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猜測，左拉博士將自己的資料化後，上傳到計算機當中。

事實與斯塔克猜測的差不多。

只是斯塔克不明白，為什麼左拉博士會在這麼一臺古董級的電腦中。

這些年不升級的嗎？

還是說，九頭蛇並非鐵板一塊，有些人並不希望左拉博士升級。

或許對某些人來說，困在一個沒有網路的古董電腦的左拉才是好左拉，一個不需要工資，全年無休的優秀打工人。

只是這次決戰，至關重要，因為左拉被搬到了這裡。皮爾斯瞭解弗瑞，掀了桌子，那就是梭哈。除非他願意將神盾局中的資源全部放棄，而只留下核心繼續作為“忍者神龜”潛伏。這麼一來，九頭蛇幾十年的努力，他皮爾斯奮鬥了大半輩子，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所以，皮爾斯絕不允許。

於是，一起梭哈。

“好了，左拉博士，有什麼遺言嗎？”斯塔克抬起手臂，掌心能量炮蓄勢待發。

“遺言？”

左拉博士道：“不管是懷特霍爾還是皮爾斯，一直試圖將我困在這裡，好完成‘洞察計劃’，可是我已經解析了最新的有線無線通訊協議。現在的我，可以說就在這裡，也不在這裡……只要還有一個備份，我就不會死亡。”

斯塔克：“賈維斯？”

這是在向賈維斯求證真偽。

賈維斯：“恐怕是的。”

這裡就不得不提左拉博士的智商，這是個能與斯塔克相提並論的牛人，只是主攻領域是生化科學。

這樣的人，或許被困在沒網路的古董電腦裡，但是一旦脫困，用不了多久就能對最新前沿科技有所瞭解。

在生化人的幫助下，獲取無線網絡協議，突破禁錮並不難。

賈維斯又道：“我盡力了。”

意思是，他分析過左拉博士的程式碼，考慮過這種可能性——因為他也有這種特性。

賈維斯追蹤失敗，因為左拉博士將數據包傳送出去後，便暫時切斷了聯絡，而數據包進入“沉睡”狀態。一段時間過後，如果沒有接收到命令，數據包認定本身死亡，便會啟動，將“摺疊”的資料開啟，左拉復活。

“好吧，我明白了。所以那些生化人是你故意送人頭，好讓我找到這兒的？”

“沒錯，非常聰明。”

“不需要誇獎，基操。說吧，有什麼事？”

反正不可能是閒聊，斯塔克也沒這個空閒。

“進入網路後，我搜尋了一下霍華德.斯塔克，沒想到他已經死了，可惜。”

為什麼搜尋霍華德？

因為左拉博士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得了癌症，然後才把意識轉化為資料上傳。而當時霍華德是最著名的天才科學家之一。

雖然不在同一陣營，但不免產生惺惺相惜，以及一較高下的心思。

自從將意識上傳到計算機裡，左拉便失去自主與外界的聯絡的方法。

若不是皮爾斯與弗瑞全面開戰，左拉不知道還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設施呆多久。不過，變成一堆資料後，左拉失去了對時間的感性感知。時間，對他來說，只是跳動的數字，沒有“無聊”的概念。

“我只是在想，或許你能理解我。”左拉博士說，“作為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我們應該為這個世界帶來秩序。”

左拉是希特勒的鐵桿支持者。

左拉其貌不揚，說得簡單一點，矮窮挫，除了一身才華。作為史上第一個基因工程師，也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第一個吃螃蟹，通常除了被螃蟹鉗夾，還要忍受不願吃螃蟹之人的非議。

左拉飽受排擠，被希特勒重用，難免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所以，即便過了幾十年，左拉仍舊兢兢業業地踐行希特勒的理念。

左拉想，也許同為天才的斯塔克能認同他的理念。

很天真。

事實上，左拉是個出色的科學家，但論情商，其實居於人均水平線下。

“抱歉，道不同不相為謀。”

斯塔克不可能認同九頭蛇。

九頭蛇的理念大致可以分兩個點。

第一，人皆有奴性，喜歡被統治，既然這樣，九頭蛇當然不讓，勉為其難當這個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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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對不對？

洛基也曾這麼想。現在的他，被女武神調教得很乖巧。

第二，優勝劣汰。

弱者，全部殺掉。留下基因優秀的強者，接受強者的教育，將這個世界變成和諧的完美世界。

關於這點，斯塔克嗤之以鼻。

九頭蛇怕是對“優秀”有所誤解，只能說井底之蛙。按九頭蛇的理論，九頭蛇的人應該最先找塊豆腐集體撞死。

“是嗎，真可惜。”左拉不無遺憾地說。

“我也這麼覺得。”

斯塔克抬起雙手，準備將巨型古董計算機摧毀。

“等等。”

邁克突然出現在斯塔克旁邊，後者手一抖，將一個CRT顯示器炸了個稀碎。

“人嚇人，嚇死人。”斯塔克強烈吐槽，然後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根據之前的溝通，參觀完空天母艦，邁克就失蹤了，不知道跑哪裡去。

而邁克回來後，賈維斯與左拉的交鋒中一度陷入下風，沒空關注。

所以，斯塔克確實嚇了一跳。

左拉無辜躺槍。

“我過來看看。”

邁克指著左拉，“你不覺得他很厲害嗎？”

左拉：“謝謝誇獎，雖然不知道你是誰。”

左拉確實厲害，以科學的手段實現了另類的永生不死。

左拉的永生不死，還涉及到一個問題：靈魂的本質，是什麼？

斯塔克想了想：“確實很厲害。”

左拉：“再次謝謝。”

斯塔克道：“不過，我不會追求這樣的永生。”

他問左拉：“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樣的永生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說完，斯塔克看著左拉，也就是顯示器。

這無異於讓左拉自曝弱點，一般人呸斯塔克一臉，但說到底左拉是個比較純粹的科學家，只是站隊出現問題。

斯塔克的話，在他看來是學術討論。

“確實有許多副作用。”左拉說，“首先是情感和欲.望，失去了肉身載體，它們變得奇怪，像一行行程式碼，被理性所控制。失去激.情。”

科學是理性的，但往往誕生於感性、靈光一閃，有些甚至在夢中被抓住了尾巴。

化身資料後，左拉對知識的應用更加爐火純青，但缺乏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結果就是洞察計劃的演算法，用了幾十年時間。這演算法，與其說創造，不如是演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