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 1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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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真央靈術院的畢業生加入護廷十三隊已經又過去一月有餘,眼見過幾日便是席位挑戰賽,元新歌保持著每隔一晚向蹣跚雲發出一次邀請的頻率嘗試與斬魄刀溝通,卻無一例外都是無功而退。

說實話,既然斬魄刀都是有獨立思想的個體,蹣跚雲大概就是其中最固執的一員,元新歌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能夠與它達成合作關係甚至和解,但他又不得不一次次做出嘗試。

此前魂葬實習中的短暫交流使他看到了一絲希望,說不定最近便是重新取得聯系的最好時機。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畢竟席位挑戰賽與日常訓練不同,元新歌可以在十一番隊的訓練中僅憑斬拳走鬼之術戰鬥,卻不能在與山本元柳斎重國戰鬥時還拒絕使用斬魄刀,否則便只會在慘敗後被當作實力不濟還狂妄自大的糟糕傢伙,儘管觀戰者只有各位隊長,元新歌依然擔心那即將急速下降的風評。

出乎他意料的是,幫他解決這個問題的人正是山本元柳斎重國。

就在席位挑戰賽的前一天,元新歌正坐在辦公室中藉著閱讀公文的動作在腦海中向蹣跚雲搭話,當他還為蹣跚雲正漠不關心地裝成一把普通打刀的冷淡而略感憂慮時,雀部長次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路走近,最終在元新歌的座位前停下。

“山本隊長叫你去隊長室找他。”這位頗為嚴肅的副隊長如此說道。

元新歌利落地站起身子,他雙手一合便將散亂放在桌上的紙張收攏,又立起來在桌面上輕輕一戳,檔案又變回最初始的樣子:“好的,我知道了。”

雀部長次郎垂眸看了一眼元新歌手中的檔案,發現厚厚一疊紙上顯然只有輕飄飄掀過幾頁的痕跡,一旁筆尖無墨,想必不光是最上面的一張尚且空白,其他頁碼中也同樣沒有分析痕跡。但他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並未直白揭穿,只說:“快去吧,隊長已經在等了。”

辦公室與隊長室並不太遠,元新歌轉過一個拐角便能明顯感知到山本元柳斎重國那已經收斂過的渾厚靈壓,門前沒人看守,他有些奇怪,預感說不定接下來的談話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機密,又開始因原本記憶的缺失而發愁。

萬一山本元柳斎重國要和他說些有關兩人的秘密談話,僅靠筆記上的那些回憶可不足以支撐元新歌天衣無縫地應對所有問題,不過擔憂歸擔憂,他腳步未停,在門外恭敬地請示過隊長後才抬手推開木門。

白鬚老人的位置正對門口,由於他身材不算魁梧,本就做的闊氣而寬大的桌椅便顯出了幾分反差之感,但他氣勢極強,即使是正捏著瓷杯輕抿其中熱茶的愜意姿態也沒有顯出符合外貌年齡的衰老頹敗,反而有種漫不經心的不怒自威之感。

元新歌實則並非經常與山本元柳斎重國見面,主要還是考慮到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因此對他的瞭解大多數都來自他人敘述:其中大抵分為京樂春水與浮竹十四郎、第十次迴圈中的元新歌和尋常一番隊隊員三種印象,結合元新歌本人感受,大抵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

山本元柳斎重國是位標準意義上的嚴肅而極有威嚴的領導者,但在愛徒心中還要加上些頑固的老頭屬性,而到元新歌這裡,又多了幾分絕對優越的偏愛存在。

這樣一想,元新歌倒是少了些憂慮。

“隊長,”他彎腰鞠躬,目光定在自己的腳尖上,如往常一樣沒在任何意義上給這個動作打折扣,“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

面前有瓷杯底與桌面輕輕相碰的聲音傳來,山本元柳斎重國微微頓了頓,然後說道:“先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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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新歌應了一聲,然後順服地坐在下位的椅子上,等待接下來的對話。

房間內有短暫的沉默,元新歌微微垂著眸子,能感受到有視線正從頭到腳打量自己,等山本元柳斎重國觀察結束,老人也終於才肯開口。大概是出於屍魂界最強死神的魄力,在護廷十三隊中擁有毋庸置疑之至高權威的總隊長談起正事的第一句話便單刀直入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程度。

“我聽說了你在魂葬實習那日的表現,在始解的情況下,大抵還算正常水平,這是否說明你已經能夠正常使用蹣跚雲了?”

元新歌因這句話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但面上還是只做出略有疑惑的表情,他抬眼看向山本元柳斎重國,發現對方表情依然平淡,剛才那句話就更像是極度緊張下的幻聽——但元新歌非常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態,也明白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實力或許就強大到足以使他察覺到異常的程度。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暴露了怎樣的破綻,元新歌已經顧不得仔細思考,他斟酌著答案,回應道:“蹣跚雲確實在戰鬥中起到了很大作用。”

山本元柳斎重國不置可否,他沉聲道:“如果斬魄刀心血來潮時始解一次便能使你心滿意足,那我今天說這些話的意義就不復存在了。”

元新歌瞳孔微微一顫,他眸光閃爍,電光石火之間想到筆記上提及的那個寄存在浮竹十四郎處的信物,終於決定如實交代:“……您說的對——除那日以外,我沒能成功和蹣跚雲取得聯系。”

他不知道身份暴露的代價是什麼,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往日元新歌留下的鋪墊。既然筆記中說即使是其他任務者來到這個世界,只要手持信物便能無條件獲得山本元柳斎重國的信任,那與元新歌實際仍為一人的自己沒道理會因為失去了記憶而被他傷害。

或許是在瞬間想通其中要點,元新歌已經迅速編好一會兒解釋時的說辭,打算避開死亡一事不談,只提失憶,如果山本元柳斎重國問起為何不早將這個情況向上彙報,就以“身受重傷,腦內僅存隱約印象,因不明敵友而不敢輕易透露實情”為理由——儘管這說法絕對算不上盡善盡美,但至少也不是絕無可能。

但山本元柳斎重國的下一句問話依然超出了元新歌的預想,因為老人更換了交流物件,矛頭直指似乎並未在此時現身的第三人。

“他當初魂魄已逝,此時復返而來,其中究竟是何情況,你我都再清楚不過。如果連他當初的囑託都無法做到,你又怎麼算得上是與他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同伴。”

山本元柳斎重國緩慢睜開雙眼,他深深望著元新歌碧色的眸子,銳利的視線卻又分明是穿過他在望著更深處的什麼,元新歌猛然意識到,山本元柳斎重國分明是在對著他識海中的蹣跚雲說話。

因為就在老人直視過來的一瞬間,他腦中那把長久以來都未再有過反應的斬魄刀微微顫抖起來,彷彿刀鞘中的金屬刀鋒正因這份言語刺激而心情震盪,此時不過是強行隱忍不發,剋制著對山本元柳斎重國極為不尊敬的反駁欲,但只要再受到些許打擊,情感澎湃程度到達極致時便會猛然爆發。

——元新歌認為這太危險了。

資訊差導致的地位不對等使他陷入了完全被動的局面之中,山本元柳斎重國顯然早就知道他不再是原先的那人,也同樣瞭解蹣跚雲的不配合,他們甚至早就達成過什麼極為重要的約定,這約定沒在筆記上提及,也不在元新歌此時的計劃之中。

無論蹣跚雲能否被山本元柳斎重國勸服,他都必須再考慮當下要邁出的每一步。

“死神需要獲得斬魄刀的認可才有資格使用力量,這點自然毋庸置疑,但如果你只想著時光倒流,恐怕會感到失望的就不止是你了。”山本元柳斎重國停頓了一會兒,他又緩慢合上雙眼,手也摸上了茶杯滾燙的杯壁,“這是你僅有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必須想清自己該如何做。”

“守護與否,抉擇權依然在你。”

說完這句話,山本元柳斎重國沉默下來,元新歌在座位上同樣不知說些什麼是好,就在氣氛一時間陷入僵硬狀態時,他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走吧。”蹣跚雲顯得有些無力,它說道,“山本隊長已經沒什麼想和我們說的話了。”

元新歌僅憑思想便可以與它交流,於是謹慎地追問一句:“可以嗎?”

“……嗯,和他請示一下就好。”

元新歌起身向山本元柳斎重國深深鞠躬,行禮後告退,老人並未阻攔,像是全然未曾聽見他說話一般淡然。

意識中的蹣跚雲不再顫抖,卻也一聲不吭,如果它願意實體化,元新歌一定能透過它此時灰敗的面色看出它被訓斥一通後低落的心情。

說來奇妙,他們之間一共有過三次交流,蹣跚雲展現了三種截然不同的情緒,第一次怒氣沖天,第二次恣意張揚,第三次則顯得過於沮喪——這樣大的反差讓元新歌有些詞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它才顯得自然一些。

蹣跚雲似乎還不太成熟,他至少可以得出這點結論。

而就在他打算回到辦公室去處理完剩餘公務時,蹣跚雲又開了口。

“找個沒人的地方吧……在席位挑戰賽前。”斬魄刀幾乎失魂落魄地說道,“他要把印記還給你……既然沒辦法拒絕,我們就只能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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