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又逢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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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易並沒有帶莉莉亞去正經的飯店,而是去了一家他剛才見到過的酒吧,一家經營上不太正經,不但賣酒還賣飯的酒吧。

一家很小的酒吧,就算把吧檯都算上,也不過才三十來個平方,不過地方雖小,裝修卻很特別,牆面附著著樹皮都沒修過的木料橫截面,樹瘤清晰可見,保留了原始的味道。

房頂上,懸掛著許多原木段,木段與木段之間用鐵鏈錯落有致地連線著,別有一番風味。酒吧的兩側,密密匝匝的擺滿了四人座的實木小桌,稀稀落落的有幾個人坐著,或喝酒或進食,放聲談笑,氣氛甚是熱烈。

南易挑了一張桌子和莉莉亞兩人走了過去,坐了下來,要了點吃了,又要了兩杯大扎啤,白啤,度數有40度,一邊談笑,一邊喝酒,可能兩人都是目的非常明確的要灌醉對方,酒,一紮接著一紮,話,一茬接著一茬,以至於兩人離開酒吧的時候,身體已經有些搖晃,都微微有了點醉意。

在酒吧的門口,莉莉亞很自然的依偎到南易身上,南易停住腳步,正想說話,莉莉亞就催促道:“走,走啊!”

“走,往哪裡走?”南易收起欲噴薄而出的玩味。

莉莉亞晃了晃南易的胳膊,把頭埋在了南易的胸前,略帶羞澀地說道:“當然是去我那裡了。”

莉莉亞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如果不是弱智,誰都能聽出來這句話背後隱藏的含義。

聽了這話,南易嗤笑一聲,暗道:“這娘們是真醉了。”

轉過身,南易一隻手抱住莉莉亞,嘴巴湊到她的耳邊說道:“在房間沒意思,我們還是去白樺林,天上白鴿飛翔,地面兩個人翻……”

說到這裡,南易放在莉莉亞腰部的手上抬,粘住對方頭的左側往右一推,左手瞬捏成刀,在頸部的頸動脈竇上重重一擊,莉莉亞脖子一軟,無力的垂倒在南易的肩膀上。

扶住莉莉亞的腰,連扶帶拖,南易帶著人往前走了二十來米,一輛車就停在他的身旁,車門被推開,從裡面伸出一雙手,莉莉亞被接了過去。

“頭左側、脖子、腰重點清理,拷問一下,如果只是出來釣魚下餌的,放了她。”

仙人跳這種勾當哪裡都有,只不過手法上因地制宜,各有區別。

“明白。”

車裡的聖母回了一聲。

把人交接了後,南易回了賓館,已然錯過了發車時間,今天他是走不了了,還好,房間要到明天才到期。

賓館有九層高,沒有電梯坐。

電梯有,從來不開,原因不太清楚。

剛上到八樓,南易就聽到九樓樓道裡傳出的喧鬧聲,緊接著就是一個俄羅斯男人的怒罵聲和一個華國女人的哀哭聲。

上至九樓,出現在樓道裡,南易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用拳頭擊打著一個嬌小女人的頭部,一邊打,一邊咒罵,嬌小女人哭喊、哀求。

兩人身邊圍著一幫穿著妖冶的俄羅斯女人,她們不但不勸架,還慫恿高挑女人用力點,一看就知道她們和誰是一夥的。

南易駐足,聽了一會,從高挑女人的咒罵中,聽出了一點端倪,一邊的俄羅斯男人是馬伕,他給高挑女人聯絡了一筆好生意,誰知道生意卻被嬌小女人給撬了,這不,嬌小女人剛做完生意從房間出來就被堵了。

“天仙。”

“是。”

天仙上前,來到高挑女人身邊,抓住對方正要再次下揮的拳頭,塞了兩百塊錢在指縫之間,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指了指地上的嬌小女人。

人多勢眾,又願意給錢,不管是高挑女人,還是一邊的馬伕,都知道該怎麼抉擇,高挑女人把錢收了起來,與其他人一起走向樓梯口。

待腳步聲到了八樓,南易才邁步走到嬌小女人邊上,居高臨下的問道:“你是自願來的烏蘇里斯克?”

女人抹了抹鼻血,蕭索的回道:“是。”

一聽女人的回答,南易便不再問,抬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擦著自己而過的南易,女人悽苦的嚷道:“我是自願來的,我不是自願出來賣的。”

“收拾一下,等下帶過來。”

南易腳步不停,開啟房門,進入自己的房間。

十幾分鍾,經過洗漱的女人被帶到南易的房間,無須南易詢問,女人就把自己的苦水倒了出來。

女人名叫王濛濛,今年20歲,原本在老家做三陪,不過那時候她只賣笑不賣身。王濛濛如此說,南易姑且聽著,並未質疑。

今年的五月末,王濛濛有一位在俄羅斯做生意的老鄉回去,光顧王濛濛上班的娛樂場所,表演了一把土豪之氣,並對王濛濛和她的同事吹噓俄羅斯這裡的錢有多好多好賺,還說在俄羅斯的場子裡一天可以收好幾百美金的小費,一個月賺過萬美金,輕輕鬆鬆。

王濛濛和一干小姐妹被說心動了,互相一合計,在哪幹都是幹,趁著年輕搏一搏,多賺點,而且,這可是出國,誰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就這麼著,王濛濛一票人跟著熱心腸老鄉來了烏蘇里斯克市。

到了這,熱心腸老鄉先帶著她們四處轉了轉,又在路邊嘗了嘗“俄餐”,王濛濛她們剛有了一點對俄羅斯工作和生活的憧憬,熱心腸老鄉轉眼又帶著她們去了一家華國城,接著,熱心腸老鄉臉上的偽裝就撕掉了,好好給王萌萌她們表演了一下什麼叫俄羅斯的錢很好賺。

王濛濛她們一共12個人,被熱心腸老鄉按2000美金一個的價格賣給了華國城的老闆,一轉眼的功夫,賺了2萬4美金,他還真沒忽悠人,俄羅斯的錢的確好賺。

2000美金的高價買回來的,可想而知華國城的老闆會怎麼對她們,第一步就是摧毀她們的心理防線,具體說起來就是先收繳護照,驗驗貨,接著非打即罵,好好收拾幾頓,再接著就是不給吃的,餓到她們屈服為止。

人嘛,很容易被培養起“好死不如賴活著”的信仰,原先是打罵餓,現在只要開工就有一定的自由,就有飽飯吃,而且還有一個並不遙遠的光明目標等著她們實現——只要賺到足夠的錢,就可以贖回護照。

當然,這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大餅,華國城老闆就是要讓她們拼命開工,拼命幫自己賺錢,對比較拼命的“優秀員工”,還有第二個大餅,只要簽證一到期,她們的錢就算還完了。

旅遊簽證最長三個月,咬咬牙就過去了,“優秀員工”二次被忽悠,進入了更苦逼的生涯。

說是忽悠,有失偏頗,華國城老闆說的還真是真話,只要簽證一到期就會放她們離開,只是吧,誰還沒點關係,有個詞叫“延期”,三個月一到再續上三個月,既不讓自己失信於人,又可以繼續讓“優秀員工”給自己盈利,兩全其美。

王濛濛最早的簽證只有一個月,但是她已經在烏蘇里斯克呆了快三個月了,她先主動後被動的當上了一名優秀員工,不得不每天拼命的主動尋找客源,包括撬單,可以說都是逼不得已。

華國城老闆搞不好之前在某家業務型的企業上過班,可能還當過小領導,把業務領域非常有效的一招移植了過來,末位捱打制,每天賺的最少的員工,回去之後就要挨收拾,非常狠,被收拾一次,就會影響第二天接單,一個不好,會連續好幾天都是末位,造成惡性循環。

所以,王濛濛她們這批優秀員工之間非常內卷,不但要撬“姐妹單位”的單,自己人之間也會互相撬,王濛濛撬別人,其他人也會撬她,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撬單被抓現行而捱揍,只不過這次被揍的比往常狠。

聽王濛濛講完她的故事,南易略一尋思,就對她說道:“既然你的事湊巧被我碰上,看在都是同胞的面子上,我應該幫你一把,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幫你找一條偷渡的渠道,你自己偷渡回國;

二,過段時間我要回莫斯科,我可以把你帶上,到了莫斯科,你可以自己單幹,或者我幫你找個地方掛靠,費用怎麼算,你自己和對方談。

在這邊打拼一段時間,攢點錢,回去開家服裝店,然後找個會對你好的老實人,忘記這裡的一切,好好生活。”

沒等王濛濛回答,校花把電話遞給了南易。

聖母:“先生,已經問出來了,莉莉亞和昨天我說的越南人有關係,她負責引誘華國有錢人,越南人進行敲詐勒索。”

南易:“怎麼敲?”

聖母:“嚴刑拷打,逼對方自己把錢吐出來。”

南易:“不要贖金?”

聖母:“一般不會,除非敲不出錢。”

“好,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你自行處理。”

既然和昨天的越南人有關,處置權自然得交給聖母,南易之前直接放人的說法就做不得數了。

打完電話,王濛濛還在猶豫。

南易懶得等,讓校花騰出一間房,把人趕去房間,讓她慢慢考慮去。

不知道為什麼,當天晚上,按道理應該出現的華國城老闆的人並沒有出現,街外很是安靜,只是樓道裡經常會傳來開關門,還有男人和女人對話的聲音。

第二天,南易算著時間去了火車站,坐上了前往新西伯利亞的火車,王濛濛也跟著。

哐啷,哐啷,在路上走了五天時間,南易才抵達新西伯利亞。好在火車上有豪華車廂,空間非常寬敞,與一般的商務酒店標間差不多,路上並不難熬。

雲霄菸草集團第三分廠在西西伯利亞平原南部,坐落在煤炭、石油、天然氣為主的工業區裡,顯得有點突兀。

第三分廠主要生產“熵”品牌的香菸,生產任務並不重,不過地位卻很重要,“熵”並不是以出售盈利為主,而是用來交朋友,不管是菸絲、香精、煙紙、過濾嘴都是精益求精,平均一包煙的成本摺合人民幣25塊左右。

如果把熵當成奢侈品來看待,這個成本一點都不高,若是把它當成香菸來看待,這個成本高到天際。

這麼說吧,如今一個普通工人的工資大約最高在三百上下,換一種說法就是月工資不到10萬,以此類推,市面上銷售的香菸成本普遍不到10塊,再高階的也就這個水平。

南易只是來?一眼工廠,總得知道一下自己的產業長什麼模樣,生產經營上的事他根本沒有插嘴,沒法插,對香菸的瞭解,他只停留在抽,其他一無所知。

在新西伯利亞停留兩天,進行短暫的休整,南易又登上了前往聖彼得堡的火車。

……

舊金山。

陳於修躊躇滿志的從麋鹿公司走出來,剛剛,他和麋鹿公司簽訂了獨家代理合同,代理麋鹿公司的M-TIK晶片,這是一款採用MPEG-1標準的影片解碼晶片,說白了,它就是VCD的核心。

VCD等於CD儲存、播放聲音加上MPEG呈現影片,M-TIK晶片就是用於把兩者結合的東西經過解碼變成在電視上能聽、能看的畫面。

幾年前,小超人計算機還未面世之際,耳東電子就在佈局VCD,這些年關於編解碼和激光頭的技術和專利,該研發的研發,該收購的收購,該獲得授權的拿到授權,加上今天的最後一環M-TIK,耳東電子已經手握VCD的所有專利。

晶片和晶片不同,漢卡是晶片,CPU也是晶片,設計和生產CPU難如登天,但要研發一款解碼晶片,誰也不好意思說它有多難,具體量化難度,頂多就是兩張漢卡。

最關鍵的地方是思路,MPEG動態影象專家組成立之後,麋鹿是第一個從事基於MPEG標準研發解碼晶片的企業,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是唯一在這麼幹的企業。

如今又多了一家叫C-CUBE的公司,不過它的動作已經太晚了,M-TIK的專利證書都下來有一段時間,只是對外界秘而不宣,也沒人查詢這方面的專利。

在VCD領域,耳東電子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雖然還沒有一臺VCD面世,也無一分錢進賬,但在耳東電子內部已經做好佈局“數位多用途碟片”的準備,或許將來這種碟片會叫DVD。

八十年代,曾發生了錄像帶界的標準之戰,VHS和BETAMAX互相對抗,打的那叫一個激烈,雖然最終VHS取勝,但也是慘勝,不僅牽頭的JVC付出了重大的代價,就是分屬兩個陣營的企業也被牽連。

如今在高容量光碟界,又有兩個標準多媒體光碟(MMCD)與超級光碟(Super Disc)在楚河漢界對峙,隨時都會擦槍走火。

雖然支援多媒體光碟的只有飛利浦和索尼兩家,而支援超級光碟的有東芝、時代華納、松下、日立、三菱電機、先鋒電器、湯姆遜和JVC,但是飛利浦卻佔據了光碟解碼的關鍵技術,不管什麼標準的光碟,想要讀取都繞不開飛利浦,所以雙方算是勢均力敵。

因此,電腦界的大哥IBM站出來放話了,希望雙方保持剋制,坐下來好好協商,談談條件,把兩個標準合併起來。大哥話是放出去了,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雙方的確保持了剋制,沒真正大幹起來,但是對於合併的提議卻沒屌這位大哥,覺得大哥說話的分量不夠。

對電腦界企業來說,有且僅有一個標準的光碟對它們來說太重要了,如果兩個標準勢均力敵,把客戶群一分為二,它們就得坐蠟,一套硬體要做出兩套標準,這他娘的是人幹的事?

可要是只跟隨一種標準,潛在客戶沒做出選擇,自己倒是先篩掉一半的潛在客戶,這他娘的更讓人不爽了,逗我們玩呢?

現在的情況就是開始有電腦廠商站在IBM身後聲援,只是目前兩種標準尚處在研發階段,標準合併還不是太迫切,大部分電腦廠商還在糾結,畢竟曾經都是十八路屠藍諸侯(IBM的品牌色是藍色,暱稱藍巨人)的一員,臉面還是要的,不是迫在眉睫,還得矜持一下。

用過DVD光碟,對它的市場和生命力有所瞭解的南易,並沒有讓南氏的企業參與到光碟標準競爭裡,雖然南氏其實可以擁有很大的話語權,泛美控投投資了諸多與電腦相關的企業,一件本就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南氏想要推動它快速實現並不難,都是順水人情,南氏很容易拿到。

南氏已經把賭注壓在快閃記憶體上,不但從事手機配件研發的銀喉親自下場參與快閃記憶體研發,還在外部從事研發快閃記憶體的企業四處撒錢,不是在研發快閃記憶體嘛,我們贊助你們一筆,不求分享利潤,只求能優惠拿專利使用權。

管它是叫TF卡還是SD卡,隨身碟還是閃盤,MP3還是MP4,這些產品全繞不開“快閃記憶體”二字,快閃記憶體加上編解碼技術或不加,就會出現這些產品,快閃記憶體的技術成熟之後,這些產品就是捅破一層窗戶紙的事情。

[作者語:仔細瞭解過這些產品的技術原理,要做出來真沒有太大的難度,只要捨得砸錢完全能砸出來。另,科普一下,世界上第一臺VCD的研發費用只有不到60萬,估計大部分錢是花在採購元件和發工資上。

這玩意嚴格來說真算不上研發,就是各種成熟產品、技術組合一下,與買航模配件,按照說明書動手拼湊起來的過程異曲同工,只不過VCD沒有組裝說明書,要摸索著組裝。]

而這些產品加起來代表一個年銷售規模數百億美元的大市場,且是利潤頗豐的市場。南氏不強求吃到終端產品利潤,成品只會試試水,能做成最好,不成就老老實實當一個配件供應商和專利授權方。

銀喉將來有可能會出一個手機品牌,主要用於消化銷量不佳的滯銷配件型號,以及用頂級配件裝配起來的旗艦機,用來告訴消費者正確的優秀配件知識,螢幕是這款好,攝像頭是那款棒,諸如此類,讓消費者倒逼手機廠商採購特定型號配件。

陳於修打了個電話給航空公司,定了最早飛往香塂的航班,VCD的試驗成品早就出來,生產線的設計方案也在緊張製作中,VCD能不能吃到肥肉還差兩步。

機器有了,必須有碟片,陳於修還要去鼓動一幫人生產碟片,促成業內良性競爭,儘快把碟片價格打下來,讓消費者得到實惠。

另外還要發展一批人往碟片裡加入內容,怎麼加他不管,他只需要價格儘量低,讓消費者得到二次實惠,並向社會輸送一批就業崗位——碟片出租出售店主。

在南易的影響下,陳於修現在做生意首先考慮的就是能不能創造社會效益,如果不能,再暴利他也不會進入,這就是陳於修的擔當,這就是南陳村的大格局。

不過,美中不足,南易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故意忽略了給手下職工太過優厚的待遇,會影響到同行業的企業,令其難自處,不利於行業整體用工成本的控制,進而影響行業的綜合競爭力,給整個行業埋下覆滅的危機。

陳於修還未登機,槍手公司的玻璃大門又被人給砸了,這種事情也不知道發生第幾次了,反正槍手公司每年修理大門的支出非常可觀。

槍手公司養著一幫猶如寄生蟲一般的編劇,電影電視劇本、綜藝節目指令碼,一切看起來正常或變態的創意都被寫了個遍。一個劇組開拍一部新戲,剛拍沒多少,槍手就會跳出來,“不行,你們不能拍,這個、那個場景的內容創意版權在我們手裡,你們侵權了,我們要告你們。”

其實告個屁,無非就是來訛錢的,只要給了補償和版權費,譁啦啦一車的劇本就卸下來,愛用哪段用哪段,大爺您隨意。

如果影視公司要較真,槍手公司未必能贏下官司,影視內容的版權非常容易繞過,侵權也很難界定,但這個事情妙就妙在影視公司不敢硬氣。

槍手公司無須詆譭影視公司,只需要等到影片第一天上映的時候,拿著證據在報紙上哭訴就成——某某影片這一段和我們A劇本如出一轍,那一段和我們B劇本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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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指責抄襲,就甩證據,其他的讓讀者自己腦補,就說這種操作能不能把票房拉一點下來,能或者不能,影視公司敢不敢賭?

槍手公司相當之雞賊,大傳媒集團從來不去碰,專門盯著小影視公司和獨立製片人,這種級別的存在,只要一部片子失敗,就會元氣大傷,甚至直接倒閉或泯滅,他們根本賭不起,直接向槍手公司買劇本或求放過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槍手公司現在儼然已經成了好來塢最大的內容提供商,不上不下,沒資格和影視公司談條件的編劇都喜歡和槍手公司合作,或加盟,或把劇本委託給槍手公司代理。

槍手公司信譽甚佳,從來不給編劇們挖坑,說好怎麼分成,就會嚴格執行,從來不會坑下一毛錢。

其他影視公司就別提了,好來塢做假賬是出了名的,票房十幾億美元的影片,完全可以做出一本虧損的賬目,想拿分成,回家洗洗睡,夢裡多少都有。

言而總之,槍手公司已經把劇本版權玩得明明白白,如今它又在醞釀把手伸向影視版權,確切的說,槍手公司正準備進軍影視劇網路版權。趁著網路的威力還未爆發,大家對網路的當下還模湖,未來更一無所知之際,先低價吃下一大波影視劇的網路版權。

當然,為了避免將來一年到頭吃官司當被告,合同裡得安排分成條款,說是低價其實是少掏現錢,而是用未來的錢進行分成,賺了錢你好我好大家好,誰也不用眼紅說槍手是騙子。

隨著陳於修登上飛機,深甽那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發售新股認購抽籤表,某個發售點,一位來自贛省的男子站在長龍般的隊伍前嚎啕大哭。

就在剛剛,他被擠出了隊伍,再想擠進去是不可能了,被擠出去的不僅僅是他一個,還有不少和他一樣的倒黴鬼,排了兩天兩夜的隊,到了臨門一腳卻完蛋了,換了誰都得哭。

因此,現在的隊伍排列方式已經變了,酷暑之中,男女老幼,勾肩抱腰,沒有羞澀,沒有不好意思,沒有溫良恭儉讓,前胸貼後背,防止別人加塞,人與人之間就連蒼蠅站立的空間都沒有。

8月7日,深股釋出1992年新股認購抽籤發售公告,宣佈該年發行國內公眾股5億股,發售抽籤表500萬張,中籤率為10%,每張抽籤表可認購1000股。

認購數越多,中籤比例越大,意味著獲利機會越大,按最樸素的道理而言,只要買到十張表,必能抽中其一,買到就是賺到。

早在一個月之前,聽到風聲的人就已經一波又一波的來到深甽,公告一釋出,後知後覺的最後一波人又烏央烏央的過來,從羊城到深甽的硬座票是一張都買不到,無座的也沒有,只有平時30塊一張,如今被黃牛炒到200以上的軟座票還能搞到幾張。

全深甽一共303個發售點,傳送新股認購抽籤表的訊息一見報,馬上就有人在一些發售網點排起隊伍,到了8月8日,所有的發售網點均已排起長龍。

排隊的人,大多都是被僱來的,真正的後臺老闆都在邊上的陰涼處看著。

站在陰涼處的趙天陽對合作伙伴唐德隆非常滿意,對方很是厲害,居然從迪化組織了1500人過來排隊,並還帶了數千張身份證(一張身份證買一張抽籤表),現在好幾個發售點都有他們的人在排隊,而且排的都是比較靠前的位置,他們一定能買到不少抽籤表。

只能說趙天陽的想法過於天真,8月9日上午八點,所有網點同一時間開始發售抽籤表,可是奇怪的是,有的發售點僅開門兩三個小時,便宣佈抽籤表賣光;有的數千人的長蛇陣中,只有三十幾人買到抽籤表;還有的發售點剛剛宣佈賣完,便有“黃牛”手握數以百計的抽籤表登堂亮相,以每張500-800的高價四處兜售。

當日下午四點,空中下起了雷陣雨,可排隊的人群並沒有一人離去,一個個都抱著雷霆萬鈞轟不走的堅定信念,依然在排著隊,晚上九點,派售新股結束,所有認購申請表皆已各歸其主,發售點已然收攤。

但是,營私舞弊暗中套購認購表的行為被許多群眾發現,發售網點前炒賣認購表猖獗,銀行此時又發布公告,將收購表回收期限延長到8月11日。

許多人覺得這裡頭有詐,因為大量認購表從後門熘走,購買者來不及找這麼多身份證,或者還沒有來得及脫手,可見認購表的售表工作裡面存在著巨大的漏洞。

冼耀東很忙,此時他正帶著人到處去收集身份證。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能夠賺大錢的好事,他當然要帶著文昌圍參與一把,當然,其中也不乏張玉的鼓動。

冼耀東老了,快六十的人了,張玉今年三十四,正是一個女人黃金年齡的尾巴,如狼似虎,精力旺盛,可想而知,冼耀東被磋磨成什麼樣子,背開始句僂,腦子開始遲鈍,在村裡也做不到一言九鼎、一呼百應。

自從村裡搞承包之後,一開始,承包費還能按時交到村委會,可是時間一長,承包費變得越來越難收,一個個都是善財難捨,從自己兜裡往外掏錢,哪有那麼容易。

再說,除了文昌服裝廠,文昌圍的其他幾個企業都在走下坡路,日子那叫一個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自己沒賺著錢,更加沒有交承包費的熱情。

承包費到不了位,南易當初建立的福利體系徹底崩塌,老無所依,幼無所養,全都回家吃自己,形勢的惡劣逼的文昌圍完小不得不給學生們提供一日三餐。

村委會不靠譜了,村民們經商的熱情卻沒散,國外、省外,大部分村民都在各地做生意,留在村裡的只是因為生意在深甽,不需要出門,單純只是窩在村裡的只有極個別。

福利沒了,分紅沒了,文昌圍人並沒有致貧,只是沒了躺著就能拿到的錢,少了一份令人十分踏實的底氣。

在外面勇敢闖,就算敗了也沒事,村裡會給自己兜底,有一份分紅在那裡,無須發愁餓肚子。

如今,沒了,一切只能靠自己,村委會變得不再聖潔,若不是有個祠堂在那裡,大家都是冼氏的子孫,早就愛誰誰,自己關上門過日子。

在張玉的影響下,冼耀東也變得不太管村裡的事,只顧著自己的小家,原來的蔣孝東,現在的冼孝東被寵成了一個少爺坯子,才十六歲的年紀,女朋友快換了一茬了,一天天兜裡揣著大把的鈔票,在外面惹是生非。

這次恰逢股票盛事,冼耀東和張玉也參與了一把,而且不是小打小鬧,一早,冼耀東就準備了2000張身份證,這次換來了2000張抽籤表。

不僅如此,冼耀東還走了個後門,提前從銷售點拿到了一箱(5000張)抽籤表,還沒登記,所以他才需要急著收集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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