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教廷的人……難怪！”其實以顧小石在學院的許可權等級，任何人的真正身份都可以查到，只是他從未想過去幹這事兒而已。當下有些感激，艾瑞絲的來頭如此之大，這應該是個秘密，但索大個卻對自己直言不諱，坦白地說了出來。

“老索，你別多心，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們會怎麼挖人呢？哪家先上，哪家第二，或者說，按照‘聖輝議會’的排名來決定順序？”顧小石笑道。

“是，也不是。我知道一些，可以告訴學長你。”索大個道：“理論上是這樣的，以‘聖輝議會’的排名決定順序，但這僅限於普通學生，而且，還有個前提，那便是學生自己的意願。”

“哦，不錯嘛，知道尊重意願，跟我具體說說，現在餐廳人多，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顧小石指了指路旁的一張木質長椅，道：“咱們坐在這裡說好了，你忍得住餓吧？”

“呵呵，學長說哪裡話，以前在戰場上，一、兩天吃不到東西也是經常有的，反正後面能吃飽就行。”索大個笑道：“既然學長想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二人坐在長椅上，看上去極不協調，一邊是“小小個”的顧小石，一邊是“大大只”的索大個。

只聽索大個說道：“‘聖輝議會’十大的家族勢力，是具有優先選擇權的。就拿我們巴赫家族來說，家族裡一部份獵魔人，都是從奧古斯都學院招收來的，這是學院成立之初便定下的規矩。只是到了今天，卻有些混亂，為了爭奪人才，各大家族開出的籌碼不菲，儘量滿足當事人的需要，最重要的是，能提供一個成長的空間，這是剛畢業的獵魔學生最最需要的，物質上倒是其次，金錢只是個數字，反正多得花不完，錢這玩意兒，一旦多到一定程度，也就那樣了，沒啥意思。”

“哦？那是多少錢啊？說句玩笑話，如果你們巴赫家族來找我，打算付我多少薪水呢？”顧小石打趣道。

“別開玩笑了，學長，那玩意兒真有吸引力嗎？我倒覺得，不如給我幾支好槍，更有意思！”索大個道：“不過，學長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我想，無論十大家族勢力之中的任何一家，都會做出相同的舉動，多半是一張空白支票，你自己填吧！”

“哇，牛氣，大家族就是出手大方，我填多少合適呢？五十萬歐元？或者是一百萬？”顧小石有些財迷心竅，笑嘻嘻地對索大個說道。

“五十萬？一百萬？”索大個也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道：“學長別逗我了，像你這樣的A級學生，一年的經濟收入，怎麼也得兩、三千萬吧，這還不包括執行任務之後的獎勵！”

“什麼？”顧小石被嚇到了，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驚叫道：“這麼多？A級學生這麼值錢？要知道，A級學生並不意味著就一定能成為A級獵魔人啊！”

“那又怎樣，光是A級學生的潛質，就值這麼多！”索大個道。

“是嗎？”顧小石有些疑惑，道：“如果是A級獵魔人，這我能理解，可以增強家族的實力，但……”

“學長你不知道嗎？整個獵魔界的A級獵魔人，只有那麼一丁點，早就被各大勢力瓜分了，剩下的自由A級獵魔人，估計也就幾位而已。A級學生，代表著將來很大可能會成長為A級獵魔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這話我聽洛蘭學長說過。不過，話說回來，獵魔人就是去獵魔的，相信一般的魔族，A級獵魔人不會出手，我想說的是，哪有那麼多高等魔族出沒啊？”顧小石問道。

“的確，不過A級獵魔人可不光是獵魔這一個用處，‘聖輝議會’規定，要排入十大行列，家族所擁有A級獵魔人數量，也就是高階戰力，必須不得低於兩位，否者將會被別家頂替。沒排進的，想替代別人，排在十大裡的，想將自己的位次向前提一提，這也是為什麼，A級學生如此搶手的緣由，未來的A級獵魔人啊！”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麼，為什麼如此多的家族、勢力，想進入‘聖輝議會’的十大行列呢？你剛才也說過，挖人雖是按照順序排列，但必須要尊重本人意願，到最後，不就像是拍賣一樣，價高者得嗎。”顧小石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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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不錯，不過，這些能夠排進前十的家族，無一不是極具吸引力的，不但傳承久遠，底蘊深厚，而且能夠開出的價碼也非常高。優先選擇權當然是必須的，更重要的是，十大勢力就代表著‘聖輝議會’，也代表著整個西方獵魔界。話語權，是一個大家族必不可少的權力，可以為家族爭取到更大的利益。所以，那些未進十大的，打破腦袋也想擠進去。不過，”索大個話鋒一轉，道：“現在的十大勢力，經常為一點小事爭得不可開交，鬧到議會上去仲裁，說什麼‘十大議會成員之間，不得惡意競爭，堅決不允許任何流血事件。’我想，要不是有教廷這個龐然大物坐鎮‘聖輝議會’，估計早就開戰了。哎，有那閒功夫鬧得烏煙瘴氣，不如多去幹掉幾個魔族！”索大個握緊了沙包大的拳頭，顯得有些憤慨，如他這般人，就是天生的戰士，戰士的使命便是在戰場上奮勇獵魔，大不了豁出性命，馬革裹屍罷了，要想讓他去做這些陰謀陽謀，爾虞我詐的事兒，完全沒有可能性，根本不是那塊料！

是啊，權利，權和利的追逐和爭奪，本就是人類文明的產物。回顧歷史，數不清的，血與火的，讓人忘乎所以的，讓人悲痛莫名的，讓全人類都應該時刻銘記於心的，那些曾經發生過的，此刻正在進行的，又或是即將上演的，一切關於權利的故事，仍未讓大家汲取教訓，無數次戰爭，無數條性命，人類的自相殘殺，不正是魔族最希望看到的嗎？

“說說你們巴赫家族吧，校長讓我多瞭解些這方面的事，我正愁找不到人問呢！”顧小石笑著說道。

“好，”索大個聽顧小石問起，也不推辭，開口說道：“巴赫家族來自於古老的德意志，準確地說，還在這個稱呼形成之前，就生存在那片土地上，是最純粹的日耳曼民族。家族現居於巴伐利亞州，離慕尼黑不遠，歡迎學長去玩！”

“沒了？就這些？說到玩，我想，有時間肯定是要去看看的，我真得很好奇，你家裡到底給你吃了什麼好東西，才能把你養得這麼壯，呵呵。”顧小石開起了玩笑。

“呵呵，”索大個露出了招牌式的憨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不這樣，學長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

“也行，說說吧，你們家族裡現在有幾位A級獵魔人啊？方便告訴我嗎？”顧小石繼續問道。

“當然方便，那有什麼關係。”索大個道：“家裡有兩位，我爺爺林德·巴赫，我大伯泰格·巴赫，對了，我父親也快成為A級獵魔人了，估計就是這幾年間的事。”

“真厲害，兩位半，那為什麼巴赫家族在‘聖輝議會’的排名只是第九呢？”顧小石又問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前面的那些大勢力、大家族，相信擁有的A級獵魔人數量，比起我們家族來，只高不低，聽說亞特蘭特家族的A級獵魔人，就有好幾位，都是高手！”索大個答道。

“聽校長說，你是家族直系，那麼你家裡還有其它兄弟姐妹嗎？”顧小石覺得索大個這人著實不錯，別看體型有些嚇人，但其實很老實，至少在自己面前是這樣的，沒來由地生出一種親切感。

“我啊？爺爺是巴赫家主，有大伯和我父親兩個兒子，我大伯有一兒一女，我有一個大哥，就這些，沒了。”

“老索啊，謝謝你這麼相信我，我想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顧小石收起笑容，正色道。

“學長你問。”索大個的面色也有些凝重。

“老索，你身上有沒有主動接近我的任務，家族指派的？”顧小石突然問道。

索大個沉默了，低著頭半天不說話，良久，才開口道：“有，也沒有！”

顧小石看著索大個，知道他還有話說。

“來學院之前，爺爺確實讓我主動接近你，希望等你畢業之後，能到巴赫家族幫忙，至於條件，就像我剛才說過的那樣，學長你隨便提，家族絕不會拒絕。那天在校長辦公室，第一次見到學長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帶給我一種親切感，你不像其他的A級學生那樣，天生有著優越感，總是高高在上，相比之下，學長你更隨和，甚至還有些幽默，對不起，我是這樣認為的，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但是，請學長相信我，我沒騙你，我只是想和學長交個朋友。”索大個的臉有些紅了，估計他這輩子沒說過這樣的話。

顧小石凝視著索大個，好一條漢子，不虛偽，不做作，他能感受到那份真誠，當下有些感動，站起身來，拍了拍索大個的肩膀，道：“老索，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好朋友了，走，夥計，吃飯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