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在結界外面射了不知道多少箭，卻依舊射不穿這黑色結界。

但是突然，這結界還是崩塌了，只不過是施法者自行散去了法力，不是被凌霄子打破的。

結界崩塌的一瞬間，凌霄子便如一道疾風衝了進去，瞬間來到蕭凡面前。

“人呢，他人呢，殺了萱兒那人，剛剛是不是他在這裡？”

凌霄子衝來便激動地問道，他手中還握著那把金弓，卻是已經找不到目標了。

“他走了……”

蕭凡此時還坐在地上，彷彿受到了重大的刺激般。

“讓他給跑了，該死！”

凌霄子大罵一聲，收回了金弓，見蕭凡這樣子，忙問道：

“你沒事吧？”

蕭凡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向凌霄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那個白帽子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凌霄子見蕭凡面色不對，又問他。

蕭凡想了想，還是不打算把真相告訴凌霄子，凌霄子現在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告訴他他只是一具不應該有思想的靈體，只是為魔昊重生塑造更好的肉身而已，這樣說，太打擊他了。

至於其他的，就讓自己一力承擔吧。

“沒什麼，你知道皇極驚世書嗎？”

蕭凡岔開話題，問道。

凌霄子搖搖頭，表示他沒有聽說過。

“我失憶過，興許我以前知道，但我現在哪知道這麼多。”

“先離開這裡吧，今晚子時，我們去地府一趟。”

蕭凡忽然想起元鴻臨走時說的話，現在人書已經在他手上，他馬上就要去地府盜取地書。所以必須要前往地府，通知酆都大帝一聲，地書一定要好好保管，否則落在元鴻手上，那就不堪設想了。

……

離開孟南國，蕭凡和凌霄子徑直回到了金陵。

原本距離今晚子時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蕭凡卻沒有回聖門、也沒有回聖爵，更沒有回湖畔別墅或是蕭家。而是直接到了金陵郊區的一片荒地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蕭凡在這裡從白天待到了夜晚，一個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凌霄子就在身後望著他，一直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走上前來，蹲下來問道：

“你在想什麼呢？那個白帽子今天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你哪也不回去，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了，一句話也不說，你不會被他給洗腦了吧？”

蕭凡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沒那麼容易被人給洗腦，他什麼也沒給我說。不過他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訊息，是關於皇極驚世書的。”

“又是皇極驚世書，這到底是幹什麼的？”凌霄子微微皺眉，問道。

“皇極驚世書分為三冊，一冊天書，一冊地書，一冊人書。分別放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手上，三冊書，操控著三界萬物的運轉。上次在古墓裡面，被元鴻搶走的，就是人書。元鴻，就是那個白帽子的名字。”

蕭凡給凌霄子解釋道：

“地書在地府，也就是生死薄和輪迴薄。天書則在天帝手中，維持神界的運轉。”

“元鴻想要清洗三界六道，讓三界六道重新洗牌，孕育出全新的生命。他要清除世間所有的罪惡，把罪惡扼殺在搖籃，讓所有人都以他規則為準則。而且，他似乎有能掌控別人命運的能力，但是他的能力，可能和這三冊書有關。一旦他得到這三本書，就能隨心所欲，真正地操控三界六道。”

“到時候，三界六道的命運，將真正被他改寫。”

凌霄子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有病吧？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什麼，懲惡揚善？他無緣無故殺了萱兒，讓我苦苦追尋兩千年，這人就是最惡的人，他憑什麼要這麼做？”

凌霄子皺著眉頭，質問道。

“這個人可能活得太久，早已經無趣了，他唯一的樂趣，就是操控別人的命運。至於他的身份，還是個未知。我只知道他叫元鴻，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命運。”

蕭凡說著，忽然想到元鴻的身份可能很不簡單。元鴻的修為，可能還不如天帝和如來，那自然遠遠不及魔昊。

魔昊早知元鴻是個危險人物，為什麼不早早消滅這個瘋子？難道魔昊和元鴻之間也有著什麼關係？

“命運本無常，何談超脫間。”

凌霄子突然念道，他望著蕭凡，說道：

“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命運本來沒有常態，是說不清道不明更摸不著的東西。但我們每個人都在命運的掌控之中，我們的命運不會以我們自己的意願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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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談超脫間，超脫，指的是超脫於普通人的存在。也就是諸天神佛，也包括比人類更高階的生命體。何談超脫間，意思就是，即使超脫了普通人，依然逃不脫命運的變化無常，一切定數，皆有命運掌控。”

“元鴻，把自己比作命運，凌駕於三界六道之上。他想把所有的規則變為自己的規則。可是，就憑三本書，他就能辦到這些嗎？這三本書有什麼來頭？”

蕭凡見凌霄子說出這麼多，也有些驚訝，他搖頭道：

“不知道，皇極驚世書的存在，似乎很長遠了，長遠到地球還沒有人類的時候，這三本書就已經有了。誰也不知道這三冊書是怎麼來的，不過這三冊書落到元鴻手中，肯定會讓他更加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現在我們要去一趟地府，找酆都大帝，讓他保管好地書，不能讓元鴻搶走地書。”

凌霄子聞言，眉頭又深了幾分，他忽然看向蕭凡，問出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你被元鴻困了多久？”

蕭凡忽地一愣，下意識地回道：“兩天，怎麼了？”

凌霄子道：“你別告訴我，兩天的時間這麼長，他就跟你說了這些東西？”

蕭凡怔怔地望著凌霄子，說道：“他跟我對峙了兩天，一句話也沒說，你來的時候，他才……”

說到這兒，蕭凡臉色狂變，‘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是說，這兩天跟我在一起的，根本不是元鴻的本體真身。他的真身，早已經去地府搶走地書了？”

蕭凡想通後，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你原本就忌憚他，所以即使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他的真身，你也沒有想到要去分辨這是不是他的真身。”

凌霄子搖頭說道：

“他在那個地方布了一個陣法結界，那個假的元鴻，就是陣眼。陣眼消失後，結界也就自行破解了。但他確實很厲害，布的結界，我根本就破不了。”

“他為的，就是拖延你的時間，因為酆都大帝他們找不到我，只能求助你幫忙。但是你被困在元鴻的結界裡面，他們就找不到你了。所以我們現在下地府，已經算是晚了一步。地書很可能已經被搶走了。”

蕭凡聞言，猛地拍了拍腦袋，嘆氣道：

“不等子時了，現在就去地府找酆都大帝。”

他開啟冥府大門，和凌霄子踏入了進去，隨後關閉冥府大門，直接跑進了斷魂路裡面。

此時身處在斷魂路里，蕭凡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記得他最初來的時候，把這裡的惡鬼全都斬滅了，第二次和顧世海來的時候，這裡又停留了許多惡鬼，但也沒有第一次那麼多。

但是現在，這裡面的惡鬼起碼比他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要多幾十倍都不止。

這種情況，只可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地府大亂，鬼魂全都跑了。有的鬼魂誤闖了斷魂路裡面，就被困在了這裡。

照斷魂路裡面鬼魂的數量，地府關押的鬼魂可能全都跑了。

“果真是來晚了……”

蕭凡和凌霄子僵在當場，同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