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然給方南交代了一番，方南帶著絕密任務，載著兩張去了風智不提。她和慕容皓軒二人則朝剛剛廝殺聲震天現在卻鴉雀無聲的天凌邊境大營奔去。

馬上就到營地，慕容皓軒突然一伸手拽住一門心思往前飛躥的水悠然，隱在樹叢後，把一根手指貼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

水悠然一怔，隨即感覺到不對勁。慢慢將頭探出樹叢，遠遠望了過去。饒是見慣了死傷場面的她也幾欲作嘔。只見殘肢遍地焦屍橫臥，連大地都成了紅色，而昨夜那些整齊的營帳也已被夷為平地，在主帳的位置上卻出現了一個新挖的大坑，一群兵士抬著一具具屍體往坑裡堆砌著。

這些衣著陌生的士兵不是耀星的，也不是天凌的，自然是雷啟的。

就這麼完了？水悠然和慕容皓軒不可置信的對視一眼。馮淨揚呢？桑文熙呢？明明訓練有素的天凌士兵竟然不堪一擊到如此地步？

突然一聲發顫的鳥叫聲引起他們的注意，往後一看，竟是馮淨揚！水悠然一個閃身掠至他身旁，只見他渾身血跡，似乎還受了不輕的傷。

此地不宜久留，兩人帶上馮淨揚，到達附近的一座山谷。

“你要不要緊？”水悠然一邊問一邊掏出傷藥，就準備去撕他身上衣服。卻被慕容皓軒制止，他微微斜她一眼：“轉過頭去。”

水悠然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至於嗎？但還是乖乖轉了頭去，等馮淨揚輕聲道謝才轉過頭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水悠然問他。

“雷啟襲營……”馮淨揚額頭青筋暴起：“這個背信棄義的國家！”他發怒，一拳砸在地上，扯動了身上傷口，緊緊皺眉卻一聲不吭。

就算雷啟偷襲，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戰勝吧？而且，馮淨揚一身高深武功，就算不敵，保命還是沒問題的。他受了重傷，一定是出了別的什麼事。

“桑文熙呢？”水悠然剛問出便見馮淨揚眼裡射出仇恨的光芒，他恨恨道：“桑文熙身為天凌國王爺，卻吃裡扒外，勾結雷啟。他來這的半個月，以王爺之名，培養了不少親信，昨夜雷啟攻營時臨陣倒戈，裡外相應。老子背心這一劍，就是他給的，差點要了老子的命。就這樣，我一營的將士就這樣敗在了這個叛徒手裡。雷啟的部隊就這樣輕輕鬆鬆進了我天凌。”

剛才並不是水悠然給他上的藥，並不知他背心中劍。而這樣要命的位置，對方自然是下了死手。

昨夜水悠然就看出來了，桑文熙耍著心眼兒想從她這裡騙走“密旨”，應該和馮淨揚不是一條心，可是，沒想到這麼嚴重，他竟然叛國。或者，他和雷啟達成了協議，欲借他國之力上位，坐上天凌帝座。

水悠然暗道，桑文熙這個蠢貨，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的東西。引火容易滅火難，等他清醒過來，天凌早不姓桑改姓白了。

“耀星沒有出手？”慕容皓軒沉吟道。

“據線報，耀星也已攻破天凌北面防線，現在恐怕已經和雷啟合兵一處攻打京都去了。”馮淨揚看了一眼慕容皓軒，冷笑：“耀星的王爺，如今這個骨節上，竟然不在軍前？”

水悠然道：“這其中有些隱情，一言難盡，不過他對你沒有惡意。”

馮淨揚哼了一聲，扭頭不語了。

兩國大軍壓境，再加上桑文熙這個內應，天凌這次，真的危險了。三人心中都冒出這個念頭。

“我要趕在白淵之前趕到耀星的軍隊裡，表明身份，不能讓白淵再為所欲為。”慕容皓軒沉聲說道。

“說的對。”水悠然點頭：“不能讓流星騎白白做了炮灰。”

五天過去，二人帶著馮淨揚一路向上堯行去，越走心越沉。這一路，到處是倒塌的房屋，逃難的百姓，其狀慘不忍睹。

而最讓他們震驚的是來自上堯的一個訊息：天凌皇帝眼看著自己無比信任的盟友竟結伴來襲，破口大罵耀星雷啟的時候急火攻心，一口氣沒喘上來，駕崩了。老皇帝臨死都沒交代由誰來繼位，所以在京城的幾個皇子由暗地裡的勾心鬥角轉到明面上，聯手將剛剛趕回上堯力爭帶兵禦敵的睿王軟禁，並且開始用各自府裡的兵力火拼，爭搶皇位。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三人心裡發出同一個聲音：天凌，要亡了。大敵來襲，不是齊心協力抵抗外敵，卻去爭搶那只管好看屁用不頂的皇位，這樣的國家不亡都不行。可惜了桑睿離，有心無力。

正當幾人感嘆的時候，一隻蒼隼在天空盤旋，認準位置後，直衝了下來。馮淨揚刷的抽出寶劍就欲刺去，卻被水悠然攔下，她微笑道：“找我的。”

她在風智建設信息系統的時候訓練了幾隻蒼隼，可以遠距離傳信，且比信鴿飛得高不易被人發現。

那只蒼隼在馮淨揚驚訝的表情裡準確的落於水悠然肩膀，腳上果然綁著一隻信筒。水悠然取下開啟，隨即唇角彎起。

“一切就緒？”慕容皓軒看她的表情，也微微一笑，問道。

“在它起飛時，十萬黑龍騎率領普通軍隊已開赴雷啟耀星，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過了邊境。”水悠然撫摸著蒼隼的羽毛，從肩袋裡取出一塊肉喂了它。

她說話未避開馮淨揚，看著他驚訝卻瞭然的目光，水悠然笑了笑：“馮將軍以為如何？”

馮淨揚迅速揚起笑臉：“此計甚是高明！”他又看看一邊的慕容皓軒沒有說話。這幾天他已看出，這個幾乎等同耀星太上皇的王爺並不在意耀星姓不姓慕容，倒似乎有拱手讓給風智雲帝的意思。他在心裡暗暗盤算，若風智伐兩國取勝，那麼，雲麟大陸便由四國合併為兩國。兩國？不，恐怕將是一國！而雲帝，依然是雲帝。

想通所有環節，馮淨揚苦笑一下，一向務實的他開始對水悠然表現的恭敬起來。面對他的轉變，水悠然和慕容皓軒都一笑坦然接受。

蒼隼吃飽喝足，又帶著水悠然的指令飛走了。再有一天時間，他們將到達上堯，而同樣，耀星和雷啟兩國，也將遭遇鉅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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