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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緹覺得她沒有喝醉, 可裴延溫溫柔柔的哄著她,“阿緹,你醉了”

“我, 醉了啊?”她伸著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清凌凌的眸光無辜又迷茫。

“你乖, 先回去歇息。”裴延道。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 像是一陣暖風鑽進耳朵眼裡, 聽得她尾巴骨一陣酥麻。

陶緹覺得她或許真醉了, 不然一顆心怎麼跳的那麼厲害, 咚咚咚彷彿要跳出胸腔。

裴延淡淡吩咐玲瓏,“送太子妃回去歇息。”

玲瓏應諾, 躬身攙扶著陶緹,“太子妃,小心,奴婢扶著你。”

陶緹點點小腦袋, 又有點不放心的看向裴延, 瞪著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一本正經道, “這個酒挺好喝的, 就是勁兒挺大。殿下,你酒量還不如我, 少喝一些, 喝多了傷身體。”

見她自己都迷糊成這樣了,還惦記著讓他少喝。

裴延不禁啞然失笑, “嗯,孤知道了。”

陶緹這才鬆口氣,一隻手撐著腦袋, 跟著玲瓏先行離席了。

……

裴延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的小太子妃,直到再看不見,才緩緩地收回視線。

“太子妃不勝酒力,先回去休息了,諸位繼續吃喝。”

他隨口解釋了一句,見那對姐妹花還站在臺下,眉頭擰起,清冷道,“你們怎麼還沒退下?”

玉氏姐妹,“……?”

感受到來自上首的威壓,兩人心頭一陣慌亂,連忙朝孫府尹那邊遞眼神。

還不等孫府尹開口,倒是穆王爺捋了捋大鬍子,朝裴延笑道,“殿下,既然太子妃酒醉離席了,不如讓這兩位小美人上前服侍你?”

說著,他朝玉氏姐妹抬起下巴示意。

玉氏姐妹粉面含羞,嬌滴滴道,“殿下,讓我們姐妹倆為您斟酒夾菜吧。”

裴延面色不變,平靜的視線掃過那對姐妹花,又掃過孫府尹,最後落在穆王爺臉上。他黑眸微眯,唇角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孤獨,“不知這次獻美,是七皇叔的好意,還是孫府尹?”

他這話問的漫不經心,可落在穆王爺與孫府尹耳朵裡,卻是別有深意,倆人心頭皆是一凜。

他們抬頭想要從裴延的臉上尋到一絲情緒,但上座之人是一貫的溫潤神色,一時間難以辨出他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大殿內有短暫的靜謐,最終還是穆王爺打破了安靜,他道,“這是孫府尹的一番心意,他可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尋到這樣一對絕色美人,太子,你可要賞個面子笑納呀。”

裴延看向孫府尹,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酒杯,須臾,他輕笑道,“孫府尹真是有心了。”

孫府尹也不知怎的,只覺得渾身都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來,拱拱手道,“殿下客氣了,您難得來洛陽一趟,微臣定然是好生招待的。”

玉氏姐妹這邊剛想上前服侍,就聽裴延對付喜瑞道,“將她們帶下去,安排一個住處。”

付喜瑞一怔,遲疑道,“這……?”

殿下還真打算將這對姐妹花留下?若是明日太子妃酒醒知道了……

裴延懶散的瞥了他一眼,“還不快去?”

付喜瑞忙一疊聲應道,上前對那玉氏姐妹道,“兩位姑娘,這邊請吧。”

玉氏姐妹喜不自勝,雖然太子沒讓她們上前服侍,但太子給他們安排住所了,這應當便是要收了她們的意思吧?這可比她們之前的預想好了許多!

兩人嬌滴滴的拜別裴延,隨著付喜瑞一起退下。

付喜瑞心頭惦念著往日太子妃的種種好處,是以對眼前的玉氏姐妹沒多少好感。

太子和太子妃兩人的感情剛走上正軌,正熱乎著呢,這倆小妖精半路冒出來算是怎麼回事?

反正太子也沒指定住所,付喜瑞便將兩人安排去了襲芳院。

這襲芳院在行宮一個極偏遠的角落,便是乘坐轎輦也得走上半個時辰。就算哪天殿下想去坐坐,知道住在那麼遠,怕是興致都消了大半。

付喜瑞抱著拂塵,眼中有幾分得色。

……

酒過三巡,宴會散去。

裴延略有薄醉,冷白的臉龐染上淡淡的紅。

付喜瑞扶著他走到殿外,微涼的夜風一吹,他人也精神了一些。

“殿下,咱們現在是回同明殿還是去太子妃那兒……”

“你說呢?”裴延聲線薄涼,眉間稍顯倦懶。

付喜瑞,“……”

須臾,他悟了,露出笑來,揚聲喊道,“擺駕集仙殿——”

*****

裴延到達集仙殿時,陶緹還沒歇下。

非但沒歇下,還化身小話癆,拉著玲瓏的手不放,小嘴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見到從屏風後繞出來的裴延,玲瓏,“……”就很為難。

想請安,胳膊又被太子妃拉著,她只得硬著頭皮喚了一聲“殿下”,又哄著太子妃道,“太子妃,殿下來了……”

陶緹正聊得滿面紅光,精神奕奕。聽到這話,怔了怔,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朝屏風看去。

當看到那道頎長筆挺的身影時,她的眼瞳明顯亮起光來。

哇,好漂亮的小哥哥。

裴延緩步走到床邊,對玲瓏道,“你先退下。”

玲瓏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太子妃,你鬆開奴婢吧。”

陶緹,“……”呆。

裴延見小姑娘這副酒醉遲鈍的模樣,輕笑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發,溫聲道,“阿緹乖,鬆開玲瓏,孤來陪你聊天,好不好?”

陶緹眨了眨眼睛,柔柔笑了,“好。”

她鬆開手,玲瓏連忙起身退下。

很快,寢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一片安靜。

裴延凝視著床邊的小姑娘,她才沐浴過,滿頭珠翠取下,一頭如緞子般的青絲乖順的垂下;

那件茜素紅的宮裝也換下,穿著一件金絲線繡重瓣蓮花的鵝黃色肚兜,外披著一件輕薄柔軟的蜜合色長衫。

憧憧燈影下,她脖頸柔軟,肌膚瑩潤,兩道鎖骨無比精緻,再往下,蜜桃初熟的曲線,令人莫名心亂。

之前同床共枕的每個夜晚,她都穿著長袖的雪白寢衣,遮得嚴嚴實實的。

所以他不在的時候,她私下裡都這般隨意穿的麼。

裴延的眸色漸漸暗了下來。

他好像,錯過了很多。

陶緹仰著小腦袋盯著他,見他半天不說話,怯生生的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你不跟我聊天嗎?”

裴延回過神,對上她那雙無比清澈的眼眸,懵懵懂懂,宛若初生的小鹿般。

他頷首道,“好,聊天。”

陶緹眉眼彎彎,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空出的位置,“那你快坐下,我們聊天!”

裴延挨著她坐下,垂下眸,視線落在她的腳上。

她是盤腿坐著的,兩隻潔白的小腳光著,腳踝纖細,指甲修剪的圓潤,貝殼般泛著健康的粉紅。

他的手指一點點捏緊,忍住抓住她的腳踝,將她壓制身下的衝動,一把扯過一旁的錦被,給她蓋好。

陶緹蹙眉,有點小叛逆的想去掀開。

裴延按住她的小手,黑眸深邃,啞聲道,“會著涼。”

陶緹咕噥著,“熱……”

“阿緹。”裴延低喚了一聲,捏緊她的小手,轉移話題,“不是要聊天麼?你剛才跟玲瓏說什麼,聊得那樣開心。”

小姑娘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卷翹的睫毛微動,“對哦,聊天!讓我想想,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來著……”

她歪著腦袋,眉頭慢吞吞的皺起,認真的思索,又雙眼茫然。

“說到哪裡,我記不清了。”她苦著小臉,顯得有些抱歉和為難。

“沒關係的。”裴延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嗓音低啞又溫柔,“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陶緹,“唔,好吧。”

須臾後,她軟軟糯糯道,“口渴,我想喝水……”

“好,你等著,孤去給你倒水。”

裴延待她總是有無窮盡的耐心般,起身到桌旁,不一會兒端著個水杯回來。

他重新挨著床坐下,將水杯遞到她的唇邊。

陶緹湊了過去,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喝著,長睫微垂,像只乖巧的小貓兒在喝水。

裴延靜靜瞧著,視線不經意落在她露出的那截雪白頸子,喉結上下滾動。

“我喝完了。”她抬起白皙的小臉,眼眸霧濛濛的,嫣紅的嘴唇也沾染著些水光,像是掛著露水的紅櫻桃,嬌豔.欲滴,惹人垂涎。

裴延眸色深深地凝視著她,她也直勾勾的盯著他。

四目相接,裴延覺得他快要控制不住。

然而下一秒,兩隻軟綿綿的小手猝不及防的捧住了他的臉。

裴延怔住。

只見面前的小姑娘眼神迷離,嬌憨的看向他,喃喃道,“小哥哥,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

裴延,“……你叫孤什麼?”

陶緹眼角一彎,“小哥哥呀。”

裴延一隻手掐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捏住她軟乎乎的小臉,啞聲道,“去掉小,叫哥哥。”

陶緹,“唔,為什麼?”

裴延深邃的黑眸中透出一絲危險,俯下身子,精緻的臉龐朝她靠近了些,氣息灼熱,“因為,男人不能說小。”

“……這又為什麼?”

“遲些告訴你。”

裴延捏了捏她的臉,低低誘哄道,“現在先叫聲哥哥來聽聽。”

陶緹覺得他這麼漂亮,叫一下也不吃虧,於是軟軟糯糯的喊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又甜又軟,裴延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本以為平日裡的小姑娘就夠乖了,沒想到喝醉之後,更是乖到要命,乖到讓他想狠狠將她欺負哭。

他溫熱的掌心勾著她的腰,將她往懷中帶,得寸進尺的哄道,“阿緹乖,再叫一聲夫君來聽聽。”

夫君?這個稱呼讓陶緹愣了一瞬。

裴延見著她遲疑,心緒也不禁繃了起來,難道是酒醒了?

片刻後,就見陶緹在他懷中抬起頭來,雙眸亮晶晶的,視線從他的眼睛緩緩下移,最後落到他形狀好看的薄唇上。

她嬌柔的眉眼間閃過一抹狡黠,小色.鬼一般,討價還價道,“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叫你夫君,好不好?”

裴延一頓,意識到不是自己出現幻聽了,旋即低低笑出聲來。

這小傻子,典型被人賣了還倒替人數錢的。

陶緹見他笑,撇了撇嘴,小小聲道,“不答應就算了,笑話我幹嘛。”

裴延桃花眼中的笑意更盛,慵懶的往床欄倚靠,一副“任卿採擷”的模樣,輕聲道,“好,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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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緹,“……!”

她眼睛亮了,膽子也大了起來,“那我親咯?”

見他預設,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閉上眼睛,緩緩地湊了過去。

距離在一點點縮小,能感受到彼此灼熱的氣息,淡淡的香味縈繞著。

直到貼上一片溫涼的柔軟,彷彿還帶著葡萄酒的甜香。

這個輕吻,蜻蜓點水。

她飛快的離開他的唇,像是又喝了一壺酒,她臉頰再次染上緋紅,捂著嘴傻乎乎的偷笑。

好棒耶,她親到大帥哥啦!以後可以跟窮奇吹牛了!

裴延眉心微動,見小姑娘像樂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只覺得好笑——

“就這?”

陶緹沒聽清,迷茫看向他,“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再次俯身湊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捏住她的小臉,嗓音輕緩又沙啞,“來,夫君教你什麼叫親吻。”

暖黃的燭火蓽撥作響,屬於男人的熱烈氣息鋪天蓋地的籠了上來。

一個自帶這方面的天賦,不一會兒就掌握了技巧;

一個笨拙青澀,又迷糊,只懵懵懂懂的隨著他的節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姑娘滿面潮紅,軟綿綿撐住他的身子,躲開臉,“我、我喘不過氣了。”

裴延看著她微微紅腫的嘴唇,眸色越發深暗。

手掌將她的小腦袋按入胸膛,他低頭在她肩窩深吸了口氣,低低的笑,“那歇一歇。”

初嚐到滋味的男人,一個吻怎麼夠?

他抱緊懷中香香軟軟的小姑娘,心臟跳的極其有力,燥意卻半點不減,反倒越燒越熱。

他吻著她的發,沉沉喚著她的名字。

懷中,“……”

一陣均勻平穩的呼吸聲緩緩響起。

裴延摟著她的手微不可察的一僵,在看到小姑娘在他懷中香甜的睡相後,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竟、然、睡、著、了?

……

玲瓏和付喜瑞守在外頭,半晌聽不見裡頭動靜,說話的聲音沒了,那隱隱約約、似有若無的嬌.吟聲也沒了。

兩人面面相覷:這是歇下了?

玲瓏遲疑道,“要不要問一句?”

付喜瑞斟酌片刻,輕咳了一聲,掩面壓低聲音道,“都說酒後亂.性,沒準裡頭……正成好事呢。”

玲瓏,“可……酒後亂.性不是說男的麼,殿下又沒醉,醉的是太子妃。”

付喜瑞道,“一樣的道理。”

玲瓏疑惑,剛想細問,就聽得殿門“吱呀”一聲開了。

裴延大步走了出來,衣衫還算整齊,只是臉色沉著,渾身透著陣冷意。

付喜瑞和玲瓏忙迎上前去,“殿下。”

裴延斂眉,沉沉道,“太子妃睡下了,別打擾她。偏殿備水,孤要沐浴。”

………

翌日,日上三竿,天光大明。

陶緹醒來,只覺得渾身軟趴趴的,哪裡都使不上勁兒來,尤其是腦袋昏昏沉沉的,跟灌了鉛水似的。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迷迷瞪瞪好半晌才醒過神來。

她好像記得自己在宴會上看人跳舞,然後有點喝醉了,就先回來了?

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

目光落在身旁的位置,平平整整的,不知道是有人睡過又收拾好了,亦或是裴延昨晚沒來這裡。

“太子妃,你醒了,可要起身洗漱?”玲瓏站在簾外輕聲問道。

“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你這會兒起身,正好可以用午膳。”

陶緹咂舌,自己竟然又一覺睡到中午。

幔帳掛起,她慢吞吞的挪到床邊,軟聲問,“昨天殿下來了麼?”

玲瓏答道,“來了,殿下昨夜歇在咱們這,今日天剛亮便起身了,這會子應該與洛陽官員們去堤壩巡視了。”

聽到玲瓏的回答,陶緹的小臉皺成一團。

他來了?!

那她腦海中那些令人面紅心跳的畫面,到底是她的春.夢,還是真實發生的啊?

其實她也記不太真切,記憶裡只是幾個斷斷續續的零星片段而已。

她只記得她好像色眯眯的扒拉在裴延身上,誇他長得好看,還像調戲良家婦男般,湊過去親了他。

再然後,她好像變成了一條魚,在海里遊啊遊,海浪太大,洶湧又猛烈,她被拍到沙灘上,快要喘不過氣來。

應該是夢吧?

陶緹捧著沉重的小腦袋,自我安慰著。

玲瓏見自家太子妃一會兒蹙眉一會兒臉紅的,擔憂問道,“太子妃,你是哪裡不適麼。醒酒湯已經在爐上備著了,要不奴婢先給你端來?”

陶緹回過神,擺了擺小手,“沒,我沒事。”

說著,她連忙起床,玲瓏伺候她洗漱梳妝。

連著趕了六日的路,再加上昨夜的宿醉,陶緹今日哪裡都不想去,只想在行宮鹹魚癱。

相比於東宮,洛陽行宮的膳房多了點本地特色,今日午膳擺上桌的有糖醋軟熘魚焙面、清湯荷花蓮蓬雞、奶湯燉廣肚、鍋貼金錢牛肉、雞茸釀竹蓀、芙蓉海參、玉鴨舌掌及兩道鮮嫩時蔬。

其中最讓陶緹感興趣的,是那道糖醋軟熘魚焙面。

做這道菜,需得用從洛河裡新鮮打撈出來的鯉魚,大小適中,活蹦亂跳,初步加工後,將魚身介花刀,放入油鍋炸透,待魚炸到表面金黃焦脆時,放入調製鮮美湯汁中翻煮,片刻後裝入盤中,趁熱澆上香濃誘人的糖醋湯汁,再鋪上一層油炸好的焙面,這道菜至此完成。

焙面細若髮絲,炸成漂亮的金黃色,根根分明的盤繞著,夾一筷子送入嘴裡,香香脆脆,沾點湯汁,又變得脆軟香甜。

棗紅色的糖醋湯汁與整條鯉魚完美融合,色澤鮮亮,看著就很是誘人,嘗上一口,魚肉表皮酥脆,裡面白白嫩嫩如豆腐般順滑,卻又比豆腐更加鮮美,混合著酸酸甜甜的醬汁,滋味真是絕佳。

陶緹本來因為宿醉的緣故,沒什麼胃口,這會兒嚐到這甜中透酸,酸中微鹹的糖醋軟熘魚焙面,味蕾像是被開啟一般,一筷子接著一筷子,很快便將這一盤菜吃得乾乾淨淨,一本滿足。

用過午膳後,陶緹想在行宮各處轉一轉。

昨日來時,她在馬車上隨意一瞥,就覺得行宮景緻不錯,反正她今日也閒著,就當參觀景點了,前世逛這種人文建築還要買門票呢。

哪知道她這邊剛收拾停當,準備出門,就見小太監神色複雜的進來稟報,“太子妃,襲芳院的兩位姑娘求見。”

陶緹面露疑惑,“襲芳院?姑娘?”

身側的玲瓏默默垂眸,她昨夜聽付喜瑞說了,太子將那對胡姬都收下了,還在行宮安排了一處住所。雖說太子昨夜還是宿在太子妃這裡,但他既然將那兩個女人留在了行宮,便代表有納用的意思。

雖說殿下貴為太子,收用兩個女人算不得什麼事,可是……

玲瓏抿著唇,看向自家溫溫柔柔、平易近人的太子妃,心裡忍不住替她抱屈,這樣好的太子妃,殿下這樣做,就不怕太子妃傷心麼?

遲疑片刻,玲瓏還是如實與陶緹說了那玉氏姐妹的事。

陶緹聽到裴延將她們留下來後,眸中閃過一抹錯愕,隨後緩緩地垂下頭,心不在焉的撥弄著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鐲子。

“她們長得好看,跳舞也跳得好,唔,殿下留下來她們,也可以理解。”

她輕輕說著,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玲瓏看到她這樣,不由得一陣心酸,太子妃這是在故作堅強吧,明明心裡很難受,卻還要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大度模樣。

她輕聲安慰著,“太子妃您別往心裡去,殿下應該是一時圖個新鮮而已……”

陶緹抬起頭,瓷白小臉露出一抹笑意,“我沒事的,這……很正常嘛,我若是男的,我應該也會留下她們的。”

靜了一會兒,玲瓏問道,“那您要不要見她們?”

陶緹捏著自己的手指,小聲道,“我可以不見麼?見了怪尷尬的,也沒什麼好聊。”

而且她拿的是輕鬆度假劇本,才不想演什麼宮鬥劇呢。

“您是太子妃,自然可以不見。”玲瓏應道,“奴婢這便出去回了她們。”

陶緹淺淺一笑,“你去吧。”

等玲瓏出去後,陶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斂起,明豔的眉眼間籠上一層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淡淡失落。

她小聲咕噥著,“都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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