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鴇母,此地哪裡最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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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這幅黃氏的手稿,陸言也沒心思在雲章大會上逛下去了,索性直接告別幾人離開。

找了家附近的客棧住下,關緊房門,他趕忙催動望燈術,細緻地觀察這幅手稿。

當初在黃仕盛的生平中,這幅手稿是有祖訓專門流傳下來的,告誡後世不能賣,結果黃仕盛反手就給翻出來賣了,只能說是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

後來他也是被祖宗託夢,在夢中圍著訓斥,精氣神大損,沒熬住被折磨死了。

陸言當時在生平中,就用望燈術看到,那幅手稿上蘊藏著文氣,但又和一般的文氣的氣態有所不同,就留了個心眼。

他選擇參加雲章大會,也是有這層想法在裡頭,想著能不能去碰碰運氣,尋求這幅手稿的下落,為此甚至做了大出血的準備。

如今,卻得來全不費工夫。

陸言望著黃家的這幅手稿,其上附著宛如珠玉一般的青色小水滴,每一顆豆大,看是能看見,但要是伸手去摸,卻是什麼也無法摸到。

這就是納氣之後的境界,煉精。

之前養氣心經中有提到過,納氣到一定階段,體內的氣就會變得壓縮凝練,稱之為煉精。

陸言此前一直沒見過煉精之後的氣,究竟是何種模樣,現在,他見著了,和水滴似的。

也對,所謂煉精,就是凝實體內的氣,成就精華。

反觀水蒸氣凝結之後,可不就是水嘛!

陸言這般想通了,默誦清風正氣訣,開始吸納手稿上的文道精華。

不比平常那些名作上的文氣,這幅手稿屬實不簡單,他吸收了約莫一個時辰,也才勉強吸納了一滴精華,這效率堪稱龜速。

“看來只有等到煉精之後,再行吸納這些精華了。”

陸言心中有了謀劃,至於往後如何修至煉精境界,方才對於手稿的一番觀摩,他也心中有數了。

既然這一時半會也沒什麼進境,他索性也不浪費時間,準備去一個地方。

哪呢?青樓。

......

出了客棧,陸言直奔西湖邊上的荷風苑而去。

荷風苑因“麴院荷風”這一盛景而得名,在諸多文人口中,也雅稱為荷風會館,取會客訪友之意。

陸言這邊剛進荷風苑的門,就感受到了洶湧的人氣。

“哎呦,這位公子,找姑娘啊?裡邊請!”

見老鴇迎上來,陸言也整了整衣冠,問道:“鴇母,你們這哪裡最熱鬧?”

“哎呦公子,您這話說得,當然咱們姑娘的懷裡最熱了!”

“......我問你哪裡最熱鬧!”

“哦,最熱鬧,我想想,哎,有了!”

老鴇團扇一晃,順手一指:“您進去,穿過屏風到後院,那有一群公子爺飲酒作詩,挺熱鬧的。我瞧您這打扮,也是讀書人吧,不如過去瞧瞧?”

“好,多謝!”

陸言拱手道謝,隨後朝著後院走去。

“切,沒勁,還以為是找姑娘的大老爺公子哥呢,結果是一窮光蛋!”

老鴇小聲嘀咕了一句,儘管聲音壓的很低,但還是被陸言聽見了,只能內心苦笑。

他來這,是有正經事的。

按照前不久得到的永珍初新中對於“人氣”的解釋,兩個要素,人要多,得熱鬧、歡快,這樣的地方才會充斥著人氣。

陸言第一個想到的是菜市場,人多熱鬧,但是轉念一想,不夠歡愉,萬一一顆大白菜叫價不好,買賣雙方打起來,那更不愉快了。

所以,他最終想到了青樓,鶯鶯燕燕,歡顏笑語,熱鬧人又多,簡直是理想之地。

這般想著,來到荷風苑後院,迎面就撞上一人。

“誰走路不長眼......喲,這不是陸兄嘛,怎麼,你也來荷風苑參加飛花宴?”

陸言定睛一看,這不是白天手稿攤上那三位仁兄之一嘛,好像叫什麼,劉一本?

“哦,你是叫劉一本來著吧,這飛花宴又是怎麼回事?”

劉一本扭捏著苦笑一聲,說他本來不叫劉一本,乃是因為當初還在府城學堂的時候,閒暇之餘畫了一本春宮圖,結果被先生發現痛斥,又當著一堂學子的面展示,這才被同窗調侃,叫“一本”。

“我本名劉友全。”

陸言心說好傢伙,年輕有為啊,雖然最後社死了。

之後,劉一本又向他介紹了飛花宴,是杭州一眾文人墨客自發籌備的一個小聚會,逢年過節都會舉辦,今年恰逢中秋和雲章大會連著,就放在今晚了。

飛花宴上,一群文人舉杯相飲,席間玩起飛花令,也就是古詩接龍,接不上的自罰喝酒,待到酒足飯飽之後,各自歇息,在軟玉溫香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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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嘖嘖稱奇,果然還是文人會享受,騷人墨客最喜風花雪月,真不是說說而已。

他直言自己不是來赴會的,但不成想被劉一本硬拉著入席。

“諸位,介紹一位,這位是陸公子,一手水墨技法堪稱一絕,乃是劉某今天新結交的一位大才子!”

“在下陸言,偶入席間,若有冒犯,還望多多包涵!”

陸言拱手見禮,他也見著幾張熟悉的面孔,白天畫攤剩下那二位,也都在。

不少人都微笑著點頭,突然,卻聽著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我還以為是什麼陸公子,原來是劉一本的朋友,恐怕不是水墨技法厲害,而是畫春宮圖厲害吧!”

此話一出,不少人憋著想笑,另一些人則是敢怒不敢言,劉友全也是眉頭一皺:“李悅,你可別過分了,一直都好好的,這又發什麼病?”

隨後,他又歉意的看向陸言:“陸兄,對不住,這事和你沒關係,我們兩家從小是對頭,他爹是杭州知府,和我爹一直不對付,我倆從小就愛鬥嘴,習慣了。”

“沒關係。”

陸言微笑著勸了一句,但心底已經是相當不悅,因為此地的人氣陡然下降一大截,你這不是壞我修行?

“誒,此言差矣,這可不是發病。只是李某見識淺薄,就想看看這位陸公子的才學,不知可行?”

“行,你想怎麼考,我都奉陪!”

陸言微笑著應聲,心說這文人相輕果然不是說說而已,真就是互相看不慣,相互為難。

文人之間,有時候完全不需要理由,就是單純看著不爽,就開始找茬。

“唉,考飛花令吧,未免過於簡單,根本不能體現出陸公子才學之深廣。這樣,咱們比拼對對子,就咱倆,輸一局,就悶一罈酒。”

說著,李悅指向桌邊的幾壇尚未開封的酒。

“沒問題!”

陸言還是微笑著迎戰,但此時面對挑釁,早已非常不悅。

跟我一個有掛的比才學,還對對聯,你看我今晚讓不讓你患上喝酒PTSD就完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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