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夏思涵這般說，皇后略一思忖，當即回道：“你且先行回去，若本宮查到的事實與你所說不符，你當知道後果如何！”

夏思涵忙跪在地上伏身，假裝惶恐：“皇后娘娘明鑑，臣婦絕對不敢有所欺瞞！”

“你先下去吧，待本宮查明一切，自當還你一個公道！”

“謝娘娘，臣婦告退！”

夏思涵起身，躬身後退，這樣的禮數不禁讓皇后蹙眉。

待她走了之後，皇后才道：“鄉野村婦竟也知宮廷禮數。阿彩，讓人查查，她到底什麼來頭。還有慕容瑜，讓慕家的人盯緊了！慕歌呢？”

“回娘娘，慕歌正在偏殿候著。”

“行了，讓她進來吧！你先下去把事情安排好，記住，切莫打草驚蛇！”

“奴婢明白。”

夏思涵在宮門口停留片刻，等到阿彩出來之後才走，皇后果然派了人出去查探了。若是慕容瑜的下落被公開，那麼後面就好辦了，連帶著尚書府都能被一併拔除。

夏思涵相信，以皇后母家的辦事能力，查個人不是難事。

“小九，我們去寶善坊，不，還是先去尚書府吧！”夏思涵吩咐道。

前次她沒去，夏安也沒敢將母親遺骨挫骨揚灰，也未派人再來提起此事。這倒是讓夏思涵有些意外，只因諸事繁多，她來不及處理。

如今錦炎出事，她定要先將這裡的事都處理完才能去。

夏思涵的馬車一路到了尚書府，未經通報就直接走了進去。管家倒也認得她，忙將她帶到正廳奉上香茗。

“少夫人稍候，老爺一會就出來。”

夏思涵睨了他一眼，認得他是夏夫人的心腹。前世她從鄉下回來的時候就是他讓人接自己回來的，如今夏安已經休妻，可管家還在，還真是諷刺！

夏思涵也不點破，只是端坐在正廳，等著夏安過來。

稍傾，夏安走了進來，看見夏思涵在這裡，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微笑，隨即掩飾過去。

“你總算是來了，那日沒過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

“大人說笑了，母親遺骨還在大人這裡，怎會不來？今日前來只是為了討得一句實話，大人打算何時給我母親正名？”

夏思涵才不想跟他多話，直接道出來意。

夏安的臉色一窒，看著她有些為難道：“此事尚且急不得，如今尚書府沒了主母，你母親這邊我還要先準備一下……”

“如此說來，夏大人根本沒打算讓我母親進府，只是想藉此威脅我罷了！”

夏思涵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夏安老臉漲的通紅，不悅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何時說過這種話，此事急不得！”

“那好，你給我一句痛快話，我到底還要等多久？”

夏思涵見他急躁起來，放緩了語氣問他，夏安沉默片刻，道：“最多一個月，你等我訊息，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一定要回夏府。”

“我也有個條件，必須讓我母親正名，不然我死也不會回到尚書府。大人你也別刺激我，說什麼挫骨揚灰的話，我不信你當真敢這般待我母親！”

夏思涵絲毫不退讓，夏安張著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夏思涵起身便要走。夏安在身後捏緊了拳頭，若不是慕容瑜早有交代，他定會將夏思涵強行抓回來。

左右李錦炎已經不在，夏思涵不過是個女子，就算有錢又能如何？

夏思涵走出尚書府的時候眼中一片寒意，夏安若是有異心，慕容瑜也不會放過他。如今自己過來敲打一番，想來他也不敢再有所動作。

出了尚書府，夏思涵剛準備去寶善坊，卻不料剛要上馬車，小九就拉住了她。

“東家，又是她！”

夏思涵順著小九的方向看過去，是夏迎雪的丫鬟，此時正縮在牆角看著她。

夏思涵見狀，讓小九處理，自己則上了馬車。

那個小丫鬟見到小九嚇得趕緊逃竄，不過哪裡逃得過小九的手掌心，還沒有兩步就被小九抓住，直接扣住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麼，我可是什麼都沒做！”丫鬟顫抖著聲音說到。

小九不屑道：“東家讓你過去，你有什麼話要說自去與東家說清楚！”小九不由分說將她拽到夏思涵馬車前。

“東家，人帶到了。”

夏思涵坐在馬車裡，清冷的聲音自裡頭傳來，“你可想好了，如今有個機會擺在你的面前，若是你表現好，我可保你平安離開京城。”

“大小姐您說，奴婢一定完成！”小丫鬟似乎走投無路了，面對夏思涵的提議她只能接受。

夏思涵冷聲道：“三日後你去趟慕府，幫我送一封信。她們若是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照實說就是。”

“慕府？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萬一……”

“奴如果害怕就別去，以後也莫要再來找我！”夏思涵說話的語氣極其冰冷，她料想這丫鬟肯定會應下此事。

小丫鬟確實沒有別的選擇，之所以還活著，只不過因為皇后並不將慕容瑜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想到他還在京城。

如今夏思涵告知皇后真相，兩邊都會想辦法除去所有的知情者，小丫鬟早晚也是活不成的。

夏思涵的話讓小丫鬟沉默，隨後答應了下來。

“這幾日你在何處落腳？”

夏思涵問她，小丫鬟搖頭，“沒有落腳處，就在街頭隨便對付一夜。”

夏思涵挑開簾子看了看她，周身齊整乾淨，一點都不像是露宿街頭的人。

她放下簾子沉聲道：“把她直接送去慕府，就說是慕容瑜從前的家奴。”

“大小姐，您千萬不可！”小丫鬟大驚。

夏思涵卻不再說話，小九直接打暈了她交給小廝，讓他將人送到慕府。

待人走了之後小九與夏思涵坐在馬車裡，夏思涵冷笑道：“難為他們了，居然讓小丫鬟來套話，只可惜太不嚴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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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到底是誰這麼做？”

“除了尚書府的人還能有誰？夏迎雪的丫鬟，皇后不找她，慕容瑜不在乎她，那就只有夏安了。夏夫人為了給自己的女兒報仇，如今只有透過我才能搞清楚真相，除了尚書府，我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