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顆牙齒。"

在看到牙齒的瞬間，李師傅的目光便被這顆牙齒給死死地吸引住了，一秒鐘都不想離開。

"呼。"

長呼一口氣，李師傅緩緩地伸出手，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慢慢地觀察了起來。

"如玉般的色澤，質地緻密，比我曾經見過的任何牙齒的密度都要大，甚至堪比裝甲鋼，天吶。"

"這是什麼牙齒？變異獸的？不像啊。"李師傅剛說出話，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顆牙齒至少生長了四五百年了，變異獸是才出現不久的東西，不應該是變異獸的牙齒啊，先生，您能告訴我這是什麼牙齒嗎？"

"我能保密嗎？"難道告訴這傢伙說著是從吸血鬼嘴裡拔的嗎？那說不定嚇地這傢伙都不敢給自己雕刻了，為了自己的禮物，呂小布只能是將其給隱瞞了下來。

"當然可以，好了，您可以出去繼續逛，也能在我這裡等，大約一個小時後您就可以拿到牙雕了。"

"我就在這裡吧，對了，師傅，我提醒您一句，這顆牙齒很硬很硬，您最好還是先試一下，別把你的機器給毀掉了。"米爾納的牙齒是曾經擋過自己的血色殘片的，其硬度可想而知，出於善意，呂小布出聲提醒了句。

"你就放心吧。"

李師傅笑了，笑容之中說不出的放鬆。

他用來刻牙雕的刀具乃是用特殊的裝甲鋼製作而成的，甚至比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天然物品金剛石的硬度都要高出不少。

開什麼玩笑。

他是得承認呂小布的牙齒很不尋常，但他有足夠的信心，自己的雕刀比手裡的奇怪牙齒要堅硬的多。

"哼，小看我，你就看著吧，那樣你就會知道你剛才說出的話是有多麼錯誤了。"

李師傅將牙齒固定好，然後拿著最新的雕刀劃上了牙齒表層。

然。

她想象之中雕刀頃刻間就可劃開牙齒景象並沒有發生。

"怎麼會這樣？"

雕刻了數十年了，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堅硬的牙齒。

"我還就不信了，即使你再堅硬，還能擋得住我這個古武者。"

狠狠地咬了咬牙齒，李師傅運轉體內內力於右手，然後用力切去。

"咔！"

崩裂之聲響起。

李師傅的心也也在一瞬間崩碎了，抬手看看自己手裡的刻刀，只見那刻刀刀尖已被崩開了一個小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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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定睛向呂小布所給的牙齒看去，李師傅臉上的肌肉忍不住地抽了下。

這顆牙齒居然完好無損。

別說什麼缺口了，甚至就連劃痕都沒有。

"見鬼了，這是什麼牙齒，竟然如此堅硬。"

李師傅深吸口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四個大字，整個人亦是陷入了一種恍惚之中。

足足持續了五六秒後，他的眼神才漸漸地恢復了清明。

"不，我就不信了，一定可以的。"

李師傅扔掉手裡的雕刀，拆下牙齒，然後把牙齒固定在了另外一臺機器之上。

那臺機器上的刻刀雕刻之時將會由機器臂來提供力量，那刻刀的金屬亦是由米國最新發明，比之前用的刻刀要堅硬的多。

"這一次，我一定可以的。"

站在機器前停頓了十數秒，用手擦了擦額頭因緊張而出現的細汗，李師傅決然地按下了機器的開關。

"滋滋滋。"

機器聲音響起，雕刻刀在機械臂的控制下再次切向了那一顆牙齒。

"咔。"

又是碎裂聲響起。

嚇地李師傅趕忙移開機械臂，關停機器。

凝目看去，這次的結果和上一次一般無二。

自己的刻刀已毀，而牙齒則仍就安然無恙。

"這，這怎麼可能？這顆牙齒究竟是什麼品種。"

李師傅取下牙齒，一邊凝目看著，一邊暗暗地咬了咬牙，心中頗感無奈。

這一次可真是折在這顆牙齒上了。

不僅僅毀掉了兩隻刻刀，還毀掉了自己的名氣。

要知道他可是經常被人稱作牙雕大師的，現倒好，連牙齒都破不開，還當個鬼的大師啊。

"怎麼了，李大師？您也拿這顆牙齒無可奈何嗎？"看見李師傅那愁雲慘淡的樣子，古裝女***不由地問出了聲，"那今天這位先生可就要失落而走了，李大師您還有其他辦法嗎？"

事關自己的提成，她還是有些不甘心，試探道。

"肯定會有辦法的，不，我有辦法。"

李師傅不想認輸，可觀察來觀察去，他卻依然沒有想到面對這顆牙齒該如何下手。

最起碼，以他的水平是不能將雕刻進行下去了。

"對了，先生你先等會，我叫我師父來吧，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如果把這顆牙齒退還給呂小布，那可就是給自己，給自己的師父兩個人抹黑了。

工匠一途，名譽大於天。

為了保護住自己明氏牙雕的名頭，他只能是把最後一絲希望放在了師父明臺的身上。

"可，明大師他會專門出手嗎？"江紫月道。

"會，一定會的。"

不管是為了明氏牙雕的名頭，還是出於追求極致的工匠精神，李師傅都相信自己的師父會出手的。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李師傅撥通了明臺的電話，將自己遇見的情況做了一個詳細彙報。

打了約莫兩分鍾不到，李師傅便笑吟吟地結束通話了電話，衝著呂小布和江紫月點了點頭，"我師父說兩位請稍等半小時，他肯定會在這個時間內趕到。"

二十五分鐘後。

一個普通的老人走進了店鋪。

說他普通，實在是因為他真的沒有任何可以讓人銘記的地方。

一身超不過五百塊的灰色衣褲，花白的頭髮，有些雜亂的鬍鬚。

和公園裡最常見的老人沒什麼兩樣。

如果說非要有什麼吸引人的，那就是老者的眼睛很明亮，他的手，似乎也要比同齡老人的手要光滑一些，並無那麼多的皺紋。

"師父，您終於來了。"

看到來人，李師傅的眼裡頓時放出了光，忙起身走到老者身前，深深地鞠了個躬，當其起身之時，雙手已是舉起了呂小布給他的那顆牙齒。

"您就是明大師。"江紫月衝著對方點點頭。

"是我，你恐怕就是江老頭子的孫女了吧。"明臺大師笑了。

他一笑，整個人都彷彿是一道和煦的春風，竟讓人生出了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是我，您認識我爺爺？"江紫月道。

"偶而會下棋的老夥計，既然是你這個他的孫女要做牙雕，我便免費給你出一次手吧。"

明臺大師笑著接過了李師傅手裡的牙齒，凝目看了下去。

"嗯？"

頃刻之間，明臺的眉頭便皺起來了。

試著把牙齒放在鼻前嗅了嗅，明臺大師笑了，用手託著那顆牙齒來到了呂小布身前。

"這顆牙齒是你的？"

"沒錯，您是要問我這牙齒是什麼東西嘴裡的嗎。"

"不要說，先讓我猜一猜。"

明臺大師神秘一笑，頓了數息後，開口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