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二姐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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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一nbsp;nbsp;”張聽飛身從馬背上跳躍而下,大聲招呼著,朝弟弟張銳走來。

張銳只踏上前一步就呆立住了,痴痴的望著大步流星走過來的二姐。這時的二姐張聽,一頭飄逸的長已被挽成髻立於頭,紅色的獵裝上衣上套著一件皮甲,配著貼身的亞麻色長褲,腳下一雙齊膝高的黑色馬靴,腰間還掛著一把短刀。

一時間,張銳恍若時光倒流,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現在的二姐又變成了那個英姿颯爽、精神頭十足的二姐六靈。

“怎麼,不認識我了?”張聽見張銳愣在原地不動,不由打趣道;

聽見二姐爽朗的笑聲,張銳才猛然驚醒過來,他喜出望外,連忙張開雙臂迎上前去,與二姐擁抱在一起。姐弟情深。他倆已有數年沒有相見,沒曾想能在這裡相逢,都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

“姐,你怎麼來了?”自從幾年前在夕陽城堡的那次相見後,張銳就不再稱呼二姐的名了。

一則,女兒的名也叫六靈,容易相互混淆。再則,二姐已是冠軍侯家世子夫人,身份高貴,再稱呼二姐名,旁人會認為他不懂禮節。

張所瞪了弟弟一眼,故作不滿狀:“難道不歡迎我?”

“呵呵”怎麼會呢?”張銳想起二姐以前的脾氣,撓著後腦勺打著哈哈地,“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嗎?。

“算你識相張聽又白了他一眼。接著緊繃著的臉又露出了笑容。指了指身後的兩百多騎士,“有你的人帶路,又有上百家族騎士保護,怎麼會不安全呢?。

“屬下已順利完成任務,返回報到這時,跟在張聽身後不遠的許旺走上前兩步,向張銳行禮問候。

許旺是在兩個月前,被張銳派去保護史萬歲的家眷去開遠?既然他已經回報順利完成任務,也就是明他已經把史萬歲的家眷安排妥當。此時也不便多問。張銳便向許旺頭。了聲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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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們先進城吧許旺退下後,張銳又轉而請二姐張聽入城。張銳心裡清楚,二姐親自來洛陽必有很重要的事情與自己。此時此地不便詳談。便請二姐先進城?

“好。”張妹答應一聲,返身回到自己坐騎前。左手一拉馬鞍,飛身躍上馬背,其身姿矯健程度並不亞於十幾年前。

看到這個情景,張銳又失神了一陣。彷彿十幾年前與二姐一同外出行獵,就像是昨日才生的事情。那個時候,二姐上馬也從來不用馬鐙,讓初學騎術的張銳十分羨慕。也是從那個時候,張銳把越二姐的騎術定為自己努力的目標之一。

“還楞著幹嘛?趕快走吧就在張銳走神時,二姐張聽已經催馬來到他的身前。不耐煩地催促著。

回過神來的張銳哈哈一笑,心裡感嘆,二姐的脾氣還是沒有改變啊,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風風火火的。隨即也一拉馬鞍。飛身躍上馬背,幾乎與二姐上馬的姿勢同出一轍,而且更為嫻熟、利落。

張銳上馬後,與二姐並行進入洛陽城內。許旺等親兵和冠軍侯家族的騎士也紛紛上馬,跟在姐弟倆身後進入城中。

“姐,你的座騎還是以前的黑嗎?”張銳看了看二姐坐下的那匹皮毛黝黑鋥亮漢馬問。

提起愛馬,二姐張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輕嘆一聲,:黑已經三十多歲了,最近兩三年體力下降得很快。這次,我沒有帶它來nbsp;nbsp;。

“黑”是父親在二姐四歲時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只比二姐兩歲。馬的平均壽命只有約到巫歲,個別能活到的歲左右。看二姐的表情,張銳就知道黑”沒幾年可活了。顯然張聽自己心裡也清楚,一想到這個一直伴隨在自己身邊的夥伴將要逝去。她心裡就不出的難受。

張銳見二姐傷感,突然想錘自己一拳頭。明明知道黑”已到了遲暮之年,還在二姐面前提它,這不是給二姐添堵麼?

他正盤算著怎麼開導二姐,忽見二姐拍了拍坐下那匹黑馬的脖子,轉頭對他:“這是黑的兒子,今年十歲了。怎麼樣,它和黑很像吧?”

“是啊,像極了。我還以為它就是黑呢張銳見二姐已不再那麼傷感,自然也不願再提及黑。了,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來我這裡,老虎他們怎麼辦?”

“老虎、雨雨、陽陽都大了,就連水也七歲了。不用我時時刻刻再看著。再,我來你這裡也呆不了多久,過幾天就回去了,他們應該沒事的。”起自己的幾個孩子,張聽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話語間也溫柔了幾分。

“是啊,一,蔣薦,轉眼間水都七歲了!提到二姐的幾個子女,心譏辦是心有慼慼水是二姐最的一個兒子趙泓,張銳想起來,自己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剛斷奶呢。現在就連水也滿七歲了,不由得感慨萬分:真是光陰似箭啊,孩子們一個個長大,自己也快老了!

到子女,二姐張聽突然想起一事,對張銳:“哦。對了,前些時候我見到你義子了。”

“是石頭麼?”提到秦磊。張銳就在心裡嘆息,這子還是沒有長大。自從內亂開始後,他就沒有給家裡寄過一封信。他的生母三天兩頭來張府詢問,有沒有他的訊息。害得董意也接連寫了數封信來問自己知不知道秦磊的下落。沒想到這子不吭聲,主意倒挺大,自作主張到二姐家去了。

雖然心裡略有不滿,但他還是惦記著秦磊的安危。問二姐:“他還好嗎?他怎麼要到你那兒去?”

張所自然不知其中緣由,呵呵笑著:“幾年沒見,沒想到石頭已經變成了大夥了。他要是不自報家門,我根本不敢認他。聽,他是在洛陽被南軍佔領後,才帶著你家洛陽錢莊的財物撤離的。一路兵荒馬亂的。竟然平安無事的到了幷州。後來他派人來家裡求援,我就派去了三百騎士給他。沒想到他挺懂禮數的,還親自來道謝。後來,他又上路了,此時應該已經到了安江。”

張銳已數月沒有秦磊的訊息,猛然聽他押運著大量的洛陽錢莊財物返回安江,也是一頭霧水。

心想,他怎麼突然當起洛陽錢莊掌櫃的了?意來信並沒有起這事啊。這事雖然透著詭異,但張銳見二姐似乎也不知其中詳情。於是也不再問下去。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其他方面。

就這樣,姐弟倆一路上想到哪兒,到哪兒,不知不覺就到了張銳的臨時總部駐地一洛陽城守衙門。

進了府內,張銳便請二姐稍事休息後再詳談。因為今日天還未亮,張銳就接到孟津渡口守軍傳來的訊息。是有一艘懸掛冠軍侯家旗幟的大船要求在孟津渡口停靠,並且船上還有數十名自稱是自己親兵的人。孟津渡口守將不敢自行決定,於是派人前來通報。

張銳雖然驚訝,但隨即就傳令同意來船靠岸。他知道二姐夫家這時派人前來,必是有要事相告。雖然之前並不知道是二姐親自來,出於禮貌他還走出城親自迎接,沒有想到見到的卻是二姐。這時,張銳見二姐面帶倦意,便猜測她一路上沒有休息好,便提議她稍事休息。二姐也不推辭,頭答應。

待將二姐送入後院,張銳又返回大廳,把許旺叫來。一問才知,許旺是在幷州遇到二姐一行人的。

原來許旺將史萬歲的家眷送去開遠候後,便立刻乘船返回。他們在遼東興府上岸,在進入遼西時,才聽自己動兵變佔領洛陽之事。於是許旺等人決定來洛陽。

因南北雙方軍隊都彙集在翼州、幷州南部一線,許旺不敢走翼州南下。和其他親兵商議後,他們選擇從平州進入幷州,然後再轉道幷州西部渡過黃河。而在他們進入幷州不久就偶遇二姐一行人。許旺跟隨張銳的日子不短,自然清楚張銳與冠軍侯家的關係。聽張聽也是要來洛陽,就與他們匯合同行?

他們的運氣不錯,在幷州西部渡黃河時,找到了一艘大船。許旺提議乘船順流而下,直接到孟津渡口上岸。二姐張聽同意了他的建議,因此,他們才能提早了近一週時間到達洛陽。

隨後,張銳又詢問許旺開遠的情況。得知不僅六靈、碧斯、百里楊等人都在在開遠,就在他們離開的前日,烏蘭也帶著竹、元元等家裡的孩子們也到達了開遠。這樣,家裡除了董意還在安江外,現在基本都轉移到了開遠。張銳聽到這個訊息,也暫時放心了。

張銳正與許旺著話,忽見二姐張聽從後廳走了進來。顯然她只是在後面稍稍淨了淨面,卸去皮甲就出來了。

“怎麼不睡會兒?”張銳站起身來,請二姐入坐。

張聽微笑著對許旺頭,坐下後道:“反正也睡不著,還不如出來和你話。”

“那麼,屬下就先請告退了。”許旺知道他姐弟倆有要事商議,便請求告退。

“去吧。一路辛苦了,多休息幾日。”張銳也知道姐姐有事要對自己,便讓許旺退下。

待親兵奉上茶,張銳一邊關上廳門,一邊問二姐:“姐,有什麼事情需要你親自前來?”

“很重要的事情。”二姐張聽這時收起了笑容,嚴肅地對著弟弟問,“我問你,你已經在洛陽城待了一個。多月,期間一直沒有大的行動。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是繼續向南朝用”洩是就此接受南朝的招安?。

“這”二姐一連串的問題,把張銳問住了。其實,二姐所問的這些問題,也正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日思夜想而沒有作出決斷的問題。

“五,這可不像你平日的作風啊張銳在家裡嫡系子女中排行第五,排在他之上的依次是大哥、大姐、二哥、二姐,本來在他後面還有一個六妹,只可惜還沒有滿一歲就病亡了。與他的想法相同,二姐從幾年前已經不稱呼他老虎的名了。在有人的時候稱呼他五弟,沒有人的時候就直接叫他五。

對於二姐的問話,張銳無言以對;自從佔領洛陽到現在,已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就連李伯藥送來詔書,也將近有半個月的時間。有時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麼長時間自己沒有行動,戰局還保持在最初的階段。

誠然,高朔佔領西京後。對楊素軍側後形成威脅。楊素不敢輕易北進,攻打洛陽。而河北的劉武周和6柯在缺少渡船的情況下。也沒有能力把大批部隊調回河南與他作戰。所以,他才能一直安穩的在洛陽一線站住腳?

但張銳自己很清楚,這也是一時的現象。只要上都朝廷將雲夢湖的長江艦隊調來黃河,自己就不得不撤出洛陽城了。而且很有可能,這時長江艦隊已經出動了。

明知時不我待,而他就是偏偏下不決心。是為了自身的利益,拋棄北方家族聯盟?還是堅持聯合北方家族,繼續與南朝開戰?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選擇題,讓他遲遲無法作出抉擇。

“五,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能跟我嗎?。張聽見弟弟只是低不語,不由又氣又急,很想像時候一樣揪他的耳朵了。忍了又忍,她終於沒有動手,但還是禁不住拍著桌案,叫張銳趕緊回答。

二姐猛她提高聲調,讓沉思中的張銳猛地一驚?這才想起二姐還在等自己回話。

“這個,,姐,實話,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也好。你也幫我出出主意吧。”二姐張聽是他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讓他倍感信任的親人。在二姐面前,他也沒有必要保留,便把自己遇到的問題道出。

“就因為這個問題,讓你遲遲無法下定決心?”張聽聽完後笑了。

“怎麼了?”張銳見二姐只是搖頭而笑,不由有些不滿,“我聽涼公,父親也參與了聯盟。我要是背叛了聯盟,不定連父親也會遭到牽連呢;。

“五啊”。張聽一邊笑著,一邊伸手在弟弟的額頭上彈了一指。“你還是沒有長大啊

“嗯?”張銳捂住被彈的額頭,不解地看著二姐。

“你自己看看吧張聽著,從腰間取出一封詔書遞給張銳。

張銳遲疑地接過,開啟一看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向二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所輕輕地端起茶杯,泯了口茶,:“就如你所看見的,就是這麼回事嘍。”

“還有誰接到了這樣的詔書?”張銳鐵青著臉,繼續問二姐。

張聽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轉而看向弟弟,輕聲:“據我所知,參加聯盟的家族和北方所有的家族都收到了同樣的詔書。”

“啪”得一聲,張銳將那份詔書拍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蓋都跳了起來。“他們怎麼能這樣做?他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不,我絕不能眼看著他們胡作非為。我決定了!我要起兵攻打上都,把那些亂臣賊子統統拿下治罪!”張銳一邊怒吼著,一邊像是困獸似的在屋裡來回的踱步。

張銳放聲痛罵時,張聽並沒有話,只是用一雙充滿柔情的眼,看著心愛的弟弟在痛苦地洩憤怒。

洩了一會兒,張銳止住罵聲,喘著粗氣坐回原位。

“洩完了?。張聽微笑著問弟弟。

張銳沉默不語,又拿起那封詔書來看。詔書上“節度使。三個大字,如同一把利劍刺入他的心臟,讓他的心在流血,使他的全身變得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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