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1 章 Chapter.131 他喜歡那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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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小教堂的時候,斯內普像是對自己施了個咒語,哈利猜測可能是隱形一類的,但是由於這就是他的記憶,所以還是可以看到他。

追蹤的光點並不明顯,只是若有若無地閃現一下,斯內普追著指引很快就來到了巴希達·巴沙特的房屋,然而他才剛剛到那兒,屋子二樓就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與此同時,斯內普的胳膊似乎抽痛了一下,他立刻警覺地意識到了什麼,但他又看了一眼巴沙特的房子,似乎有點猶豫。

伏地魔的黑霧出現在天空,斯內普瑟縮了一下,往後退到了房子邊的陰影裡,他手裡拿著魔杖指著不斷靠近的伏地魔。

一道咒的光從黑霧中飛了出來,斯內普一咬牙,紅色的咒語從他的飛了出去,和伏地魔的咒語在二樓的窗前發生了碰撞,雖然擋住了他的死咒但還是造成一次劇烈的爆炸。

伏地魔立刻注意到了斯內普躲藏的這個地方有人,正當他打算攻過來的時候,斯內普面前指引的光點突然消散,這證明哈利他們已經離開,他一瞬間就進行了幻影移形,熟練得伏地魔都沒來得及阻止他。

由於伏地魔設下的埋伏,這次斯內普沒能把格蘭芬多之劍送到哈利手上,不過似乎他的追蹤咒仍然起效。

下一段記憶正是在哈利拿到劍的那個森林裡,前面不遠處有零星幾個光點一直在同一個地方閃爍,但是那裡看上去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斯內普並沒有上前去檢視,而是等在了一邊。不一會兒,哈利就看到自己突然在不遠處憑空出現。

大概是從帳篷周圍赫敏設下的隱蔽咒的範圍裡走出來了,這個樹林本身比較偏僻,而且他們在周圍的區域檢查過,人煙稀少,所以有時候他的警戒心就比較鬆懈,從咒語保護的範圍跑出來甚至沒有披隱身衣。

不過也幸好他的大意,否則斯內普怕是也找不到他。光點還在原來的地方閃爍著,但斯內普已經追著那個憑空出現的‘哈利’離開了。

哈利跟上了斯內普,看著斯內普則追蹤著那時候的自己,而那時候的自己則蹲在地上這裡刨刨那裡挖挖……哈利有一種詭異的不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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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說過要在‘有需要’和‘有勇氣’的條件下才能把劍給他們,‘有需要’是自然的,至於‘有勇氣’——斯內普把劍隨便丟在了旁邊的河裡,他大概覺得寒冷的冬天跳進冰冷的河水裡取劍也勉強能夠達到這個要求了。

不過那個‘哈利’在林子裡四處挖洞,不僅沒有靠近河岸,甚至還越挖越遠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斯內普終於忍無可忍,躲在隱蔽的地方,召喚出了他的守護神……

哈利那時候並不知道那只鹿是誰的守護神,可是只要一看到鹿,他就有天然的親近感,所以立刻就追著鹿向河邊跑去了。

現在來看,哈利覺得自己簡直滿身都是破綻,根本沒有發現周圍有其他人,而且還被人引到其他地方。如果不是斯內普,他怕是已經死了。

最終,‘哈利’被引到了河邊,他一眼就看到了河裡的格蘭芬多寶劍,然後直接就帶著魂器跳了下去……

魂器墜著‘哈利’沉在湖裡差點溺死,讓本來以為只是冰水挑戰的斯內普傻眼了,他跑到河邊試圖用咒語把‘哈利’拉上來,結果只不過勉強讓他露了個頭,就又被掛墜盒給拖回了水裡去。而且受到掛墜盒的影響,他的幻身咒還不穩定消失了一會兒。

斯內普也不敢直接現身親自把他撈上來,一方面讓‘哈利’看到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另一方面要是讓伏地魔看到,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最終斯內普不得不轉回先前‘哈利’出現的地方,企圖引起隱蔽的其他人的注意,結果剛好遇到了羅恩,於是斯內普故技重施,又用守護神咒召喚出了鹿仔把羅恩給引了過去,總算是把在湖水裡掙扎的‘哈利’給救了上來。

斯內普又是驚嚇又是四處奔波引人過來,累出了滿身大汗。那頭四處歡跳了一圈完成引路任務的牝鹿蹦蹦跳跳地不知從什麼地方又跑回到他的身邊,用腦袋拱了拱斯內普的衣袖,斯內普瞥了它一眼,把咒語消除了。【1】

【6】

【6】

【小】

【說】

這時候,德拉科也從樹林中衝了出來,他本來是向著剛剛鹿消失的地方跑來,結果半途看到河邊正在搶救和被搶救的羅恩和哈利,就飛快地轉變方向朝他們衝了過去。

斯內普松了口氣,本來打算要走了的他,又站定腳步觀察了一下,德拉科似乎是沒有受傷的樣子。

斯內普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畫面一轉,斯內普站在鄧布利多的肖像前。

“……這樣不行,這樣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冷靜點,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道,“你喜歡那個孩子不是嗎,德拉科?你之前不願意認他作教子只是怕他以後在哪邊都落不了好吧?別不承認,我聽說他剛被帶回馬爾福家的時候非常可愛,你這從不肯抱孩子的人可完全撒不開手。”

“那是一時大意讓他抓住了我的衣服,要不是所有人都盯著我,我早就把他扯下來丟出去了。”

“盧修斯也是看你這麼喜歡他才希望你做他的教父,雖然你拒絕了,可是你對他的關注可一點都不比一個教父少。從你抱著他等他睡著起,你就從沒有撒開過手了吧。”

“胡說八道,我沒必要在這裡聽你腦補這些並不存在的溫情大戲。”

“他喜歡那個男孩,他深深地愛著哈利,他為他一遍遍重啟這個世界,不惜讓自己的靈魂遍體鱗傷……”

“可是你卻在知道了過去所有的事後處心積慮地讓他去死,你是要除掉這個不安定因素嗎?這是最後一次了,這樣一切又會按照你的計劃進行下去。”

“不,沒有人可以讓世界總是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我也不行。毫無疑問,如果沒有他的犧牲,我早就失敗了,經歷了那麼多次,恐怕連他自己都已經不清楚有多少次了,所有的一切才讓如今的勝利成為可能。而我們做的這一切只是要讓他們有機會抓住那一線生機,雖然微弱,但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們一定得保證伏地魔相信,他獲得了老魔杖絕對的所有權,你願意嗎?西弗勒斯,你願意為了讓他有可能一起生存下去而去死嗎?”

畫面消散,哈利眉頭皺得緊緊地,鄧布利多果然什麼都知道……而且計劃著他們所有人的生死。哈利沒有聽到斯內普的回答,周圍的場景已經到了辦公室外面,斯內普和德拉科正在門口爭吵。

“……神秘人當時也沒有料到老魔杖會在鄧布利多手上,不然他不會那麼隨便地下達殺死鄧布利多的命令。他會更精心,挑選一個沒用的人來做這件事。但是鄧布利多就不一樣了,他那隻手……我想他動了什麼禁忌,就要死了吧?他一定是為了保證老魔杖不會隨意認主,所以要確保你成為它的主人。他是不是交待你一定要把老魔杖想辦法傳給哈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不是生氣我沒把一切都告訴你?我很抱歉,我總想著還是謹慎一點的好,但是我是真心想相信你的,不過大多數事情鄧布利多其實都告訴你了吧?我真是沒料到諾特會冒出來……他用克拉布和我做掩護隱蔽了他自己,連我都沒發現……最後那事還是按照我告訴你們的發生了,鄧布利多也沒能改變,或許他也沒那麼努力,”德拉科急得語速飛快,“無論如何,我想說的是,神秘人很快、說不定甚至已經發覺老魔杖不聽使喚了,他一定會殺了你這個殺掉老魔杖上一任主人的你,來獲得老魔杖完全的臣服的。所以你不能去找他!”

斯內普裝作並不相信德拉科的話的樣子,只是在聽到老魔杖的時候挑了挑眉,但是他並沒有問什麼,只是冷淡地嫌棄了德拉科一陣,然後告訴他諾特被伏地魔騙走了。

伏地魔在那時候顯然已經意識到了老魔杖的不對勁,所以他想起了諾特號稱自己重傷並奪走了鄧布利多的魔杖。

斯內普擔心諾特會成為伏地魔的下一個殺戮物件,所以他必須得去伏地魔身邊,而且德拉科的出現更加堅定了斯內普的決心。

“可是諾特不過是搶過了鄧布利多的魔杖,歷史上可都是要殺死上一任老魔杖的主人。”德拉科認為還是斯內普更加危險一點。

“多殺個人少殺個人對黑魔頭來說有什麼區別嗎?”斯內普說道,深深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這段記憶停在了這裡,哈利感覺到從上面傳來一股吸力將他從這漫長的記憶中帶離。

當他雙腳緩緩離開了地面的時候,在斯內普記憶的最終的最終,只有一個短暫的畫面。

他站在禁林邊上,遠遠地,看著德拉科細長的身影面對這邊站了一會兒,他看著德拉科,而德拉科看不到他。終於,德拉科轉過身朝著城堡跑去,越來越遠。

哈利從冥想盆裡把腦袋拔了出來,像是經歷了一場一生的漫長旅途,他雙腿一軟,倒在校長辦公室硬邦邦的地毯上。

一瞬間哈利的腦子裡像是什麼都沒有,空曠得像是被攝魂怪吸走了靈魂後的空殼……下一刻,又像是有一場劇烈的爆炸在他腦中發生,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哈利躺在地板上動彈不得,那些不合理的事情,那些鄧布利多影影綽綽暗示的事……

他一直以為自己存活下來是證明了伏地魔失敗,而他這些年來的學習和受到的訓練都是為了有朝一日徹底打敗伏地魔,為父母報仇。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他的生命同樣為伏地魔的一片靈魂提供著養分,而他的任務則是平靜地走向死亡。

鄧布利多所說的一線生機……德拉科的迴圈,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每一次都死了,而德拉科消耗著他自己的靈魂,把他一次又一次地帶回來,以至於他將從這個世界上徹徹底底地消散了……

胸口忽然傳來劇痛,哈利在地上蜷縮起來,炙熱的岩漿彷彿破開層層包裹的地殼,甚至驅散了死亡帶來的恐懼,讓他整個個人都如同掉進了撕裂靈魂的悲痛中。

——這是最後一次了,哈利,我不會再為你去死了。

哈利忽然睜開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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