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回答道：“並不是不能修復，而是對方的心神攻擊還殘留在你身上，這道心神攻擊中充滿了純淨劍意，無疑是一位絕世劍客所留下來的。”

“你能取下來嗎？”見夕顏說的這麼清楚，孫若愚神色一振。

夕顏一時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最近又和誰打架了？”

孫若愚聳聳肩，“說來話長。”

夕顏目光一閃，也沒有過多追問，開口道：“心神上的攻擊很難恢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很簡單。”夕顏一邊擺弄著桌上的杯子，慢慢煮著茶，一邊答道：“兩個辦法，第一就是不斷用真元消磨對方在心神之上留下的印記，不過耗時比較長，而且需要強大堅韌的心性。”

“耗時多長？”

“短則三五年，長則八年十年的。”夕顏隨意道。

孫若愚失聲道：“這麼久？”

夕顏點點頭，“那當然，心神上面受到的創傷尤其嚴重，需要多加謹慎小心，一點一點的恢復，不然出了岔子，自己心神因此崩塌，唔，輕則精神失常，重則心神崩裂，如得了失魂症一樣，而且我看你也沒有這種耐性。還有一種法子就是戰勝對方，用你的劍意將對方的劍意絞碎，你心神上面的那道劍傷自然而然就還消失。”

孫若愚神色一動，一拍大腿，“行，我這就回去。”

說完，也不待夕顏說話，急匆匆的跨出門檻離去。

好一會兒，夕顏才輕輕開口說道：“但是，能在你心神上留下劍痕的人，實力可不容小覷呢。”

……

……

重新回到練功房內，孫若愚深深地吸了口氣，盤膝坐在蒲團上面醞釀許久，等到自己焦躁的心緒徹底平復下來後，重歸於平靜的孫若愚才睜開平淡的雙眼，感受著自己胸膛上依舊插著一根刺時，他再次閉上了雙眼。

心念一動，請神臺再次釋放出一道金光，將他的心神吸納進去。

依舊是蔓延數里的眾劍峰，依舊雲氣繚繞，那劍聖獨孤劍依舊矗立在他之前所站立的劍峰之上。

獨孤劍看到重新出現的孫若愚，不由得眉頭一揚，“你難道不去揣摩一下我如何出劍的？”

孫若愚微微搖頭，“與其揣測，不如再試一次。”

說罷，孫若愚率先而動，口中輕喝一聲，目光中迅速凝聚劍意，輕輕拔出長劍，向著獨孤劍凌空劃出一劍。

飛羽劍劍身驀地一亮，一道耀眼到極致的劍光從長劍直衝透出，於電光火石之間向獨孤劍飛射過去。

獨孤劍雙目精光爆射，凌厲劍意升騰而起，口中淡淡地讚歎了一聲。

“倒是不錯。”

說完，輕輕伸出手指，一指點在迎面而來的劍氣之上。

看到這一幕的孫若愚眉頭一擰，隨即迅速鬆緩開來。

只見孫若愚劈展出來的劍氣所攜帶的狂猛勁風，將獨孤劍的滿頭白發吹拂得亂舞，臉上的皺子往後耷弄，身上的衣服嘩嘩作響。

似乎發現自己有些託大的獨孤劍向後微微移了一步，口中輕叱一聲，無盡劍氣於他周圍環繞一圈後，直接衝撞向孫若愚飛射過來的劍氣給生生抵消。

獨孤劍輕輕舒了口氣，垂下了手，神情淡然的看著孫若愚。

孫若愚眼尖，看得仔細，這獨孤劍的手似乎有些微微顫抖。

他神色一動，嘿笑一聲道：“劍聖前輩，似乎你的身體拖累了你啊！”

獨孤劍眼皮不抬，淡淡道：“若我能再年輕五歲，早已憑藉劍二十三破碎虛空而去，哪裡會來到這裡。”

孫若愚心中隱隱一動，正想要開口說話時，獨孤劍開口道：“多說無益，來吧。”

說完，獨孤劍再次異常乾脆的使出了劍二十三，其劍道元神再次從他天靈中冒了出來，整個天地隨著他的元神踏出虛空一步。

整個天地再次被無限延緩。

一分鐘後，盤坐在練功房內的孫若愚再次睜開了雙眼，渾身佈滿了白毛虛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胸口再次被獨孤劍插上了一把元神劍。

這下孫若愚是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眼中發狠。

特麼的，就算是和葉孤城對決，他也沒這麼憋屈過，至少和葉孤城戰鬥的時候，他還有出劍的能力，可是與這獨孤劍，對方一來不由分說的給你放大招，將其身體固定住……也不能說是固定，只能說是劍二十三元神出竅，出劍速度太快的同時，卻又因為劍意所籠罩的空間領域，造成了整個天地彷彿徹底凝固的跡象，唯獨他原身能動的跡象。

總之一句話，他不服！

接下來的十幾天時間裡，孫若愚每日雷打不動的三次進入請神臺和獨孤劍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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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何事？”孫若愚倚靠著門框，雙目有些赤紅地看著找他的夕顏，眉頭深皺。

“這幾天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嗎？我在閉關。”

夕顏則是一臉失神的打量孫若愚上下好幾遍，震驚道：“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心神劍傷，而且都沒有走火入魔？！”

如果硬要以具現化的方式來說的話，那就是孫若愚身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看不見的元神劍，好傢伙，那可是像刺蝟一樣，簡直沒誰了。

孫若愚皺眉道：“難道你很希望我走火入魔嗎？”

聽到孫若愚語氣不善，夕顏也不動怒，她知道受了這麼多心神創傷，沒有走火入魔已經夠讓她震驚的了，脾氣暴躁完全可以理解，現在的孫若愚就像一隻炮仗，誰點炸誰。

“快過年了。”夕顏悠然的看著外面的雪景，慢慢說道。

“……你難道過來就是給我說這件事情的嗎？”披頭散髮，十來天沒有洗過澡的孫若愚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大飲了一口茶水，這才有些說道。

這些日子除了每日三次進入請神臺接受獨孤劍的元神劍洗禮後，都在瘋狂的練武修氣。

頓了頓，孫若愚又道：“過個年而已，我孫家又沒有多少人，也不打算舉辦什麼晚會，和我妹妹小穎吃個便飯，放放煙花就行了。”

至於那孫兵，嚯，他之前去請教武藝的時候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可是直接不耐煩的說沒閒工夫去浪費自己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