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災難
死亡古堡空了。
作為曾經的考古學家，託比十分清楚這意味著多大的隱患。
在死亡古堡裡住著許許多多的客人，有些還算得上是正常的，例如盔甲，還有在德裡亞島上被海爾波趕出來的倒黴鬼。
但更多的還是難以對付的可怕傢伙——女士寬簷帽就算是其中一位。
這座古堡來自於遙遠的時期，沒人知道它是如何被建立起來的，託比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這是一部分巫師為了躲避魔法守恆法則的負面影響才甘願在這裡住下。
他還記得那個倒黴蛋當初說過的話——為了能夠保證永久居住在這裡，所有的住客只能依靠兩樣魔法。
要麼是愛，要麼就是充滿負面情緒的魔鬼。
而後者要更簡單一些，所以才會有住客被取締後的黑色羽毛誕生。
這根羽毛就是和魔鬼有關。
這是目前託比還不曾瞭解的古代魔法，他只知道那些黑色羽毛有諸多神奇的作用。
比如說讓潘多拉以另外一種形式重新“活過來”，也能讓瀕死的託比恢復，就連蛇怪致死的目光都可以解決。
除此之外，現在託比還知道黑色羽毛的另外一個用處——製作無比強大的自動施法魔杖。
那只需要黑色羽毛，魔鬼，還有普通的魔杖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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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魔法辦公室。
“根據目前的情報來看，在很久很久以前，純血巫師試圖利用被迫害者變成的魔鬼製作自動施法魔杖這件強大的武器，但這個計劃最終被梅林阻止了。他把所有的人形魔鬼都找回來，然後又創造出梅森門這件可以用來安置魔鬼的神奇物品。”
“但可以料想的是，當初的純血巫師們已經知道了製作自動施法魔杖的條件。儘管魔鬼們不見了，但是黑色羽毛還是被留了下來，並用來躲避魔法守恆法則可能會導致的災難，為巫師血統留下最後的種子......雖然這些都只是猜想，但只要把死亡古堡看成是更久遠時期戰爭的附帶產物就足夠了。”
“現在，這件產物徹底失控了。所有住在裡面的客人，與黑色羽毛都消失不見，而且這兩樣東西都是同樣的難對付——一個意味著大量的手下與敵人，另一個則意味著許許多多的武器，也就是自動施法魔杖。”
託比在一口氣說完這些訊息後歇了一小會兒，用來給鄧布利多足夠的思考時間。
艾爾憂心忡忡的用託比的魔杖變出來一杯檸檬水，託比接過來喝了下去，他與艾爾一同看向自己的魔杖——除了潘多拉的那一根魔杖以外，這應該是整個魔法界唯獨的第二根自動施法魔杖。
但在可預見的未來，這種極為特殊的魔杖只會變得越來越多，那意味著某支強大的軍隊將會被某個人控制在手裡面。
誰能掌控這支軍隊，誰就能成為實力最為強大的一方。
“真沒想到在一個短短的假期裡居然能碰見這麼多事。”託比低聲叨咕道：“還不如讓我變成死神呢，否則的話哪還會有這麼多麻煩。”
鄧布利多澹藍色的雙眼注視著託比。
“這種話就不必再說了。”鄧布利多緩緩開口說道：“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只有當古堡裡的客人死掉以後——或者說是類似死掉的方式才能讓黑色羽毛產生，這應該沒錯吧？”
這確實是一個極為關鍵的資訊。
盔甲是這樣，寬簷帽的由來也和這一點有關——它們原本的主人死去了，所以才會留下這兩樣東西，又讓黑色羽毛在客房裡出現。
鄧布利多繼續說：“所以軍隊和黑色羽毛是沒法同時存在的——無論將死亡古堡搬空的人是誰，那個人都必須得把所有的住客殺死，才能得到製作自動施法魔杖的材料。”
託比聽出來鄧布利多話裡的意思——他是在為自己解憂，也用不著去想需要同時面對所有住客與黑色羽毛的狀況——因為它們是無法同時存在的。
“可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
託比反駁道：“無論是盔甲，還是女士寬簷帽，你都見識過了。它們的狀態還算正常，能聽懂命令。再說只要有自動施法魔杖，怎麼都會有這種軍隊出現的——尋常的巫師就足以做到這一點，只要有足夠的人手就行。”
這時，安琪拉突然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等一下，”她好奇的問道：“可德裡亞島上的那個人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被海爾波趕出來了嗎？也就是說他也是原本的住客了？但是他身上的黑色羽毛在哪？”
託比眯起雙眼仔細想了一會兒：“估計是用在老湯姆的遺體上面了，所以海爾波才足以利用那具遺體瞞過我們所有人，黑色羽毛讓那具遺體有了許多其他的能耐，例如可以被海爾波附身而不用擔心被發現......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突然抬起頭看向當時和自己一同探查德裡亞島的鄧布利多。
“校長——啊，是部長——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海爾波給那名住客造成了某種變化，這種變化也包括他體內的黑色羽毛，所以才能讓他成為穿越現實世界與梅森門後世界之間的鑰匙。”
鄧布利多在聽到這番話後立即緊緊盯著託比。
他沒去理會託比焦急之下的口誤，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託比話裡的內容吸引。
當初，在德裡亞島上，那名曾經的住客親口說過海爾波試圖利用他自己去到梅森門後的世界中躲起來——這有些像是煤油燈的作用，十分神奇，也極為罕見。
因為這意味著梅森門有了替代品。
只不過作為鑰匙的客人似乎極為脆弱，他在反抗後失去了作為鑰匙的能力，所以才會被海爾波放棄，也僥倖活到託比與鄧布利多出現的那一天。
鄧布利多用極其嚴肅的口吻說：“如果這個資訊是真的，再加上我們當時沒在對方身上觀察到黑色羽毛的事實——或許黑色羽毛與住客的結合就是梅森門的替代品......這件物品的作用又多了一項。”
如果黑色羽毛也能有替代梅森門的作用......
託比也在嘆著氣。
“如果梅林做事再嚴謹一些就好了，怎麼會連他自己變成的梅森門都能被替代......不過仔細想想也確實有這個可能，梅森門是為了保護魔鬼才創造出來的，黑色羽毛則是為了利用魔鬼而存在——這兩件東西幾乎是天敵。”
“所以，梅林在應付的究竟是所有的純血巫師，還是真的也有某個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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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對師生討論足以影響整個魔法界的大事時，也有一些人正在度過自己愉快的假期。
哈利很愉快，但羅恩不這麼覺得。
對角巷，韋斯來魔法把戲坊。
應先前羅恩在信中的要求，哈利時不時的就會來去見他。當然，這主要是因為韋斯來雙胞胎的產品足夠有趣，怎麼也看不完，讓哈利總是有興趣來這裡逛一逛。
羅恩因為哈利的到來而松了一口氣，他可算是有休息時間了。
“這位客人，有什麼是我能幫到你的嗎？”
“額，隨便逛逛就行——我說，有必要每次都演上這麼一回嗎？難道就因為你表現的十分有禮貌，費雷德和喬治就不會發現你是在偷懶？”
面對哈利的埋怨，羅恩斜瞥著他說；“並不會，但這至少不會讓他們有扣我工資的藉口，這些規矩都在惡作劇準則裡寫著呢——這是他們兩個人搗鼓出來的員工準則，還是從海默教授的考古準則抄襲來的。”
哈利隨便翻了翻羅恩遞給他的《惡作劇準則》，看起來倒有些像是那麼一回事。
只不過有些規矩似乎不太合理......
“居然沒有員工折扣。”哈利皺眉說：“還不允許員工購買迷情劑——我說，這是不是專門針對你寫的？怕你去騙女孩子的感情？”
羅恩很不屑的說：“就算沒有這條規矩我也不會買的，一小瓶就要兩加隆，我是有多瘋才會想著要去談戀愛？兩加隆啊！”
哈利在心底裡油然而生一股對羅恩的欽佩感。
兩個人在店裡好好逛了逛，羅恩介紹起這些產品倒是說的頭頭是道，為了不被雙胞胎有藉口扣工資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這期間無論是弗雷德和喬治都順便來視察過羅恩的工作狀態。
每當這個時候羅恩就會把介紹語說的很大聲。
“伸縮耳——想知道你的鄰居都藏著些什麼秘密嗎？用來偷聽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還是算了吧。”哈利尷尬的推開羅恩的雙手：“我家裡最近的巫師鄰居是鄧布利多，所以......你明白了吧？”
弗雷德用極為嚴肅的目光盯著羅恩——他店員的推銷遇到了麻煩，可在韋斯來魔法把戲坊不會有賣不出去的產品，只會有不夠合格的員工。
如果這個員工是他的弟弟的話還會被扣工資。
羅恩絞盡腦汁想了一番，他忽然湊近哈利小聲說：“部長的秘密更值錢——”
“快得了吧！”哈利連忙推開羅恩，他慌張的轉過頭看向弗雷德：“你也千萬別出去亂說，這會給我帶來大麻煩的。”
“怎麼會呢。”弗雷德嘿嘿笑著說，可等到離開前哈利還是瞧見了他在悄悄衝羅恩豎大拇指，看來羅恩的表現令他十分滿意。
“你都在這學了些什麼啊。”哈利頭痛的說。
“學會如何不被扣工資。”羅恩拍拍手說：“沒辦法，金妮和盧娜的服裝店不打算收留我，於是我就只好在這裡待下去了。”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哈利壓低聲音說：“是和潘多拉有關嗎？她該不會打算自己呆在服裝店裡面吧？那會把客人嚇到的。”
哈利早就透過羅恩得知潘多拉已經變成了魔鬼，所幸她變成的是具備理智的魔鬼，寄宿的物品也由筆記本變成了一根魔杖。
“和潘多拉沒關係。”羅恩生著悶氣說：“完全是因為金妮看不起我——”
“她真是這麼說的？”哈利被嚇了一跳，他記得羅恩與金妮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這麼差才對。
“她當然不會明說了。”羅恩的情緒更低落了：“可是我都明白，弗雷德和喬治有了自己的生意，就連金妮也要開服裝店了，而我就只能給他們打工賺零花錢......”
哈利想盡辦法去安慰羅恩。
“看開點。”他拍著羅恩的肩膀說：“你沒瞧見像海默教授那麼厲害的人，也沒法弄出一本暢銷書嗎？每個人都是有缺點的，誰都不例外......不過說起暢銷書，你知道海默教授究竟打算什麼時候辦籤售會嗎？”
“你要去參加？”羅恩眼神古怪的盯著他。
“不然你想要在新學期被海默教授記恨嗎？”哈利心有餘季的說：“雖然我現在不再需要上輔導課了，但也就是抽出一點時間的小事，我可不希望以後在古代魔法課上都得低著頭。更別提海默教授現在還當上校長了......四年，僅僅只用了四年的時間，他就已經當上校長了，真是神奇。”
確實很神奇。
羅恩也從沒想過竟然能在自己上學的時候見到海默教授當上校長的這一天，他以為這還要等好久呢。
“應該快了。”羅恩估摸著日子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後天。後天就是海默教授開籤售會的日子。希望到時候的場面別比洛哈特那一次冷清......要不我也去吧，正好還能多抽空偷懶。”
哈利和羅恩定下參加籤售會的時間，而且他們也打算問問赫敏，看看她會不會來參加。
“我該走了。”哈利看了眼時間說：“媽媽在等我，她現在應該從古靈閣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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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羅恩道別後，哈利從店裡走出來。
他從來不會一個人來到對角巷，要麼是詹姆，要麼就是莉莉會陪著他。
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這兩人都很難放心讓哈利獨自一個人外出了。
這一次就是莉莉正好要來古靈閣取錢，而詹姆則是去找盧平了，這兩人和小天狼星最近經常會聚在一起，商討有什麼能讓狼人謀生的門路。
這個主意還是很吸引人的。
哈利在心裡面也跟著默默出主意，隨後又被他自己一個個否決——想要消除對狼人的偏見沒那麼簡單。
莉莉正在約定好的冰淇淋店等著哈利，她眼角瞥過一道嬌小的身影，等想要仔細看過去時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
“不是她。”
某道聲音在巷尾響起。
“現在不是了，古堡也沒有了管家......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