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段嫣！你——"

"啊，住手！"

過了好大一會兒，濃煙總算散去。

白煙中的慘叫聲，在第一聲"啊"響起後，就沒有停止過。

一開始，綺麗還罵人呢。

不過當她一開口，就誤吸了一口白煙後，就打算閉嘴了。

可段嫣卻沒有打算這麼放過她。

於是，在簫素和趙荷香看不穿的濃煙中，綺夢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當白煙徹底散去後，兩人終於睜開眼睛。

眼前的景象，著實令兩人大吃一驚。

卻見，段嫣站在逆風口，手指做結，遠距離操控著狼牙棒。

巨大的狼牙棒，靈巧地的空中穿梭。

對綺夢身體的各個薄弱點，發動攻擊。

尖銳的棒體，刺穿了綺夢的身體，戳破了綺夢的衣服，勾壞了綺夢的髮型。

綺夢手舞足蹈，奮力反擊，但無濟於事，段嫣的狼牙棒，避開了綺夢所有的死穴，專門攻擊她身體非死穴，受傷後痛感強烈的地方。

就像是"貓捉耗子之前，先將耗子嬉耍一番，等耗子筋疲力盡後，再咬死它"那般，將綺夢玩弄於棒身之下。

於是，在白霧散開之後，一個瘋子般的女人，出現在趙荷香和簫素的視線中。

兩人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看到如此悽慘的綺夢。

"啊啊啊，饒了我吧！"

綺夢嗓音嘶啞，吸入毒氣的她，甜美的聲音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破銅鑼一般的乾啞，彷彿八十歲的老朽，在無力地呻吟。

趙荷香和簫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齊刷刷地沉默了。

真的，都有點同情她了，怎麼辦。

-

段嫣覺得折騰夠了。

召回狼牙棒。

剛剛，宛如一個抖S、調-教狂的狼牙棒，在段嫣手中萬分的乖巧。

它甚至在半空中旋轉一圈，展示了一下下，它令人膽顫的鋼錐，才回到段嫣手中。

地上的綺夢，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蜷縮。

其實，她的眼睛，已經被毒煙燻得看不見，可金丹真人超強的直覺，讓她感覺到危險的靠近，本能地保護自己。

哪怕，她在段嫣的眼中，已經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簫素和趙荷香乖巧地湊上來。

趙荷香的頭髮此時也是萬分凌亂。

就像是她剛才感覺到的那樣。

她在兩股靈團碰撞，低頭護臉的一瞬間，頭頂高高的髮髻近距離接觸爆炸的靈團。

高溫讓將她秀美的盤發，變成一團灰燼。

幸好趙荷香的頭髮夠長、髮髻夠高，否則，她就不是披頭散髮的瘋子樣，而是一個寸草不生的"禿子"樣。

想到自己剛才，差一點點就成了禿頭少女。

趙荷香很難不讓自己對綺夢悽慘的處境，表達一下幸災樂禍。

"大佬，這個女人要怎麼辦。"

簫素湊上來，十分狗腿地說道。

想起白煙散去，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簫素還感覺頭皮發麻，腳底虛浮。

那柄超大型狼牙棒雖然可怕，但真正控制那根棒子的，卻是眼前嫵媚明豔的少女。

現在，簫素只想說。

——大佬，您說什麼是什麼，我們的意見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什麼都聽你的！你開心就好！

"暫時將她捆起來，嚴加看管。"

段嫣手中多了一根繩子，赫然是一根"縛仙索"，這是瑤光那根縛仙索的高仿貨，是段嫣自己煉製的。

比不上真正的縛仙索，卻也不是綺夢這種實力的修士可以掙脫開的。

"大佬，我們現在不回宗門嗎，大佬？"

沒聽到段嫣在"嚴加看管"後面加一句"押回宗門"，簫素便知道，段嫣暫時是不打算將綺夢押回落霞山了。

"不，我們現在去荷香負責巡視的那片區域，她三番四次設立障礙，阻止荷香前往巡視區，肯定有問題。"

段嫣開口說道。

聽到段嫣的話，無論是趙荷香還是簫素，都倒吸一涼氣，因為兩人get到段嫣話中的隱藏之意。

"段真人，不會吧..."

趙荷香震驚地說道，她看了看段嫣，確定段嫣並沒有開玩笑後，又低頭看向對自己出手，差一點就殺了自己的綺夢。

在親眼目睹綺夢的可怕之處後，簫素對綺夢的好感度，接近於零，不過當他聽到段嫣的猜測之後，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簫素忍不住密音段嫣——

"大佬，雖然我覺得，這個女人是個喪心病狂地瘋子，但，我感覺，不至於吧，要知道，她可是內門弟子，而且綺麗的遭遇，您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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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門弟子，內門弟子就一定不會背叛宗門了嗎，五百年前的慘禍是如何釀成的，護山結界是被誰開啟的？那個人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還不是背叛了師門？"

段嫣冷冰冰地說道。

簫素啞口無言。

確實，誰說內門弟子不會背叛。

五百年前，護山結界被荀道君親子，當時的草藥門大弟子，準門主荀玠開啟。

沒有了護山結界的保護，敵人攻入合歡派，猶入無人之境，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和魔修沆瀣一氣，血洗落霞山。

荀玠的身份，遠飛一個綺夢可比。

作為當時，草藥門荀不履道君的獨子，也是當時的草藥門大弟子，荀玠幾乎是坐穩了草藥門未來的門主之位。

可他還是背叛了合歡，投靠了敵人。

釀成了合歡派自立派以來，最大的災難，屠門。

就連荀玠這樣，最正統的合歡弟子，都能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

綺夢做出同樣的事情，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罷了。

一想到五百年的荀玠，簫素徹底閉上了嘴巴。

他眼眸幽深地看著被縛仙索捆得結結實實的綺夢。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綺夢身為金丹修士，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是很強的。

她敏銳地察覺到，簫素審視的目光，不自在地縮了縮身體。

"你們要做什麼！"

她操著粗嘎的喉嚨，聲音呼哧呼哧的。

段嫣冷笑三聲，在她周圍布上結界，除了在場的三人，誰也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做完這一切，段嫣徑直向綺夢走去。

"你們要對我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

綺夢神色恐懼，不斷地向後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