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

一路上喬汐的小手都被的陸惑緊扣著, 時不時地被他握在手掌心裡捏著，把玩。

她的手指纖細，嫩白, 手掌心也是軟綿綿的，握在手掌心裡, 更像是捏著一團棉花，陸惑的指節硬冷, 他故意用指腹一點一點地磨蹭喬汐的手掌心，還有手腕。

喬汐手腕上的肌膚細嫩, 敏感, 被他磨得泛著紅，她反手握住他的指尖, 學著他平常嚴肅又老氣橫秋的口吻：“別鬧。”

平常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一本正經，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喬汐總覺得旁邊的陸惑透著幾分佔有慾。

陸惑被她逗笑, 手指緊扣住她的, 沒有再玩捏。

車子去到酒樓的門口時, 前面的男隊員第一時間下車, 出來的時候, 微風一吹, 他才發現自己背後的衣衫溼透了。入座的時候, 他特意挑選了距離陸惑和他女朋友最遠的位置, 識趣得很。

喬汐乖乖坐在陸惑的身旁，在場都是青春洋溢的男孩, 全部穿著藍白的校服, 穿著一抹淺綠色裙子的喬汐坐在人群中, 白白嫩嫩，水靈靈的，很是招人眼。

其他男隊員都沒有想到陸惑的女朋友這麼好看。

平常校花宋琴琴每次都會來看陸惑打籃球，當時他們不明白陸惑怎麼這麼冷心腸，一點也沒有被宋琴琴打動，又或者被其他喜歡他的級花動搖。

誰想到，陸惑已經有了女朋友，還真是瞞得緊，嘴巴嚴實。

現在有了對比，他們也很能理解，陸惑不接受校花，甚至沒有半點興趣的原因。

蘇神拿過選單，問其他人吃什麼。

除了喬汐，在場的都是男孩子，他們吃慣了重口味，又或者是肉類，比較油膩的菜式。

陸惑另外點了幾道符合喬汐口味的菜式，其他男生都喝著汽水，他特意給喬汐倒了果汁。

其他隊員看得陸惑這些溫柔的舉動，不由得驚奇。

一個男隊員開口：“行啊，惑哥，沒想到你還有這麼貼心的一面，平常見慣你冷麵拒絕女生，還是頭一回看見你照顧女孩。”

喬汐主動問道：“平常是不是很多女生去看陸惑打籃球？”從今天場館內，這麼多人支援陸惑，她已經能猜到必定很多人喜歡陸惑。

聽到她的問題，其他男隊員忍不住告訴她：“每次放學，陸惑在球場打籃球時，都有好多女生圍觀。”

“她們喜歡給陸惑送水，送毛巾。”

“對，每次都有女生帶著禮物來，想要送給惑哥。”

“我記得，前幾天不是有一個女生給陸惑遞了情信嗎？以前陸惑來打球，他的揹包放在地上，打完球後，他的揹包上都會放著幾封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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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當場表白的人也很多。”

……

可能是擔心影響喬汐和陸惑的感情，隊員們突然話一轉，替陸惑說話：“不過你放心，陸惑在學校是出了名的高冷，從沒有接受過她們的任何東西，全都拒絕了。”

喬汐喝了一小口果汁，橙汁溢滿了她的舌尖，酸酸的，甜甜的。

胸口有些泛酸，她妒忌其他人一直看陸惑打籃球，而她更多的是開心，現在的陸惑光芒萬丈，是受盡別人喜歡和仰慕的天之驕子。

以前小可憐的他，她喜歡，現在耀眼的他，她也很喜歡。

“不過，這些都是不重要的，我們都沒有想到惑哥已經戀愛了，如果今天不是你來了，我們都不知道。”

喬汐看了身旁的陸惑一眼，然後，她故意演上了，“他是不是從來沒有在你們面前提起過我？”

女孩的眼睛水汪汪的，這會兒，她用力眨了眨眼，眼裡的水光更盛了，讓人看得心軟，“其實，他也沒有正式承認我是他的女朋友，我有時候害怕這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陸惑漆黑的眼睛看向她，太陽穴抽了抽。

“惑哥，這就是你不對了，女孩子最缺安全感，你跟人家在一起，竟然還不給女孩子名分？過分了啊。”有人開口。

陸惑扯了扯唇角，他湊到喬汐的耳側，壓著聲音道：“一廂情願？”

少年的聲音低沉，很好聽，但喬汐聽出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是預設的。”陸惑的手伸出，將女孩耳側的碎髮挽在她的耳背後，低聲道：“小嘴不痛了？嗯？”

他的語氣尾調上揚，愈發危險，勾得喬汐的耳朵一軟，她的小臉透出淺淺的紅暈。

喬汐開始有了求生欲：“不過，我和陸惑才在一起沒有幾天，他可能還沒有機會對你們提起有女朋友的事。”

她對著陸惑眨眨眼，“我說得對嗎？”

陸惑：“嗯。”他對隊員們正式介紹一遍：“她是我的女朋友，叫喬汐。”

話落，他的耳根先發紅。

預設和正式介紹，到底是不一樣的。

現在正式表明，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一旁，喬汐笑彎了眸。

沒多久，服務員上菜了。

陸惑把一碗湯放在喬汐的手側，這是他特意為她點的。

只見青碧色的碗裡，裝著一團雪白，切成上百條細絲的豆腐，這樣勻稱切絲，很考究廚師的刀工，碗裡乘著金黃色的雞湯，豆腐在湯裡就像綻開的花。

“先擦手，再喝湯。”陸惑拿過乾淨的溼毛巾，幫喬汐擦著小手，他擦得仔細，女孩的每一根手指都擦了一遍，然後，他把清洗乾淨的小勺子遞給她。

陸惑哪裡有照顧過人？但在照顧喬汐的事上，卻分外得心應手，自然熟練，彷彿做過無數遍。

喬汐也像是被他照顧慣了，她小口喝著碗裡的湯。

雞湯應該熬了一段時間，香味濃郁，還加了蜜棗，帶著幾分甜味，很好喝。

菜陸陸續續被端了上來。

陸惑知道喬汐喜歡吃魚，他點了蜜醬小魚幹，酸甜銀鱈魚，清蒸桂花魚，還有蟹黃龍筋，全都是與魚有關的菜式。

“嚐嚐小魚幹。”陸惑夾了一些浸著蜜醬的小魚幹放在喬汐的小碗裡。

金黃的小魚幹上沾著焦糖色的蜜醬，喬汐咬了一口，甜甜的，小魚乾脆脆的，就連魚刺也已經變得酥脆。

喬汐聞著陸惑身上的香味，她吃著美味的小魚幹，漂亮的眼眸裡全是滿足。

蟹黃龍筋是鱘龍魚的魚筋和蟹黃組成，魚筋早已經煮得軟糯軟彈，有點像花膠的口感，加上鮮美至極的蟹黃，香味和色澤已經誘得人留口水。

“嚐嚐這一些。”陸惑勺起蟹黃和鱘龍魚魚筋放在女孩的小碗裡。

喬汐嘗了一口，覺得很好吃，看見陸惑夾了一些桂花魚，幫她去掉上面的魚刺，他的手指修長好看，靈巧地挑著魚刺，在燈光下，僅僅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也好看得很。

喬汐看得捨不得眨眼，她湊到陸惑身邊，小聲道：“陸惑，我發現這些魚再好吃，都比不上你好吃。”

陸惑的唇勾起，眼底浮現出淺淺的笑意，“胡說什麼？”他把挑好刺的魚肉放進她的小碗內，“吃吧，還有什麼想吃的？”

這道清蒸桂花魚不僅僅是用了桂花魚，魚腹裡真的填塞了不少桂花。

甜甜的花香浸入了魚肉，哪怕只是吃一小口，唇齒間都沒有魚腥味，而是殘留著魚的鮮甜還有桂花的香甜，又嫩又鮮，好吃得很。

喬汐吃完一小口，她又湊到陸惑的身旁，小聲說道：“沒你好吃。”

陸惑拆著魚刺的手一頓，他的眸色暗了暗。

其他隊員都在聊得火熱，不斷地談著剛才比賽的事。

就在喬汐安靜接受陸惑投喂的時候，少年才回應她：“汐汐沒有嘗過我，怎麼知道我好吃？”他把魚肉放在她的小碗裡，“你放心，總有機會讓你嚐嚐的。”

喬汐驚得瞪圓了眼，嘴裡塞著的小魚幹突然不香了。

最後，服務員送上了一道糖水是桂花甜酒小丸子，喬汐這會兒有點想吃甜的，她貪嘴，把好幾顆小丸子吃掉後，一碗的桂花甜酒也被她喝光了。

陸惑跟蘇神聊完幾句後，他轉過頭來，只見女孩的小碗裡已經空空如也。

他拿過紙巾，幫她擦著唇邊的糖水，“好了，不能再吃了，你剛才已經吃了很多魚。”

喬汐乖乖地點頭，她嘴裡全是甜膩，確實已經飽了。

一頓飯吃得很熱鬧，尤其是在座的隊員都贏了比賽，心情舒暢，熱情高漲，有聊不完的話，他們準備繼續下一場的活動，去唱歌。

陸惑拒絕了，他要送去喬汐回去。

他發現女孩的小臉泛紅，眸子裡蒙上一層水色，意識也遲鈍了一些，看起來像是醉酒，他有點後悔讓她碰了酒，哪怕只是一小碗。

喬汐哪裡想到自己這麼輕易便有了醉意，比以前的身體更不能碰酒。

她不知道的，現在這副身體痛意是以前的三倍，容易受委屈，掉眼淚的程度也比以前敏感了三倍，這會而一小碗的酒量對她來說，是相當於喝了三碗酒的醉意。

相對的優勢，她的視覺和聽覺比以前靈敏了三倍。

“你們玩得開心，我先送她回去休息。”陸惑對隊員們說道。

“行，你有了女朋友，確實跟我們這些單身狗不一樣了。”

“那我們繼續下一場，你送完女朋友，有時間就過來，晚點我們發地址給你。”

隊員們笑鬧著離開，蘇神現在相當自覺，也不留下當電燈泡。

陸惑牽著喬汐的手，帶她走出了酒樓。

他沒有打車，而是打算帶喬汐走一段路，讓她消消食。

夏夜的涼風吹走了白天的悶熱，讓人的心頭舒暢不少。彎彎的月亮高掛在黑幕中，喧鬧的城市在夜裡安靜下來了。

陸惑身後揹著黑色的大揹包，一隻手牽著喬汐的小手，慢悠悠地邁著長腿，遷就喬汐的步速。

“陸惑，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打籃球。”暖黃的路燈下，喬汐的眼睛很亮很亮，“真帥。”

少年清冷的眉目變得柔和，清風拂過，他的唇角勾起，“我知道。”

“你不知道。”喬汐笑得開心，“我幻想過好多遍，少年意氣風發的你是什麼模樣，我也幻想過不少次，你這麼優秀，值得大家追捧，仰慕，你可以傲嬌，受盡寵愛，天之驕子的你是什麼樣子。”

現在，她全看到了。

她的小金魚，有父母的疼愛，有親人的陪伴，有很多朋友，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是老師眼裡的優秀學生，是別人追捧，喜歡的冷傲少年。

圓了她的夢，也圓了他的夢。

“現在的你這麼幸福，哪天我消失不在，我也不用擔心。”喬汐笑著說道。

而她的話剛落，下一秒，喬汐的手猛地被捏緊，她疼得看過去，蒙著水光的眸子茫然地看向少年。

陸惑的手指穿插在女孩的指縫間，十指緊扣，他好看的眉目緊蹙，漆黑的眸子看著她，“汐汐，剛才的話收回去，我不愛聽。”

她說了好多話啊，“什麼話？”

“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陸惑的眼睛緊盯著她，“你想走去哪裡？汐汐，你需要我摸尾巴，你哪裡也去不了。”

喬汐乖乖地點頭。

陸惑想要說什麼，這時，一隻白色的貓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衝了過來，黏在了陸惑的腳邊，衝著他一聲一聲地叫著：“喵，喵，喵。”

白貓像是很喜歡陸惑似的，用腦袋拱著他的褲腳，兩隻爪子還想抱著他的腳，往他的身上竄。

白貓長得很漂亮，純白的毛毛看起來乾乾淨淨的，一雙貓眼睛也是漂亮的藍色，跟喬汐變成小白貓的狀態時很像。

要是以往，陸惑早已經走開，離這只貓遠遠的，然而，自從喬汐的出現，他沒有以前那樣排斥和對貓反感，尤其這只貓也是白貓。

“喵，喵。”白貓黏在陸惑的腳邊不願意離開，它像是讓陸惑趕緊抱它，摸它的頭。

“不行，他是我的。”喬汐看著求陸惑抱的白貓，她一臉醋意，“陸惑，你不能抱其他貓，你只能抱我。”

“喵，喵，喵。”白貓開始賣萌，它還用腦袋不斷地蹭陸惑的腳。

喬汐氣得瞪它，她一頭撞進陸惑的胸口裡，她仰著明媚的小臉，學著貓叫聲，“喵……”

女孩沾了醺意的聲音軟綿綿的，輕輕地叫喊著，瞬間讓人酥了骨頭。

陸惑的心尖發軟，而身體卻發僵，發硬。

喬汐光滑白皙的小臉蛋在他的項頸處蹭了蹭，她急哄哄地宣誓著自己的主權，“你是我的，不許摸其他的貓，不許抱其他的貓，其他的貓沒有我好看，沒有我可愛。”

她又繼續說道：“我可以讓你摸貓耳朵，可以讓你摸尾巴，還能讓你親，你不能看其他貓。”

喬汐的項頸上的小鈴鐺隨著她的蹭動，一聲一聲地響個不停，她的眼底帶著一抹勾人的寶藍色，還真是活脫脫一隻撒嬌的小貓。

陸惑的眸色幽暗，唇角帶著笑意，他哪裡想到她會跟另外一隻貓吃醋？

他牽著她繼續走，白貓在身後一直跟著他，可把喬汐氣著，她使勁地向陸惑撒嬌，不讓陸惑多看其他貓一眼。

女孩的小嘴原本就愛說甜話兒，這會兒，喝醉了酒，還爭著寵，她小嘴裡好聽的話更像是不要錢似的，不斷往外丟。

也就陸惑的定力好，自制力強，才沒有被眼前的小妖精勾得迷了魂，失了竅，

明明下午的時候，喬汐還板著小臉，一臉正經認真地教育他，不能做過分的事情，現在，倒是她，不斷地勾著他犯規。

陸惑嗤笑，他伸手捏了捏女孩白裡透著紅的小臉，“渴嗎？我倒水給你喝。”

喬汐搖搖頭，“要摸尾巴，尾巴出來了。”

陸惑往女孩身後看去，哪裡有什麼尾巴，下午的時候他才幫她摸了兩遍，現在才過了兩個多小時，尾巴暫時不會出來。

“還沒有到時間，尾巴不會出來，我送你回房休息。”陸惑哄著她。

喬汐哪裡會聽？“要摸的，尾巴出來了。”

她握著他的手，帶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後背，尾椎骨的位置，“尾巴要出來了，你摸一下。”

女孩的後背什麼都沒有，掌心貼著她的裙子，陸惑只覺得布料輕薄，光滑，而布料下，是她細嫩的皮膚。

“汐汐，現在還沒有到時間。”

“陸惑，你摸摸我的尾巴。”喬汐的眸子溼亮，渴望地看著他，兩隻小手抱在他的腰兩側，一臉期待地求著他摸尾巴，“給你摸尾巴，只給你摸的。”

還真是……

陸惑的掌心冒著熱氣，眼前的人兒還真是磨人得很。

陸惑只能縱容著，他的指尖發著僵，按在她的後背，裝作撫摸不存在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