第二天清晨,蕭鋮櫟就在茶樓門口等著夜竹筠了。
已經要到冬天了,茶樓的生意也有些冷清,不過蕭鋮櫟開茶樓本就不是為了賺錢。
今天有些特殊,他也特意沒有那麼早就開門了。
夜竹筠昨夜和礪夜商量了一些事情,到了很晚才勉強入睡。
“蕭大哥,早啊!”
“殿下早。這是準備進宮了嗎?”
夜竹筠點點頭。
該來的始終會來,還不如早早解決了。
“殿下一路順風。”
蕭鋮櫟嘴角噙著微笑看著他,這讓夜竹筠微微愣了一下。
他是知道蕭鋮櫟這些年變化了不少,只是沒想到當年那個嗜血的少年會這麼平靜,溫和的和他說話。
蕭鋮櫟遞給夜竹筠半塊玉佩,夜竹筠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
這玉佩他是見過的,當年蕭鋮櫟放火燒了蕭府,逃出來向他求救的時候曾經拿給他看過。
只是現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蕭大哥還儲存著這塊玉佩的。
只是這玉佩怎麼變成了半塊?
“殿下既然來找我了,我必然是會幫助殿下的。”
蕭鋮櫟的這句話讓夜竹筠將心裡的疑問壓了下去。
到了嘴邊的話也沒再說下去,既然蕭大哥都這麼誠心誠意了,他收著便可。
“那就多謝蕭大哥了!”
夜竹筠收好半塊玉佩,蕭鋮櫟開了茶館的大門,新的一天就這麼開始了!
礪夜昨夜就趕回宮裡和礪溟匯合了,今日一早就在宮門口等著夜竹筠的到來。
夜竹筠怎麼說也是三皇子,守宮門的人看到令牌也是不得不放行。
礪夜見到夜竹筠進宮,立馬跑了過去。
“參見殿下!”
“礪夜,今日早朝現在是誰在主持?”
“回殿下,是東方宰相!”
“竹禹呢?他可安好?”
“小殿下一直守在皇上,皇后娘娘身邊,一直都未曾出來過,桉殿下也沒有對他下手。”
“走,上朝!”
夜竹桉還真是玩得一手好把戲,知道自己要回來,所以讓東方博陽來主持朝政麼?
朝中大臣不知道有多少被他私底下殘害了?
不得不說夜竹桉比他心狠手辣多了,正是因為自己的慈悲之心,才讓他有機可乘。
不過,夜竹桉,你以為我還是小時候那個任人宰割的軟弱皇子嗎?
前幾日都是夜竹桉在主持朝政,現在卻突然換成了東方博陽,雖然眾位大臣不知道這是在搞什麼把戲,但都還是按著平時的慣例來。
金鑾殿上,大臣聽著東方博陽的話,井然有序的彙報著工作,又上奏奏摺。
至於這些奏摺誰給批閱的,大家心裡都心知肚明。
“筠殿下駕到!”
太監尖細的聲音擾亂了朝堂的秩序,眾人呆呆的看著從大殿門口走來的夜竹筠。
有人眼裡疑惑,有人眼裡不屑,有人眼裡驚喜,有人眼裡期盼······
朝堂之上,什麼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每個人代表的就是不同的陣營。
朝堂之上,像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每一方都暗自較量著。
可,一旦有一方敗了,朝堂上或許就是大換水了。
而另一方,則是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了。
現在放在這裡來說,夜竹筠的出現對於夜竹桉就是一個威脅。
然,對於支援夜竹筠的臣子來說,他的出現就是他們的希望。
“參見筠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各位大人免禮!”
接受完眾位大臣的朝拜,夜竹筠自覺的站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
東方博陽站在中間卻有些為難,兩位殿下都在,卻讓他一個老臣子來主持朝政。
這說出去,不知道的人怕以為他東方博陽要謀朝篡位呢!
想到這裡東方博陽的冷汗就直冒,他只是想想好好盡忠報國啊!
“東方宰相,您繼續主持朝政,不用因為我的到來耽誤了國家大事!”
夜竹筠看出了東方博陽的尷尬,出聲提醒了他一下。
“筠殿下,要不您來說兩句,老臣讓您?”
東方博陽也是老臣子了,他會沒有那個眼力勁嗎?
這兩位殿下是要進行比拼嘛,自己一個老家夥,不想過多插手。
“東方宰相,您看我才風塵僕僕的趕來,也不瞭解什麼,還是您老繼續吧!”
夜竹筠這句話說得很謙虛。可聽到某些人的耳朵裡,這句話的意思似乎就變得有點意思了!
有的大臣已經在竊竊私語了,而夜竹桉一副看戲的心態,想看看夜竹筠怎麼打圓場。
可,夜竹筠並不打算解釋,他把這一切都收入眼底。
“誒,這三皇子昨日不還在城門口體恤百姓麼?”
某個大臣的這句話意有所指,聽起來又那麼諷刺。
“就是啊,看來昨日也只不過是風言風語太多了。”
“筠殿下向來玩世不恭,誰知道這次回來又是·····”
某位大臣說著這句話,目光又偷偷的朝著夜竹筠看去。
夜竹筠冷笑一聲,雙眸冷冷的看著那個大臣。
“咳咳···,大家可還有其他要事啟奏?”
東方博陽適時的出口,拉回了這凌亂的局面。
眾大臣又收起了剛剛那副像市井潑婦般議論的姿態,夜竹筠就這麼冷冷的看著。
夜竹桉朝夜竹筠投去一個玩味的眼神,夜竹筠微笑著回覆他,這麼想看自己的笑話,那麼久走著瞧吧,看看誰能笑道最後?
早朝散去後,大臣們都紛紛“逃竄”,沒錯,是逃竄。
出了大殿後,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自顧自的走了,這倒是讓夜竹筠有些奇怪了。
東方博陽手裡還拿著摺子,想著去哪裡都不是,為難之際,夜竹筠直接過去找他了。
“東方宰相,你這是要去哪兒?”
“筠殿下,這奏摺您說我該拿給誰呢?”
東方博陽皺著眉頭,看到那一堆奏摺,有些無奈。
夜竹筠,這副樣子是做給別人看的。
東方博陽比別人都要敏銳,他不相信別人說的,只相信自己所看所感!
“奏摺自然是拿給君主批閱了。”
夜竹筠知道這個東方博陽不簡單,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坐到宰相這個位置的原因。
母後曾經說過這人可信,至於剛剛的問題,夜竹筠知道,他肯定是別有深意。
“那麼就麻煩筠殿下幫老臣拿給皇上了!”
說罷,東方博陽也不管夜竹筠什麼反映,直接將奏摺扔在了夜竹筠的身上。
夜竹筠接過奏摺,東方博陽轉身就走了。
看著東方博陽的背影,夜竹筠有些感慨,想當初東方博陽還不是宰相的時候,曾經任過他的老師,只是那時候的他太過頑皮,不懂的東方博陽的用意。
東方博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將西焐國的江山未來的希望寄託給夜竹筠,也許是在他知道了當年晚宴上那件事情的真相後才這麼做的吧!
剛剛筠殿下說的是君主,並不是皇上,是不是也會有希望去爭奪了?
這樣也就不枉費他做的這些了。
他一直都知道皇宮中的血腥,也明白自己現在坐到這個位置,下面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
他需要做好打算了,這一生他都在賭,這一次他相信自己也會賭贏的。
“殿下,東方宰相這麼做,是相信殿下了嗎?”
礪夜剛剛一直在旁邊收著,兩人的對話和動作也看在眼裡。
那東方宰相,他自然是知道代表著什麼的,估計三個一品大官員的話都不及東方宰相一句話的分量來得重要!
“也許吧!又或者他是在考驗本宮。”
“殿下,咱們本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又怎麼會怕東方宰相的考驗呢?”
“呵呵····,有些事情,礪夜你還沒有看得很透徹!”
夜竹筠明白,自己一旦踏上這條路,就很難再下來了,又或者說這是一條不歸路。
東方博陽對他的信任,他很感激,至於考驗,等東方博陽自己去看吧!
做永遠比說有用得多!
“殿下,那咱們真的要把奏摺送到皇上手裡嗎?”
礪夜不太明白剛剛東方博陽到底有何用意,但他知道,殿下得到了東方宰相的支援,比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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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進宮了,不去看望一下父皇,母後是不是顯得我太不孝了?”
“那屬下去通知一下礪溟。”
“不用了,我們現在直接過去!”
既然大家都認定他玩世不恭了,那麼他便好好的鬧上一鬧。
剛剛下了早朝,夜竹桉就迫不及待的走了,怕是趕去父皇,母後那裡等著他了吧!
只怕礪夜現在去通知礪溟也無濟於事,剛剛在這裡的一舉一動也只怕是被人給盯著的。
“那殿下,我們就不用準備準備?”
這句話礪夜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皇宮內的監視無處不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該為誰辦事就辦好什麼事!
“暫時不用,一切按照之前佈置的就行了。”
實在要是出了問題,還有蕭大哥給的這份保障在,再說了,他就不相信夜竹桉會那麼蠢,蠢到自己剛回來就動手!
當然,夜竹桉確實沒那麼蠢,他只是做了一些部署,還真沒打算今日把夜竹筠怎麼著。
夜竹筠抱著奏摺朝著朝著後宮內殿而去,他的心裡有些緊張,更多的是擔憂!
不知道夜竹禹那個小鬼怎麼樣了?他向來不是安分的人。
父皇,母後身體是否有所好轉?
夜竹桉是不是真的對他們下手了?
這些都是他所擔憂的,夜竹筠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無論怎麼樣,他要做的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但又愛民的皇子。
攪得夜竹桉大亂,他才好一點點的施行他的計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