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此，為所謂一己私慾，而棄天下蒼生於不顧，值得麼？”清月落神情嚴肅，聲色冰冷，是在責備。

“姑娘何意？”季月明一頭霧水，道“，既是強敵，理應死戰。況我等為沙場衝鋒之輩，焉能有所謂苟且偷生之道理？”

“季月明，你不要裝傻賣傻。”清月落似是怒了，這麼一個兒說話“，季月明，你為了一己私慾，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寧願拋棄自己來之不易的真龍血脈，值得麼？我就問你一句，值得麼？若憐兒沒了夫君，憐兒還怎麼活？”淚光千層做波濤，洶湧而出。正說著，已經香體入懷。

三千青絲飛揚，觸動人心。

正當季月明納悶，此女到底是何方神聖時候，卻是聽得其人這麼兒一句說話，瞬間明了。

“你...你是憐兒？”季月明聲音好生顫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同時，也有珠光閃爍。

舊景舊人舊語，驚起心中千萬漣漪。

真真英雄難過美人關。或者是舊人重逢，淚珠灑塵。

又道是極今夕某一位市井之無名書生所言：

天意冥冥中，誰人可更改？

山水隱隱間，舊地故人來。

良久，才是想起當時那一句戲言--“敗花自憐，只因紅顏令月落”。

是了，眼前之人，十有八九，便是易國前星皇后--清花憐！

“正是。”清月落，不，或者說是易國前星皇后，清花憐更為合適，如是道。其中語句，充滿了不滿意味。

“憐兒，你......你沒死？”季月明還是不敢相信，生怕這一場不過鏡花水月，黃粱美夢，如此問道。

“笑話。”清月落臉龐於其懷中，卻是寫滿了鄙夷神色“，我本鳳凰血脈，可以涅槃，又豈是區區幾個小賊能夠弄死的？”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可以如此放肆，無所畏懼。

只因為，她是他的妻，她是他唯一的皇后，也是他唯一的摯愛。

聽聞此言，季月明連忙出言道“：是是是，朕的皇后大人，朕知錯了。”好不容易，才叫得清月落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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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敢放下一切尊嚴。

只因為，她是他唯一的摯愛。

“不過，敢問皇后大人是如何發現朕的？”

“陛下所懷乃是真龍血脈，天子也。”清月落這麼兒的答道“，臣妾乃是鳳凰血脈，正統靈女。真龍鳳凰二者，乃是上古神獸，且血脈相通，代代相傳。故此，縱然陛下修為被廢，容貌大改，臣妾亦可以瞬間知曉何誰為陛下。況且，君不死，臣妾亦能曉得與否。”

其實暗地裡，還有話不曾明說。

只怕教人傷心不已，一時衝動，要去報仇雪恨。

“原來如此。”季月明頷首，突然調笑，都變了神色，道“，這麼多年了，你似乎還是這麼稱呼朕呢。”

所幸這裡不比別處，偏僻安靜地很，未曾有外來之人過往。否則的話，不出幾日，季月明與清月落二人，便是要因此屍首分離。

“呵，”清月落用力推開自己的夫君，起身，一腳踩在軟榻上，這麼說道“，季月明，你膽子肥了是吧?”

“沒有沒有。”見勢不妙，季月明其人只好收斂，道“，皇后大人饒命。啊！痛！”

正說著，一腳已到。

“我呸！”清月落滿臉不屑，道“，下不為例！”

“是是是。”

“季月明，你給我聽好了。”清月落突然一臉嚴肅，如是說道“，從今以後，不得那麼衝動。否則，我清花憐，也定不惜一切代價。”

季月明低頭，俯首稱臣，道“：一切謹遵皇后大人差遣。”

也只有她，可以令曾經作為一國之君的他，低三下四，拋棄一切尊嚴。

她是他唯一的皇后，無人可以取代。

沒有人可以取代。

她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同時，他的一切，也是她的。

包括性命。

“呵，”清月落冷笑一聲，滿是責備，道“，你還記得我是皇后啊。本宮令你，從現在開始，努力修煉，不到蒼穹境五重巔峰之前，不得主動尋仇。”

“是！”

“如果你心中還有本宮，務必要以天下蒼生為重，要以自家性命為重。”

“是！”

“如果你還記得自家子民深仇未報，請莫忘，同時也要忍住。實力不濟，就不要輕舉妄動。”

“是！”

“希望你能夠真的記住。”清月落冷冷說道“，堂堂一國之君，卻是淪落到如此模樣，真是諷刺。”

“皇后大人教訓的是。”季月明畢恭畢敬，哪敢造次，這麼兒說道“，從今以後，小的定會聽從皇后大人命令。”

“希望如此。”

對於他的承諾，早已司空見慣。

“希望到時候，不要衝動。記住，沒了夫君，憐兒無法獨活。”

“小的明白。”

“季月明，你給我記住。”清月落，或者是易國前星皇后清花憐這麼的正色說話“你的憐兒，可以沒了師門，可以沒了榮華富貴，可以沒了大好江山，可以沒了黎民百姓，唯獨不能沒的，便只有你。”

“是！”季月明道“，小的明白了。從今以後，憐兒的夫君，季月明，再也不會輕舉妄動。”

“君往妾隨，君去妾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