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來看, 如果雪地裡會出事,肯定是地面裂開, 這樣一來,參加遊戲的玩家才會掉到血窟窿裡。
這是在周辛挖出來的坑洞裡出現的無數具屍體後,很多人的想法,黎鑰最初也是這樣認為的。
很快,這一猜測就被直接推翻了。
因為他們在雪地裡走了有近半個多小時,腳下的地面沒有任何裂開的跡象, 反而是有另外一幕詭異的景象發了。
眼前的白色雪花居然開始瞬間就變了顏色,變成了血一般的顏色。
雪花,眨眼間就成了血花。
一朵接著一朵, 殷紅的血色花朵,從天空墜落, 前一刻還是蒼白的天空,直接就變成了血紅色。
血花飄落在黎鑰的臉上,黎鑰的皮膚溫度比較低,血花沒有立刻就融化, 其他人那裡, 他們的臉龐溫度就高一, 血色花朵一落下來, 很快就被融化成了血。
是真的血, 當程紅拿手去摸落在滴落臉頰的血花時, 指尖一片殷紅,在那一刻, 血腥味突然就像炸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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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天空上原本就有巨大的血球,裡面裝了有無數的鮮血,球體無聲爆炸, 裡面的鮮血,血花就全都傾倒了下來。
在極寒的天氣之下,血水又變成了血花。
眾人身上的防寒服,也很快就染上了鮮血,一朵朵雪花飄落下來,曾經被染得雪白的頭髮,快速變了顏色,變成了血紅色。
血液順著髮尾,滴落到眾人的臉上。
黎鑰的臉上也滾落了一滴血液,剛好在他的眼睛下,看著就像是一滴血淚一樣。
會是幻覺嗎?
黎鑰手指攤開,接了好幾朵血花,血花在他掌,緩緩地融化,那粘稠的觸感再清晰不過了。
不是他的幻覺。
那麼這樣直接下血花,光是就這樣下嗎?
那恐懼程度可能還不完全夠。
黎鑰剛這樣想,突然地一團血花凝聚起來,血花聚成的血團,在寒冷烈風中呼嘯著衝向黎鑰,黎鑰轉過頭那一刻試圖向身旁的男人求救,可當他一轉頭,驚奇的一幕發了,原本站在他身後,還握著他一隻手,並且摟著他身體的男人突然沒有了影蹤。
對方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不只是男人,其他的人,包括周辛和程紅他們,全都沒有了影蹤。
大家都去了哪裡?
黎鑰開始往四周看,血團衝向他之後,直接從他身體邊穿過,奔向了其他地方,霎時就被茫茫血花給吞噬了。
在那一刻,整個天和地,都變得越來越血紅,視野裡能夠看到的全是血一樣的紅。
咳咳咳,沒有了另外一個人的懷抱,黎鑰感覺到寒風不停往他身體裡灌,鑽進他皮膚毛孔,侵襲他的五臟六腑。
“程紅?”
“周辛?”
“雪梅,你們在嗎?”
“你們在哪裡?”
黎鑰開始害怕地呼喊起來,可沒有任何回聲,只有血落的聲音,還有自己砰砰砰的跳聲,以及他急促的呼吸聲。
“有人在嗎?你們都去哪裡了?”
黎鑰嘴唇哆嗦,整個世界都在下著茫茫的血花,血色的花朵,黎鑰撥出的氣體也全都變成了血色般。
他咳嗽,然後吐出血,血液滴落到地上,卻看起來比飄落的雪花還殷紅。
黎鑰開始著急和慌張起來,他害怕和恐懼到了極,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想離開這裡,他想見到他的那些夥伴們。
他將自己的小刀給拿了出來,那是把很小的漆黑的刀刃,非常的薄,薄如蟬翼,看起來根本就無法傷害到別人,最多只能傷害到自己。
而黎鑰卻握著這樣的武器,企圖來保護自己。
怎麼可能保護到自己?
根本不可能的。
‘沈習’,真正字叫齊延的男人,這個遊樂園副本的boss,他就站在黎鑰的身後,目光滾燙又血腥地凝視著黎鑰。
血花飛落到他的臉上,突然間他的臉開始變化起來,皮膚開始急速潰爛,但又同時以飛快的速度在組。
五秒鐘不到的時間,男人的臉就新組合好,恢復到他本來的樣子。
黎鑰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能夠往哪裡走,他太弱小了,弱小到身邊若是沒有其他人,好像連站立走動對他來說都是艱難的事。
就在齊延的玩味注視中,黎鑰蹲了下去,他蹲在了血地中,用隻手將自己身體給抱著,努力將自己給蜷縮起來,似乎這樣一來就可以不用害怕了。
可是他的身體在止不住的發抖,不管他做什麼,都緩解不了感受到的冰冷還有如影隨形的死亡。
齊延輕了一聲,聲音不小,足夠黎鑰聽到,黎鑰猛地抬頭,以為會是某個認識的人,他滿臉的驚喜,但在看到是一張陌的臉孔,而且那人一沒有慌張和凝,閒庭信步地朝黎鑰靠近,那神色,那優雅的姿態,如同是在他私人的後花園裡散步一樣。
黎鑰表情瞬間就驚喜轉為了駭然,他想馬上站起身逃命,可身體剛一動,只腳就僵麻起來,明明蹲的時間不久,可膝蓋僵麻感強烈,強烈到黎鑰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他直接朝身後倒了下去,徑直倒在了血地裡,地面很柔軟,堆積了無數的血花,黎鑰就算摔倒了,他身上有著防寒服,沒有摔傷。
可突然的一跤,卻好像讓黎鑰給摔蒙了,等到陌男人,或者說披著人類皮囊的怪物站到了他面前後,他好像才反應過來。
黎鑰爬了起來,可全身的力量似乎只夠他做爬起來這個動作,例如轉身,還有瘋狂逃跑,他就無法做到了。
黎鑰臉上的血花融化,一滴血淚滑出了一條緋豔的血痕。
男人緩緩彎下腰,他伸出手。
快躲開,趕快躲開!
躲開啊!
黎鑰底在歇斯底里的狂吼,可他能做的只是眼簾驚恐的眨動,無法提起手,無法將右手裡的刀刃刺進面前這個人的胸口裡,無法反抗和逃離。
看著面前這張驚恐可憐的小臉蛋,和醫療房間那裡有不同,在演戲嗎?
那這演技可真的太好了,一偽裝的痕跡都看不到,既然這樣,那他就好好陪他玩好了。
“你哭了?”男人手指抹掉黎鑰臉上的血痕。
黎鑰嘴唇哆嗦地不成樣子,哪怕再驚恐,嘴唇的色彩仍舊這麼美麗,比男人見過的任何一顏色,任何一花朵,還嬌豔迷人。
男人的手指往下,輕輕摁了摁黎鑰的嘴唇,指腹稍微的碰觸,就足夠男人感受到這個人的瓣嬌嫩唇肉是有多柔軟。
柔軟到叫人的都一陣顫抖和軟麻。
“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齊延,你……叫黎鑰是吧?”
顯而易見,男人認識黎鑰,甚至那眼神,似乎對黎鑰很熟悉。
“知道這裡是哪裡嗎?”男人彎曲的背脊直了回去,然後他再次朝黎鑰伸手,不過這次意有些不同了。
黎鑰底一萬個聲音在讓他逃跑,快逃,可是面對著男人深灰色的眼瞳,那不是人類會有的瞳色,灰色,黑和白中間的色彩,這個人的存在似乎就有一令人不想去靠近和接近的氣息,黎鑰不想去抓男人的手,可右手似乎不聽使喚,在男人的目光下,右手抬了起來,落在男人的手裡。
輕輕一來,齊延就把黎鑰給拉了起來。
黎鑰站起身,對方本來拉地不用力,在黎鑰剛一站穩時,齊烊突然又故意一拉,是黎鑰本來就瘦削無力的身體就跌到了男人的懷抱裡。
“這麼主動的嗎?”齊延低眸得很愉快,黎鑰咬著嘴唇,推開男人的身體,對方居然也沒有強行把黎鑰給抓著。
黎鑰往後退,拉開了他和齊延之間的距離。
“你……是誰?”答案其實黎鑰已經有猜測了,確實想問一下。
“我啊,一個很普通的人而已。”齊延沒有立刻就明說。
閒適的語氣,也足夠表明他的身份了。
“我想離開這裡……”黎鑰知道說這話在對方面前根本沒有用,但他不想呆在這裡,整個世界都一片猩紅,到處都瀰漫著鮮血和死亡的氣息,他髒一直都跳個不停。
他好害怕。
一滴眼淚從黎鑰右眼滾了出來,剛滾到嘴角邊,左眼中間又一滴眼淚湧了出來,他的哭泣是沒有聲音了,神色脆弱可憐,整個人害怕和驚恐到了極,滿目的悲傷,可他的哭泣,卻同時美麗到了極,那極致易碎的美麗,大概稍微伸手在這個時候去碰一下他,他就會像水晶球那樣碎裂開,碎裂成無數的小碎片。
齊延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又惹人憐愛的流淚,之前在海盜船那裡,他看見這個人將一個玩家的手給揮開了,不是那個玩家及時抓住了船尾的鐵桿,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這個人是柔弱,但同時卻不是完全的善良,他有著人性的自私,那自私和殘忍叫齊延悸。
齊延注視著眼前病美人的無聲流淚,他在哀求他讓他離開。
可是怎麼行,才剛剛開始,離結束還早的很。
“我也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
假話,當然是假話,齊延知道,只他想,馬上就可以離開。
黎鑰流著淚搖頭:“我不信,你肯定知道,你不是這裡的嗎?”
黎鑰央求齊延告訴他怎麼出去,他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滾落。
人在痛苦中會落淚,但像黎鑰這樣哭得梨花帶雨,哪怕是哭泣哀求,也絲毫沒有一其他人會有的醜陋和難看,到真讓齊延感到意外。
同時也再次讓他確定一個事,那就是這個病美人他了。
既然來了他的樂園,又這麼湊巧讓他提前遇見,他是不拿到手裡來,不就太暴殄天物了嗎?
這麼美麗的病美人,成為他的私有物才是最好的歸宿。
齊延走向黎鑰,黎鑰不停往後退,但他抖得太厲害了,咳嗽起來,咳得吐出很多鮮血。
齊延抓住了黎鑰的手,把人給輕輕攬到面前。
“我不會傷害你,這你可以信任哦。”
“我有好戲想讓你看看,只你可以堅持到最後,我就可以讓你離開,你去看嗎?”
黎鑰用驚詫震顫的表情仰望著齊延,微微揚起五官綺麗的臉,視線裡帶有的仰視,像是小動物在仰視著第一個將他撿到的主人一樣。他會完全依賴他,信任他,成為他的寵物。
齊延雖然沒有養過寵物,人形的倒是有一些,不過那些準確來說算不上寵物,因為都活不了多久,就讓他給徹底肢解了。
還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有這理,那就是把人當成是私有品來佔有著。
這個人真的太漂亮了,年輕美麗的皮囊,皮膚尤為的通透雪白,比真的雪還白,看到這白,好像其他的白色都瞬間變了顏色一般,不再有吸引力。
齊延再次伸手,這一次溫柔撫模著黎鑰的臉龐,手臂在黎鑰的臉龐上緩緩滑過,感受著那一片皮膚的細膩都柔滑。
黎鑰想躲開,但身體不聽他的使喚。
“去看嗎?”齊延再次問出聲。
黎鑰聽到了自己嗯的一聲,然後他就被齊延給拉住了手。
沒有走動起來,而是突然面前出現了一張沙發椅,齊延走過去坐在了沙發椅上面,他拉著黎鑰的手,把黎鑰給拉到自己懷裡坐著,手環著黎鑰極為纖瘦的腰,齊延把下巴輕輕擱黎鑰的肩膀上。
只是貼著,沒有用力,免得把小美人的肩膀給壓著。
周圍的血花有所變化,幾乎是眨眼間,就褪去了所有血腥,變回了雪白的顏色,但這一幕沒有讓黎鑰松一口氣,因為黎鑰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血花中,出現了一面玻璃牆。
非常薄的一面牆壁,好像伸手可以碰到,可以推倒它。
黎鑰真的伸出了手,還沒有碰到牆壁,就被人捉住了手,捉著他手的男人將他手指往後拉,低頭啄在黎鑰的手指上,男人的身體沒有熱度,是冰冷的。
黎鑰身體無法放鬆下來,繃得極其的緊,齊延在黎鑰耳邊低出聲。
“別擔,我絕對說話算數,你這麼美,我怎麼捨得呢,好了,現在該看好戲了。”
齊延話音一落,面前的玻璃壁就開始映出了後面的人,黎鑰看到了個身影,是程紅和周辛。
程紅提著她的斧頭,像是徹底瘋了一樣,她頭髮凌亂,躬著背,沉沉喘著粗氣,她那一刻像是變成了一頭只知道殺.戮的野獸,在獵殺她面前的另外一個人,周辛。
周辛在躲閃,雖然手裡有他的長刀,可面對程紅的兇殘進攻,他更多的時候是防禦,而不是進攻。
黎鑰身體猛地往前一傾,離開一的腰身,被男人給扣著下一秒就拽了回去。
黎鑰跌坐回到齊延的懷裡。
“別過去,你這會是過去,她會連你也攻擊的。”齊延好的提醒黎鑰。
可是黎鑰不懂,因為他明聽到程紅在對周辛低吼:“……你殺了黎鑰,我宰了你!”
“我給黎鑰報仇,你這個殺人犯,我你死!”
程紅目光裡充滿的血腥殺意,她嘶裂地低吼著,讓周辛給黎鑰償命。
可是自己沒有出事,一事都沒有,在這裡好好的,程紅根本不需因為她去殺周辛。
黎鑰想過去,拉住程紅,制止程紅。
“她現在聽不到也看不到,沉靜在她的世界裡面,你被殺的那個世界裡。”這是這個冰雪樂園的遊戲之一,基本上很多來這裡玩的人類玩家,都會倒在這裡,自相殘殺地倒下去,死亡。
然後屍體永遠地埋葬在冰雪下。
黎鑰猛地轉頭:“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對。”這次齊延頭了。
“是什麼?”害怕的情緒還在黎鑰眼睛裡,可看到自己同伴出事,他美麗迷人的眼瞳裡迸發出來的光芒,璀璨明亮,像至臻的寶石般,只看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手指撫上黎鑰的眼睛,黎鑰忙閉上了眼簾,男人的手指在黎鑰眼皮上輕輕地落著,稍微往下一個施力,感受到指腹下眼球的顫抖,男人頓時眸色猝然一變,真美麗的表情,哪怕是一個抬眸,都迷人到了極致。
這樣的病美人,為什麼還沒被人給佔有,是因為捨不得用強勢的方法和手段,不想他受傷嗎?
那只能說那些人還是不夠喜歡他,真的喜歡,難道不是最滿足自己的慾望嗎?
齊延聲冰冷,吐出的氣息也很冰冷,撲灑在黎鑰的頸邊,黎鑰頓時縮了縮脖子。
玻璃後程紅稍微休息了片刻,隨後再次提著斧頭衝向周辛,她這攻擊方法是全靠本能和憤怒在趨勢,比起那裡有技巧的攻擊,甚至殺傷力大一些,周辛知道程紅是誤會了,她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導致誤會他殺了黎鑰,他怎麼可能做那事,疼黎鑰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做什麼傷害黎鑰的事。
可是根本無法和程紅解釋,只能這樣繼續防守著,說跑,周辛試過,但這裡的空間很奇怪,他往一個方向跑,轉頭就會遇到走來的程紅。
顯然這裡的特就是讓他們互相殘殺。
所以周辛也就不跑了,他體力還有,可以一直陪著程紅耗,他就不信耗不完程紅的力氣。
周辛是這打算,可他似乎還是低估了一程紅發狂起來的力量,一瞬間就爆發得更強大,導致周辛只是防禦,甚至差就被程紅手裡的斧頭給砍到脖子。
脖子雖然躲過了一劫,可肩膀卻還是被砍到了,幾乎是砍到了骨頭裡,周辛猛地踹了程紅一腳,把人給踹到地上趴著。
程紅立刻就爬了起來,那速度看起來不是人會有的,而是猛獸才有的速度。
周辛的呼吸也開始沉了,額頭有汗冒出來。
他捏著手裡的刀,既然這裡只有他和程紅個人,不就在這裡殺了程紅好了,一直耗著,誰能保證這個空間具體什麼情況,也許後面程紅的力量又會加強,一切都可能發,比起黎鑰,對程紅的喜歡程度還是低一。
他還得活著去見那個病美人,雖然捨不得程紅,可是更捨不得黎鑰。
周辛手指微動,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下一秒就把周辛自己都給逗了,這可一不符合他的風格。
他喜歡的,有興趣的寶貝們,可都得放在手裡好好地寵著,這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什麼時候居然想用一勞永逸的方法來逃避了,周辛微著搖頭。
在程紅迅猛俯衝過來時,他突然一把扔開了刀,當斧頭用力地朝他臉上劈下來,他完全不躲避,迎向那把斧頭。
看到這一幕的黎鑰再次震驚,是程紅知道自己發狂把周辛給殺了,她會怎麼樣?
她絕對會陷入深深的自責和內疚,那個時候精神絕對會受到很大打擊還有衝擊,黎鑰掙動起來,還讓齊延放開他。
齊延只是扣著人,在黎鑰身體離開一時,將人給快速拉回來,這還只是第一場好戲,接下來還有場,黎鑰是現在就衝過去,那可不太行。
齊延把黎鑰給摁在自己懷裡,面對黎鑰的掙扎,齊延突然把黎鑰的嘴巴給捂住了,不只是捂住那麼簡單,還指尖抵到黎鑰嘴裡,捉住了黎鑰軟滑的舌頭。
黎鑰表情剎那就驚駭起來,他想往後轉頭去看齊延,可舌頭被對方給捏著,他太惶恐了,無法再掙扎。
“這個時候就稍微安靜,好嗎?”溫柔請求的語氣,可吐息多威脅有多威脅。
黎鑰不敢不頭,可搖頭也無法做出來,他急的眼淚在眼眶裡快速打轉。
眼淚染溼了眼睫毛,齊延把摟著黎鑰腰的手給抬起,去黎鑰眼底抹了一下,淚珠抹在齊延的指腹上,隨後他就把手指給抵到自己嘴巴裡。
舌尖一勾,嘗到了黎鑰淚水的味道。
“真甜啊,寶貝,你真甜。”
齊延像是驚喜,又好像早就猜到會這樣。
在黎鑰嘴裡的幾根手指也在隨後拿了出來,然後當著黎鑰睜圓的眼瞳下,齊延嘗了下自己手指上沾染的透明的粘稠水。
那是黎鑰的口水,可齊延嘗了後,卻表情更加的欣喜。
“這個更甜!”齊延又給出結。
黎鑰看著齊延的視線,就是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齊延注意到黎鑰的眼神,沒有什麼被冒犯的,他確實不是人類,是個怪物,還是個嗜血兇殘的怪物。
齊延抓起黎鑰的手,嘴角裂開,尖銳的獠牙露了出來,森白的牙齒,黎鑰髒咚咚咚地跳著,隨時從嗓子眼跳出來。
耳邊好像其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只能聽到自己的巨響的跳聲。
“我想嘗一下你血液的味道,我想一定比你的眼淚,還有口水更加的甜,你說對嗎?”
他該頭嗎?
黎鑰已經駭得呼吸都快停滯了,身後程紅還在攻擊周辛,但周辛突然將劈砍下來的斧頭給接住了,隻手接住,程紅嘶吼著,周辛則目光一狠,抓著斧頭一個錯身,用強大的力氣直接把斧頭從程紅手裡拽了出去。
沒有了武器,程紅沒有立刻就停下進攻,她撲到了周辛身上,低頭居然狠狠地去咬周辛的脖子,儼然已經變成了一隻真的野獸般。
周辛悶哼了一聲,被程紅給咬傷了肩膀,還又是剛才被砍中的那一邊肩膀。
黎鑰聽到身後的異動,回過頭視線裡個人都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周辛肩膀流出來,染紅了那一片雪地。
後頸突然微微一疼,尖銳的牙齒陷進了黎鑰的皮膚裡,齊延說是黎鑰的手,結果在黎鑰看向程紅他們那邊時,突然就被黎鑰露出來的美麗後頸給吸引了,那裡的頸骨微微的突著,纖長又誘人,齊延沒忍住,低頭就牙尖刺破了黎鑰的皮膚。
血珠滾了出來,被齊延給舌尖一卷,就卷到了嘴裡。
比黎鑰的嘴唇更甜的存在,甚至好像是濃香的佳釀,只是嚐到一,就足夠醉人了。
齊延被蠱惑到了,低頭直接就著那個被刺傷的傷口開始吸啜起來,更多的血湧到他嘴裡,他喉骨滾動,開始吞嚥起來。
後頸相當得刺疼,身後的怪物像是一個吸血的怪物一樣,在不停地吸食自己的血,黎鑰手指發僵,出聲阻止大概行不通,該怎麼辦?
怪物一直都不見停,難道這樣直接把他的血液給吸食幹?
黎鑰咳咳咳嗽起來,想到直接或許馬上會死,死在這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裡,他就咳得更加離開起來。
鮮血從他嘴裡嘔了出來,不只是鮮血,還有眼淚在順著臉龐滑落。
這番動靜不可謂不小,埋在黎鑰後頸的齊延緩緩抬起頭,黎鑰後頸的傷口有血珠冒出來,齊延看到那抹豔麗的紅,舌尖又去卷了一下,隨後就用手指把傷口給摁住了。
他歪過頭,看向在咳嗽的黎鑰,這人嘴裡不停的嘔出鮮血,嘴唇被鮮血給染地血紅,抹了把黎鑰嘴角的血,和後頸的血一樣的馨甜,齊延捏住黎鑰的下巴,在黎鑰有準備嘔出鮮血時,齊延突然就直接吻了上去。
嘴唇堵住了黎鑰的唇,而黎鑰嘔出的血,沒有落到地上,被另外一個人給吞食了過去。
黎鑰被這一幕給一駭,再次咳嗽,可聲音無法發出去,不僅血液被對方給呑了,連聲音也同樣也是。
玻璃鏡後面周辛將程紅給緊緊摁在懷裡,對方咬他肩膀上的肉,哪怕撕下一塊,他也沒有放開程紅,程紅劇烈掙扎,可周辛始終摟著人,不讓程紅掙脫出去。
黎鑰這裡,他的掙扎如同蚍蜉撼樹,不只是氧氣在被對方的吸走,渾身的力量更是。
視線裡開始出現了細微的暈眩,本來是推拒著男人身體的手很快就變成了緊緊抓著對方的衣服。
察覺到這小變動,齊延眸光裡都閃爍著陰森的。
齊延的指已經順著黎鑰的衣襬鑽到了他衣服裡,觸及到的細膩,充滿了強烈的吸附裡,如同把他的指給粘黏在上面了一樣。
那一刻齊延感受到了久違的某無火在他身體裡燃燒起來,真有意,作為怪物的他,原來還是有這慾望的,他還以為自己早就沒有那慾望了。
火焰漸漸燒旺起來,這裡是自己的空間,自己的世界,他可以做任何事。
對他喜歡的病美人做快樂的事,沒有誰可以來置喙。
齊延扣著黎鑰的背,放開了黎鑰的唇,朝黎鑰的下巴親過去,唇漸漸往下,到黎鑰修長的頸,這一截誘人的天鵝頸,讓人只想一口給咬斷。
齊延沒有咬斷,但牙齒在輕輕地啃著,黎鑰嘴裡發出難受的嚶嚀,可沒有讓這個侵襲他的怪物停下,反而更加的激勵著對方了。
突然齊延猛地停下,然後帶著黎鑰從沙發椅上急速離開,就在他們離開的下一秒,一把通體漆黑的刀刃揷在了沙發椅正中,但凡慢半秒鐘,齊延的後背就會被那把破空而來的鋒利刀刃給貫穿後背,齊延抱著黎鑰,轉過身往沙發椅後面看。
一個頎長鋼骨峻拔的身影正在朝他們走來。
男人走得不快,緩慢地踱步而來,踱到人面前,看到黎鑰露出的後頸一個小小的齒痕,還有他渾身衣衫凌亂,男人伸手菗出沙發中間的黑刃,他容友善又友好。
“謝謝你幫我照顧他這麼久,現在可以還給我了!”
卞南楓右手拿刀,左手往前伸出,那是迎接黎鑰過來他懷抱的柔和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