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曾經的邂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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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曾經的邂垢銀輝,如此柔軟,彷彿一層潔白的紗衣輕輕披在身上。明亮耀眼得令人不敢相信,幾疑它是出現在頭頂上的幻影!

夕夜,霜月臨江,皓皓皚皚。

月光彷彿朦朧的銀紗織出的霧。在樹葉上,廊柱上,藤椅的扶手上,人的臉上,閃現出一種莊嚴而聖潔的光。

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鳳菲纖眉如勾,輕輕勾住過往。眼波猶如跳著萬點銀燭,大江上下都是明月。看到她,從來不曾想到宇宙間還有藍天。

深宮可以鎖住她的人,卻永遠鎖不住她的心!

她獨自走在後花園的路上,荷塘的四面,遠遠近近,高高低低都是花花草草,而且多數叫不上名號。能夠移植到這裡的,在外界無一不是名貴的花種。

這些花只為她而存在,它們的盛開只因季節的來臨,在此刻卻只為她而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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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樹木將一片荷塘重重圍住,只在小路一旁,漏著幾段空隙,像是特為月光留下的。樹色一例是陰陰的,乍看像一團煙霧;但楊柳的丰姿,便在煙霧裡也辨得出。

水底現出一個藍天和一輪皓月,天空嵌著魚鱗似的一片一片的白雲。水面浮起一道月光,不停流動。對面是繁密的綠樹,樹後隱約地現出來假山和屋脊。

這一切都靜靜地睡了,她也在相隨熟睡,來到這裡的只是一具軀殼。

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因為她比夜更加靜謐,她永遠是一個被現實辱沒的處子!

彷彿幽谷絕人之處的野花,被移植入盆景,折煞了她獨有的美麗。亂花叢中風流死,她反而不屑與之為伍!

她的美麗就像一個處子,在無意間被就此打破。

樹叢中只露出幾點星子似的燈光,潭水載著月光向前流去。但是她的目光被攔住了:兩邊高的山石遮掩了湖水,彷彿那裡就是湖水的界限。

鳳菲輕輕坐在望月亭下,望著潭水中倒影的月亮,靜靜,靜靜的發呆……

無意間,腰間一塊玉佩滑落下來,其上散發瑩瑩光輝,一看便知絕非凡品。這曾是南劍天送給她的,鳳菲睹物思人,不禁神情一滯。一陣微風吹過,鳳菲掩口乾嘔一聲,輕撫著自己日漸隆起的小腹發呆。

噁心乾嘔是懷胎三月的跡象,她已懷有身孕,甚至鳳菲都未曾察覺。

就在此時,身後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對方在身後遮住她的雙眼。鳳菲嬌軀一顫,她已然料到來者是誰,定是至尊無疑,三宮六院是他遊戲的禁地。

“至尊。”鳳菲連忙起身行禮。

“愛妃不必多禮,其他妃子所要盡的禮數你一概全免。只是不知愛妃因何事而憂鬱,可是不習慣後宮的空氣?若是如此,朕明日便安排郊遊?”至尊問道。

“並非,本宮只因思鄉心切,所以日夜寢食難安。真的很留戀大漠的風光,無邊無際,金沙翻滾,西域總能給我最大的精神釋放,使我能夠盡情盡興。”鳳菲目光憧憬。

“噢,原來如此?”至尊心機一動,一個想法在心中醞釀而生,為討佳人歡心他將不惜一切。

鳳菲不知道,僅僅因為她今夜的一席話,而引發了席捲天弓帝國的劇變,霍亂由此開始。

此時,天門總壇:

南劍天靜靜的坐在一塊表面光滑的磐石之上,望著璀璨的星空,在他腳下是黑色的雲海。如一道道黑色的lang潮滾滾翻湧,隨風波瀾起伏。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皓月像銀盤一般高懸在萬里無雲的碧空裡,帶著一絲寒意的月光把秋江照得閃閃發光。天上光華燦爛,碧空皓月俱收一江之中,正是那種“月光如水水明天”的意境。

柔和似絮,輕勻如絹的浮雲,簇擁著盈盈皓月冉冉上升。清輝把周圍映成一片銀白的光暈,由深而淺,若有還無。沒有晚霞那般濃豔,因而更顯得素雅;沒有夕照那麼燦爛,只給人一點淡淡的喜悅,和一點淡淡的哀愁。

月亮還在黑黝黝的森林邊緣絕望地徘徊,山腳下河水不時地向上泛著銀光。樹梢微微擺動,林蔭道旁的樹木和恍如幽靈的雕像在其間投下長長的、捉摸不定的影子,泉水潺潺流動,嘩嘩聲奇妙地穿過廣闊寂靜的夜。

黑暗是夜裡的統治者,在默默埋葬這個世界。

魔劍插在身旁,劍身幽藍色的寶石流轉不息,散發出邪異的光芒。南劍天望著空中的明月發呆,此刻,兩人共賞一輪圓月,相守同一份心情。彎月如勾,輕輕勾住過往。往日曾與她在那個路口邂垢,一幕幕回憶在心頭。

相見只恨晚,良宵恐無夢!

逼人的寒氣,摧得枝頭的紅葉簌簌直下。

風,席捲起地面上片片楓葉,紛紛揚揚的飄起,盤旋而疾舞。追隨著那幽藍的月光,飛舞交織,好一幅絕美畫面!

這景象悽絕,亦豔絕!

此時,只見一道倩影自天而降,影著月光,彷彿在月宮下凡的仙子,來者正是葛霜。

嬌小的面容異常清冷,及腰的青絲飄灑在腦後,瀟灑異常。如一名風度翩翩的書生,這是她一貫的妝扮。

猛烈的罡風帶起片片雪白的衣角,衣袂飄飄。膚色如雪,清豔不可方物,靈劍系於腰間,水蛇般的花枝翩翩起舞,盡顯美好身姿。若輕風撫柳葉,飄然於地,腳步翩然,她的每個腳點彷彿是在跳舞。

“這麼晚還沒有休息?”南劍天不必回頭也已料到來者是誰,對於葛霜特有的氣質他太過熟悉。每當心情煩悶時二人都會來到天門總壇,默默望月,於是他們總會不期而遇,似乎這已成為一種默契。

“你不也是嗎?”葛霜反問道。南劍天神色一滯,良久無語。

“你似乎另有心事?”

“我能夠清晰感到你與我一樣,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等待淒冷的月光的安慰。但我們卻又有所不同,因為我想念的是你,而你心中所念想的那個女人卻不是我,你的眼神出賣了自己,你終究無法忘記她?”

“你恨我,和我的多情?”

“曾經有過,但此刻卻不會。我明白,你只屬於我,至少現在我是你身邊的唯一。這似乎是一個可笑的理由,但你能夠留下已是對我最大的慰籍。劍天,你明白我最需要的是什麼,對嗎?我需要你的安慰。”

從沒有像今夜這樣感到脆弱過,淒冷的月光冷徹心扉。葛霜在身後輕輕的擁抱住他,緊緊貼著他堅實的後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靜靜享受這溫馨的時刻。

“我能明白,一直以來你都是最瞭解我的人,甚至超越了我自己。就在我離去之時,你卻一直在等待。謝謝你對我不離不棄,這份愛我會時刻銘記在心,默默溫故,默默留念……”

南劍天只覺心中彷彿流過一道暖流,滋潤著他乾枯的心田,眼角掛著感動的淚珠,晶瑩閃亮。虛空中,牛ru般的月光傾瀉下來,為戀人披上聖潔的紗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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