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出發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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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姬的眼神漸漸的迷茫起來,臉頰也浮上了淡淡的潮紅,瞳孔渙散開來……

歐陽景軒抽出他抱著媚姬腰身的手,媚姬已經禁不住……他看著已經渾身軟得象亂泥的媚姬,將她放在床榻上,姿態淡漠的給她蓋好了被衾,然後俯身在她耳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溢位菲薄的唇:“媚兒,辛苦你了。”聲音中是無限的魅惑,媚姬嬌嗔,與他“相擁”著漸漸入睡。

歐陽景軒看著媚姬視線迷離的緩緩閉上了沉重的眼皮,呼吸變得均勻方才起身……他拿起雕花鼓桌上的茶盞,漫不經心的眼神飄過榻上已經滿臉緋紅的媚姬,只見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滿臉是無限的滿足。

暗暗冷嗤一聲,幻情的藥效應該已經發作了。

歐陽景軒狹長的鳳眸微微眯縫了下,俊顏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疲憊……從十四歲開始,宮中便會有專門的陪寢宮女侍奉,因著某種緣由,他卻不甚喜歡。以至於後來無聊配置了幻情,到成了如今王府裡他不能或缺的藥物。

深邃的眸底滑過一抹自嘲,歐陽景軒看著床上已經呼吸均勻的媚姬,約莫著“幻情”已經完全發生效力了,他才著了裡衣睡在她的身旁。

歐陽景軒毫無睡意,王府中的細作極多,他因著某些原因,不管是誰也只能雨露均施,如今局勢開始慢慢變化,不想拉著身邊的人下水,偏偏事與願違……幽深漆黑的鳳眸中劃過一絲無奈,剛剛來的時候他故意繞遠的經過了風玲瓏的楓臨軒,本以為她已經睡下了,可不料裡面的燭光依舊明亮。她動人的側面在窗前形成了一個剪影,大約是在看書,她微微的低著頭,眼前彷彿看到了她細膩如此的臉頰,脖頸的曲線柔和而美好。

黑白分明卻又彷彿蒙著淡淡迷離的眼睛染上了點悄無聲息的笑意。

她……是在等他回來嗎?

幾乎要忘記了他出門前和她說過,去去就來……難道她是為了這句話等他回來的嗎?

嘴角的笑意也挑了起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那笑容中有著淡淡的深遠的意味……微微提氣,他離開的腳步彷彿特別的輕快,心情也似在雲端,漂浮著,歡騰著。

進門對著媚姬的笑意多多少少的夾雜著剛剛的情緒,以至於他自己都不由得有些失神。

視線四處的打量著,不經意間看到了紅木桌子上放著的白瓷酒瓶,上面栩栩如生的描畫了一隻竹子。

翠竹軒種植了大片的竹子,而他又擅長用竹子做笛子,所有人都以為他愛竹,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其實愛梅花。也許……因為母妃的緣故,也許,因為梅花雖然看起來冷豔媚骨,卻能在白雪皚皚的天地裡也嬌豔欲滴……就好像她!

歐陽景軒思緒微微一滯,腦海裡敷上風玲瓏美人骨下的梅花胎記,不由得微微凝神……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回神。

之前在去尋蝶兒的路上,他知道有人尾隨,但是他卻沒有戳破。回來的路上檢查她剛剛隱藏的位置,有些驚訝的從地上的腳印上發現了些許的蛛絲馬跡,似乎她在這裡停留了很久,這並不像她的性子……

歐陽景軒深邃的眸子暗沉了幾分,他暗自扯了扯嘴角,平白的增添了幾分譏諷之意……

星月斗轉,翌日的清晨。

歐陽景軒坐起身子來,眼角有著些許的慵懶之意。到是媚姬,一早上起來就神清氣爽,神情盈盈中帶著嬌羞的媚態殷勤的伺候著歐陽景軒穿衣洗漱。

“媚兒昨晚睡得可還好?”嘴角噙著一絲邪魅的笑容,歐陽景軒的眼睛對映出媚姬嬌羞的臉,這樣的害羞帶怯的嫵媚……只是一眼,都會讓男人心動。

“王爺……”媚姬嬌嗔一聲,手底下輕輕的拽了一下她剛給歐陽景軒繫好的腰帶上的佩玉,嬌滴滴的聲音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有王爺陪著媚兒,媚兒怎會睡的不好?!”

歐陽景軒聽了,輕捏了下媚姬的下顎,一副寵溺的勾了唇角邪魅的說道:“因為媚兒伺候的好,本王睡的也是極好的……”他看著媚姬的眸光有著淡笑的嘲諷,可在媚姬看來,這眼神卻成了調情的戲謔。

“王爺喜歡媚兒伺候就好……”媚姬嬌嗔的垂了下眸,再抬起看著歐陽景軒的時候滿臉的嫵媚動人,眼中更是那幸福滿足都要溢位來了。

“好了,伺候本王出門吧……”心下有些許的厭惡,歐陽景軒也不做停留,只是拿起桌子上的摺扇就欲離去。

“是。”媚姬忙不迭的為他開門……出去後就更加得意了,眸光經不住有些挑釁的看向對面閣裡剛剛走出的琴姬。

只見琴姬臉上的表情由驚訝緩緩的變成冰冷,夾雜著不可思議和失落。這些都一個不落的看在媚姬眼裡,她嬌俏的笑著,跟在歐陽景軒的身後,送到塵月閣的門口,“奴婢恭送王爺。”

“嗯。”歐陽景軒頭也不回的應了聲,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媚姬待歐陽景軒走遠,人轉過身的時候故意不去看還在自己閣前的琴姬,只是她有意無意,用正好能讓琴姬聽到的聲音和跟在她身後的紅霞說道:“王爺昨晚說,想和我生個兒子呢……”

紅霞一聽,急忙福身恭賀:“恭喜媚主子!”

媚姬輕撫鬢髮,扭動著腰肢兒往前走,眸光倪到琴姬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夾雜著憤怒和嫉妒,聲音不減分毫繼續說道:“這也是遲到的事情,我雖然出身不高,但也照樣得王爺寵愛!”說話間便來到了琴姬面前。

站在門口的琴姬臉上有著憤憤之色,心裡狠狠的啐了一口,暗罵道:賤蹄子!

媚姬彷彿裝作沒有看到她神色裡的鄙夷一樣,只是故作驚訝道:“呦,琴姬……這大清早的你站在冷風口做什麼……”

琴姬也不是吃素的,平日裡塵月閣的爭鬥也就沒有停歇過,她和媚姬二人誰也看不得對方好,就算偶爾的合作,也是為了各自利益罷了,只聽她無奈一嘆,無奈說道:“這秋天大清早的就聽見野貓叫春,好奇……”她看著媚姬頓變的臉,唇譏舌諷的繼續說道,“怎的不出來看看。”

“是嗎?我怎麼沒聽到呢?”媚姬掩去眸底的怒風,用手中絲質的手帕掩了一下嘴道,“琴姬,你這樣看不得,難道是昨晚王爺在我房中你嫉妒了?”

“誰會嫉妒你呢,王爺又不是沒來過我的房裡……”

媚姬聽了,“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眸光嘲諷的看著琴姬說道:“我可記得王爺大已經很久不曾到你房中了吧?”

一句話正戳中了琴姬的痛處,她氣得臉色發青:“你……你不要太過分……”

“琴姬你嚴重了,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媚姬拿著絲絹輕拭著額角。

琴姬沉不住氣的咬牙說道:“我當然沒本事……我怎麼會一個青樓女子你那套狐狸精的樣?!”嘲諷的聲音毫不遮掩。

“是……”媚姬也不生氣,只是拖長了聲音緩緩說道,“我雖不是什麼官宦家的女子,卻比有些人強上千百倍。”說著,她一臉同情的看著琴姬,意有所指的說道,“至少我有自知之明,不像那些個姬妾所出的女子,沒有別人身份尊貴卻也貪著那地位!”媚姬的話字字狠毒。

琴姬氣得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但還是反擊道:“我雖然是庶出,但這次皇家狩獵王爺最終還是帶著我去了……你到底是青樓出身的下賤坯子,登不得大雅之堂!”;冷哼一聲,琴姬收回眸光轉身進了閨閣,只是在轉身那一霎那,她整個臉色都是鐵青的。

看著琴姬被自己激怒的樣子,媚姬嘴角的笑漸漸蔓延開來……但是,眸子看著被珊瑚關上的閣門卻冷到詭譎。

蘭姬帶著玉如站在遠處已經落了黃的垂柳下,看著琴姬閣前的一切不由得輕嘆一聲……從早上外面就在議論王爺因著無法帶媚姬前去狩獵,特地來陪她已作安慰。想來這早晨琴姬和媚姬必定會有一番唇槍舌戰,果不其然!

“狗咬狗……”玉如輕呸了聲,一臉不屑的看著前方,“整天就看著她們兩個在塵月閣唱戲。”

淡淡一笑,蘭姬溫然的開口:“也是一樂趣……”她眸光莞爾轉身朝著小花園走去……哥哥這些天正在緊要關頭,這次狩獵,她留在府裡還要多加注意,不要壞了王爺的事才好。

*

蒼軒王府門外已經有狩獵出發的車輦恭候。

歐陽景軒搖著摺扇的手背負著跨步出了王府,看著整合的隊伍和,他餘光好似漫不經心的搜尋著一抹他自己都不以為意的身影……

眸光不經意的在風玲瓏身上輕輕落下,只見她一臉從容淡漠的站在車輦旁邊,身上穿了一件迷離細紗絲錦曳地望仙裙,仿如素雪絹雲,鴿子血似的梅花皆細細秀在襦裙上,從胸口一直綻放到地面,映著雪白的絲綢,竟然如傲雪寒梅綻放那樣栩栩如生。

風玲瓏一頭的青絲只是隨意的綰了一個髮髻,也不多做裝飾,只著一隻妃色的吐蕊梅花簪,配上星星點點的小梅花銀飾,朵朵開放在她墨色的青絲上。她表情淡漠的就彷彿雪地裡無風下的傲梅,似乎對這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

風玲瓏所在車輦的後方車輦處站著蝶夫人,和風玲瓏的淡雅不同,她身襲豔霞錦盤金彩繡綾群,錦茜紅眀花抹胸,外面套了一件掐花對襟外裳,冰肌玉骨,顯得格外婀娜多姿,臉上一直掛著端莊和氣的笑容,雙目顧盼,芳嬌一笑百媚生。

此刻一旁的琴姬正和她閒聊著什麼,臉上始終寧和的微笑,偶爾作答兩句。

“早就聽聞側王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婢妾雖是禮部侍郎的女兒,卻是只通曉一些針線女紅……”琴姬淡笑殷勤的說著,“閨閣之中就對側妃的大名傾慕不已,如今同府侍奉王爺,還望側王妃姐姐不要嫌棄妹妹笨拙,教妹妹學些東西。”言語間,她故意拉近了和蝶夫人的關係。王妃那邊從大婚翌日大家就都明白,她不會和姬妾同線,如今王爺寵愛側妃,拉攏她自是更好的。

“妹妹見笑了,不過是些詩詞作畫罷了。也是閒來無事,打發時光……何來精通一說?!”蝶夫人莞爾一笑,言語謙虛溫婉,看不出對琴姬的鄙夷,卻也沒有失了身為側妃的身份,最主要的是,她算是承了琴姬一聲“姐姐”。

風玲瓏依舊淡漠的沒有任何表情,自是等待著隊伍整合好。

“姐姐謙虛了。”琴姬急賠笑道,“姐姐美貌西蒼第一,恐大陸上也是無人比擬的……誰人不知曉,不光是男人,就連我這個女子都是傾慕不已?!”說著,她餘光意有所指的倪了下風玲瓏,繼續說道,“何況姐姐才華橫溢,精通書畫韻律……姐姐這樣拔尖的……真正是西蒼名副其實的第一。”她加重了“第一”的聲音,不經意的又看向風玲瓏。

雖然二人談話不大,她也未必能夠聽到,她卻還是壓低聲音朝著微微疑惑的看著她的蝶夫人,“在妹妹心中,姐姐才是蒼軒王妃的唯一人選。”直身子,臉上的笑容十分掐媚,王爺的英明神武英俊瀟灑,有只有姐姐才能相配。”

蝶夫人睨了風玲瓏一眼,方才開口:“妹妹這話可不要叫旁人聽了去,若是王妃聽到,怕是要責怪呢……”

“姐姐多慮了,”琴姬冷眼瞧了一下旁邊的人,“像他這種番邦的女子,根本不得王爺寵愛。”她這些天可是看的真切,王爺除了偶爾會去楓臨軒用膳,卻從來沒有留寢過,“就算是皇上賜婚又如何,大婚那晚,王爺不還是照樣去了姐姐的賞月小築嗎?”

嘴角噙了一絲笑意,蝶夫人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她溫言開口:“妹妹見笑了,只是王爺可憐我孤苦無依而已……”

琴姬暗暗有些不甘心,餘光輕倪了眼風玲瓏後含笑說道:“姐姐好脾性,那王妃一向自高自傲,仗著皇上的御賜和那個王爺正妃的位置,就一味的自以為是……依妹妹看,姐姐才是賢良淑德,這樣的性子的人才應該當王妃,”

“許是戈壁的女子都是這樣真性情吧,妹妹你別吃心。”蝶夫人笑的十分溫柔,言語間對風玲瓏如此也是很能理解,只聽她規勸道,“今日這番話妹妹可不要再說與別人聽了,免得傳到別人耳朵裡去,總歸是不好的。”

“是,多謝姐姐教誨。”琴姬點頭回答,嘴角噙著心領神會的笑容。

二人這邊輕聲交談,風玲瓏卻眸光微微深了下,她本就耳力極好,剛剛那番話一字不落的聽得真切……暗暗不由得暗自冷嗤,神色卻不顯露分毫,只是轉身準備乘坐車輦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道注視的目光。她抬頭望向目光的來源,卻見歐陽景軒正撇過頭去與身邊的小豆子細細的說著什麼。

風玲瓏心下一陣彆扭,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情。

明明是他聽到暗門裡女人的哭泣聲,想去急著看那暗藏的女人,卻騙她有事情,去去就來……誰料這一去竟然去到了媚姬那裡。

第二天梅子來報的時候她真真兒的是一包怒火,蒼軒王還真是風流,前腳去見了暗藏的女人,後腳就又去了塵月閣。思忖間,風玲瓏轉念一想,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呢,他願意怎樣自己管得著麼,空頂著一個元妃的位置,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這樣想著,風玲瓏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她不想直視的抱過一旁丫頭懷裡的靈寵,不染蔻丹的手下意識的為它梳理毛髮。

“參見王妃……”悠悠的聲音傳來。

風玲瓏一抬頭,剛好看到傅亦珩一臉不羈的笑容。不管在府內他和歐陽景軒如何,出了府,該有的禮數他還是周到的。

輕點下頷裝作免禮,風玲瓏不以為意的繼續撫摸著寵兒。

“王妃還真是有氣度,這王妃之位都快要有望易主了,王妃還這麼淡然處之,草民佩服佩服。”傅亦珩起身間緩緩說道,字字清晰入耳。

風玲瓏除塵的面孔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用平平淡淡的聲音說道:“傅公子還真是在愛多管閒事。”

傅亦珩俊雅的臉上笑得開懷,對於風玲瓏平靜卻暗含諷刺的話毫不在意的說道:“多謝王妃誇讚,草民還就是有這麼點能耐!”說完爽朗一笑,引得四周許多人的側目。

風玲瓏面無表情,只淡淡的對著走近的歐陽景軒略微福身行禮道:“王爺,可以啟程了嗎?”

“嗯……”微微頷首,歐陽景軒只是簡單的回答。

“欸,慢著慢著,”傅亦珩攔住正要上車輦的歐陽景軒,“我能不能也搭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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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意!”歐陽景軒磁性的聲音輕快的回答。

“正好一路上無聊,”傅亦珩說著便招呼小廝過來,接過他懷裡的酒,“不知道王妃有沒有雅興和草民喝上一杯?”

此話一出便引來許多側目,也不能怪別人好事,傅亦珩這話說的也太曖昧了,堂堂蒼軒王妃與一個外人,還是男人喝酒,這像什麼話?

眾人暗暗思忖間,不由得互視著。

彷彿是沒有聽到一樣,風玲瓏抱著靈寵上了車輦,歐陽景軒也彎身進去,緊隨其後的傅亦珩也好似沒事兒人一樣的跟著鑽了進來。

蝶夫人看了看前面的車輦,心中不由得一陣失落:只有正妃才能和景軒同乘一個車輦,而就算外界盛傳他對她有多鍾情,卻也只能位居側妃的位子,連和他同乘的機會都沒有……嘴角一個苦笑,蝶夫人心裡卻是酸澀不已,不由得暗暗自嘲:更何況他的心並不在她這裡……

車內,歐陽景軒輕倪了眼一臉淡漠的風玲瓏,旁邊坐著嚴重噙了小心思的傅亦珩,不由得嘴角勾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方才琴姬和蝶兒私語,雖然他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卻也能猜到七八分。她離她們雖然有些距離,可是,依照她耳目必然是聽到了些許……

思忖間,歐陽景軒眸光變得深邃不見底。他倒是好奇,她到底能淡然從容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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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人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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