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門的掌門?”袁星傑說道:“那不就是許正陽的師父嗎?”
“沒錯!”長空真人說道:“就是許正陽的師父,你真不認識這個人。”
袁星傑想到長空肯定會問這個問題,解釋道:“這個說來話長,我本來不是金光門的弟子,這把劍也是機緣巧合才到我手中。其中原委,現在一兩句話也難以講清。”
“那正好。”長空說道:“你跟我一起走,到我家去慢慢說。”
“到您家去?”袁星傑問道:“您不住在這摘星觀裡嗎?”
長空真人哈哈一笑,說道:“這破地方,又不像城裡人多香火旺,十年前我有點心思還能勉強經營,後來我往外跑的次數多了,便不太上心,觀中這幫小子,不是回家種地,便是到外地打工了,最後連這房子都塌了,我也懶得管,便讓幾隻小玩意兒住在裡面,我自己在鎮上買了套門面房,做做生意。”
袁星傑一聽,無奈道:“這樣說來,你是在興隆鎮上住。我本來已經坐車到了那裡,卻在山中找了你兩天,原來都白找了。”
“你也是糊塗得很!”長空真人說道:“分不清好壞也就算了,搞不清人在哪就瞎找,能找到這裡,已經算你運氣好了。”
袁星傑嘆氣不語,長空真人又說道:“我剛中了那龜孫一掌,有些不太舒服。正好帶你下山,到我店中去,有什麼事,安頓下來之後再細講不遲。”
說罷,兩人下山而去。一路上,袁星傑從魔物現身開始,把城中發生的事大致給長空真人講了一遍,長空這才知道事態竟有如此嚴重,他說道:“沒想到慈竹也受了如此重創,這魔物竟已經猖獗到這種地步了。照理說,如若城裡有異常,山中也應該有所波及,只是最近幾年,到處都不太平,我也沒有過多留意,誰想得到鬧得這麼兇!”
袁星傑又說道:“所以慈竹大師想請您出山,一來是為許正陽療傷,二來想商量一下,要不要把巴山各個仙派的人召集起來,共同對付魔徒。”
“呵呵。”長空說道:“想把巴山各個仙派的人召集起來?你覺得可能嗎?”
袁星傑說道:“我對這個不太明白,這只是老許和慈竹大師的意思。”
“那我就告訴你,各門各派的人好見,恐怕想請卻不是那麼好請的!”長空冷笑一聲說道:“剛才你就見到一個了,那老龜孫什麼嘴臉你沒看見麼?你想請他去幫你降魔嗎?”
“剛才那人?”袁星傑問道:“我正奇怪他是什麼人,莫非他也是仙派中人?但他為何卻想著害我?”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長空真人沒回答他的問題,卻如此問道。
“我是警察。”袁星傑如實答道。
“就你這智商還當警察?”長空真人大聲道:“仙派的人就都是好人了?怎麼這麼單純?我告訴你,這個老龜孫是蟠螃山鐵茅術士,跟著的那小子,可能是他座下弟子。鐵茅老兒和我還曾在同門修行過,後來他自立門戶,在鄉間亂施法術,明裡當他是半仙受人拜服,暗中幹些陰損勾當謀財害命。因被我戳破而結下樑子,幾次尋仇於我,起初能躲我就躲了,後來一生氣,把他打傷,便有多年未見。沒想到這龜孫現如今又跑來,真是陰魂不散。”
“是的,我來的時候,他說這摘星觀已變作魔窟,說裡面有魔頭晝伏夜出。”袁星傑說道:“他說他要在這裡等魔物出現,原來是要打您的埋伏。”
“這也難怪。”長空真人道:“現在摘星觀中住著的,是通靈之物。今天你見的這鴞鳥,還真是夜裡出動。他白天等在門口,以為我不知道,哪裡曉得還有通靈的玩意兒給我報信,我才趕來,沒想到還碰到了您。”
袁星傑暗自稱巧,聽見那通靈之物,正想問問是什麼東西,二人已經到了興隆鎮上。上了大街,不過幾步,見到路邊有個雕龍畫鳳的大門,門前擺了兩頭大石獅子,臺階上又豎著兩根羅馬柱,掛著個西洋油燈,一派花裡胡哨的樣子。長空在門前站住,說道:“到了,這就是我開的店。”
袁星傑抬頭一看,霓虹燈牌子上花花綠綠五個字:“興隆好飯店”。見到這個店名,袁星傑暗自好笑,心想少有人把“好”作形容詞直接用到店名中,實在不行取個“大”字也行,等他往馬路對面一看,正正對著一個“興隆大飯店”,這才明白原來是名字被人搶了。
“來來,進去說話。”長空真人推開大門,見大廳裡擺著幾張飯桌,有個大個子正坐在櫃檯後面嗑瓜子,見二人進來,連忙站起來喊道:“師父您回來了!”
“德根,你快去取點蘇木丹,再倒一杯跌打酒。我被鐵茅老兒偷襲,受了點外傷,敷治一下為好。”長空對著那人吩咐到。德根應諾進到裡面去取藥,兩人這才各自坐下。
袁星傑打量了一下這飯店內部,大廳倒也寬敞,有道樓梯通到二樓,再往裡便是後門,雖沒什麼華麗裝飾,倒也樸素乾淨,跟門口的裝飾手法,顯然不是一個風格。
“師父!藥取來了,您傷勢如何?”德根從後面將丹藥和跌打酒端了出來,關切問道。
“沒什麼大事,那老兒還能把我怎樣?”說罷長空取了兩粒藥丸服下,又把酒倒在手心,來回搓得冒煙,才讓德根幫著把衣服撩了起來,露出腹上那一大塊血紅傷痕,袁星傑看得心驚,沒想到那鐵茅術士隔空出掌,竟有這麼大的威力。長空真人雙手搓揉傷處,只見那血紅逐漸變紫,又慢慢變青,長真人這才取了條毛巾敷住了傷處。
“師父,那老東西在哪?我去找他算賬去,替您出氣!”德根看著長空真人這傷勢,忍不住想要替他師父報仇。
“跟這老東西交手,我還能吃虧了?”長空真人說道:“還用得著你替我出氣嗎,你在家好好把飯店的賬算好,別再虧錢了是正經的。”
德根聽罷不說話了,長空這才把袁星傑簡單介紹了一下,德根上前跟他握了個手,說道:“我叫趙德根,叫我小趙就行了。你跟師父先聊著,天快黑了,我去準備幾個菜去。”說罷德根便回身去後廚了。留下袁星傑和長空在大廳坐著。袁星傑接著這個機會,又仔細把許正陽的傷勢和山高會的一些蛛絲馬跡講給了長空。
長空不發一言,也聽得仔細,待袁星傑講完,德根已準備好了一桌酒菜。長空給袁星傑倒上一杯酒說道:“怎麼說你都算是金光門的弟子,今天能見到也算是有緣。既然到了我這兒,別的不說,今天好好吃一頓,喝一頓,明天再說明天的話。”
袁星傑推脫不了,便舉杯一飲而盡,再看那一桌酒菜,都是些鄉下特產,什麼大頭菜燉山雞,粉條燒臘豬腳,菜豆腐飯等,色香俱全。他本就餓了,便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他見長空真人和德根兩人也不怎麼動筷子,他也不好意思再一個勁猛吃,抹乾淨了一嘴油,倒上一杯酒,敬道:“真人,我代老許謝謝您,敬您一杯!”說罷仰頭便喝,長空趕緊攔下那半杯酒,說道:“謝我什麼?我可沒說要跟你去。”
“啊?”袁星傑一愣,趕緊說道:“真人你這什麼意思,難道見死不救嗎?”
長空一笑,說道:“不是見死不救,你先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你看上一看,就知道為什麼我不能跟你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