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策亂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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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大喜,連忙說道:“青璇既然回來了,何不下來喝一杯酒水,就當是替伯伯做壽。”他話語裡頭,幾近哀求,絲毫看不出一個大儒的模樣。

石青璇聲音清冽,好似一汪泉水,說道:“王伯伯見諒,今日實在是不方便下來,若非這位沈公子有要事告知,青璇早就離開。等哪天有了閒暇,再來為伯伯吹奏一曲,以為賠罪。”

王通並不介意其語氣中帶著的疏遠,連聲說好,轉身對沈元景道:“沈公子,既然青璇找你,便無須理會繁文縟節,可隨意離開,老夫亦不會怪罪。”

沈元景正要說話,跋鋒寒搶先道:“慢著!剛才兩位貴徒齊齊上陣,眼見是要輸了。閣下突然出手,是要替他們找回顏面麼?”

寇仲和徐子陵臉色大變,慚愧的低頭,小聲說道:“都怪徒兒學藝不精,糟蹋了這麼好的武功,丟了師父的臉。”

沈元景道:“無妨,他不過痴長你們幾歲而已,等你們長到他這個年紀,定然還要厲害。”

這安慰讓兩人振奮,不過引來了王通和歐陽希夷的苦笑,武功豈能簡單的按年歲計較,他們也不定能強過跋鋒寒,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歲月。

婠婠眼珠子一轉,開口說道:“郎君,這人可真夠討厭,婠兒忍不住了哩,讓我去吧。”在旁的幾人吃驚的看了過來,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並未顯露絲毫武功,說話卻如此大氣。

沈元景點點頭,道:“好。今日主人家壽宴,稍微教訓即可,不要傷了其性命。”這一番言語,更加叫人吃驚。

婠婠眉眼帶笑,慢慢走了過去,邊走邊從袖中抽出天魔刃,輕聲說道:“我這一招是學自公子,喚做‘小樓一夜聽春雨’,你這蠻子,且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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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裡頭帶著一股清新,能將汙濁一掃而空,和石青璇可謂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不能分高下。

跋鋒寒聽她言語裡不客氣,竟是輕聲笑了起來,說道:“姑娘聲音如此動聽,眼睛楚楚動人,想來也是容貌非常,跋某人待會自會手下留情,只借面紗一用。”

婠婠並不生氣,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月亮,輕飄飄的飛動,手中天魔斬明明白白的遞了過去。

這短刃的模樣和月亮並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可在眾人眼中,這一刀如同天上的月亮映襯下來,半月被她握在手中,劃過一道弧線,送往了對手的胸口。

跋鋒寒臉色大變,急忙去拔劍,可手按到劍柄之上,卻拔不出來。因為眼前這一刀妙到毫巔,他並不知道要怎麼去抵擋,縱然長劍在手,也是徒然。

外人看來,他就如同是中了咒語,被定在當場,一動也不能動。天魔斬只在他身上輕輕一碰,旋即離開。

婠婠轉身,毫不猶豫的退了回去,天魔斬隨之回到了袖內。她掩飾不住的喜悅從眼睛裡面瀰漫出來,落到沈元景面前,輕快的說道:“郎君,這一招果然是厲害哩。”

在場能看懂的只有寥寥幾人,臉上滿是駭然。其餘人都摸不著頭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靜一會,議論四起。

過得一刻,場中響起跋鋒寒的咳嗽聲,他似乎被那一刀抽走了大半的力氣,沙啞著說道:“好魔性的刀法,好一招‘小樓一夜聽春雨’,果然纏綿。跋某技不如人,就此告辭。”

他轉身而去,毫不拖泥帶水。傅君瑜深深的看了沈元景一眼,也跟著走了。下面有人對視一眼,悄然跟了過去。

王通並不會管這些江湖恩怨,過來向沈元景道謝,替他打發了這個惡客。婠婠過來說道:“郎君,這件事可是婠兒坐下的,你要如何獎勵我哩。”

沈元景本不想理會,可轉念一想,又道:“如此我再教你一招‘洛陽城裡見秋風’,如何?”

“洛陽晨裡見秋風?”婠婠眼睛閃亮,說道:“朝夕相對,這個好耶。”

這時寇仲和徐子陵恢復過來,前者嬉皮笑臉的說道:“師父,要不然你乾脆也教教我吧?”

沈元景瞥了其一眼,說道:“你學不會。就算學會,也沒有這般威力,還不如好好琢磨我教於你的傲寒六絕,都是一樣境界的武學。不過有先易後難與先難後易之分而已。”

寇仲似懂非懂,不過他也就是有棗沒棗打上一杆子,也不強求。徐子陵聽出一些資訊,開口問道:“師父,你說都是一樣境界,這是如何區分的?”

沈元景一怔,暗道:“這原著裡頭,好像沒有先天宗師之說,不好解釋。”他剛要隨口說幾句高深的話來,轉念一想:“此間沒有,我何不創造一套體境界,不用太麻煩,照搬白羽世界即可。”

他想到此節,立刻便開口道:“自後漢崩塌,時局混亂,紛爭不斷,無論世家大派,還是寒門百姓,為求生路,不得不習武以自保,由是武道氾濫,諸方勢力日漸壯大,在這亂局上更添了一把火。”

沈元景開口談及當前江湖局勢的源流,引得歐陽希夷、王世充等一陣唏噓。王通更是感嘆天下好不容易一統,卻被楊廣這昏君一陣折騰,分崩離析。

“時至今日,武林高手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孰高孰低,爭論不休。”沈元景侃侃而談道:“譬若四大門閥之主,我說宋缺第一,卻有人不服,以為宇文傷更厲害,。你說服不了我,我說服不了你,總不能讓他們打上一場吧?如此,便只有一個法子,可定高低。”

“什麼法子?”眾人齊齊問道。

“榜單!”沈元景吐出一個詞來,見有人若有所思,有人不解,接著解釋道:“可擬定天地人榜,將上榜之人一一排序,誰不可能完全準確,卻只要差不太多,便能有個參照,完美解決高低爭論問題。”

婠婠看向沈元景,笑而不語。寇仲頓時眼睛一亮,說道:“那師父,那誰能上地榜,誰能上人榜?”

沈元景略一思忖,說道:“譬若以宇文化及之武功為基,他排在人榜最後一位,那勝過他的,就有跋鋒寒、席應、李淵、宋智、杜伏威、李密等人,以慈航靜齋當代行走師妃暄為人榜第一。”

寇仲默默記下幾人名諱,又開口道:“那地榜呢?”

沈元景一指旁邊,說道:“以婠婠為地榜最尾,其上應當有尤楚紅、宇文傷、晁公錯、趙德言、嘉祥、帝心、道信、智慧,第一當在梵清惠、祝玉研、了空三人中的一位吧。”

他並未接觸到如許多人,這份榜單也只是胡亂排布,初始定有爭議。至於實際情形如何,等他名望大起來,就會慢慢變得權威,若是有人為了名次爭鬥,自然是更好。

這一番言論叫人聽去了,頓時議論大起。江湖中人,不為利則為名,沈元景給出的這個提議,可是大大的對了大家的胃口。

王通嘆了口氣,面色複雜的說道:“沈公子天縱之才,能夠想出如此主意,只是從此以後,江湖就要多事了。”

“江湖從來不平靜。”沈元景冷笑一聲道:“正要他們把精力都放在排名上頭,也好過他們干預朝廷法令,欺壓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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