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太廟龍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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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下意識覺得這就是淚水。

仗著拜疾厄宮神香所賜的無病無災體質,他嘗了一口,隱隱有些猜測。

從枕中秘寶裡取出一沓黃符紙,用指頭蘸著水窪裡的水在紙上游走,腦中則回想著塵封許久的敕靈請神符法。

果不其然,一道道筆畫在符紙上顯現,這水窪裡的水真是蒼生淚!

可惜,陸言繪製完一張敕靈請神符之後,水窪裡的水也盡了。

不多不少,拿捏的死死得。

在符紙繪製完成的同時,一股明悟也在他腦海中升起。

所謂蒼生淚,就是蒼生的眼淚,不是說要把蒼生全部打哭收集他們的眼淚,而是一種福德蒼生之水。

和天一無根之水一樣,蒼生淚是蒼生的哭泣與祈願,是天道的賜福,是功德的體現。

它甚至沒有定型,可以是這樣的一灘水,也可以是一場雨,也可以是一塊石頭、一株草木。

陸言得到了定水樁,並將定水樁扎入河底,穩定一方水土,這就是於天有大功德,於蒼生有大恩惠,所以功德恩惠、包括百姓的感念具現,形成了這一窪蒼生淚。

陸言也沒想到自己出於素養的無意行為,竟然機緣巧合獲得了蒼生淚,多出這麼一張敕靈請神符,如今他已經有兩張神符了。

或許,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吧!

......

就在陸言平定洛陽段水患之後,大宣朝廷也發生了幾件大事。

一來,就是燕京城裡的大事,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宮裡頭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就差張燈結綵舉國同慶了。

怎麼著呢?

說是皇宮負責祭祀祖宗社稷的地方,素來叫太廟,也是一朝根基所在。

而太廟的宮殿底下的臺階處,圍了一圈嵌了九個龍頭,合稱九龍頭。

當初樂皇遷都燕京城,特地請來高人,以九個龍頭為引,鎮壓國運。說這龍頭吐出來的水,都是無根之水,隔空引自國運大河。

這國運越勝,龍頭的水流越大。啥時候徹底斷流,那離亡國滅種也不遠了。

樂皇之後的幾朝,九龍頭的水流雖然有所減少,但也一直未曾斷流;直到英皇時,土木堡之圍,九龍頭直接斷流三分之一,往後不斷減少,直至先皇時,就剩一個龍頭還在吐水了。

然而先皇駕崩後,最後一個龍頭也斷流了。

結果就在這天,守衛太廟的太監當值,打掃宮殿臺階時,意外發現其中一個龍頭開始往外吐水了!

這太監值守太廟多年,哪能不知道這龍頭吐水的意義,連忙進宮上稟皇帝。

歷皇那叫一個高興啊,本來當初他登基那會,九龍頭盡斷,他都不抱希望了,覺得真就是天亡自己,但過了十幾年,哎,沒事,也就漸漸淡忘了。

如今,竟然有龍頭開始往外吐水了,那豈不是說朕要成就中興之主?大宣要在朕手中再次富強起來了?

朝臣知道了,也是爭相去祝賀,一番吹捧。

這時,內閣剛好來報,東南大捷,收服漳州府,大破倭寇。

其實這大捷好幾天前就已經報到內閣了,只是首輔半睜著眼,底下閣臣又想著皇上哪天不高興了再報上去,能達到最好的效果,這才一直壓著訊息。

如今碰巧遇見這龍吐水的喜兆,剛好報上去,哎,雙喜臨門,皇上必定龍顏大悅。

也正如一幫人所想,皇帝非常高興。

九千歲也趁機吹起耳邊風,說是龍頭吐水,吐得是國運之河的無根水,而咱這大宣的國運之河又是黃河......

一通明示加暗示,皇上一聽,對啊,這治理黃河的,不正是工部侍郎柳雲嘛,不愧是能臣,乃我大宣中興之賢臣,賞!

結果柳延山下午釣魚回家,就見著正堂擺著幾個木箱子,開啟一看盡是金銀布帛,一問說是皇帝的賞賜。

其實魏公公也有自身的考量,這番為柳雲請賞,乃是為了拉攏柳雲所作的準備。

這一天傍晚,宮城裡面燈火長明,慶祝中興喜兆的出現。

宮外,則是勾心鬥角,風雲漸起。

......

遠在豫州的陸言並不知道這些。

此時,他忙完殯葬司交代的豫州協辦之事,準備返回燕京城。

前往城南刻碑鋪子拜別張石之後,陸言快馬加鞭往回趕。

有響馬旗和飲馬術的雙重加持下,他趕路的速度快了許多不說,換馬的頻率也低了。一路下來,竟然沒有跑死任何一匹馬。

路上也遇到過幾次山匪劫道的,祝由術和聖人訓誡尺一出,三拳兩腳輕鬆搞定。

大約三日左右,高頭大馬的陸言,才遠遠望見燕京城的輪廓。

對比楊柳吹拂,遊人露出迷醉笑容的京郊長亭,再看洛陽府那城中都顯得蕭條破敗的模樣,他是由衷感嘆。

這大宣,也不過是瞧著國都燕京那般表面上的繁華罷了。

下馬入城,陸言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刻碑鋪,而是先去了殯葬司。

找到主簿,例行匯報工作。

隨後,才離開內城,走進熟悉的刻碑巷,開啟熟悉的門。

聽人說,京城前陣子下了場雨,這刻碑鋪沒開門透氣,屋裡一股子返潮的黴味。

但是陸言卻不嫌棄,甚至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倍感安穩。

略一歇息,他去了隔壁廣和樓,找上了藍顏新,主要是商討賣魚鋪的事。

一番考教,發現這小子把陶朱之道的基礎知識掌握的還不錯,得,是時候開張了。

交代完一些前置事宜,告知藍顏新不日準備開張的事,陸言又回到刻碑巷。

剛進巷口,就見著林月霜坐在縫鬼鋪的門檻子上,旁邊擺著點心。

“喲,有日子沒見了,幹嘛去了?”

“殯葬司的事,出差。”

林月霜點點頭,隨後往嘴裡塞了口糕點,又道:“你知道不,你出差這陣子,京城發生不少事!”

“啥事?”

陸言是來了興趣,耳朵豎起,結果一聽完,有些失望。

大多是一些街坊鄰里的閒話,比如誰家丈夫被人抓姦在床,哪家公子又被多名女子找上門展開修羅場,甚至是誰家內衣丟了之類的瑣事。

你說你一個林家大小姐,怎麼這麼喜歡八卦這些雞毛蒜皮的家長裡短?

陸言有些無語,不過有一件事,倒還真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你知道麼,京城新來了一幫變戲法的,據說是關外建州來的,我去看過了,挺有意思的,你要不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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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霜臉上露出笑意:“關鍵是,裡面有一個老頭,那訓狗技術一流吶,而且那狗好像還是西洋斑點狗,可逗了!”

“老頭,狗?”

陸言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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