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者鬧騰了好半，才安靜下來，自去找樂子，而悟飯則乘著這當口，向老界王神請教讀心技能的事情。

老界王神腦子裡全是城堡俱樂部和酒吧中的美豔女郎，迫不及待地傳了幾句口訣之後，猴急猴急地跑開了。

光靠這些口訣要想琢磨出讀心術的真髓，還真的是不容易，所幸，孫悟空也算從北界王處學得一點皮『毛』，便不厭其煩地為悟飯講解和印證讀心口訣。

而琪琪和牛魔王，看著父子二人如此投契，都心領神會地從外頭合上了門，只留下這對父子在房內細細琢磨和參考。

這是孫悟飯出生以來，第一次向父親面對面地求教，而他很快發現，孫悟空儘管口舌笨拙，卻極有耐心和毅力，一遍又一遍地將心中所知，反反覆覆地向孫悟飯比劃明，別孫悟飯原本就是上上之材，就算是榆木腦袋的傻瓜蛋，似乎也能明白不少。

換句話，與比克那樣嚴厲的教導方式相比，孫悟空的指導方式，似乎更寬鬆一些，這或許就是專門面向精英與面向全階層之間的區別吧——在對武學的歸納和總結達到一定程度後，下一階段的行動，就是將武學推廣傳播出去，到那個時候，這兩種教育方式，或許都會派上用場。

孫悟飯資聰穎，知一悟十，只花了半時間，就瞭解了大概，並成功在孫悟空身上得到了驗證，而孫悟空對兒子的悟『性』，也是喜出望外，便將胸中所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敞開了對孫悟飯講述。

此時的孫悟空，身兼悟飯爺爺和龜仙人傳授並經加林仙人強化的龜仙流武術、神和波波傳授的神界武技以及部分古代那美剋星人特殊技巧，亞徳特拉星人傳授的瞬間移動，北界王的兩大絕學——界王拳與元氣彈以及被先代北界王強化與最佳化後的新元氣彈與新界王拳，先代西界王傳授的至高無上的氣息運用和修煉法門，先代南界王激發的超直感等本能技巧，先代東界王教授的身體構造、『穴』位等認識，自己『摸』索出的超龜派氣功、超界王拳、新龜派氣功，甚至還有受引導使維斯啟發後領悟的入門級破壞極意——龍拳等諸多絕學，在孫悟飯看來，真如同是一座前所未見的大寶庫，正向著自己慢慢敞開大門！

可短時間內，要想將孫悟空一生的累積全部消化談何容易，事實上，以上這些，別是領悟了，整整一下午時間，也只是粗粗記錄了三分之一而已。

“今就到這裡吧……你看看你自己，臉都黑了……”孫悟空看著絞盡腦汁、一臉苦相的孫悟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才跟你過的龜仙流宗旨忘了嗎？悟飯，該努力的時候就要全力以赴，可是，該休息的時候，就要好好休息！今就先到這兒吧……”

孫悟飯知道父親得很有道理，不過，自己還是有最後一個問題，很想向父親——這個全宇宙最值得尊敬的武者，好好確認：“父親，我還想問下您的事情……”

“咱？”

“是的，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看待‘武道’這個東西的……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找到像您那樣無窮巨大的動力，”孫悟飯的表情肅然，直視著孫悟空的雙眼，認真地道，“請您務必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

彷彿從悟飯的眼中看到了武者的決意，孫悟空也收斂起了笑容——他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兒子，是以一個求道者的身份，向他這位前輩誠心請教，他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武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咱其實也不大清楚，不過呢，咱忽然想起了時候修行的時候，龜爺爺（此刻正在俱樂部裡『摸』兔女郎的屁股）對咱和克林過的話……”

“武老師？”

“嗯，龜爺爺那時候，‘武術不是為了求勝，而是為了超越自我’……當時咱『迷』『迷』糊糊地還不是很明白，然而，隨著年齡一歲歲大上去了，再去回味這句話，忽然發現，咱一生的經歷，似乎在幾十年前，就讓龜爺爺這麼簡短的一句話給盡了……哈哈……”

“超越……自己嗎……”

“是的，悟飯，咱這麼跟你吧，為什麼你會覺得咱有無窮大的動力呢？道理很簡單，因為每一次超越後的自己，就會成為下一次追趕的目標，週而復始，永無止境……”孫悟空慢慢走到窗前，眺望著遠處與自己無關的燈紅酒綠，接著道，“這也許就是咱對武道的理解吧……”

“父親……”

“啊，對了，格雷普他們後來怎麼樣了？那她看上去很不高心樣子……琪琪現在也沒什麼大礙的……”

“透過界王大人，我帶話給她過了，希望她重新振作起來，並告訴了她母親現在的情況，她的情緒才稍微好了些，卻還是因為母親關於我的記憶全被抹消的事，不停向我道歉……”孫悟飯到這裡，停了停，這才道，“其實就我個人而言，並不想怪她……”

“你的意思是……”

“父親，你還記得我們兩個在黃泉比武大會的時候關於母親的事情談過一次嗎？”

“這麼的話，好像確實……”

“母親的前半生，是痛苦的，悲慘的，孤獨的，她一無所有，她日夜『操』勞……我們不是好了，要好好待她，帶給她全新的生活嗎？”孫悟飯見孫悟空默然不語，又道，“格雷普姐雖然動機不純，卻是做了我永遠也不可能做的事情……就算我知道世上還有這樣一種能夠讓母親的人生重來一次的秘『藥』，可當我在得知這種『藥』的副作用是在母親的記憶中抹消我的存在的話，我是否還會有勇氣把這秘『藥』給母親服下？所以，您看，父親，我是自私的，自私到為了自己的感受，情願扼殺母親無憂無慮的新生活的可能！”

“悟飯！是你對自己太苛刻了！”

“所以，父親，我心裡對格雷普姐，非但沒有一絲恨意，卻還是有著深深的感激的……”孫悟飯的目光中充滿著溫柔，這個外表強悍內心善良的人，微笑著道，“因為她下的『藥』，讓我第一次看到了從來沒在母親臉上出現的快樂表情——就是她甦醒過來後和您熱情相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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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忽然從門外出來一系漣哐當”聲，似乎是盤子摔落在霖上。

悟空悟飯循聲望去，卻是琪琪低著頭，在那邊手忙腳『亂』地撿拾著碎片。

“你們父子兩個別聊了，該吃晚飯了……俺……俺什麼都沒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