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和鬼伯二人特別警惕,他們就擔心有人回來橫插一手,讓這件事再起波瀾。
黑暗之中,一道人影緩緩顯露出來。
那也是一個和尚。
只是這個和尚遠比金蟬要帥氣的多,五官俊美如仙,雙眉長長垂下,使得他多了幾分悲憫之意。
便是金蟬心中不爽,卻依然暗暗喝彩。
此時此刻,這個和尚正將一個血糊糊的胎體抱在懷中。
在胎體內部,有一股力量在不斷掙扎著,似乎隨時都要脫離出來。
金蟬二人仔細打量來人,他們沒有從這個人身上發現半點法力的痕跡,雖然腳底穩健,應該有些功夫底子,但絕非修行中人。
“小和尚人不大,膽子不小,你知曉這是何物嗎?也敢拿在手裡……”鬼伯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不過,他雖然口上說的輕鬆,但身體依然保持警惕。
“那個小道士,去,你替咱哥倆殺了那個和尚。只要你把這事做了,老子就放你一馬。”他有些看不透來人,便衝著野狐道人使了一個眼神,開口說道。
殊不知,野狐道人的瞳孔早就被恐懼佔據。
“啊……”
他爆發出一陣尖銳喊聲,而後撒腿就跑。
媽耶,這也太可怕了,怎麼是這位大佬!
野狐道人撒腿就跑,管他三七二十一呢,他之前已經被這和尚的可怕法器給嚇死了,現在他想起當初直面那些子彈的瞬間,依然忍不住的心神戰慄。
“媽的!”
鬼伯一看這個雜毛道士想跑,當即一伸手,綠色的磷火匯聚,猛地向野狐道人的位置攻了過去。
而幾乎就是同時,一旁的金蟬也陡然出手。
金蟬的攻擊物件不是野狐道人,而是……大同和尚!
沒錯,眼下這個來人正是大同和尚。
既然看不透這個對手,那就直接出手試探。能打得過就打死,打不過就逃跑或者……被打死。
這是金蟬和尚的做事信條。
“嗡。”
他的攻擊還未落到大同和尚身上的時候,虛空中便憑空凝結出一道無形屏障,將其阻隔於外。
那股屏障綿綿若無,卻堅韌無比,一層層的將力量傾瀉而掉。
“我當是什麼,原來也是同道中人。”
金蟬和尚見狀,面上露出一絲笑容。
既然這和尚也身居神通法力,這說明也不是什麼正統的佛門中人。雖然佛門不修神通,但有一些厲害之人,可從佛經中得悟諸般智慧、法印,而這些力量卻更加莫測難言。
金蟬不是正經和尚,卻知曉這些智慧力量的難纏之處。
大同和尚並不說話,只是默默然的將剩餘的力量給卸掉。
“馬勒個壁的,貧道可不陪你們玩了,你們自己打吧,最好把你們一個個都打死!”這麼長時間的怨念積累,已經讓野狐道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達到了極限。
他猛地捏碎了一張符,身形化作了一道清風,躲過了那必殺的磷火攻擊。
“咦?”
鬼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蔫兒吧唧的道士還有些底子,竟然能躲得過自己的隨手一擊。
不過,眼看著這個道士跑遠了,他也沒有追殺的想法。
因為當務之急,是那新來和尚手中的鬼胎!
野狐道人身形化作虛無,快速向遠處遁去。
只是,在幾個呼吸之後,他的身形就重新顯露了出來。
他的臉色蒼白,目光僵硬的看著前方。
“吧嗒。”
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滴了下來,旋即冷汗越來越多。
他的步伐開始後退,一步步的後退。
在眼前的黑暗之中,一個身高兩米左右的壯漢,懷中抱著一個與上次那大同和尚一模一樣的猙獰法器,六根黑漆漆的槍管,正對著他的身體。
而在大漢的身邊,有更多大漢。
一道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每個人都身材高大,或是神色冰冷如機械,或是氣息詭異如妖邪,人數竟然接近百人。
太可怕了!
野狐道人耳中好似聽到了某種破碎的聲音,是什麼碎掉了呢?
哦,是他的膽子。
這裡頭每個人都拿著一柄火力可怕的法器是什麼概念,恐怕就是龍虎山都扛不住吧。
野狐道人不知道龍虎山到底有多厲害,但他卻很難想象這個世上到底又什麼能夠抵抗這一批人的攻擊。
包圍圈一點點的向內收縮,近一百挺加特林,幾乎都抵在了金蟬和鬼伯的身上。
兩位法教邪修中的大高手,也是額頭瘋狂的分泌冷汗。
雖然他們沒有真正見識過加特林的力量,可是,就在看到武器的瞬間,他們的內心瘋狂的示警。
彷彿他們只要稍微一動彈,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諸位兄臺,這裡面恐怕有什麼誤會……”
鬼伯的臉上露出了訕訕笑容,雖然他大限將至,但是早就佈置好了延壽的後手,就算沒有鬼胎,再活個幾十年也不是問題,別看他之前一副要跟金蟬拼命的架勢,但真要到了生死關頭,他也惜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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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抱頭蹲著。”
為首一個壯漢站了出來,開口大聲說道。
鬼伯打量著這個漢子,其面容僵硬,雙目中偶然閃過幾道不似人類的冰冷光芒,這恐怕是什麼道兵傀儡一類的玩意兒吧。
眼看著他還在遲疑,他背後一個壯漢陡然高舉加特林,重重砸下。
鬼伯下意識想要反抗,但所有壯漢齊刷刷高舉機槍,手指按在扳機上。可怕的死亡壓力瞬間席捲,讓鬼伯膽戰心驚。
“蓬。”
機槍重重砸在他的身上,將其砸得一個趔趄,卻不敢反抗,只能抱著頭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