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臻怒氣衝衝地當鋪裡離開, 雖然恨不得讓人直接把這鋪子砸了,但偏偏又不讓祝瑞鴻知道他偷偷當了東西去賭錢的事,暫時沒法真的去跟祝瑞鴻告狀, 只自己憋氣。
雖然剛才走得乾脆,但祝子臻也知道,些東西不贖回來不行。
兩千兩問胡氏要,倒也不是要不來, 但祝子臻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當鋪設套敲詐,覺得十丟臉, 胡氏知道後免不了要對他有一陣數落。
當然如果只是數落,祝子臻倒也不太在意。關鍵是胡氏之前湊七千兩時,已經跟他耳提面命絮叨了許久,讓他以後絕不再去賭錢。要是知道他又這麼一下子被人騙了兩千兩, 胡氏以後給他的錢肯定更少了。
他要再把輸的贏回來, 賺大錢給沁雨贖身也更難了。
祝子臻得一陣心煩,既不讓胡氏知道, 又清楚在恐怕只多掏兩千兩把些東西贖回來。除了胡氏, 他也沒法其他地方找來兩千兩。
他沉著臉往尚書府走,卻不知怎麼走到了地下賭坊在的條巷子邊上, 不由停下了步子。
發自己不知不覺轉到了這,祝子臻愣了一下,接著突然豁然開朗。
對啊!他在不是又有本錢了嗎,完全可以再去賭啊!
只要多贏兩千兩來, 不可以順利把金步搖什麼的給贖回來了麼?
胡氏已經把七千兩給了他, 祝子臻還揣著之前當來、在準備用來當贖金的四千兩,足足一萬多兩銀子,完全稱得上是一筆鉅款了。
只要翻個兩番, 祝子臻給沁雨贖身的目標都可以直接實了。
祝子臻在賭坊裡混跡了這麼些天,輸輸贏贏,翻四五番的時候也是有的。
他本堅信自己肯定贏大錢,根本不把翻兩番放在眼裡,此時這麼一便覺得再輕易不過,當即大為心動,徑直又往賭坊去了。
祝子臻覺得自己著實找到了一個好辦法,心情激動地往賭坊裡去,不料卻聽見身邊傳來了些低聲的議論。
“這……這是之前個尚書公子吧?”
“還真是……他這是又來賭了?”
“都欠了七千兩了,尚書大人還不管管這個子?”
“興許也不是要繼續賭,是來還錢的呢?”
“大官家的少爺是不一樣,七千兩說掏掏。咱們要是誰家裡有個敗家子欠上了幾百兩,估計都讓賭坊給訛上一輩子了……”
祝子臻聽到這些人的議論聲,頓時僵了僵。
他差點都忘了,當初自己被賭坊趕來的狼狽樣子,這裡恐怕許多人都看到了。
換作平時,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平頭百姓敢這麼說他的壞話,祝子臻早直接上去以勢壓人,或是讓跟班隨之類的直接教訓對方了。
然而這回他怕事情傳得太廣,進了祝瑞鴻的耳朵,只心憤恨地瞪了些人一眼,不僅沒有上前去找茬,反倒是自己低下了頭,加快步子,恨不得掩面避過其他人的視線,趕緊躥進了賭坊。
一群窮酸的刁民!祝子臻惱怒地在心裡罵道。
以後恐怕還得再找個另的賭坊了。
“喲,祝少爺?”守門的看見祝子臻,故意問道:“您這是湊齊了錢過來的?”
祝子臻頓時一改剛才的狼狽,拂了兩下袖子,揹著用眼角睨著守門的,得意洋洋地說道:“哼!不過是區區七千兩,還需要湊?”
“本少爺是什麼身份,早說了不欠你們這點銀子,難道還說話不算話麼?”
賭坊的人一愣,接著立刻態度一變,殷勤笑道:“是是,祝少爺您是大人,才不把七千兩放在眼裡。我們都是些窮酸貨色,見錢眼開,只按賭坊的規矩辦事。之前是咱們沒見識,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可別往心裡去。”
“不到天平了賬,您這樣的優質客戶,來玩我們肯定隨時歡迎啊!您請您請!”
被這麼一番恭維,祝子臻這才覺得舒服了,趾高氣昂地把七千兩銀票丟給當鋪夥計,說道:“本少爺還有的是錢,今天有什麼好盤沒?我順便玩兩把。”
夥計見他還要下場賭,頓時喜笑顏開,“哎喲,可多了,我領您看看去?”
祝子臻神色傲慢地抬了抬下巴,“帶路吧。”
夥計微微側頭,見另一邊的人給他打了個眼色,不動聲色地重新抬起頭,對祝子臻的態度越發熱情,“好嘞!祝少爺您這邊請!我看您紅光滿面,今日肯定氣正旺,估計要贏上個大數目了!”
祝子臻聽了這話,越發飄飄然起來,著等乾脆再借上一些籌碼,至少要翻個兩番才行。
然而祝子臻並不知道,剛才還對他殷勤備至的賭坊夥計,這時已經完全變了神色,去了賭坊後面沉聲對其他人說道:“祝子臻還了錢又來賭了,趕緊把消息報上去。”
厲王府裡,祝子翎正跟著容昭再度光顧馬場。
“除了掠影,其他馬都還算聽話,王妃不必擔心馴服不了。”容昭見祝子翎站著沒動,以為他是心有疑慮,主動說道。
“……”祝子翎聞言沉吟了一下,“你確定它們不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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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頭看向匹已經折騰過事故的大白馬,“我看你匹好像又跑的樣子……”
容昭:“……”
容昭聞言看了一眼掠影,見自己的坐騎還真是顯得有些焦躁害怕似的甩著尾巴,來來回回地動著馬蹄子,一副隨時要越獄的樣子,不由微微訝異。
接著容昭忍不住微微黑了臉,遙遙看著大白馬,聲音飽含威脅地叫了一聲:“掠影。”
“……”
容昭的威懾力還是很夠用的,大白馬感受到主人散發的冷意,終於老實下來,不敢再亂動了。
容昭回過頭,淡淡道:“它估計是又故技重施,趁機去跑馬。王妃不必在意。”
“看哪匹試試吧。若是實在不行,本王還可以幫你。”
說起來祝子翎之前應該是直接看了掠影,眼光倒是也很好,可惜掠影不是一般人馴服的。祝子翎對欺壓他麼狠的祝家幫人,都只是碰上了才言語回擊幾句,沒過用什麼狠毒的段報復,這麼軟的性子,恐怕還是挑個乖巧的坐騎為好。
祝子翎還有些懷疑自己把這些馬嚇跑,但他又暫時控制不住對它們的垂涎。雖然知道不吃,但看見了偶爾還是忍不住聯到這方面。
不過所幸的是,其他馬的反應並沒有掠影麼激烈,祝子翎走近了一匹匹看過去,這些馬大都十淡定,該幹嘛幹嘛,看起來並不在載著祝子翎的時候突然把他甩下來自己逃跑。
唯獨比較可惜的一點是,這些馬看起來都不如掠影感筋道、肉質上佳。
祝子翎到這多少有些惋惜地又往大白馬邊瞄了一眼,誰知是這一眼,剛才安下來了的大白馬又一下子躁動了起來,原地立起揚了揚蹄子。
“唏律律……”
大白馬嘶鳴一聲,接著“咚”的一下重重踏下來,一副“我很兇”的模樣。祝子翎還沒反應,容昭見狀已然皺起了眉。
“掠影!”容昭沉下臉,“你怎麼回事?到底幹什麼?”
這回容昭似乎也沒之前麼管用了,白馬甩了兩下頭,打了個響鼻,雖然不再兇惡,但還是有些焦躁的樣子,衝著容昭又“唏律律”地叫了一聲,模樣看著竟還有點委屈。
容昭眉頭微蹙,一時不通向來通人性的掠影這是怎麼了。
雖然性子野,但掠影可是識時務得很,容昭不在的時候鬧得翻天覆地,一被容昭訓了,通常來說都裝得別提多乖巧了,甚至還主動裝可憐獻殷勤,活脫脫一匹綠茶馬。
誰知這回當著容昭的面,掠影竟還不聽話。
難道真是有什麼問題?
容昭臉色微凝,思緒不通,祝子翎倒是到了什麼,眨了眨眼,對容昭說道:“是不是我又把它嚇到了啊?”
“之前它逃跑,果然也是為被我嚇的吧?”
“……”容昭聞言直接否認道:“不是。”
掠影確實機靈,對危機有天的強大直覺,碰到有危險的人或事反應也很快,主動躲開。
但祝子翎怎麼可是危險?
容昭看著祝子翎,少年正微微仰頭看他,陽光在雙漂亮的眼睛裡灑滿金輝,給本無瑕的五官鍍上一層暖光,整個人看起來根本沾染不上一絲陰霾。
完全是最溫暖純粹的地方才的美景,怎麼看都跟掠影害怕的事沒有任何關係。
“傢伙精明得很,說不定是覺得王妃好欺負,才專門挑你在的時候惹事。”容昭直接說道。
祝子翎這個模樣,怎麼可不討這些馬的喜歡。也是掠影這種混不吝的,才總著趁機找好處。
掠影不知是在折騰什麼,害得祝子翎誤。算沒讓祝子翎受驚嚇,看起來也是給人留下不好的陰影了。
容昭到這,乾脆說道:“此事與王妃無關,你不必自責。”
“啊?”祝子翎聞言怔了怔,卻見容昭直接沉著臉對掠影道:“你過來。”
“王妃若是不信,可以騎上掠影試試。”容昭說。
祝子翎:“……”
不是,他什麼自責了嗎?
祝子翎一頭霧水,但見容昭已經自顧自地把白馬叫過來,於是安靜地保持了沉默。
掠影接到了容昭下的命令,但卻並沒有像之前樣立刻過來,而是往前邁了幾步停在剛修好沒多久的柵欄前面原地踏步,還搖了搖頭,“唏律律”地叫著,好像在說“有欄杆我過不去”一樣。
容昭見狀卻是臉色更沉,盯著掠影冷冷道:“行了,別裝了,趕緊給我過來!”
“再不聽話你知道有什麼後果。”
演得起勁的大白馬這下動作一頓,看起來十沮喪地垂下了頭,接著認命似的邁步一躍,果然輕輕鬆鬆地跨過了柵欄,踢踢踏踏地跑到了容昭跟前。
只是離得越近,白馬的步子越慢,看起來十不情願過來,最後甚至還退了兩步,磨蹭了幾下才在容昭跟前站住了。
離祝子翎還隔了兩步。
容昭微微蹙眉。看掠影這樣子,他幾乎都要忍不住懷疑它真的是害怕祝子翎了。
祝子翎這倒是沒麼多,看著眼前肩膀幾乎跟他一樣高的白馬,忍不住說:“既然麼高的柵欄它一下子跳來,修著有什麼用啊?”
“而且既然直接跳,之前它還把柵欄給踹壞幹嘛?還要再花錢修。”
“它是不是故意的?王爺你罰它了沒?至少得罰它少吃幾頓飯吧?當是修柵欄的錢伙食費裡扣了。”
“唏律律——”不知道是真聽懂了祝子翎的話,還是感受到了他惡意挑唆的態度,容昭還沒說話,大白馬先焦急地踏起了步子,昂頭反駁起來。
祝子翎:“王爺你看它還不服氣!”
掠影故意耍他回祝子翎可還記著呢,這是起來了所以故意報復。
容昭恐嚇他算了,畢竟他要哄著的飯票,還答應他麼多要求,偶爾吃一次虧也算了。但這一匹馬又不是他的特級vip,算吃也頂多只讓他吃上幾頓,竟然還耍他,有這個機,他當然要欺負回來。
掠影畢竟是容昭的坐騎,肯定不真的罰重了,要是他提的懲罰太重,容昭說不定還不高興。
不過在祝子翎看來,最痛苦的懲罰是不吃飯了,而且馬必也沒有人麼多亂七八糟要的,罰這個正好!容昭也不覺得過頭。
果然,容昭聽見祝子翎的話,當即冷臉訓斥起了白馬:“掠影!”
“你最近是心野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讓你賠柵欄怎麼了?除了柵欄,還有一扇門和好幾個燈,都是你踹壞的。”
“你踹的時候不是很高興嗎?在知道急了?”
“……咴。”掠影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容昭:“按王妃說的,這幾天給你減一頓精料。”
大白馬低頭咬住容昭的衣角蹭了蹭,彷彿是在求情。可惜容昭不為所動:“要是再這麼不老實,再多餓幾天。”
大白馬:“……咴。”
掠影鬆開了容昭的衣服,又看了看一旁翹著嘴角的祝子翎,越發鬱悶地垂下了頭。
這個兩腳獸真討厭。
容昭見掠影老實下來,這才伸給它戴上了韁繩,對祝子翎說道:“王妃騎馬吧?”
祝子翎雖然在祝家過得不好,但騎馬這事在貴族子弟裡應該沒有不的。
祝子翎果然點了點頭,“倒是……”
是已經好多年沒騎過了。
然而容昭卻祝子翎略帶猶豫的聲音裡聽了另一層意思,他又看了看掠影和祝子翎,頓了頓,問:“王妃自己上得去麼?”
祝子翎:“……”
一般的馬祝子翎當然都是上去的,但不得不說,掠影確實太高了點,背部快跟祝子翎的身高齊平了。以祝子翎在末世裡練來的一點身,腳並用當然也是爬上去的,但恐怕……不很好看是了。
反正祝子翎也不在意面子,他稍微了一下,直接說道:“可上不去,要不……”
剩下的“算了吧”幾個字還沒,祝子翎突然感覺腰間一緊,接著眼前一花,視野一下子變了。
視線突然變成了幾乎兩人高,祝子翎怔了一下,接著感覺到腰間只突然鬆開,這才回過神。
“要本王帶著你跑麼?”
耳後傳來容昭低沉的聲音,離得很近,甚至幾乎感覺到對方胸腔裡的震動一樣。
祝子翎這才意識到,剛才是容昭直接把他帶上馬了,這坐在他身後。
這個姿勢,容昭還要帶著他騎馬的話,豈不是……
共乘一騎?
明明祝子翎來都不在乎面子,本該無所謂作為男人被人帶著騎馬這種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到自己坐在容昭身前,兩人一起騎馬的畫面,祝子翎卻是不由自主地覺得有點彆扭,有些不自在地開道:“不、不用了……”
容昭似乎也只是擔心祝子翎騎不來隨一問,聞言很快翻身下了馬背,站在一旁把韁繩交到祝子翎裡。
“王妃便自己跑跑吧,不用怕,隨意跑是,掠影心裡有數。”
祝子翎眨了眨眼,“好的……”
然而“心裡有數”的掠影這時候很慌。
雖然剛才已經預見到了要被祝子翎騎的命運,還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準備,但在真的揹著這個兩腳獸,高大的白馬還是感覺非常的不自在。要不是有容昭壓著,他肯定是要跟之前一樣逃跑的。
偏偏在容昭還下去了,說要讓祝子翎一個騎著他跑。豈不是剩它這匹馬跟對方在一起了?
也太可怕了吧!
掠影鬱悶至極,但是經過剛才的幾遭,向來聰明的它已經發了主人對這個兩腳獸比對自己要好的實。而且這個兩腳獸還是個惡魔。
要是不乖乖聽話,恐怕以後不止是少吃幾頓飯了。
算這個小型兩腳獸實際是個惡魔,它也只任由對方擺佈了。
大白馬碩大的眼睛裡滿是悲傷。
哼,以往主人明明來都不喜歡些兩腳獸,更喜歡它的!以往算它犯這種錯也不受什麼罰,除了主人,這裡其他的兩腳獸都要受他的擺佈。它雖然要被容昭驅,但在其他兩腳獸裡都可以作威作福。
要不是這樣,它這麼厲害的神馬才不去給兩腳獸當坐騎呢!
然而誰知道怎麼還突然冒這麼一個新來的兩腳獸。看起來這麼小一隻,以為不用放在眼裡,實際上竟然比主人還要嚇人。
容昭當初也只是要抓它,讓它當坐騎,然而祝子翎卻給了掠影一種見到豺狼虎豹的感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豺狼虎豹!
畢竟掠影膽子可是相當大的,遇到單個的豺狼虎豹都不一定怕,要跑掉基本沒什麼問題,甚至還反殺。
然而祝子翎的目光,卻讓它覺得下一刻被拆吃入腹,根本跑不掉了。
掠影見過垂涎它的人很多,但種垂涎,跟祝子翎的垂涎是完全不一樣的。
前一種垂涎,雖然大部時候讓掠影覺得些兩腳獸得太美,但至少也充滿了對它的讚賞和肯定,並沒有麼令它討厭,更不激起它渾身的汗毛。
而祝子翎的垂涎,雖然硬要說的話也算是有讚美的意味,但掠影表示它一點也不被任何吃肉的動讚美它看起來有多好吃……
掠影一開始是要教訓一下祝子翎的,它認識王向和,知道被對方帶來的祝子翎應該不大問題,著把人嚇一大跳,再稍微撞個屁墩。
然而當他衝到祝子翎跟前,離得近了,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危險籠罩過來,絲毫不遜於當初容昭馴服他的威懾。
掠影向來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又沒法跟祝子翎拼命,也沒必要,感受到這樣濃重的危機後,立刻改了注意,把本來的衝撞勢頭一變,直接跳過了祝子翎,奪路狂奔。
以防祝子翎發,在戰場上學了兵法的掠影還虛晃一槍,在已經準備逃跑的時候,還故意表得像是示威,果然最後憑藉自己的機智成功躲過了這一劫。
可它沒到,這一劫竟然僅僅只是開始,後頭還有九九八十一難。
看容昭的表,它以後恐怕都逃不這個古怪的小型兩腳獸的魔爪了……
雖然容昭應該不讓祝子翎把它吃掉,但萬一這個小型兩腳獸趁跟它獨處的時候,比如接下來這段時間,對它下毒怎麼辦?
掠影正緊張著,祝子翎恰好讓自己拋開了剛才一點異樣的感覺,視線看向前方,結果正好落到了駿馬潔白矯健的脖子上……
祝子翎的思緒頓時飄遠了。
這脖子感覺肉也很多啊,滷著肯定很好吃吧……
掠影霎時間感覺到一股異常危險的垂涎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要害處,而且距離近得要命,忍不住渾身一抖,一下子炸了鬃毛……
“唏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