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撇撇嘴:說定還有額外酬勞——那些人能幫他搞到三袋籌幣。
展翼半天沒有發出任何文字,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
青岫在展翼面前的空氣裡畫出了一副眼鏡,陶林在眼鏡下面畫了一抹小鬍子, 讓展翼的面孔看上去就像是被惡搞塗鴉了一樣。
展翼動聲色地把眼鏡複製了兩副, 小鬍子複製了兩抹, 但位置與原件是相反的,只見眼鏡和小鬍子對調了一下位置,於是, 三副眼鏡排成一排, 三抹小鬍子被排成一排,分別被消去了。
陶林發出呼叫:中陵剛才又在使用特殊能力嗎?次找的是什麼類別呢?
青岫回憶著剛才消消樂的畫面,若有思。
展翼:吃早飯的類別。看看誰會先來餐車吃早飯。
現在是早上六點多, 吃飯的人越來越多,陶林望著虎視眈眈的幾個盯著自己餐桌的旅客, 急忙端起面前的甜豆漿喝起來, 一面喝一面發出奶白色對話方塊:我們馬上有朋友到,好意思,您們先看看別的桌?
那幾個人心甘願地離開了, 邊走邊發著對話方塊:那個餡兒餅看著錯;我想吃炸豆腐了,但我得減肥;我反正沒什麼胃口……
展翼望著滿餐車起彼伏的對話方塊, 除了說話內容,還有很多“呼嚕呼嚕”“咔嚓咔嚓”“吸溜吸溜”的咀嚼音,展翼發出一行小字:車廂的旅客中,想來餐車就餐的人是一棋子, 想來的是另一棋子,天咫就是後者。
陶林問:那溶魘呢?
展翼:他屬於第三人,猶豫著來還是來。
哎呦, 沒想到人還是個選擇障礙?
陶林:樣吧,我呼叫他一下,就讓他認為是內心的小天平在吶喊吧!
展翼:也是可。
於是陶林開啟了靈魂接線模式:溶魘,您打算來餐車吃點兒什麼?牛奶火腿三明治?茶蛋油條小米粥?小餛飩?熱乾麵?糊塌子?水煎包?
展翼看著陶林:雖然我聽見,但我嚴重懷疑盜用了我的臺詞。
陶林顧左右而言他:即墨,想啥呢~
青岫發出很小的字:替換。
兩個字說完就被抹去了。
陶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展翼就簡單把青岫在上一趟車的歷講給了陶林聽。
陶林:也就是說,嫌疑犯用剛才說的那個辦法可被警察發現?那要怎麼做呢?誰願意做個替換品?是頂罪吧。
青岫:我只是看到剛才關於消消樂的演示,當眼鏡和小鬍子交換之後,它們就找到了各自的隊伍,被成功消去。也許那些毒販找到可替換的人,就能夠完成消除晉級。只是,他們在尋找替之前被我們發現了。
展翼認真聽著,顯然從未就個角度考慮過“替換”的問題:替。看來我們要提高警惕了,也許趟車的罪惡勢力在尋找替。我們成功,就能揭露對方罪行,獲得內檢章;反之,我們會被滯留在個站臺,甚至,我們有可能作為替被對方“替換”。
青岫和陶林認真聽著,一時間誰也沒有發出文字。
展翼隨手拿起餐桌上留言用的便箋紙和鉛筆:墨墨,能再畫一下那個標誌嗎?那個筆法簡單點兒的。
關於標誌,目前只有兩個,一個是內檢章的標誌,另一個是溶魘志強屓漆琪琪個人檔案上的特殊標誌,筆法簡單的是後者。
青岫拿起鉛筆,在紙上畫了個標誌出來,與檔案上出現的那個標誌基本完全一致。
展翼雙手拿起張便箋紙:走,墨墨,咱們去車廂口迎接一下溶魘,陶林就在兒佔著餐桌,先點幾樣早餐!
青岫一時間沒弄明白展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同他一起往外走去,時候正是餐車用餐高峰期,很多餓著肚子走進來的旅客,還有很多打著飽嗝走出去的旅客,他們發出各表現些聲音的對話方塊。
展翼像傳紙條似的偷偷給青岫發出小小的字:一會兒注意看他的心活動。
青岫:打算什麼由把那個標誌拿給他看?麼做會會太冒險?
展翼攤開雙手,那張便箋紙早見了:我會主動給他看的,但能保證他一定會看到。看到了,我信他還能心止水。是說過麼,他的內心和老羊頭一樣,他的內心明明有位置,只是被刻意壓制住了。
青岫的目光迅速觀察了一遍周,很快就發現,在餐車入口處的“旅客意見調查表”的紙夾子上,赫然在首頁夾著那張便箋紙!上面的正是自己畫的那個標誌!
也知道展翼是什麼時候把張紙夾到上面的,但正他說,個標誌被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它真的很重要,那麼溶魘一定能夠在第一時間看見。
溶魘的影在旅客中非常醒目,尤其是那顆裹滿了瀝青的大頭,令路人自覺地就會為其讓出路來。
青岫從來沒有投入地揣摩過什麼人的心思,但刻全部共能力集中到了眼前個古董鏢隊隊長的上。
溶魘的頭頂是一個空白,就像是等著填充什麼的一個空白。
他看到展翼和青岫,露出個笑容,發出對話方塊:真是巧啊。
展翼也笑著發出個對話方塊:我們本來要等個朋友,誰知道他爽約了,位子佔好了,您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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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魘的表突然有稍稍的自然,但也足一秒鐘,他很快笑著發出對話方塊:那咱們一起吧!邊聊邊吃!中陵對美食還是很有見地的。
青岫也在一旁微笑著,假裝自己是中陵的一個十分內向的朋友。
溶魘的頭頂依然維持著那個空白,但青岫卻感受到了熟悉的空氣抖動——雖然空氣抖動非常細微,可還是被青岫靈敏地捕捉到了。
展翼給兩人做了簡單介紹,然後就率先開路,拉著溶魘向餐車裡走去:就那桌兒!點了一大桌子!
青岫默默走在溶魘的後,他明明感受到了空氣的抖動,但溶魘依然維持著他的那份空白,漸漸地,青岫發現,些空白裡是一無有,裡面是有痕跡的,白色的像是水印似的痕跡。
大落座,展翼和陶林一唱一和將溶魘哄得胃口大開,他看起來非常放鬆,但他頭頂上方空白裡的字卻只增減。
青岫盡全力辨別著那些隱藏在空白裡的字,它們有的是那個標誌裡的一部分,有的青岫見過,有的沒見過。
青岫嘗試著把自己寫下的那個標誌往上填充,發現填充上了其中三個字,正像之前青岫按照青銅器銘文將標誌進行拆分時一樣,那個標誌恰恰就是用三個銘文組成的。
青岫又嘗試著將青銅器上的有銘文往裡面填充,一次覆蓋了少的字,但還是全部。
青岫內心抑制住激動:原來就是心靈補白!——就是心靈補白的正確打開方式!
些字在青岫的填充覆蓋下變得清晰了很多,它們分明和青銅器上的銘文一致,只是排列順序同而。青岫感覺自己觸控到了核心的邊沿,但還是沒有透徹。假一個個銘文是字元的話,那麼用它們是是就可組成完整的字?比,用三個字元就能夠組成溶魘幾人檔案上的標記,用六到七個字元就可組成車內檢驗的標記?
,也許那些根本是什麼標記或者章,那些根本就是字!
內檢章是一個字,或者一個片語。意思應該是“檢驗合格”,或者“透過”,“放行”。
溶魘等人檔案裡的也是個字或者片語,代表了他們的某神秘份。
青岫太過認真去思考,至於看上去有點失神。
展翼和陶林努力去吸引著溶魘的目光,還好對方刻真的餓了,更多的注意力在食物上面。
展翼笑著:百人百脾氣,我個朋友就愛沒事兒發呆,還怎麼愛說話。
青岫收回目光,笑了笑,低頭喝咖啡。
溶魘為然,邊吃邊問:那個朋友呢?那個叫宋子的。他到底是朋友還是天咫的朋友?
展翼的笑容略微僵了僵:本來我們幾個是一起的,但是他現在熱衷於和天咫的商隊做生意,我們就遠了。
溶魘的笑容在黑色瀝青裡顯得撲朔迷離:能跟商隊做生意是好事,多賺點錢,能改簽車票當然好,就算能,起碼也可把車次改了。
陶林表示疑惑:為什麼要改車次?
溶魘:為的是可在中間的站臺停留久一些。們該會想一直馬停蹄地趕車吧?旅客也得有生活啊。
陶林對句話若有思,一時間想明白個世界的人到底追求的是什麼。
展翼笑呵呵的:趕車也挺好的,多去幾個站臺,看看一樣的人世風光。
溶魘:那我們些鏢師豈成了最風光職業了?
展翼:那必須是啊!我從小就崇拜鏢師!
溶魘的表裡有幾分嚴肅:是個危險行當,隨時有可能把命搭進去。
陶林作出驚訝神:走鏢的就是運送物品嗎?有什麼危險的呢?
溶魘倒是有些耐心:但能稱其為“鏢”的物品,必然是貴重之物,很容易遭人覬覦。
他說的,就是劫鏢吧。
陶林又想問什麼,展翼卻擺擺手:溶魘隊長時間寶貴,難得在早飯時間能跟咱們些普通旅客聊聊,是咱們的榮幸了。俗話說“三分保平安”,人只是對客氣罷了,就別再刨根問底了。
溶魘覺對展翼刮目相看:三分保平安,居然知道個?現在很多年輕鏢師大講究些了。
展翼發出個畢恭畢敬的對話方塊:“三分保平安”,那是可撼動的鏢局精神:帶三分笑,讓三分,飲三分酒。溶魘隊長將三分掌握得恰到好處啊。
溶魘依然笑著: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