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離開之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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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之後(下)

【銀白】

卡卡西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別離,歷經太多傷痛,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心。

偶爾半夜他會夢到,那年夏日祭拿著稠魚燒的女孩,她的背後是萬家燈火,流光映在側臉,嘴角帶著恬靜的笑容。

還有那年在樹林裡,那取下面具,極其溫柔的一笑,那番真摯的話語,柔軟了堅硬的心。

後來,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成為了他的學生。

一次任務途中,佐助帶來了他的小寵物,那團毛茸茸的白色著實讓他一驚。

而他的通靈獸帕克則笑著朝它打招呼:“喲,這不是佐紀的通靈獸小白嗎?”

小白別過頭,哼了一聲:“蠢狗好久不見!”

卡卡西無語望天。

這兩隻似乎從一開始不太對盤。帕克以為小白是同類,小白卻氣急敗壞地罵它“蠢狗”,樑子這麼結下了。

帕克不打算再跟小白計較,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對卡卡西壞笑:“話說我記得那個宇智波佐紀跟你告過白吧?”

“什麼?!”此話一出,鳴人吃驚得跳了起來。

連向來淡定的佐助,都瞪大雙眼看向他,眼中滿是驚訝。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卡卡西無奈地攤手。

“那是怎樣?”佐助皺著眉質問道。

那眼神簡直像是他搶了他們家的錢一樣。

卡卡西露出了他慣有的死魚眼:“嘛,你覺得她那種人,可能嗎?”

這句話算是平息了佐助的憤怒,卻沒有阻止鳴人的好奇心。不過對付鳴人,隨便忽悠忽悠行了。

再後來,佐助逃叛投奔大蛇丸,這件事他多少有預感。

佐助這個孩子,看起來表情淡淡,但心機很重。這與他的經歷有關,但同樣是孤苦伶仃的鳴人則與他相反,天天活得像個小太陽,散發著光與熱,可鳴人也接著隨自來也離開村子修行。而最後一名學生小櫻拜綱手為師。

說來也是悽慘,他的三個弟子被三忍瓜分得一乾二淨。不過他的日子倒也清閒了許多,閒暇之餘在料理店吃下烤秋刀魚,日子還算是愜意。

似乎曾經那種陰暗詭譎的日子離他越來越遠。

與凱進行吃拉麵大比拼之時,他無意發現了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喂,卡卡西,你再發神這次我可獲勝了哦!”凱豎起大拇指,露出了那口大白牙。

“嘛……”卡卡西摸了摸白髮,“這次算你贏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不顧身後凱的哭喪聲,他快速朝著黑髮背影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曾經的暗部經歷培養了他敏銳的目光,以及對身邊環境的以及異常人員的敏感度。像當初宇智波鼬再次回到木葉,他一眼便察覺到他的可疑。

而這一次,他內心再次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那抹一閃而過的背影是熟悉的,於他而言曾經的監視足以為背影主人寫上一部觀察日記。

聯想到她在出事之前的異常行為,卡卡西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可置信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場金蟬脫殼的戲,你演的倒是不錯。

是嗎?他親的部下,宇智波佐紀。

【硃紅】

宇智波佐紀始終在宇智波鼬心中是一抹特別的存在。

一開始只是借住在他家的宇智波遺孤,他很佩服她的與眾不同,但若說真正的情感變化,是在她帶著他去火影巖那次。

那曲悠揚的八尺,漸漸平息了他內心的焦躁,洗濯了濃濃的血腥。

他是一個天生的忍者,甘願作為讓枝葉繁茂的養料。可是佐紀卻與他截然不同。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能看清,她究竟是在想什麼。

在監視她的那段時間裡,他明顯感覺她對滅族的事情並不上心,偶爾還會不在自己的房間。

大概是從佐紀第一次謊言起,兩人之間便蒙上了一層隔閡。

說起來他們並不是同類人,但都擅長說謊。他本身是沉靜的黑,渾然不覺地融入夜色。而佐紀則是不黑不白的灰,無法分清她的確切界限。

曾經佐紀對於忍者的奉獻精神不屑一顧,因此他覺得他們終究會走上不同的道路。然而最後佐紀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保護佐助和他。

他用自己的溫度溫暖著渾身冰涼的她,然而那顆砰砰直跳的心卻像是在大冬天被猛地澆了一盆冷水,表面瞬間凝結成冰。

輕輕放下佐紀的屍體,他站起身,默默掏出了佐紀送給他的項鍊,曾經他不喜佩戴這樣的裝飾品,但此時他卻將它戴在了脖子上。

望著遠處漆黑的森林,他心中漸漸回覆了平靜。

他會帶著它,心裡懷揣著父母和佐紀臨終前的,縱使前方是茫茫一片漆黑,也堅定不移地摸索前進。

離開了木葉,加入了曉之後,他只覺世界終於朝他展開了它最陰暗的一面。

快要堅持不下去之時,他會回想起曾經的美好。

止水和佐紀在甜品店拌嘴,而他則默默消滅著一串又一串三色丸子。

和佐紀佐助兩個人一起躺在別院的長廊,仰望漫天繁星,佐助吵著要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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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些美好的回憶,支撐著他不斷在黑暗中前行。

“鼬桑,不要淋雨了。”耳畔傳來曉中隊友鬼鮫關心的話語。

鼬閉上眼,任憑細雨打在他身上。

他喜歡這種淋雨的感覺,可他身上的罪孽,無論淋多少雨都洗不清。

長期生活不規律,加上用眼過度,讓他的身體越發差勁起來。但只要想到佐助,即使用藥物支撐也要繼續活下去。

畢竟他還有必須完成的事情,待做完一切後,他也該與止水,佐紀,還有父母匯合了吧。

“鼬桑,還真是稀奇,這人說他見過寫輪眼。”一次任務中,鬼鮫拷問人質時得到了另外的情報。

鼬沒開口,而是直接開啟了寫輪眼,直直地對上了那人的眼睛。

然而在探查對方記憶的過程中,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撓。

只是在最後,隱約看到了那血紅色的櫻花。

【冥界】

宇智波止水很無奈,他發現死後的世界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這是今天的工作,辛苦了。”

看著堆得滿滿一桌的檔案,他嘆了口氣。

真是的,連死了都不讓他安心嗎?

不,根據冥界首領閻魔大人的說法,他目前是冥界的黑戶,為了能在冥界繼續生存下去,他必須聽從她的命令。然而即使不算徹底死亡,他也不能貿然返回人間。

所以他變成為了免費勞動力,幫著判官處理一些無關緊要卻格外繁瑣的檔案。

也許是旁觀者清,他明顯感覺到了閻魔大人對判官的情感。

聽孟婆說,他們曾是一對夫妻,只是冥界在多年前發生了一場鉅變,很多人失去了記憶,比如三途川旁的奪衣婆,由於失憶光榮下崗。

判官也是失憶大隊中的一員,可他個性似乎沒怎麼變。仍如從前那般清冷,執著,刻板。

而閻魔從不提及過往,只希望他自己能夠回憶起來。

一個不說,一個不想,這麼蹉跎了不知多少個歲月。

其實止水覺得這樣並不是最壞的境地。

如果有一天他終於回到了人間,卻發現一切物是人非,比如火影換了好幾任,清奈嫁作人婦,佐助生兒育女……人間世界再也沒有他存在的意義,那才是最難過的情況。

在幫助判官整理生死簿時,他間接瞭解到了人間世界的情況。

比如三代火影來冥界報道了,死亡原因是被自己的學生大蛇丸殺害。

比如猿飛阿斯瑪也來報道了,死亡原因是被叛忍飛段殺害。

……

他自然是不能見到他們,即使他們有些會來閻魔大殿報道,接受她的審判,但那時飲下孟婆湯的他們早已不記得他。

每當做這些工作的時候,他總是期望著自己不要看到熟悉的名字,不要看見熟悉的人,然而總是事與願違。

他日復一日地做著繁雜工作,直到有一天,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抹久違的身影。

“好久不見。”

他抬眼,有些驚喜地看向眼前的女生。

她仍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樣,黑色的長髮披至肩頭,黑色的眸子裡滿是沉靜,嘴臉帶著淡淡的微笑。

“好久不見。”止水輕笑一聲。

她似乎並沒有怎麼變,可他卻覺得已經過了好久。

“怎麼現在是你在做這些工作?判官呢?”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暫時申請去十八層地獄工作了。”止水嘆了口氣。

這也許是對方的偏執,寧願消磨自己的心志,也不願直視自己的情感。

“好吧,想請你幫我查一個人。”佐紀倒沒問更多,而是說出了她此次前來的目的。

“誰?”

“野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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