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金佛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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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結束,碑林圖消失,陸言退出來。

所謂後世的那首詩,其實就是墓碑上原本的碑文。

陸言望著修復完整的墓碑,碑上的字蒼勁有力,一看就是行家出手。

說的也是,公主的情人,請來的銘刻碑文的必然不會是無名之輩。

“唉,果然還是封建時代啊!”

其實這事放在大宣,公主和和尚通姦,下場比辯濟也好不到哪去。

畢竟不是前世的藍星華夏了,擁有婚姻法保護,每個人的婚戀都是自由的,老衲也能還俗。

一番感慨,陸言再瞧這次刻碑的獎勵,一部經文。

精品九等,六根清淨。

佛語有云,六根,指眼、耳、鼻、舌、身、意。

而六根清淨,即是斷除摒棄上面這六根所引起的慾念、慾望。

簡單來講,就是無欲無求。

如果這經書真的會讓陸言無欲無求,那他寧可不要這個獎勵,但是腦海中的解釋屬實讓他松了口氣。

陸言暢讀整本經書之後,書本迎風化為飛灰。

這裡的六根清淨,指的是一種狀態,使人心神通達、思維敏捷,讓人具有佛性。

簡而言之,就是進入六根清淨的狀態之後,能讓一個人憑空提高對於佛法的悟性。

陸言如今會的東西實在太多,要是這些技能都能考證,那他必然都成全能高手考證王了。

有了那麼好些技能,這佛法佛性,也就可有可無,反正他感覺沒啥作用。

瞥了眼窗外,已是東方既白,天要亮了。

他得趕緊把修復完整的碑,給殯葬司那邊送去。

......

今天一大早,護國寺就謝絕所有香客。

一眾僧人夾道相迎,老主持也站在寺門外,一手佛禮,一手捻著念珠,默誦佛號。

不多時,就見著遠處鳳鸞龍帳,身前一眾大臣開道,中間簇擁著一名方臉八字鬍中年,正是歷皇。

“阿彌陀佛,老衲見過陛下,陛下萬福!”

老主持誦佛號見禮,一眾僧人也紛紛合十彎腰,這是規矩,佛門拜見皇帝,不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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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師快快免禮!”

歷皇笑著道,隨後大步跨入寺院,身後一群人跟上。

“大師啊,寡人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不知一切可還安好?”

護國寺這種皇家寺院的主持,乃是得道高僧,哪怕是皇帝,也要給幾分薄面,噓寒問暖一番。

“託陛下的洪福,老衲一切安好,寺裡一切安好!”

“好,好,那就好!”

歷皇與主持談笑著,來到大雄寶殿跟前,先行參拜。

完事了,便是直奔寺院後方的六和塔,登塔點燃天燈,祈願國泰民安。

說起這六和塔,也算是有一段歷史了。

具體的修建時間已經無從考證,反正只知道在前朝那會,這塔就已經存在了,並為人所知。

其中“六和”,也叫“六合”,取的是天地八方之意,本意是佛語之中“六和敬”的意思,後來為歷代帝王曲解為掃清六合、席捲八方之意,也就時常來此參拜。

整座六和塔,塔身藉著一尊巨大的鎏金佛像為基礎支柱,共分六層,環繞佛像螺旋而上,直達佛頂。

若是叫陸言進去瞧了,必然會頻頻皺眉,這塔順著佛像修建不錯,可塔頂也位於佛頂之上,你這站在塔頂祈福,豈不是踩在佛的腦袋上?

也不知這護國寺的人怎麼想的。

這邊歷皇參拜完大雄寶殿裡的佛陀佛主,就準備登臨六和塔。

“這六和塔修建時間已久,樓梯都有些鬆動了!”

歷皇一踩上去,就感覺這木製樓梯有些晃動。

“阿彌陀佛,是老衲和弟子們疏忽了,常年打掃此塔,卻沒及時更換此間木梯,慚愧!”

“呵呵,大師不必自責,回頭我叫工部的人過來換了就是!”

歷皇擺了擺手,繼續登塔,期間又低聲開口:“大師,佛門可有延年益壽的妙法麼?”

這話從一位帝王口中說出來,非常反常。

但是主持也沒在意,實話實說:“阿彌陀佛,陛下,我佛講求此世積功德,彼世還因果,生老病死,人之根本,沒有什麼延壽之法。”

歷皇聽完這話,明顯有些失望,但也沒辦法,佛家確實講究來世,道家講求現世,這些他都明白,但是心想著主持是有的高僧,說不準會有什麼獨門的佛門對於長壽的感悟,結果沒有。

如此說來,要想解決那件事,還得請一趟龍虎山的那位。

正當歷皇思索之時,忽然聽到身旁的小太監喊了起來。

“怎麼回事?成何體統?”

他眉頭一皺,循著眾人的目光也望過去,大吃一驚。

只見一旁的佛像眼角處,淌落下來一滴滴血紅色的水漬,瘮人得很!

“陛下,這金佛,流出血淚了!”

......

陸言今天早上把碑親自送去殯葬司,結果被主簿硬生生留下喝酒。

如今殯葬司跟他還算熟的幾人,基本都知道他跟朱王爺關係不淺,這邊也不敢怠慢,儘可能的示好。

陸言也是實在拗不過人家的熱情,陪著喝酒喝到下午日落,這才往回走。

回來的時候,他聽人議論,今天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護國寺的金佛像,炸了。

陸言詢問是不是大雄寶殿那座,人家告訴他不是,是六和塔裡面那座,連帶著整個塔身,炸了。

“所幸陛下等人是早上過去正午離開,佛像是午後才炸,不然炸了陛下,那這亂子可大了!”

陸言又瞭解到,今天皇帝去了護國寺,登臨六和塔。

你說好好的大佛像,怎麼會炸呢?

反正和陸言無關,他懶得管,這些都是工部的事。

回到刻碑鋪,藉著四象之法納了會氣,修為又有所精進。

到了晚上,老吏目醉醺醺地把碑文送來了,看來這酒還沒完全醒轉。

陸言細細一瞧碑文,是一位書院的先生。

說是這位先生,自江南而來,來到京城訪友,結果不慎落水淹死。

人被撈起來之後,就送去了殯葬司。

陸言點火上燈,待到燈焰燒的差不多了,開始刻碑。

三下五除二,一面墓碑就刻好了,畢竟刻碑是吃飯的技巧,那必然是越來越純熟。

碑刻好,碑林圖現,生平啟。

這位先生,是來自書院不錯,也確實是來自江南。

關鍵在於,這個書院不是別的名不見經傳的小書院,正是大名鼎鼎。

東霖書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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