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赤炎青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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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元嬰修士,比之元嬰老祖,只差一步。

這等境界,放在偌大的中州,或許不怎麼起眼。

當日雲中城中,龍神武裝一出,一番肆虐,壓死的準元嬰修士不計其數。

然則放在窮鄉僻壤的南越州,準元嬰修士,卻足以震懾一方了——這畢竟是元嬰老祖之下的最強戰力!

就在皇甫靈和邵思遠相顧駭然間,一道劍光,從天而降。

劍光幻化,顯露出一人來。

皇甫靈見到那人,臉色微變。

此人,正是當初魔影宗攻略五行門時,被五行門掌教丹丘生重點照顧,一擊重創的——劍修胡達!

當年金丹高階的胡達,竟然已經凝聚了神識,修煉到了準元嬰修士的境界。

即便如此,胡達見到斷水流的慘狀,也是大吃一驚。

再一回想,之前來時,只聽到了古莫的鬼叫聲。

萬鴻飛呢?

怎麼沒見到這二世祖的身影?

不等胡達理出一個頭緒,一道火光,驚現眼前。

乍見胡達,此前一直安分守己得蹲在蕭初晴肩膀上的小獸,猛然化成一道火光,攻擊向了胡達。

胡達已經凝聚了神識,自然先知先覺。

眼見火光迅捷,胡達眉頭微蹙,下意識的,御劍而去。

再說胡達的飛劍,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初階法寶飛劍青熒劍,鳥槍換炮,如今的胡達,也用上了中階法寶飛劍。

青霄!

青光一出,青霄劍化光而去,怒斬向了那團火光。

火光行進間,陡然噴射出一股三色靈炎,先一步擊中了當頭而來的青光。

青光通體一顫,青霄劍破碎了劍光,顯露出本體。

就在那三色靈炎中,青霄劍載浮載沉,時顫時抖……

胡達見之大驚失色,他的青霄劍可是堂堂中階法階飛劍,便是在魔影宗內,也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那看似毫不起眼的三色靈炎,又是什麼鬼?

能夠成就中階法寶飛劍的,必定是七階以上的靈材,能夠威脅到七階靈材的,必定是六階靈火……

莫非,那頭毫不起眼的小獸,竟是六階巔峰靈獸!?

是了!

自己神識一出,皇甫靈等人盡皆被壓制,唯有這頭小獸卻不受影響,豈非說明:它也已經凝聚了神識?

由不得胡達暗自懊惱,噴出那口三色靈炎之後,小獸蠻不講理得衝過火團,繼續朝著胡達攻擊過去。

胡達身為劍修,一身修為有九成是在青霄劍上。

他自身的實力,反倒並不出眾。

更何況在洞悉了小獸可能是六階巔峰靈獸這一事實之後,胡達豈敢站在原地和一頭六階靈獸近身肉搏?

誰不知道:靈獸或是妖獸的體魄本就遠強於尋常修士?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胡達展開遁法,逃之夭夭。

怎奈胡達的青霄劍還被困在那團三色靈火中,不然的話,恐怕胡達早已經腳底抹油,走得一乾二淨!

一邊,三色靈炎困死了青霄劍。

一邊,一道火光漫天追殺胡達。

早知如此,胡達是斷然不會如此冒失得現身的。

然則胡達雖然冒失,有人卻比他更冒失!

就在皇甫靈和邵思遠淪為看客時,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得從五行顛倒陣的陣面中探出頭來。

看那圓不溜秋的大腦袋,可不就是去而復返的古莫!

卻原來就在之前慌不擇路的逃命中,古莫見到了胡達的青霄劍光——在魔影宗,青霄劍也算是名聲頗大。

眼見胡達已經現身,古莫越想越不甘心。

仗著胡達和青霄劍的威名,古莫陡然剎住身形,悄悄地折返戰場——就算天塌下來,不還有高個子頂著嗎?

到了現場,眼見胡達果然在這裡,古莫先是松了口氣。

不過等他看清胡達如今自身難保的處境,卻又大氣都不敢出,連胡達都被追殺得上躥下跳,他還回來作甚?

只是,來都來了,還想走嗎?

古莫才一現身,便有一道風影旋轉過去,切斷了他的後路。

皇甫靈!

皇甫靈並沒有凝聚神識,自然無法提前探查到古莫的出現,但是皇甫靈久經殺場,卻有著洞悉戰機的敏銳。

她將古莫那種想來看看胡達是怎麼虐殺敵人的變態心理,揣測得分毫不差。

只是——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截斷了古莫的退路之後,皇甫靈哪裡還會客套?

冰霖劍化成一道冰光,席捲向了臉色煞白的古莫,與此同時,皇甫靈伸開雙手手,當空一揮。

悄無聲息間,便有十道無形風影破空而去……

再說古莫本就膽戰心驚,再被皇甫靈切斷了後路,更是驚上加驚——堂堂金丹強者,竟是連一戰之力都沒有!

只是古莫才剛剛展開身法,還沒等他加速,就陡然遲緩下來,便好似有一個無形的牢籠,困住了古莫。

十道風影,五橫五縱,糾結成網,佈下殺機。

古莫,便好似自投羅網的蒼蠅,一頭鑽進了皇甫靈為他編織好的風影牢籠中。

按理說,皇甫靈的風影牢籠雖然可以糾纏古莫片刻,但古莫畢竟是一個煉體士,只要奮起反抗,並非不能脫困。

怪只怪古莫膽子都被嚇破了,絲毫沒有一戰之心。

就這樣,那風影牢籠越纏越緊,古莫行動越發不便。

不等古莫反應過來,一道冰光透體而過,將古莫殺了個透心涼——冰霖劍,穿心而過,一擊必殺!

這還不算完!

皇甫靈一不做二不休,束手成刀,風刃加持,一舉斬下了古莫的頭顱!

碎心斷首,死無可救!

也算是這古莫自找死路!

明明已經逃出了生天,非要重新回來看個究竟!

害死的古莫,可說全是他的好奇心……

古莫雖死,斷水流卻還活著。

只是此時的斷水流,生不如死!

斷水流,一直被青金魔瞳所困,眼睜睜地看著胡達現身,卻又自顧不暇,眼睜睜地看著古莫現身,卻又身首異處。

到了如今,斷水流身上早已經殘缺不全。

雙手齊斷,只有一隻胳膊還連在肩膀上;左腿齊根而斷,右腿膝蓋以下的部分也不知所蹤;腹腔有一個巨大的血洞,幾乎貫穿了斷水流的整個身體;鼻子自然早就沒了,便是連眼睛也會剩下了一隻,兩隻耳朵,更是一併消失不見……

更恐怖的是,因為斷水流體表面積的不斷縮小,在他身上遊走的青金魔光,相遇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大。

也因此,一陣緊接著一陣的血爆聲,不斷驚響。

起初,斷水流還驚聲慘叫,撕心裂肺。

可是漸漸的,斷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

到最後,徹底沒了聲息!

堂堂金丹高階修士,竟然被一身青金魔光,折磨致死!

陡然間,青金魔光徹底相融,斷水流殘缺不全的屍首,轟然引爆,化成一朵血花,消失在了五行顛倒陣中。

至此,此前圍攻皇甫靈的三大金丹,係數隕落。

再說皇甫靈,手刃了古莫之後,猶自不肯善罷甘休。

清冷的目光幽幽一轉,聚焦在了胡達身上——胡達有神識在身,一看到皇甫靈不懷好意的目光,陡然打個機靈!

這丫頭!

竟是和她師父一般的膽大包天!

當著自己的面殺了古莫不算,連自己也想殺嗎?

可惡!

胡達雖然惱怒,卻又無計可施。

單單是那道火光,就讓他不敢掉以輕心,若是皇甫靈真地聯袂來攻,他胡達怕真得要凶多吉少了!

恰在這時,斷水流化成血花,死無全屍。

通體一震,胡達猛咬鋼牙,有了決斷!

哼!

大丈夫能屈能伸!

如今他們三家的得意門生盡數隕落,我胡家也算是扳回了劣勢,又何必在這裡為魔影宗拼死拼活?

此念一生,胡達心生退意。

陡然間,便有一股至陰至柔的劍意從胡達身上擴散開來,竄入那團三色靈炎,融入了青霄劍中。

青霄劍劍鳴不已,劍光沖霄……

有了胡達這道劍意的加持,青霄劍終於破開了三色靈炎的束縛,劍光一閃,逃遁到了胡達身邊。

森然看著皇甫靈,胡達的注意力卻有八分投注在了那頭火色小獸上——這小東西,絕對不好惹!

強壓下心頭的驚懼,胡達御劍而走,化光而逃。

至此,五行顛倒陣中,只剩下了皇甫靈三人一獸。

呼……

好似虛脫一般,皇甫靈吐出一口濁氣。

今日一戰,雖然辛苦,卻連誅三賊,也算得償所願!

更讓皇甫靈振奮的是:那頭小獸的出現,預示著那人的迴歸——他既然回來了,自己肩上的擔子總算可以放下了!

再說邵思遠,早已經驚得目瞪口呆。

看看皇甫靈,又看看蕭初晴,最終,看著那頭小獸。

只是什麼鬼?

竟然能追著一位準元嬰修士喊打喊殺的,這頭不起眼的神秘小獸,莫非是傳說中六階巔峰靈獸?

“邵師弟!”

“啊?皇甫首座!有何吩咐?”

“邵師弟客套了!你們本是同門,喊我一聲師姐便是!此番邵師弟能拔刀相助,皇甫靈和碧波潭銘記在心!”

“皇甫師姐言重了!邵某人也沒幫上什麼忙……”

“不在你有沒有幫上什麼幫,而在你有這份心!只是……”言辭一轉,皇甫靈看著蕭初晴肩膀上的那頭小獸,好生言道:“此獸來歷非同尋常!邵師弟,你該知道吧?”

“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好!我們回去吧!”

“是!”

躬身行禮,邵思遠讓出通道,請皇甫靈先行。

五行門山門外,陶實、郝瑜等人,見鬼似得看著皇甫靈一行三人——此前血腥一戰,他們可是歷歷在目。

從那幾人面前經過,皇甫靈不發一言。

那幾人見了皇甫靈,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因為出於職責,邵思遠不得不守在山門外,進入五行門山門的,便只有皇甫靈和蕭初晴兩人。

入了山門,皇甫靈帶著蕭初晴直朝著碧波潭方向行去。

緊跟在皇甫靈的身後的蕭初晴,起初還在振奮於今天終於上了戰場,還看到大師姐手刃敵人的英姿。

振奮過後,眼看皇甫靈一路上只顧趕路,卻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說,蕭初晴意識到事情恐怕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

本來她以為:大師姐向來寵溺自己,就算自己此番有些差錯,也不過就是訓斥一番,關幾天禁閉,抄一些經文罷了。

如今看來,大師姐似乎氣得不輕啊……

她哪裡知道:皇甫靈壓根就不是在生氣!

就這樣,一個患得患失,一個悶聲不響。

遠遠地,碧波潭遙遙在望。

卻在兩人將要行入碧波潭範圍內時,一道翠綠色的劍光從天而降,擋在了兩人面前。

劍光渙散,顯化出一人來。

皇甫靈見到那人,劍眉微蹙,神色清冷。

蕭初晴見到那人,則是滿臉掩飾不住的厭煩之色。

“皇甫師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那人倒是彬彬有禮,朝著皇甫靈抱拳行禮。不光如此,便是對皇甫靈身後的蕭初晴,他也是好言相待:“小師妹!可還好?你不光出落得越發傾國傾城,便是一身修為,也是越發得渾厚精深了!”

“呸!誰是你的小師妹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

“初晴!不得無禮!”喝斷了蕭初晴的叫罵,皇甫靈正對著那神色尷尬的來者,淡然問道:“向兄此來,莫非是秉承你我兩宗攻守同盟之要旨,來助我五行門共討奸賊的?”

“這……”

“怎麼?莫非不是?”

“也不能這麼說!五行門和我落花谷,本就是唇亡齒寒,休慼與共,我落花谷自然不會看著五行門蒙難!不過……要我落花谷出兵五行門,萬事俱備,只欠一個合適的契機!”

說這話的來人,目光緊盯著蕭初晴。

皇甫靈也是不避不讓,緊盯著那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勉舊識——南越州三宗之一落花谷的少谷主——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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