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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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說完後,仔細盯著佐紀的側臉,只見她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化,於是他口氣肯定地說:“你並不驚訝。”

佐紀嘆了口氣:“應該說多少有這種預感吧。”

她還記得當初她對止水說的話語,鼬並不會進入家族的警衛部,而是會去暗部或者根。結果沒想到在她進入暗部之後,鼬還是跟著加了進來。

鼬並沒有在意佐紀的嘆氣,淡淡地開口:“這是父親的提議。”

“這樣啊。”佐紀心裡暗暗一驚。

她原以為進暗部是鼬自己的意願,沒想到竟然是宇智波富嶽的提議。在她進入暗部之後,又安排鼬進去,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佐紀總覺得她只是一枚試水的棋子,或者說也許她是宇智波和村子互相試探的第一步。在她加入暗部之後,宇智波富嶽也曾找她談過好幾次話,可能瞧見她的態度比較偏向勸和,並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於是她成了一枚棄子。而鼬則是新的棋子,他是聯絡村子與宇智波的又一條紐帶。

他們可曾想到,這根紐帶也許最終會栓緊他們的喉嚨以致窒息?

“總覺得無論什麼事情你都能看透,”鼬幽幽地說道,“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佐紀。

佐紀連忙澄清自己:“你不要想太多。我的想法一直很簡單,是和家人朋友一起安穩過日子而已。那你呢?”

其實你才讓人捉摸不透吧。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覺得鼬的情緒控制得愈發自如,他似乎天生擅長隱藏情緒,那張淡然的臉上越發高深莫測起來,即使偶爾會有溫和的笑容,也難以讓人猜透。

鼬看著不遠處鳴人和佐助打鬧的樣子,陷入了沉默。

他又何嘗不是呢?但也許男女有別,與佐紀不同的則是,他的心中不止裝著家人,還有整個村子。

有時候閉上眼,他便會想到小時候目睹過的,戰場上的那些悽慘畫面,還有為了他擋刀的隊友。正因為歷經過悲痛,才不想再讓悲傷重現,對和平的渴望才格外強烈。

第二天,佐紀難得在家休息,卻被佐助纏上了。

“佐紀,陪我去修行吧!”大清早,佐助便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不是說我很陰險嗎?”佐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接下來果然瞧見佐助釋放了“一秒變包子臉”技能。

“那是……”佐助別過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

“好啦,我懂你的。”佐紀戳了戳他的臉,換得佐助猛地後退,捂住臉頰不讓她再次靠近。

“那要不要帶我修行嘛,我聽說你今天休息!”

“抱歉,今天我要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佐紀略有些歉意地說。

佐助是個懂事的孩子,果然收起了不滿的神情:“任務嗎?”

“不,”佐紀搖了搖頭,“比任務更重要,要陪我嗎,佐助?”

瞧見佐紀淡然的神情,佐助突然有些好奇,於是他點了點頭:“好!”

然而陪著佐紀從小賣部出來後,佐助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這是你口中比任務還重要的事情?”

一口氣買三十袋乾脆面?逗他玩嗎?!

佐紀隨手拆開了一包乾脆面,順著拿出了卡片,兩隻手指夾著搖了搖:“難道你不喜歡玩這個?”

“哼,”佐助並不想承認,他最近也在跟著隔壁家的小孩玩忍者卡片遊戲,“不過我還是覺得修行更有意思。”

“是,我們佐助很厲害,將來可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佐紀笑著調侃。

“什麼啊我才沒想這些!我只想進入警衛部!”佐助一臉飛揚地說,“我可是看到警衛部上面有宇智波的族徽哦!”

佐助越說越是驕傲:“爸爸可是在那裡工作呢!佐紀你以前也在那裡工作過吧,是不是很厲害呢?而且哥哥以後也會加入吧?”

城管有什麼厲害的?佐紀有些嗤之以鼻,但表面還是不敢對佐助表露出這些不敬之言。因為她覺得,目前還未曾瞭解政事的佐助,為宇智波很是驕傲。

可是自從作為政.治.鬥爭失敗的一方起,宇智波的驕傲終究會被消磨殆盡,不然難以生存於這個世間。

不過看著佐助驕傲的側臉,她很是感慨。

沒想到曾經拯救世界的曾祖父,原來小時候的夢想只是當一個小小的警察。

“警衛部也是村子的一部分,說不上厲害,都是各司其職,保護村子而已。你哥哥應該不會進去,因為他要去暗部了。”在這點上佐紀倒不想隱瞞佐助,作為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他遲早會知道。

“為什麼去暗部,不去警衛部?”佐助偏了偏頭,有些疑惑。

這說來話長了,不過到底該怎麼對一個還沒有入學的小孩解釋,佐紀有些犯難:“暗部更接近權力中心。作為一個宇智波,可以爭取更多利益,而對鼬他個人來說,去暗部更方便實現他的理想抱負吧。”

她想了想,還是簡略地對佐助說了實話,雖然知道此時的他不懂,但只要他能記住她的話,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佐紀也在暗部吧,那你也是這樣想的嗎?”佐助似懂非懂地問。

“差不多。”佐紀只能點了點頭。

其實她是稀裡糊塗進了暗部,可能是表現並沒有讓人滿意,可能是還在觀察期,至今兩邊還沒有動靜。但她正如自己所說,為了爭取更多利益,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才決定進入暗部的。

佐助正打算詢問更多,卻被佐紀打斷了思緒。

“啊,到了。”佐紀停下了步伐。

於是佐助只得抬頭看了眼周圍的景象,然後呆住了。

放眼望去是大片白色的墓碑,錯落有致地佇立著。有的墓碑前放著幾束鮮花,白色的雛菊,粉色的康乃馨,讓這片死氣沉沉的地方多了幾分生機。

“這是……墓地?”他愣愣地說。

“嗯。”佐紀點了點頭,提著一大包乾脆面,緩緩走到了一方墓碑前。

佐助跟著佐紀停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她蹲下來,然後一包又一包地拆開了乾脆面的包裝袋。“刺啦”的聲音劃破安靜的空氣,格外響亮。

他覺得佐紀很奇怪,別人祭拜都是帶著鮮花,哪有人帶乾脆面啊?他掃了一眼墓碑上刻著的名字。

日向晴也。

不認識。不過日向這個姓氏好像很眼熟,是和宇智波齊名的木葉名門吧?

懷揣著滿心的好奇,他認真地看著佐紀將卡牌從乾脆面中取出。

第一張是s卡!好厲害!第二張是a卡,也不錯。第三張是a……第四張是又是s!

佐紀好歐啊!下次抽卡也找她幫忙吧,這樣說不定他完勝隔壁家的孩子了!佐助在心裡默默地打著小算盤。

“今天的二十袋,有四張s卡,還真是好運呢,”佐紀一邊說,一邊將卡牌排列在墓碑面前,“你說你不喜歡抽卡,只喜歡看我抽卡,但我也知道你其實很喜歡這個遊戲,因為他給你帶來了很多朋友。遊戲的意義通常不在於本身,而是它所帶來的其他東西。說起來我也是因為這個遊戲才在學校裡勉強有好人緣,這一切都是託你的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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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佐助第一次看著佐紀嘮叨了大半天的情景,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放了個小型火遁,一把將那些卡牌燒得一乾二淨。

這對他這個很難抽到好牌的人來說,心好痛!

“好了,都是你的了。希望你在那邊也可以玩得開心。”佐紀說完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帶著一絲悵然,還有幾分釋懷。她環顧四周,然後發現不遠處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銀髮男子像一座雕像揣著手佇立在一座墓碑前,頭低著,一副沉浸於過去回憶中的模樣。

抱著幾分異樣的心思,她緩緩走了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卡卡西所祭拜的人,正是傳說中他的基友宇智波帶土。

佐助顯然也看到了墓碑上的名字,有些驚訝地小聲呼了出來:“宇智波……”

佐紀看到這個名字,心裡有些膈應。

也許宇智波帶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是的確是村子與宇智波矛盾激化的導.火索,而且也是害死四代火影夫婦,讓漩渦鳴人成為孤兒的罪魁禍首。這是無論怎麼洗都洗不白的汙點。

“佐紀……為什麼這些人會在這裡?”佐助小聲地詢問道。

其實比起日向晴也,他更好奇這個宇智波帶土,也許是因為同姓氏的緣故。因為他總覺得,每一座墓碑中都會有故事,而他喜歡聽故事。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為了保護村子,保護同伴犧牲的,”佐紀頓了頓,“他們雖然沒有名留青史,卻是同伴心中的英雄。也正因為他們的犧牲,才換來了我們現在暫時的和平。”

佐紀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語,心裡卻頗有感觸。

她的作文技能也快點滿了啊,不知道這番說法能不能給她個滿分作文呢?

“他們的犧牲,多少是因為不夠強大,或者說我們沒有強大的力量保護住同伴。”佐紀嘆了口氣,這句話說的正是她自己。

“但是,人一旦擁有了足夠的力量,當他可以做成別人不能達成的事情的時候,也許便會忘記初心。尤其是有些中二時期的年輕人,因為重創誤入歧途,擁有力量之後企圖毀滅世界,破壞重建什麼的。”

這話說的是這位祖宗。

佐紀從不認為野史上所說的“為了一個女人建立美好新世界”是真的。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初戀是白月光,可以是陷入泥潭的導.火線,卻絕不可能成為一個男人的全部。宇智波帶土因為白月光的消失,對這個忍界絕望,被人利用後為了構建新世界,不惜弒師,與基友兵刃相對。

擁有強大的力量後,比起拯救,更容易毀滅世界。畢竟與改革相比,破壞更加輕鬆。

想到這位曾祖父中二時期做過的那些不忍直視的事情,佐紀其實也挺想捂面的。但她絕不怪他。

誰讓宇智波如此苦逼呢!?那樣的慘境換做其他人說不定更加瘋狂。

卡卡西淡淡地瞥了一眼佐紀。

到帶土的墳墓前教育孩子,總覺得她這番話別有深意。雖然他向來討厭長篇大論的說教,但佐紀的話語讓他有些贊同。

因為年少時不夠強大,帶土才會犧牲,而當他變得足夠強大之後,他又促成了無數別人的犧牲。

瞧見佐助一臉迷茫的樣子,佐紀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總之,他們的犧牲是不會白費的。”

說完,她抬頭看著卡卡西:“隊長休息的時候都要來這裡嗎?”

“嗯。”沒有責怪佐紀的多言,卡卡西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

“那我們先走了,隊長你也不要站太久。”佐紀掃了一眼宇智波帶土墓碑前的那束鮮花。

她隱約察覺到,遠處的叢林間,有一股陌生而又強大的查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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