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踩踏著石階的清脆腳步聲，從門外的走廊內傳來，讓坐在透明牢籠內把玩著石子的黑絕，抬起眼簾凝視著正前方的普通房門。
是斑來了。
深嵌入體內的求道玉驟然變得滾燙，傳來了一陣讓黑絕感到全身心被撕裂的疼痛，攥緊手指刺破掌心轉移著注意力。
“咔噠。”
推動房門的聲響讓黑絕驟然緊繃身體，體內的痛疼讓他如同被觸電的魚，直挺挺地倒在地面捂緊心口喘著粗氣。
“今天...不是...中忍複試。”
黑絕半眯著眼睛，艱難地仰視著拉過來椅子，坐在不遠處的白髮男子。
癱軟在地面宛若死狗一般的生物，讓斑完全提不起興趣，他翻動著桌面的實驗報告，淡淡道：“那場面讓柱間去足夠了。”
隨著斑的話音落下，實驗室內只剩下玻璃房內，破風箱般的呼吸聲。
融合著樹脂的透明玻璃上，隨著氣息的噴吐染了一層帶著墨色的血霧，化作雨簾徐徐滴落在獨屬於黑絕的牢籠內。
穩坐釣魚臺的斑，悠然自若地走動在實驗室內，翻閱著還未上報的研究報告。
一直開啟的輪迴眼，讓他能夠完美地抹除，留下來的一切痕跡。
體內越來越不安分的求道玉，產生的一系列深入靈魂的折磨，卻讓黑絕的思路無比清晰。
黑絕很清楚，陸生這小子在斑心中的位置，竟然能捨棄弟子的比賽，來看一個身陷囹圄的囚徒。
斑這個傢伙，一定是想得知些什麼。
雖然輪迴眼讀取了記憶，讓自己對他毫無秘密可言。
但千年來直覺，告訴自己，斑來這裡必然是有所求。
黑絕在此時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毅力，嘴巴內咬碎牙齒的痛楚聲響，在他耳中卻是最為動聽的樂章。
只要能堅持，就能在這場無聲的對峙中，取得勝利掌握主動權。
？！
看什麼檔案啊！
斑圍繞著房間轉動的身影，讓黑絕的眼眸急速放大，只能把咬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咽。
還看？
這破檔案，有我重要嗎！
深陷痛苦的泥潭中，讓黑絕對時間極其地敏感，從鼻腔中噴射出血霧，撐著玻璃艱難起身，“折磨一個上千歲的老古董，斑...你覺得有意思嗎？”
“啊？！”
從玻璃房內傳來宛若地獄般嘶吼，打斷了斑閱讀的思緒，把目光投向已不成人樣，一步步化作灘塗的黑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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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研究所，是扉間做實驗的獨立王國，也是各村研究人員把實驗報告送來彙總的地方。
除了遞交到火影辦公室內的實驗報告，這裡所存放的各種對神樹和尾獸的研究提議，讓他大開眼界。
例如，尾獸既然是查克拉實體化的生命體，在同樣精通陰陽遁的忍者手中，能不能再次製造出一批不同於尾獸的生命體，亦或者改造如今尾獸所擁有的生命形態。
這個方案，雖然被研究人員，一致否決。
但斑覺得，這個方案，很不錯。
他作為現任聯盟首領，必須要考慮下不同的聲音。
“這個求道玉，怎麼震動得越來越強了！”
斑的靠近，讓黑絕徹底地四分五裂，化作一攤汙泥，融化在玻璃房內的地面。
“這是因為...”
聲音在黑絕的耳中漸行漸遠，但斑所作出的各種口型，讓他讀懂得了接下來的內容。
是因為...
他和柱間，在這些日子裡，相互交換查克拉。
讓因陀羅和阿修羅二者查克拉，充分融入他們兩人體內，引導和培育出六道查克拉。
無法接受！
斑所言說的話語在黑絕腦內掀起驚濤駭浪，身軀像一攤被暴雨擊打的水潭，瘋狂甩出墨色水珠，盡數滴落在囚籠中。
謀劃救出母親這條路，可以說是徹底地失敗了。
人類的壽命雖然短暫，但數十年的時間足夠讓斑和柱間把忍界整合起來，讓千年間忍者的歷史傳承下去。
看來...
只能走改裝身體這條路讓自己走向前臺，去奪取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查克拉，讓自己開啟輪迴眼去施展無限月讀。
救出母親大人！
這一刻黑絕終於醒悟了，求人不求己，萬事還需自身硬。
“我能幫你釋放出大筒木輝夜。”
沒錯。
就是要解救母親大人！
等一下...
黑絕感覺到自己好像產生了幻聽，宛若水潭的身軀泛著咕嚕，瞬間凝成人形站起身，期期艾艾道：“你剛說了什麼？”
“我能幫你釋放出大筒木輝夜！”
宇智波斑雙手環於胸前，俯瞰著面前跟見到鬼一般的黑絕。
“不會是騙我吧？！”
千年間只有自己騙別人的黑絕，擁有豐富的詐騙經驗，第一反應這個是圈套。
極有可能是釣魚。
“你太沒用了。”
黑絕感覺到面前男子的目光微凝，像看著蟲子一般蔑視著自己。
剛想要反駁，斑的話語繼續傳來。
“竟然連神樹和大筒木從何而來都不知曉，你的腦袋是一張白紙嗎？只剩下無限月讀這些字樣？”
鋒利如刀的話語讓黑絕完全抬不起頭，怎麼感覺到斑比他還要生氣，氣勢不由弱了幾分，“施展無限月讀需要勾玉輪迴眼...”
“就這？”
斑不由嗤笑了一聲。
“你敢吸納神樹，開啟勾玉輪迴眼，施展無限月讀嗎？”
“不敢。”
“這還不是尋我開心？”
“神樹已然存在，只需要勾玉輪迴眼而已。”
黑絕猛然想起了什麼，絕地重生般地拍打著面前的屏障，“你是說白絕？”
“腦子轉得挺快。”
黑絕沒有理會斑的譏諷，感覺到靈臺異常的通透，思緒無比清晰，“用六道查克拉改造的白絕，完全可以作為母親大人容器，而且..”
“而且再由我控制白絕，噬掉神樹開啟無限月讀，那麼母親大人就能重歸人世間！”
斑望著興奮不已的黑絕，沒有給出回應，輪迴眼中的冷漠之色更盛，他知曉這個東西絕對不能放出來。
不然整個計劃，將會徹底地失去把握。
斑立刻在臉頰上掛起笑容，“這個方案不錯吧。”
“當然不錯！”
“所以...什麼時候開始？”
“已經開始了。”
斑震動了下衣袖，隱藏的求道玉魚貫而出，飄浮在他的身後。
三個在空中成品字形的求道玉，讓黑絕猛然感覺到體內的痛苦，沒想到斑在這些日子，竟然新融合出了兩個求道玉。
心中的喜悅，已然大過體表的痛苦，他忍著靈魂內錐痛，“誰來培養白絕？”
寒芒凌冽的目光，讓黑絕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望著斑逐漸遠去的身影。
“嘭！”
門鎖撞入鎖釦的撞擊聲，在實驗室內寂靜迴盪，癱坐在地上捂住臉頰的黑絕知曉了答案。
執行人。
是陸生這小子。
——
?
收到少女笑意的陸生頭頂冒出問號，望著通道內向著陽光奔去的真央，怎麼感覺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目光迴歸最終停留在紫發少女臉頰上，高高挽起的紫髮帶著歡悅徐徐晃動，如綢緞製成的簾幕盡數灑落在右肩。
兩人並肩而站的身影，完美地遮擋住身後牆壁上的焰團扇，治裡揚起小臉透露出認真凝視著穹頂，“之後的比試，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會。”
“嗯！”
耳畔傳來的回答，讓治裡眼眸中泛起滿意，向下輕咬著唇瓣，如同小動物般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