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叛變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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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離開後,劍士少女的心情就顯得持續的低落。

“——saber,就算命運是無法逃避的,但也沒說那就是既定的啊。”愛麗絲菲爾最後是那麼說的。

“怎麼說?”

“未來並不是已經決定好的。運勢、偶然、再加上許多意料外的事件,才能最終決定命運的形態。

所以說,並不因為你是騎士王所以註定了你的滅亡,所以,你更要爭取聖盃。”

“……是啊,你說的沒錯。”

曾經,王的魔術師曾這樣告誡她,如果拔出了命運之劍,那她就將走向不可避免的滅亡。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

雖然有了覺悟,但她卻沒有真正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麼。即使無法相信希望,她還是相信自己的願望是正確的。

所以,當親眼見到預言所說的結果時,她才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只有祈禱,只有悲願。

她想這是不是哪兒弄錯了。

自己奉行的道路,應該有個更為相襯的結局——

這個念頭使她成為了英靈,將她引導至冬木的聖盃身邊。

“謝謝你愛麗絲菲爾,我差點丟失了最珍貴的東西。”

saber點了點頭,她的眼神還是像以前一樣清澈而寧靜,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我做為王的功過,再去追問過去是不會得到答案的。現在該去問聖盃。所以,我才會在這裡。”

“對,就是這樣。”

愛麗絲菲爾松了口氣。這位高傲的騎士王一點也不適合那種反省的憂鬱表情。遵循著自己的信念向前進發,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那柄光芒之劍,也同樣約束著她的常勝。

姬啟沉默著,起身。

嘛,不管怎麼說,有一個念想總是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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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坐在馬鞍之上,自如地操縱著韁繩馳騁在戰場之中才是一名氣勢所應有的姿態。不只侷限於馬,其他的四足獸、戰車、甚至幻獸也可以。這種遠超步行速度的機動力與自如的爽快感,正是所有“騎乘”技能所共通的本質上的喜悅。

而對作為騎士王奮戰一生的saber來說,“駕馭”某種東西的行為本身便已經在她的靈魂深處根深蒂固的存在著了。作為servant具現化的她所擁有的“騎乘”技能便是對她這一點的真實寫照。

這可真是了不起——saber邊在心中感慨著邊輕輕撫摩著梅塞德斯.賓士的方向盤。

操縱這種機械裝置的感覺與駕馭駿馬的感覺完全不同,但嘗試過一次之後便會發現,這精妙的機械裝置簡直給人一種好似有生命的物體一樣的錯覺。

明明是沒有血液也沒有靈魂的機器齒輪,卻能夠忠實地按照作為駕駛者的saber的意願高速而雄壯地前進。梅塞德斯所表現的這種恭順,簡直就如同駕馭著自己的愛馬一樣,令人充滿了信賴和滿足感。

“難怪愛麗斯菲爾如此熱衷於駕駛。”

就在她領悟到這一點的時候,同時也有一個小小的疑問闖進她的腦海之中——既然駕駛這輛汽車是如此充滿愉快感,那又是為什麼愛麗絲菲爾這次把駕駛的機會讓給了我呢?

“駕駛的感覺如何?saber。”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愛麗斯菲爾帶著一臉滿意的微笑問道,看起來就好像給孩子帶去一件新玩具的母親,注視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的滿足表情。

“真的是一匹非常了不起坐騎。如果這個東西出現在我的時代的話,實在是無法想象的事。”saber很坦率地微笑著說道,同時也把剛才心中的疑問一掃而空。愛麗斯菲爾一定是確信saber在駕駛之後會感覺到開心,才把駕駛的機會讓給她的。也許這是她對於作為騎士的忠心表示的一種褒獎。那麼既然如此,作為騎士的saber也自然應當表示回禮。

“不過,servant的能力也確實很厲害呢。明明是第一次操縱機械,可是你的技術水平真是可以稱得上是一流了呢。”愛麗絲菲爾感嘆著。

“我也多少有些奇妙的感覺——就好像我在很久以前曾經操作過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理由,但是很自然的條件反射般進行了操作。”saber這樣說著。

姬啟倚在後座的椅子背上,一點形象也沒有,只是單純的在休息而已。

昨天結束的太晚,導致一種深深的疲倦揮之不去呢。

愛麗斯菲爾低吟了一陣,然後臉上忽然浮現出惡作劇般的微笑。

“我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應該去黑市買些最新型的戰車或者戰鬥機什麼的,你駕駛上去的話,這個聖盃戰爭不就一口氣全收拾了嘛?”愛麗絲菲爾忽然腦洞大開。

雖然知道愛麗斯菲爾是在開玩笑,saber也只能無奈的苦笑起來:“雖然你的想法很不錯,但是我可以斷言——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沒有能夠勝過我的寶劍的兵器。”

“要不要來顆核彈試試?”姬啟忽然很是煞風景的開口,直接噎住了saber。

saber瞪了一眼姬啟,之後低聲說道:“——真的沒問題麼?那個被稱作新據點的屋子,是不是有點太接近戰場的中心了?”

“這一點倒沒什麼好擔心的啦。遠坂和間桐家都是堂而皇之的在市內構築防禦工事。其他外來的master也都很大方的在市內定居,反倒是把居城建得那麼偏遠的艾因茲貝倫家顯得有些另類了。”愛麗絲菲爾說著。

“不過確實很舒服啊。”姬啟嘀咕著抱怨道。

“享受你的奢侈安逸,昏君。”saber哼道。

姬啟聳聳肩:“啊列啊列,真是夠了。”

對於大原則上要求秘密戰鬥的聖盃戰爭來說,據點的位置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所謂的“地利”只不過是指在地脈之上有與靈氣相關的魔術上的要素而已。

“而從隱蔽性方面來考慮,現在切嗣選擇的這個新地點,也許比以前的居城更加可靠呢。”愛麗絲菲爾打著圓場。

“……”

似乎saber本人並沒有注意到,當提起切嗣的名字時,她的臉上籠罩起了一層陰霾。

對於這一點愛麗斯菲爾也沒有辦法。他們兩人之間的摩擦,從最初一開始就可以預測到了。

“這個地方,距離遠坂和間桐的據點實在是太近了。還真是選擇了一個讓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呢。”姬啟點評著。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同時也最安全。在出其不意這一點上,切嗣的眼光確實很準確。”雖然是很中肯的評價,但saber的聲音依然顯得有些僵硬。

對saber來說,切嗣的理論在戰略層面上是值得贊同的。她所無法容忍的是切嗣在戰術方面的冷酷與殘忍。

“這裡嗎……嗯嗯。還真是一個隨性而且讓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呢。”

隨著車子停下,姬啟點評著。

看起來好似拍攝時代劇一樣充滿古色古香的和風建築。即便是在這幾乎感覺不到歷史流逝的深山町中,這棟建築應該也可以算是異常稀少的風格了。而且從這全木質結構的廣大佔地面積來看,在近代日本的建築史上都是特別稀有的例子。

但從這建築之中所散發出來的一種荒涼感也是非同尋常的。似乎經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閒置了。如此長時間沒有人居住卻看上去經常被修葺的樣子,而且能夠毫無意義的佔據城市規劃中如此巨大的空間而不被拆除,恐怕這就是有什麼典故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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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姬啟,saber。我們開始檢查一下這個新家。”愛麗絲菲爾興奮的說著。

“好的……”

“嗯。”

開啟大門後,映入眼簾的是如預料一般的荒蕪景象。庭院之中長滿了齊腰高的雜草,被淹沒在雜草之中的主屋充滿了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這就是大家常說的鬧鬼的幽靈屋。”愛麗斯菲爾對於一片荒蕪的廢屋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分到饒有興致的四下張望起來,就好像在遊樂場中進入鬼屋遊玩的小孩子一樣。看到她一臉興致勃勃好像稚氣未脫的樣子,saber簡直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

“哎呀?怎麼了,saber?”

“——沒什麼。如果您不在意這裡的荒蕪景象,那就實在是太好了。”

對於身經百戰的saber來說,也應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所以對於這廢屋的荒蕪景象並沒有什麼在意的地方;而姬啟?作為武偵的他即使是原始森林的樹上和冰原的雪屋也能安然入睡,更何況有著如此良好的環境呢?如果愛麗斯菲爾也可以接受的話,那麼利用這裡作為新的據點也就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了。

“裡面一定是木板走廊,然後有榻榻米,還有紙隔門。哦呵呵,我以前曾經說過想親眼看一看日本古代的房屋是什麼樣的,切嗣一定是記得我的話特意這麼做的。”愛麗絲菲爾歡快的說著。

“……”

那個冷酷無情好似戰爭機器一樣的男人,怎麼會在戰場之上想到這些兒女情長的東西呢。雖然saber並不贊同愛麗斯菲爾的話,但是看到她心情如此舒暢,saber便也沉默著沒有出聲。

就這樣,一邊冒著堆積如山的灰塵打著噴嚏,一邊檢查完裡屋的愛麗斯菲爾,終於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思考起來。

“和您的期待有所出入嗎?”騎士王問道。

“嗯。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愛麗絲菲爾這樣說著,“對了,姬啟。你怎麼悶悶不樂的?現在這樣一言不發,總覺得有點沉悶啊。”

姬啟搖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如果一切結束後,你能和切嗣一起住到這裡就好了,那樣你們就能好好生活了。”

“……”這句話讓愛麗絲菲爾沉默起來了。

“愛麗?”saber看著不知為何低落的她,疑惑著,同時,瞪了一眼姬啟。

下一刻,天羽羽斬的劍鋒從女性的心臟處貫穿——

“愛麗?!!”

狂怒的氣息從騎士身體裡爆炸一樣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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