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懲治雞鳴狗盜之徒，失去了一個除暴安良的機會，白季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轉瞬就放下了心思。

安靜地閉上眼睛，白季轉瞬又陷入了夢鄉。

修煉有成之後，控制身體儘快地入睡保持精力，還是可以輕鬆做到的。

……

第二天。

看到白季揹著包袱，走下樓的模樣，老董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要走了？”

一是惋惜失去了一棵搖錢樹，二是遺憾沒能多教白季幾天。

即便白季的實際戰鬥能力可能超過自己，可是人各有所長。

在自己擅長的方面，能夠多讓白季這樣的年輕人領悟一些，老董是十分樂意見到的。

白季的進步隨快，然而在他看來，還是沒有達到巔峰……或者說，還沒有趕上自己，有不少進步的空間。

人老了，就總想多留下點什麼。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合乎脾性的年輕人，當然是竭盡可能地去培養。

白季無所謂地笑笑。

“還有事情，不便多留。”

老董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勸阻的話語。

人各有志。

而且這樣的人物，身上肯定也背負著不少命運與使命。

“自己路上小心……”

老董搖了搖頭。

接著有些蹣跚地轉身，彷彿一瞬間老了幾歲。

畢竟對於他來說，在這個時代的每一次相別，都有可能是永別。

看著他的背影，白季嘴巴蠕動了幾下，有些猶豫。

後來的黑衣老婦人爆取的戰利品裡，有一件奇怪的東西。

染血的信封。

白季的直覺告訴他，這才是黑衣老婦人的戰利品中，最有價值的一件東西。

信封裡，是一封信件。

其中記載的內容，就是這些沙居人之所以突然襲擊這座聚集地的原因。

解釋了為什麼襲擊一個小小的大夏人聚集地，會出動一個五重一個名宿高手。

這種級別，別說是沙居人這種人數稀少的種族，就算是對於大夏這種三大人類帝國之一的存在，也不算是平常。

這兩人的出現，就是為了沙居人的行動保駕護航，清掃那些有可能遭遇到的大夏高手。

他們襲擊這處聚集地是偶然，也是必然。

之所以是偶然，是因為這只是他們無數個目標的其中一個，第一個就襲擊了這裡，純粹是運氣使然。

說是必然，那是因為這並非沙居人的心血來潮、突然行動。

沙居人之所以襲擊大夏這些聚集地的原因，是因為其背後與大圩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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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可能攪亂大夏邊陲之地的民心，就是大圩人的唯一目的。

而就算沙居人第一個選擇的目標並非這裡，遲早也是會輪到此地。

發生這種事情，是很難指望王朝的。

一是目標小，很難抓住。

二是目標隨時可以退身於大漠之中，極難追擊。

而且一旦追擊到深入大漠的地方，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那還說不定呢。

對於這種邊陲地方，除非還有什麼類似於老董這樣隱姓埋名並且修為更強的高人，否則那兩個一個五重一個名宿的沙居老婦人，在這一片地方可以橫著走。

不過這遭遇的可能性，就說不清了。

《武俠》中的高手很多，甚至沒人可以確切說出江湖上究竟有多少高手。

而且總有大把的人物，淹沒在了日新月異的武林之中。

或許是自我超脫，或者說心灰意冷。

選擇隱姓埋名的高手不在少數。

即便是沒有自己，兩個老婦人會不會翻水水，白季心裡也沒數。

不過唯一可以預見的是，如果沒有自己，老董這裡肯定是無了。

兩個老婦人出動的目的，就是為了針對老董這樣有兩把刷子的大夏高手。

憑藉老董自己，或許那次假死就會變成了真死。

而類似於老董這裡的聚集地，也還有不少。

沙居人可能會翻水水，但是絕對會有不少的大夏人，遭受毒手。

白季其實很慶幸自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此地。

而截獲了信件後，白季開始有些擔心其他地方了。

既然能請動一個五重和名宿，就有可能請動第二個五重和名宿。

甚至……

是宗師。

沙居人也是有宗師的。

過去的遊戲裡，白季也曾和沙居人的兩個宗師都有過交手，至於如今這個年代，白季倒是不太清楚沙居人的高手都究竟是誰。

但是不可否認，其他聚集地，甚至包括自己走了之後的此地，還是有可能遭遇其他沙居人的襲擊。

只是，單純沙居人的襲擊，可能並不能引起王朝的關注和警惕。

而如果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沙居人的行動和大圩人有關，那麼其分量就重了很多。

交出自己手中的信件，就有可能讓這邊境附近的王朝下部注意這裡。

從而防患於未然。

只是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扯皮驗證，畢竟只是一封信件，可信度存疑。

為了防止自己造謠，一旦上交，自己很難脫身。

而且對於王朝邊境下部官員的個人能力和品性，白季也難以抱有太大的希望。

而老董……

似乎也會人微言輕？

不一定有人拿他當回事。

甚至往壞一點想，這邊境的王朝下部，說不定還會有大圩已經買通的內奸，若是撞到了他們的手裡，自己是不怕的，可老董似乎就……

所以白季才相當猶豫。

怎麼想，交出去後更大可能都是沒什麼作用的。

但是不交，沙居人的活動又隨時都有可能繼續。

一個五重和一個名宿或許珍貴，但是如果是一個全體動員的種族，還不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

看著老董快要走到櫃檯的背影，白季還是下了決心。

適當的，也可以相信別人。

任何人都沒有替別人做決定的權力。

誰承擔後果，誰做出決定。

老董可以選擇做與不做，但是他起碼有知情的權力。

如何選擇，在他自己。

“老董。”

白季叫住了老董。

老董回過神，看著白季，眼神帶著少許驚喜。

“和你說個事。”

聽到白季不是改變了主意，老董有些失望，但還是好奇白季口中的事情。

“什麼事？”

白季走近了他，輕聲說道。

“跟我來。”

這時是清晨，大部分人都還沒醒來，客棧一樓一片安靜。

但是事關緊要，而且客棧裡最近住了不少人，人多眼雜，總是避諱點好。

和老董到之前白季看過的暗房中，白季拿出了信件，交給老董。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