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章 齋藤義龍出兵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齋藤龍興歸來的訊息半天之內傳遍了稻葉山城內外。

對於少主齋藤龍興的迴歸,民間的反應很正面。畢竟是齋藤義龍的獨生兒子,沒有任何挑戰者的繼承人,又在伊達政衡身邊鍍了一層黃金,他現在歸來,會讓人安心不少。至少蠢蠢欲動的美信邊境,武田家的山猴子們再也不敢鬧出大亂子來。

民間的想法是積極樸素的,而官方中的反應就有點五花八門,和齋藤家共進退的長井、日根野等勢力欣喜不已,自從齋藤義龍病魔纏身,稻葉山城的權威以肉眼可視的速度衰退。

地方上的不滿聲音越來越多,在稻葉山城的人們看來,這一切雜音亂聲不過是地方豪強的試探,不滿聲音加劇只能夠說明越來越多的豪族國人參與進來,開始觸及雙方的底線。

可是齋藤義龍遲遲沒有動手,不是他不想動手,不過他清楚他只有一次的機會,不管是勝是負他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都會給人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他一直忍耐著。

地方豪強們懾於齋藤義龍的餘威,他們知道誰做出頭鳥誰就要承擔毀滅性的攻擊,誰也沒有那麼高大上的情操,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情操,不過琴絃終有一天會繃斷的。

繃斷之日便是兩敗俱傷之時,隨著齋藤義龍的病情加重,試探會越來越頻繁,直至琴絃繃斷。

沒有想到齋藤龍興會在這個時候歸來,他並非私下裡逃回來的,隨同而來的還有蜚聲在外的“小軍師”黑田官兵衛、“出雲之鹿”山中幸盛以及百名全副武裝的伊達騎軍。騎軍繞過城下町闖入稻葉山成,可以說踏碎了不少人的美夢,他們無不被激得跳腳。

白天的時候,親眼見證伊達家到來的安藤守重氣急敗壞道:“伊達家為小兒保駕護航,他這是赤果果的干涉美濃國的內政,我們應該督促稻葉山城表示抗議,強烈譴責。”安藤守重乃是安藤守就的次子,在安藤家中相當活躍,拉攏了一批人為他搖旗吶喊,聲浪頗高,時不時向身為長子的安藤尚就挑戰,想要越過安藤尚就成為新的繼承人。

安藤尚就懶得理會弟弟的廢話,他轉過頭想著愁眉不展的父親,低聲說道:“父親,來者不善啊!”

安藤守就拍著桌子,怒喝道:“平右衛門尉,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說什麼廢話!”

安藤尚就目光一凜,連忙低頭認錯,他沒有想到平日裡公平對待他們兄弟之爭的父親會如此偏心,他低頭瞥了一眼竊笑的弟弟,暗自憤怒,不過他沒有爆發出來,繼續發言道:“大概是尾張那裡的變故引來的變數。”

聯想到數日前聽到的訊息,織田信長敗於今川義元之手,再看美濃、尾張和解這件事情,相互對應,“很明顯,尾張新敗,伊達家不知道出於何種考慮不想親自下場,這才有了今日之行。”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聽了安藤尚就得分析,安藤守就也是終於冷靜下來:“的確應該是尾張得緣故,該死的織田信長!“他原本已經撬動了不少國人豪強一起圍攻稻葉山城,不曾想到一朝盡毀。

安藤守重不爽兄長的建議得到父親的認可,“尾張出事,為何要讓我們美濃人出來頂賬,如果齋藤義龍糊塗,我們就抵死不從,讓他好看!”

說得如此明白,安藤守重竟然還死不干休,連向來寵信他的父親安藤守就也是怒火中燒,原本心情就不好,再聽到這種蠢話,怒喝道:“蠢貨!給我下去好好反省反省。”

安藤守重臉色頓時僵滯,眼裡更是掠過一絲驚駭之色,還想辯解兩句,可是看到安藤守就的臉色,不敢說話。他臉色鐵青,心情複雜,他突然覺得與繼承人之位的距離突然變得無限遙遠。

安藤尚就眼見得安藤守重離去,眼角微微牽動,心情暗自爽快,他知道雙方的爭奪中終於處在了上風,不過他還需再接再厲,否則弟弟依舊是繼承人之位的有力競爭者。

安藤尚就勸解道:“弟弟年幼無知,還請寬宥。”

安藤守就擺了擺手,問道:“你說說現在該如何是好?”

安藤尚就遲疑了片刻,這才慢慢開口,“父親,我們必須考慮到東海道局勢,織田信長新敗,直接關係到伊達領的安危,所以美濃局勢的穩定就變得重要起來,這也是少主歸來的原因。原本尾張不亂,對於伊達家來說,美濃國由誰來統治對於他來說沒有多少關係,況且稻葉山城權威不在,對於伊達家來說干涉美濃內政也是利大於弊。”

安藤守就微微頷首,同意安藤尚就所說。

安藤尚就回道:“父親,如今稻葉山城的那位,誰都清楚命不久矣,不知道能否捱過今冬。齋藤龍興能力高低,大家也都清楚。伊達家需要美濃穩定,又不想出現變數,那麼扶植一個智商能力不高的傀儡上臺,符合伊達家的利益。”

安藤守就問道:“依你所說,我們該如何應對新的局面?”

安藤尚就再度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從伊達家的立場出發,他要穩定美濃,進而節控尾張,然後就是東海道,這才符合他們的利益。那位命不久矣,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保障齋藤家的利益,雙方一拍即合。那麼唯一受損的就是地方國人,不過既然伊達家已經親自出手,再和稻葉山城唱反調,恐怕正好給了稻葉山城殺雞儆猴的立威機會。稻葉山城的那位希望我們繼續唱反調,借伊達家的手清理我們。所以,在兒子看來,父親還是妥協一下為好,以退為進,亦是上策。”

安藤守就面露笑意,他已經聽明白了安藤尚就話中的意思,但是他似乎想要應證一下,遂繼續追問道:“何謂以退為進?”

安藤尚就點了點頭,回道:“稻葉山城的那位不久於人世,少主智力謀略不足,尚不足以擔當大任,那麼未來討伐關東諸國,美濃出兵出力,將由誰來擔任主將一職呢?”可以說這話已經指著齋藤龍興是一個白痴了,不足以當國。

安藤尚就說到這裡停下來,如果在未來跟隨伊達家出征,國主無能,那麼誰來擔任主將誰將是美濃國真正的掌控者,只要伺候好了伊達家,然後再立下幾個功勞,誰知道會不會因此上位。

安藤守就用力點了點頭,“正如你所說,為父應該立即前往稻葉山城向國主問安。”他已經聽懂了安藤尚就的意思,明是向齋藤義龍問安,實際上是向伊達家來人示好。

突然,安藤尚就想起了什麼,忙問道:“父親,如何應付不破郡菩提山城的竹中半兵衛的提親?孩兒可不同意將阿旭許配給一個病秧子。”竹中半兵衛不知道出於何種目的,竟然異想天開向他們提親,這是懶蛤蟆想要吃天鵝肉。

安藤守就皺了皺眉頭,他當然知道竹中半兵衛仗著稻葉山城持寵而嬌,要不是還有點兒用處,早就掃地出門了,不過安藤守重不知道吃了什麼迷魂湯極力促成此事。理由也相當充分,可以將安藤家的勢力插入到不破郡去。

安藤尚就看到父親沒有反對,急切道:“父親,萬萬不可送阿旭進火坑阿,據外面傳言那個竹中半兵衛染了稻葉山城那位的病魔,原本強壯的身體變得病怏怏的,怕是不久長的。”

安藤守就一把拽住安藤尚就的袖子,道:“你說的當真?!”

齋藤義龍到底得了什麼病,會不會傳染,他們全都一無所知,不過誰都知道趨利避害的道理,齋藤義龍寵愛竹中半兵衛之事盡人皆知,得病之後也是夜夜盡歡。外間傳聞竹中半兵衛染上惡疾,再加上他變得病怏怏的,八九不離十了,如果將女兒嫁給竹中半兵衛,真是推入火坑了,到時候女兒染了惡疾,回家探親,再將惡疾傳染給娘家人。

哎呀呀,想到這裡,安藤守就感覺全身又麻又癢,哪裡還肯將寶貝女兒推進火坑。

安藤尚就眼見得安藤守就匆匆離開,他嘴角微微笑了起來,然後來到了一間院子,對著庭院內正在插花的妹妹說道:“阿旭,你的婚事已經黃了。”

阿旭忙應道:“多謝兄長!”

安藤尚就嘆了一聲,道:“知道了,哎!”說著推門離去。

安藤守就憂心向著稻葉山城方向疾馳,到了城下町的時候,他見到了氏家卜全、稻葉一鐵等人,眾人對視一眼,苦澀的笑容溢於言表,不言而喻,對抗稻葉山城之事徹底失敗。

齊至稻葉山城,便被一紙命令打懵了,宣告了戰爭的到來。齋藤義龍將援救織田信長,安藤守就、氏家卜全、稻葉一鐵等將還有所期盼的總大將一職由少主齋藤龍興擔任。

命令之中還詳細列舉了各家出兵的數量,原本因為齋藤龍興擔任總大將一職之後想要在兵馬上做些文章的眾人,聽聞伊達家的使者也會跟隨出戰,全都打消了念頭,儘可能的派遣強軍出征。

齋藤義龍的支援,全體美濃人的擁護,很快便在稻葉山城聚集起了一支六千人規模的軍隊,在一聲號角聲中,舉起大旗越過了長良川踏入了尾張的土地。他們這一次不是作為敵人,而是作為友軍前來拯救危機中的尾張。

鳴海城。

織田信長退到了鳴海城方才止住了頹勢,收攏殘兵終於有了一些起色,與此同時,荒子城在前田利益的說動下終於出兵末森城,巖崎城的丹羽氏也明確表示效忠於織田家。

不過在織田信長止住頹勢之前,鳴海城的門戶沓掛城宣告失守,使得鳴海城不得不直面今川義元的兵鋒。織田信長知道他已經無路可退,再退只能夠一路退到清洲城了。

織田信長一想到前不久爆發的大戰,他的心在滴血啊!今川義元將甲斐來的援軍置於突出部,讓織田信長再度看到了吃掉今川義元一部的希望。他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勝券在握的柴田勝家率先出擊,引起了連鎖反應,導致織田信長不得不率領主力撲了上去。原本想著吃掉突出部的今川軍之後可以從容退出,不曾想到撞上了鐵板。

柴田勝家身負重傷,前鋒死傷慘重,要不是今川軍似乎沒有乘勝追擊的意願,恐怕織田軍早就土崩瓦解了,久經沙場的織田信長突覺被撲面而來的腥風血雨嚇得瑟瑟發抖的感覺。

織田信長看著梁田政綱,臉色很是難看。

梁田政綱一直負責東海道的情報工作,出了如此大的錯,沒有探查到今川軍新的軍隊。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敗在了誰的手中,如何不憤怒。

梁田政綱無言以對,哭泣道:“臣願負全部責任,還請臣下切腹謝罪!”

織田信長一腳踹倒梁田政綱,然後拽起衣領,喝罵著,“說什麼負責,還說要切腹謝罪,要死也等到戰勝了今川義元再提,現在馬上給我去查明白那支軍隊從哪裡來。”

梁田政綱道:“這是臣從戰場上得到的陣笠,還請主公檢視。”

織田信長拿起破爛的陣笠,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搖搖頭,看不出差別來,和今川家使用的陣笠相差彷彿,可是感覺又有點不同,就是說不明白哪裡不對,便將陣笠遞給了家臣們。

傳至瀧川一益的時候,瀧川一益“嗯”的一聲,他用指甲扣了扣上面的生漆,然後說道:“主公,這是甲斐的陣笠,由於甲斐多金山,故而他們的生漆上面有些發赤。”

聽得甲斐的陣笠,再聯想到敵軍的強悍,織田信長哪裡還不明白他遇到的並非今川義元麾下無能的兵馬,而是來自甲斐的山猴子,他的心臟驟然猛跳,強烈的窒息感讓他頭暈目眩。

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佐佐隼人正政次遣弟佐佐成政疾馳扣城,在從人的帶領下狼狽入內。(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