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尋蹤覓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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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樂天在屋內踱步徘徊,正思量著將三個孩子如何安置,就聽到敲門聲,以及陸紫霖歡躍的催聲:“張伯伯,快來用早膳啦!”

朝陽和煦,屋外的幾株桃樹,經晨風吹拂,粉紅的花瓣翩躚起舞,緩緩著地,夾雜著一絲幽香,分外醉人。

像往常一樣,四人圍在門前的一張方狀石桌上用膳。桌上擺放著三四個小蝶,碟中多是素食野菜。這些年來,張樂天傾注全身精力,獨自將三個孩子撫養成人,並教導他們讀書識字,陪他們練功。日子雖不富裕,但也從未讓他們吃過什麼苦頭。

看著眼前三個朝夕相處的至親,張樂天眉歡眼笑,陣陣暖意流淌心間,但一想到很快就要與他們分離,依依不捨之情就縈繞心頭。

菜雖清淡,三個孩子卻吃得津津有味,張樂天一臉慈祥的看著,心中充滿愉悅,自己卻並未動碗箸。

“張伯伯,是飯菜不合胃口麼?”陸凌蕭問道。

張樂天搖了搖頭,微微笑道:“你們吃就好。”

陸紫霖年齡稍長,心思也較為縝密,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不禁問道:“張伯伯,是不是剛才那個人跟您說了些什麼?”

張樂天微微嘆息,將實情告知三人。張悠苠聽完後,心中驚起一道波瀾,一口飯剛到喉嚨,卻難下嚥,於是放下碗筷,幾欲哭道:“阿爹,不要拋下我們,您這麼大歲數了還要去征戰沙場,萬一有什麼不測,孩兒如何是好?”

陸紫霖也附和道:“是啊,張伯伯,您要是離開了,我們該怎麼辦?”

張樂天惻然,但縱有不捨,縱有骨肉之親的挽留,他決定了的事,從未輕易改變。

世間之情,莫過於安享天倫之樂。張樂天何曾不想陪著幾個孩子度過餘生,看著他們長大成才,成家立業,直至延續香火。然而,世間多少事,能遂心遂意,如人所願?人生之難處,在於抉擇,往往舍小家方能成全大家。如果能盡自己所能,讓天下恢復一丁點太平,讓多一些人不再流離失所,那麼犧牲再多,又有何妨?

張樂天收起慈祥的面容,神情堅定不移,“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頓了頓,又道:“你們都還小,我打算把你們送往神農劍派門下。我不求你們日後富貴顯達,但求你們一輩子安然無事。”

“神農劍派?”陸凌蕭從未聽過,不禁好奇的問道。

張樂天解釋道:“神農劍派地處神農山脈,因地勢險要、門派隱蔽,且很少與江湖中人打交道,因而鮮有人知。”

陸凌蕭追問道:“那您是怎麼知道這個門派的呢?”

“十幾年前,我率領三千將士,押運一匹貴重物資,途經神農山脈。不幸在山腳下遭遇一群黑衣人埋伏,雙方激戰起來,那群黑衣人個個都是一流的高手,我方傷亡慘重,倖存者不足一成。到後來我也受了重傷,生死攸關之際,一位身著白衣的青年男子出手相救。那男子雖然年紀輕輕,卻身手不凡,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那群黑衣人殺退。”

張樂天神情凝滯,往事歷歷在目,“我心懷感激,問他尊姓大名,他卻不肯多言,只說那群黑衣人在他眼皮底下作惡,他不得不管,隨後就離開了。我傷勢好些了後,就在神農山脈附近到處打聽,最後才詢問到神農山脈有個神農劍派,門派中人修煉劍道,暗中做過不少善事,附近的百姓得其庇護,安居樂業。”

“我尋思恩人或許與神農劍派有所關聯,於是費了一番周折才找到神農劍派之所,卻被拒之門外,只有一個弟子替恩人給我傳來一句話:若有所需,再與相會。當時我只想著親自登門致謝,對恩人的回話也沒刻意放在心上,誰曾想如今可以派上用場。”

“張伯伯,那你有沒有查到那批黑衣人的下落?他們為何要突襲你?”陸凌蕭託著下巴,臆想當時的情景。

“唉,”張樂天微微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我至今也沒能查明白。但一般的山賊沒那麼大的能耐,他們興許是叛軍派來搶劫軍需財物的。”

“那阿爹怎麼能斷定,當初給您傳信的那位恩人,現如今還在神農劍派呢?”

“只能去碰碰運氣了,除了那裡,為父還想不出更合適的地方。”張樂天眼裡透出一絲茫然,十多年過去了,若是再遇恩人,那句承諾是否能兌現?不過轉眼又想:“江湖中人最講信義,倒不必多慮。”

末了,張樂天囑咐道:“你們今天把行李細軟收拾妥當,明日我們就啟程。”

翌日天未大亮,四人就揹著行李,牽著馬兒,離開遁世居,趕往神農峰。張樂天輕關柴扉,望著院子、茅屋和門前的傢什,雖有萬般不捨,卻也無可奈何。

一行人到了城裡,賣掉馬兒,換取了些銀兩,又僱了一輛馬車,登途上路。馬車還沒行走幾步,張樂天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喊:“老先生,請留步!”

張樂天聽出是洪嘉龍的聲音,就讓馬伕停車,跳下馬車後,往後瞧看,果然是洪嘉龍揮著長鞭,騎著快馬,獨自一人,正朝馬車方向奔來。

到了張樂天跟前後,洪嘉龍下馬參拜,問道:“老先生果真要為朝廷復出?”

張樂天一驚,輕聲道:“嘉龍,你是如何知曉的?”

洪嘉龍鎮定道:“老先生請放心,此事只有屬下和幾個心腹知道。”

張樂天略微無奈的搖搖頭,這些年來,洪嘉龍一直以屬下自居,這個習慣怕是改不掉了。

然而,張樂天瞬間臉色突變,質問道:“嘉龍,你一直派人暗中監視老夫?”

洪嘉龍面不改色的道:“屬下確實派了幾個心腹暗中保護老先生,還請老先生恕屬下自作主張。”說完環顧了四周,在張樂天耳邊低語道:“周嶽為人狡詐,心胸狹隘,去年老先生稱病,不願輔佐於他,屬下擔心他會伺機報復。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老先生在整個衡州城威望頗高,周嶽若有心跟老先生過不去,只會暗裡使些伎倆,明裡是斷然不敢的。”

張樂天聽了,莞爾一笑,“嘉龍,我何嘗不懂你的心思,你若要加害於我,老夫豈能苟活到今天?”

洪嘉龍抱拳低首道:“老先生言重了。”

張樂天捋須,賞識的瞧著洪嘉龍:“你能洞察人心,未雨綢繆,很好,很好!另外,你能揣測出昨日拜訪我的那位是朝廷派來的說客,也很是不簡單!”

“老先生謬讚了。”洪嘉龍說完,從懷裡掏出一袋碎銀,遞給張樂天,“老先生,京師路途遙遠,千萬要保重!這是屬下的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張樂天託辭不受,洪嘉龍毅然道:“老先生清高貧寒,屬下如何不知曉?去年周嶽贈予你的千兩白銀,您分文未取,全賜給了將士和貧苦人家。屬下的這番心意,老先生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辭!”

張樂天沒轍,只得收了錢袋。

兩人執手離別後,張樂天上了馬車,洪嘉龍目送馬車離城而去。

馬車行走了四五日才到神農山脈腳下,這一路來見到最多的就是難民,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是時局混亂、民生凋敝,張樂一路上哀嘆不已。

神農峰是神農山脈最高的一座山峰,約莫兩千丈有餘。神農山脈層巒疊嶂,山勢如驚濤駭浪,又如鳳翥龍翔,波瀾壯闊,無邊無際,數不盡的山峰更是鍾靈毓秀,高聳入雲。山峰之上草木繁茂,蟲鳥遍地,而山中每至春冬之時,則是霧靄茫茫,猶如仙境。

陸凌蕭和張悠苠何曾見過如此宏偉景緻,驚歎之餘,一下馬車就活蹦亂跳手足舞蹈的,陸紫霖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你們別亂跑,等等我!”張樂天看著這幅情景,微蹙的眉梢舒展開來,深感欣慰。

張樂天四周探查,順著當年印象,帶著陸凌蕭等人直往神農劍派。神農劍派位於神農峰之頂端,登山之路,只有一條半丈寬的蜿蜒小道,山道崎嶇漫長,走上去著實有些費勁,四人行路不慢,卻也花了一個時辰才登上峰頂。

登頂之後,但見前方百丈之外有十餘座宏偉樓宇儼然林立,那些樓閣高大雄偉,最小的也有十餘丈高,百竿之長,皆是赤丹漆,琉璃瓦,其華麗莊.嚴之狀,絲毫不遜於皇宮正殿。每座樓閣前都有四到八根紅漆石柱,石柱有合抱之粗,從地底一直延伸到屋頂,彷彿將宮宇支撐了起來。

屋頂的琉璃瓦上,有兩條栩栩如生的石龍,正用凌厲的目光相對而視。石龍身長十餘丈,全身上下或赤紅,或青綠,身子彎彎曲曲,如碧水波紋盪漾,正匍匐在結實的琉璃瓦上。四條龍爪雖短,卻遒勁有力,穩穩的釘在屋頂上。兩根彎延的龍鬚仿若兩條神鞭,正向天地展示著它的凌然傲氣。每條石龍都是微張著嘴,口裡含著一顆純白色珍珠,那氣勢簡直像下一刻就要吞雲吐霧,遨遊九天,而它們口含的珍珠光澤透亮,彷彿蘊含天地靈氣,讓神農劍派籠罩在一股神秘的仙境之中。

此為“雙龍戲珠”,通常富貴人家的屋頂上都有此裝飾,就像是戶主的守護神。但縱使張樂天見多識廣,也不由得暗自驚歎神農峰頂的氣派之象。

山峰邊緣有數十株高大的參天古樹,以及數不清的灌木寒樹,將神農劍派圍裹,似是一道天然屏障。山門氣派雄偉,以兩根圓形巨石為門柱,以堅石為牆壘,山門之上掛著一牌匾,上面赫然印刻著“神農劍派”四個大字。

神農劍派雖然極為偏僻,卻是瓊樓玉宇、氣勢宏偉,遠觀峰頂尖若劍鋒,到了峰頂方知天外有天,峰頂極其空曠,方圓十餘里,竟似平地一般。從峰巔向下望去,一覽眾山小,飄飄乎若置身於雲端,恍恍乎如魂遊仙林。

山門前有四名弟子把守,皆是身著白衣,腰佩長劍,出塵脫俗,儀表不凡。見張樂天等人前來,頗感驚訝,當即上前詢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張樂天拱手道:“四位小兄弟,鄙人張樂天,有要事求見貴派掌門,還望引薦!”

其中一名守衛說道:“我們掌門素來不與外人往來,若是有賓客至此,定然提前知會。各位還是請回吧!”

眼見吃了閉門羹,總不能白跑一趟吧,陸凌蕭靈機一動,上前猛然抱住一名守衛的大腿,幾乎趴在了地上,央求道:“師兄,我腿都快斷掉,再也走不動,怕是要賴在這裡了。你就行行好,去稟告掌門叔叔,說他最喜愛的侄兒來給他老人家請安了。”

陸凌蕭攀親附戚,引得張悠苠和陸紫霖在一旁偷笑。

雖然陸凌蕭言語浮誇,舉止不雅,卻也不失為一種計策,諒他們也不會怪罪一個未懂事的小童。張樂天心中一樂,但嘴上卻道:“小兒說話不知輕重,還望各位莫計較。”

“哪裡來的毛小子,快給我鬆開手!”守衛一聲呵斥,陸凌蕭卻置若罔聞,雙手依舊緊緊的抱住他的大腿。守衛微怒,拂起衣袖,將抱在他腿上的陸凌蕭甩開,雖然只用了三分力,陸凌蕭的整個身軀卻如被一陣狂風掃過,捲起三丈之高。

張樂天一驚,連忙飛身躍起,抬起雙手將半空中的陸凌蕭接住,陸紫霖和張悠苠嚇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平復下來。張樂天放下陸凌蕭,怒聲道:“堂堂神農劍派,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真是久聞不如一見!”

那四名守衛自知理虧,一時不知所措,又想若對方果真與掌門有所交情,那豈不是虧待了貴客?若是讓掌門知道了,必定遭到呵斥和責罰。彼此竊竊私語商量了一番後,就派了一人進去稟報。

隨後就有一名中年女子出來相見,這女子雖入中年,卻是嬌顏玲瓏,宛若少女。但見她身長六尺,體態豐腴,柳眉丹鳳眼,粉面美璞玉,頭頂扇形高髻,身著霓裳白裙,裙子上恰到好處的點綴著些許粉紅桃花,當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

張樂天略微訝異,施禮問道:“敢問閣下就是神農劍派的掌門?”

中年女子雖貌若天仙,言語卻甚是高傲,冰冷冷的說道:“老人家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張樂天不知此女是誰,但心想應該來頭不小,答道:“老朽姓張,這是我的三個孩兒張悠苠、陸紫霖和陸凌蕭。因老朽有要事纏身,故將他們託付於貴派之中,還望女俠答允!”

“嗯哼!”那女子神情輕蔑,轉過身去,“老人家,恕本座冒味,我們神農劍派不收難民。”

“你……”陸凌蕭等人被她這話氣的牙癢癢。

張樂天倒是不介意,躬身拜道:“當前形勢嚴峻,非是迫不得已,老朽也不敢勞煩貴派,還望女俠成全!”

那女子雖然沒有應諾,但語氣緩和了些,“老人家,要是本派隨便就收留人的話,那早就人滿為患了。您若真有急事,何不把他們託付到親友家中?”

張樂天近乎央求道:“若是有更好的去處,老朽也不會千里迢迢來此求助。素聞神農劍派行俠仗義、扶貧濟困,他日我若得歸來,做牛做馬再報貴派恩情!”

“老人家,您這又是何苦,本座說一不二,你還是請回吧!”女子依舊背對著張樂天,絲毫沒有被打動。

陸凌蕭劍眉緊蹙,直截了當道:“張伯伯,不用求他們,我們走!”

言畢,四周卻傳來一陣陰森森、低沉沉的聲音:“哈哈哈……師姐,枉你被稱為救世神醫,這樣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這聲音異常詭異,似遠似近,似東似西,分辨不出傳自哪個方向,也判斷不出發聲之人身處何處。緊接著一名全身黑衣的女子,從百丈之外的屋頂,飛至山門上方,猶如黑鷹翱翔,又鬼魅般的如飛石擲下,落在白裳女子的身旁。

黑衣女子行為怪誕,張樂天趕緊將三個孩子護住,以免他們受到驚嚇。

白裳女子似乎對黑衣女子的行為習以為常,不動聲色的說道:“師妹,你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要是把老人家和小兒嚇壞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黑衣女子臉色慘白,瞪大瞳仁,朝張樂天走去,然後將臉靠向張樂天等人,厲聲道:“你們說我是人還是鬼?”

雖是白晝,這聲音聽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何況黑衣女子臉上還有些許的傷疤,讓人不忍直視。

陸紫霖脫口而出:“你,你當然是人啦,大白天的哪會有鬼。”陸紫霖慢慢的向前走兩步,注視著黑衣女子:“你額頭上的花鈿可好看了。”

如果是別人看到黑衣女子的模樣,以及她怪異無常的行為,必定認為她是瘋子或是惡魔,但黑衣女子方才對白裳女子說的那句“公道話”,卻沒有讓陸紫霖對黑衣女子心生多少恐懼,反而有了一絲絲的感激之情。黑衣女子額頭上點綴著三片竹葉狀的硃紅色花鈿,精緻的紋路和鮮豔的色彩,讓黑衣女子顯得有點女人味。

黑衣女子轉過身,對著白裳女子道:“哈哈,師姐,你聽聽,有人說我好看。”頃刻之間臉色一沉,怒吼道:“都是你,平日裡總是貶低我,瞧不起我,在師兄跟前顛唇簸舌,說我誤入邪道,像鬼不像人,無非是想讓師兄遠離我,想獨自佔有師兄。”

“你……”白裳女子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身形一變,一掌向黑衣女子劈去。

黑衣女子迅速向左閃躲,左手朝前一掌轟去,右手五根手指頓時一勾,朝白裳女子腰間抓去。黑衣女子的指甲極長,約莫一尺有餘,手爪極為凌厲霸道,每根手指如同一把短刃,劃過空中,陰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慄。旁人若是被指尖刮中,輕則皮開肉綻,血痕累累,重則命喪當場。

白裳女子的反應極為迅速,只見她身形往後一閃,躲過黑衣女子致命的一擊,霎時抽出手中寶劍,往黑衣女子身上橫削三下,三道鋒利的劍氣劃破長空,直驅而下。在這快如閃電的劍光中,黑衣女子卻是不慌不忙,運起內力,以絕頂輕功側身躲過。三道劍氣劃過黑衣女子的虛影,落地之時,將地面劃了三道規則不一的劍痕。峰頂之上,地面多是堅固的岩石,而那三道劍痕卻有一尺來長,一寸多深,可見白裳女子內力強悍到何種程度!

轉眼間,兩人已對戰幾十個回合,卻分不出勝負。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如兩顆流星,在空中亂舞,來回閃爍,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虛實。

既是同門,哪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張樂天一邊暗歎神農劍派神功蓋世,果然名不虛傳,一邊又想:“她們打鬥與我到此脫不了干係,如果繼續下去,只怕會耽擱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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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聲道:“兩位女俠,還請各讓一步,免得傷了和氣。”但黑衣和白裳兩位女子豈會把張樂天的話當做一回事,依然是你一劍我一掌的打來打去。

張樂天只好對山門弟子說道:“茲事體大,只好勞煩貴派掌門出來調停了。”

“那位白裳女子,就是本派代掌門。”山門弟子說著,望向了白裳女子。

張樂天更覺奇怪,白裳女子既為代掌門,那黑子女子如何敢隨便動手?

“那你們掌門人呢?”張樂天繼續問道。

山門弟子答道:“掌門正在閉關修煉,不可去打攪……”

“閉關修煉?”張樂天一驚,“那他何時出關?”

“少則半個月,多則數月。”

張樂天暗歎一聲,心想:“看來此番前來,真不是時候。掌門不在,代掌門又沒有一絲收留之心,只怕是白走一遭了。”

一柱香過後,黑衣女子和白裳女子依舊難解難分,不分勝負。

“師父,師叔,請住手!”一道清銳的聲音從山門口傳來。

眾人都在專注的觀看黑衣女子和白裳女子的精彩決鬥,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身著淺紫色長衫的少女悄悄的走了過來。

奇怪的是,四個山門弟子看到這個少女,全都恭敬的行禮道:“小師妹!”而更奇怪的是,黑衣女子和白裳女子霎時停下手來,一切好像在剎那間靜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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