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是一條狹小的通道，僅能使一人透過，四周的牆壁上還安裝著好幾個隱蔽的監控攝像頭，而通道的盡頭則是一扇封閉嚴實的金屬大門。
維恩沒有對此感到驚奇，畢竟他已經來過好幾回了，雖然第一次來的時候確實被嚇到了。
大步上前後，再透過門旁的指紋與虹膜鎖驗證身份，金屬門這才向內開啟。
“維恩，你來了啊。”
門內，一個身著白衣的修士微笑著和走進來的維恩打著招呼。
“嗯，因為今天有空閒時間，所以過來看看。”維恩也微笑著禮貌回應，而後又開口道：“請問大牧首在嗎？”
“在的，這個時間段大牧首應該在他的辦公室吧。”
“非常感謝。”
得到了大牧首的位置後，維恩笑著和白衣修士告了別，而後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因為緊張而有些微微加速的心臟。
他今天有個問題需要大牧首幫他解答一下，說實話，在用自己的眼睛親眼見識了被吸血鬼統治過後的國家現狀，他有些迷惘了。
至於這處養老院，正是當初殘存下來的正教會修士的聚集地，也是和吸血鬼做抗爭的根據地。
雖然這個根據地有些簡陋就是了，說是根據地，用教徒避難所或許更合適一些。
而有幸活下來的大牧首則是那些仍舊有著虔誠信仰的信徒的領導者，無論是從身份上來說還是從能力上來說。
現如今，在吸血鬼當道的國家，沒有超凡能力的教徒們，只能蝸居於此，在黑暗中等待著那破曉的聖光。
“冬鼕鼕……”
辦公室內，大牧首正瀏覽著從外界傳來的情報，雖然被困於此，但情報的收集卻不能落下。
正看著聖城耶路撒冷那邊傳來的情報時，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大牧首此刻的思考。
“請進。”
“大牧首，是我。”維恩一邊說著話一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我今天正好有空閒時間，所以就過來找您解惑了。”
“是維恩啊，怎麼了，你有什麼煩惱嗎？”
對於維恩這個年輕小夥子，大牧首還是很有好感的，不說他的超凡能力，單憑心性都足以讓他稱讚。
畢竟獲得了超凡力量後還能保持自我，堅持內心的正義之舉，且不投靠那些令人作嘔的吸血鬼，就足以說明這絕對是一個善良的年輕人了。
“嗯……確實有些煩惱吧。”
見大牧首年輕的面龐上露出了一副和藹慈祥的表情，維恩微微一頓，還是應了下來。
但他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煩惱，而是走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似閒聊般問道：“大牧首，請問亞瑟他們有傳回訊息嗎？”
“畢竟他們已經離去數個月之久了，難道還沒找到援兵嗎？”
“這個嘛……”聽到這個問題，大牧首捻著自己下巴上蓄出的鬍鬚，思索該怎麼和面前的小夥子解釋。
雖然他信任維恩，但不代表著什麼都可以和他說，畢竟有些事情是隱秘，是不能透露出去的。
見大牧首沒有立即回答自己，維恩動了動喉結，但還是沒有開口，只等著大牧首的回答。
“他們傳回了訊息，已經和露西亞那邊的教會達成了合作，而且不止教會，他們甚至還和露西亞這個國家都達成了合作。”
“那他們……”
“但因為某些事情，他們現在並不能馬上歸來，只能暫時留在那邊。”
維恩默默思索著，他雖然沒有專業的情報來源，但他會上網啊，之前露西亞鬧得沸沸揚揚的天使大戰魔鬼，他也在網上瞭解過。
“是因為露西亞那邊出現的天使和魔鬼嗎？”
大牧首沒有開口，只是默默點頭。
辦公室就這麼安靜了下來，見維恩沒再開口問了，大牧首這才開口道：“年輕人，現在說說你的煩惱吧，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你解決，但有個傾聽者總是好的。”
“嗯……”
要不要說了？
維恩的思緒開始發散，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沒再猶豫。
“是這樣的，自那天過後，我擔心在吸血鬼的統治下，這個國家會變得越來越混亂，所以我有時也會偷偷的出去幫助那些弱小的人。”
“不出我所料，在最初的兩週裡，社會果然變得越來越混亂了，各種喪心病狂的惡人頻頻出現，那些人彷佛視法律於無物。”說完這些，維恩頓了頓，但還是繼續說道。
“但很快，新的政策傳達了下來，出乎意料的是，這些政策居然是利民的，而且比起之前的政策好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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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執行的人也沒有陽奉陰違，表裡不一，他們是真真切切的為了底層民眾而執行那些政策，社會也在肉眼可見的逐漸變好。”
“至少比起之前由人統治時好太多了。”說到這裡，維恩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敢看大牧首的眼睛。
他知道他剛剛說的這些話有多麼的傷人心，畢竟大牧首的教會就是被吸血鬼所毀掉的。
包括那些無辜的修士，也全被吸血鬼所殺掉了，按理說吸血鬼這種黑暗生物應該是全民公敵，所有人類的敵人。
但他剛剛的說辭完全就是在給吸血鬼說好話，無視了那些因為吸血鬼而受傷的人。
但每當想到逐漸變好的社會風氣，那些原本一臉麻木的人開始有了豐富的表情。
連原本被形容成吸血鬼的資本家，似乎都在改變，不再那麼貪得無厭，開始真正為國家發展而出力。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該被掛在路燈上面的人有了這麼大的改變，但肯定和吸血鬼的統治有關係。
國家的基礎就是國民，既然全體國民的生活在變好，那被吸血鬼統治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雖然維恩已經沒說話了，但看著他低下頭的模樣，大牧首還是能看出他心中的所想。
“唉……”
大牧首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雖然他現在恨不得揪著維恩的耳朵大罵這都是什麼狗屁想法，但他還是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這麼做並沒有什麼用處，反而容易讓面前的孩子鑽牛角尖。
這並不是什麼不能回答的疑問，畢竟比起維恩來說，他瞭解的更多，也更能明白那群吸血鬼的想法。
“年輕人，你知道什麼是貪是不貪，不貪卻為大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