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公子非覺得這飯菜，不合胃口？”
墨鴉來到韓非面前，墨色瞳孔注視著他緩緩說道。
韓非不自然地笑了笑，“沒，沒有，只是我現在還不是很餓。”
他眼神飄忽，掃了一眼正吃得香甜的紅蓮以及其他的天外天眾人。
說句良心話，韓歌讓蒙恬送來的事物，確實算是美食佳餚。
“哦。”墨鴉緩緩點頭，表示瞭然，可隨即說道：“那看來九公子尚有餘力，聽說你們需要種滿一千五百顆，那不如翻倍如何？”
墨鴉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可這話卻讓韓非的臉色一僵，他緩緩轉過頭，正視著墨鴉。
他看著墨鴉，但又不是完全在看他。
因為韓非明白，他沒有得罪過對方，只能說明有人授意他如此。
至於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哈，我突然覺得有些餓了！”
韓非突然一笑，拿起面前的飯菜嘗了一口，確實很可口。
墨鴉緩緩點頭，“公子非辛苦了，餓了就多吃一些。”
他滿含深意地說道，韓非同樣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多謝！”
…………
高處石坡上，韓歌與蒙恬對坐。
“韓先生，您這是……”
蒙恬指了指下方，消失的半數屍體，以及多出來那半人高的樹苗。
韓歌沒有藏著掖著，過於遮掩反而會容易讓人產生過多的遐想。
“如你所見，埋埋屍體，順便種種樹。”手捧一杯熱酒，心裡暖暖的。
大冷的天，一杯熱酒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奢望。
而且這酒，還是最愛的人為他溫的。
沒錯，就是她，溫酒姬！
蒙恬還是一臉不可思議，“可是我也沒看您送這些樹苗來啊？”
他覺得，這是韓歌弄來的樹苗。
韓歌笑了笑，“這樹長得比較快，原因嘛，說了你也聽不懂，索性就不說了。”
“呃……”蒙恬一時間語塞，樹長得比較快，再次往下看去，他注意到眾人休息放在一邊的布袋，心裡有些猜測。
但是覺得很荒謬，這只是長得快？
心思如同電光流轉，他突然抬起頭，“韓先生，不知您這等令草木迅速生長之法……”
要是韓歌有讓植物快速生長的能力，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很多人將不會餓死，那是拯救萬民的壯舉啊！
但是韓歌很快，韓歌就給他一團熱火的心頭澆了一桶涼水。
“我只會種樹，不會種草。”韓歌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
緩緩將酒杯放下，焰靈姬適時地為他添酒。他知道蒙恬心裡想的東西，所以他說道：“就是這樹，若是把它當吃的，呵，會死人的！”
韓歌臉上浮現的冷笑，讓蒙恬心中微微一寒。
將內心一些不好的想法摒除，對於面前的這個人，他還沒有做出什麼決策的資格。
“倒是在下孟浪了，以為像韓先生這樣的其人，無所不能。”
對於這種無所用的奉承，韓歌一直都敬謝不敏。
“若我真的無所不能，那你，你們會安心嗎？”他輕輕問道。
“這……”蒙恬一滯，這位韓先生，說話還真是簡單直接，絲毫不給人臺階下。
對於蒙恬的微微窘迫，韓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這些事情，終究不是眼前的蒙恬或者其他某個人決定的，那是一整個群體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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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多謝過蒙將軍了。”
蒙恬抬頭，他知道韓歌這是不想理他，要送客的意思了。
“我看還有許多屍體未處理，不如讓我的人留下來幫忙。也許他們不及韓先生手下那些奇人異士，但畢竟人多力量大。”
“好啊，蒙將軍願意來幫我做事，我這裡正好缺你這樣的人才，你若願意，想必嬴政也不會不讓的。”
韓歌直呼嬴政名字，隨意地說道。
卻讓蒙恬猛地抬頭，深深地看著韓歌，隨即苦笑：“先生說笑了，您手下奇人多如牛毛，不缺在下這一個。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他離去，墨鴉就上來了，韓歌讓他坐在蒙恬剛剛坐的位置上。
“傷勢如何了？”
墨鴉微微點頭，“多謝天主大人的療傷藥酒，墨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韓歌掃了他一眼，開口說道：“外傷好得差不多了，那內傷呢？”
墨鴉一愣，原本自在如風的模樣頓時一僵，看著韓歌墨鴉嘆了口氣，“不愧是天主大人，果然慧眼如炬！”
“呵，別拍馬屁了，端木蓉告訴我的。”對墨鴉說話，韓歌顯得隨意了很多。“她說你的內傷治不好了，後悔嗎？”
這件事，就算白鳳他都沒說，既然挑明了，他倒是光棍了許多。
“那些痛苦都受過了，現在再來說後悔，豈不是白痛了？”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自飲自酌。
“而且，我為天主大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您應該不會虧待我們吧？”墨鴉眨了眨眼睛，看著韓歌。
這眼神如同一道電流，再韓歌身上遊走，讓他起了一地雞皮疙瘩。
這副樣子，像極了幽怨的小媳婦在對男人說：”我為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承受那麼大的痛苦為你生了兒子，你以後不會虧待我吧？要是虧待我，你可就是渣男！“
渣不渣男不重要，主要是你墨鴉給我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你再這麼看我，我就把你送到紫蘭軒去接客，生意應該很不錯！”韓歌放下酒杯，拉住焰靈姬的小手，淡淡說道。
此話一出，墨鴉立即收回自己的眼神，轉談正事，“韓非應該發現了什麼。”
韓歌點了點頭，沒有在意，“發現了又如何，他會明白，在很多事情面前，聰明沒有用。反而這份才智會讓他更痛苦，因為他比一般人清醒，所以也比普通人痛的深刻。”
“好了，他們吃的差不多，告訴他們吧！”
韓歌放下酒杯，帶著焰靈姬一同離開。
這邊，墨鴉輕輕飄下，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開口說道：“天主大人說，飯菜裡下了藥，今晚若是沒有將活幹完，時間拖得越久，你們會承受越大的痛苦。”
“什麼？”
“這……”
“果然！”
而韓歌回到新鄭，走到處建築前，它尚且算是這裡最安寧最完整的地方。
只是離得近了些，就能聞見紫蘭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