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迷霧中傳來的聲音(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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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那祭祀臺上的雕像都被上面蕩下來的樹根包裹著。也不知道上面那顆大榕樹活了多久才能用根把這裡都包裹起來,不說是嚴嚴實實一絲不漏,但也差不多了。

吳邪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幾個雕像分別按著四面方位坐鎮,像是在守護什麼一樣。難不成......這中間就是老癢想他來的地方?一個祭祀臺的中心?

他轉過頭去看著涼師爺:“我們下去看看?”

涼師爺此時看著那幾座雕像,臉上露出狂熱的神色,倒像是個真正的學者了。聽他這麼說,涼師爺想也不想地點頭,直直向著那裡走去。

吳邪看著他的背影,悄悄地問老癢:“老癢,我們都到這兒了,可以說你到底想給我什麼東西了吧?”

老癢見他頭也沒回,無奈地搖了搖頭:“那、那也得我們先下去才、才行!”

“下去?”吳邪理解岔了,心想廢這麼大勁九死一生地上來,到頭來還得下去?老癢這實屬煞筆行為,不罵兩句都對不起他這一路的擔驚受怕:“你他媽說什麼呢?早說要下去還上來幹什麼?”

老癢聞言一愣:“不、不是那個下去,是進到這裡面去!”

進裡面去?吳邪狐疑地看向那被樹根包裹的祭祀臺中心,這裡面還另有乾坤?難不成這青銅樹除了祭器之外,還有別的用途,比如......他想起了九頭蛇柏,難不成這又是一個三重棺?

他將信將疑地看了老癢一眼,老癢卻沒再看他,自己跟著涼師爺往裡面走了。他這才發現,就他們說兩句話的功夫,涼師爺竟然已經不聲不響地消失不見了。

走近看這地方他才發現,本來以為樹根把所有地方都纏得死死的,要進去可能還得費一番功夫,誰知道他面前是一個接一個,被樹根纏繞起來的樹洞,像是硬生生造出來十數個不同的通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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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他犯了難,這麼多通道,往哪裡進去?

老癢在洞口停下,順著洞口在找些什麼。吳邪這才想起來,老癢三年之前可是來過的,讓他進去自然是因為之前自己也進去過。老癢一向心思活絡,留下點記號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這種時候只要跟著他走就可以了。

果然,在看了好幾個洞口之後,老癢直起身來松了口氣,指著其中一個跟他說:“走這裡!”

吳邪點點頭,拿起手邊的手電,先看了看電池容量,又換了塊電池之後才跟著他進去。這幾天他們電池損耗也太快了,吳邪想著,這要是還有下次,電池可不能省,至少也要再備他個十幾塊的,不然都不夠用。

涼師爺在他們前面早已經走得沒影了,不過在吳邪想來這裡應該也沒什麼太大危險才是。這些樹根看起來盤根錯綜,實際上很多都會是死路,等到時候他找不到路了自然會轉出來等他們,要是能碰巧跟他們走了一條路,那也是他運氣。

不過看情況應該是沒有?在他前面只有老癢的手電光亮著,照亮了面前幾米的區域。這樹根形成的空洞給人的活動空間很小,也就是他和老癢這樣的瘦子才能這麼鑽。就算是他們也得弓著身子半爬著進去,而且越往裡面空間越小,漸漸的樹根從四面八方擠壓下來,就給他們留下了勉強一人的活動空間。

好在這祭祀臺本身就沒多大,爬了七八米也就爬到頭了,吳邪估摸著這裡已經是祭祀臺中心的位置了。

老癢在他前面停下後,身體往前一傾,半個身子就不見了,像是爬到什麼東西裡面去了。等老癢整個人都進去之後,吳邪才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石質棺槨一角,灰白色的石壁上有一節樹根順著棺蓋和棺身的縫隙處爬了進去。

奇了怪了,這棺槨是建造的時候就沒蓋好,還是被後人給撬開的?他粗略估計了一下,這棺槨估摸著有個四五米長,寬可能也有個幾米,估計把整個祭祀臺中心全佔了。這要是能被撬開,得是多大的工程?這都抵得上小型集裝箱大小了!

他用手電往底下照了照,灰濛濛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老癢的手電光在不遠的地方亮著,人影倒是一點不見。

吳邪覺得有點慌:“老癢?”

老癢沒回他。

應該不至於出什麼事吧?吳邪咬咬牙,也還是順著老癢的方向爬了進去。誰知剛一下來,他就聽到身後有點動靜。

“什麼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被涼師爺他們用槍指著差點人都沒了之後,他對身後的聲音分外敏感,一聽身後有動靜,手電立馬轉了個方向,槍也拔了出來。

“媽的,小崽子可算是進來了,進個棺槨還這麼磨蹭,把我都給看急了。”

身後那個聲音很是陌生,在他的印象裡死活找不出來一個能對應的。這不科學啊,難道除了他們兩撥人,還有其他人下來不成?

可先出現在吳邪面前的不是一個逐漸清晰的人影,而是一把指著他額頭的槍。

吳邪這才發現,這底下灰濛濛的霧好像非常吸光,以他們手電的亮度竟然只能看到面前一米多的地方,能見度兩米都不到。

來人嗤笑一聲,臉卻還在迷霧裡模糊不清:“我勸你把槍收起來,不然你朋友可能就不是很妙了。”

吳邪心裡一緊,也顧不得思考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老癢是在他之前下來的,現在都沒動靜顯然不合理。面前這個人十有八九有同夥,那手電光估計就是用來迷惑他的,讓他以為老癢沒事,把他引下來,“你們把他怎麼了?”

那人的聲音有些得意:“現在是沒事,可不代表再這麼下去他也沒事。”

“是嗎?”

老癢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吳邪不敢把注意力從眼前這個人身上移開,只能用餘光去看。先前他以為是誘餌的那束手電光逐漸向著他的方向移動了過來,可裡面的人影卻還是模糊不清。

那束光在離他兩米的地方將將停了下來,老癢聲音裡那剋制不住的得意和幸災樂禍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應該放下槍的是你吧?你要不要看看......我手上的是誰?”

像是呼應老癢的話似的,吳邪突然發現眼前的霧好像散去了些。雖然周圍還是一片霧濛濛,但是好歹能看清周圍的人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眼前的竟然是那個憨厚的胖子,跟在泰叔身邊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現在卸下了表面的偽裝,眼神狡詐面色猙獰,倒還真像個倒鬥的了。

這人是誰來著,好像是......李老板還是王老板?原諒他臉和聲音對不上號,實在是這個人的存在感太低了......那老癢手上的是誰?

看著面前人槍雖然還指著他,但整個人已經不受控制地朝著老癢看去,吳邪猶豫了兩秒,覺得現在是個好時機,於是猝然用手電向著他的手腕打去。那胖子陡然回過神來,只覺得手腕一疼,槍一下子拿不穩,就知道不好了。

可這時候他反應過來也阻止不了了,吳邪見他的槍已經脫手,忙看準落點一把撈住,順手插到自己口袋裡復又用手電照著他,微微揚起了下巴:“現在是誰有事?”

那胖子捂著手腕,表情開始陰晴不定了起來。

這時候吳邪才有餘裕去看老癢那邊。老癢手上拉著的那個人他不認識,不過臉倒是很熟悉,想來大概就是除了涼師爺和這胖子之外的另一個人了,之前死在魚肚子裡的那個。

看過泰叔屍體兩次了之後,他對於這兩個人還活著的事實接受良好,見到這兩個人也還是心如止水......個鬼啊!

媽的,看到這兩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死了一個還活著一個是什麼鬼東西?他們這群人到底去過什麼地方,每個人都有個分身,死了一個還來一個,這也太煩了吧?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怎麼想到來這個地方伏擊我們的?就不怕我們到時候直接爬上去,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胖子臉皮都僵硬了,臉色忽青忽白的跟個調色盤似的,但在老癢手裡緊了一下他同伴的脖子之後,還是不情不願地說了:“我們......醒來就在這棵樹底下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我們兩個都是鬼,但後來證實......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個還活著。”

他看著吳邪欲言又止,吳邪很不耐煩地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

胖子搖了搖頭:“具體過程我就不講了,總之我們兩個都嚇得不輕,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於是姑且就當我們都還活著吧。還好身上裝備都在,看到這青銅樹他就判斷我們應該已經到地方了,可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就先到處找了一圈......那甬道上面我們敲了半天也上不去。所以我們兩個合計了一下,就先爬上來了。”

他沉默了半晌,看著吳邪手裡的槍又離他近了一點,這才不情不願地說:“結果到了這裡之後,我們發現其中一個洞口上居然做著記號,本來以為裡面能有什麼寶貝的,可誰想到......”

“誰想到什麼?”

難道這裡還有什麼東西,讓他們怕得不敢下去不成?吳邪的心沉了沉,可沒想到這胖子說到了關於林言的訊息:“我們進來之後,這裡的霧比現在濃多了。”

他苦笑了一聲:“那時候我們打著手電也什麼都看不到,也就不敢往裡走,所以就原路出去了。本來我是想直接沿著樹根爬上去的,可李琵琶——”他指了指被老癢挾持的那個人,“他說再等等,說你們早晚要過來的,所以我們就在外面等著了。過了大概有......快一天?你們另一個同伴先上來了,身後還跟著......兩隻大老鼠?看到我們跟沒看到一樣,直接就從這個樹洞裡衝進去了。”

“然後呢?”吳邪精神一振,知道他說的肯定是林言,不然還有誰會有兩隻大老鼠跟著?這麼說來,也就是在他們睡覺的時候林言已經進來了,那林言現在人呢?

可那胖子這時候卻搖了搖頭:“你們那個同伴速度也太快了,我剛來得及跑到樹洞那邊往裡看,他就已經跳下來了。等我跳下來的時候,他連人影都沒有了。”

吳邪不禁有些失望,但隨即安慰自己,好歹也知道林言也進來這裡了。那也就是說,他們只要探索完這個地方,肯定能找到林言的蹤跡。只是這裡的霧這麼濃......

他看了兩眼這胖子和那個臉色蒼白的李琵琶,心下有些猶豫該拿他們怎麼辦。難道在這裡......再殺他們一次?可他們已經死過一次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又活了過來,但再讓他們死一次他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的。

一旁的老癢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剛要張口,那被他劫持的李琵琶顫顫巍巍地開口了:“別......別殺我,我、我有用!”

吳邪心下納悶,心想這人哪只眼睛看出來他要殺人了?雖然......確實有那麼一秒鐘想過,但他不是那樣的人好不?但既然李琵琶這麼說了,他還是要聽聽這人有用在哪裡。

於是他挑了挑眉,做出了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示意老癢把李琵琶放了,用手槍指著那胖子讓他倆站到一起去。

這下看起來方便多了,也不用防備這人在一邊搞小動作。老癢站到他身邊,朝他擠了擠眼睛,嘿嘿一笑,悄聲隨他說:“你這幅表情,還真、真有那麼點氣勢,裝的跟——跟個大佬似的!”

吳邪無奈地瞪他一眼讓他閉嘴別礙事,他心下這還有些虛呢,要不是先前反應快制住了這個胖子,這會兒他們估計還僵持著,不知道怎麼樣呢。不過也還是老癢先制住了那個弱不禁風的同夥,這才給了他機會。

李琵琶看著在他和老癢手裡把玩著的槍,咽了口吐沫,結結巴巴地說:“這、這裡是我祖先《河木集》裡記載的——”

“等等,《河木集》?”吳邪伸手示意他暫停,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就是涼師爺說的那個祖上奉命倒鬥的那個?”李琵琶點了點頭,說到這裡吳邪倒是想起來了:“涼師爺呢?他不是在我們兩個前面進來的,人呢?”

那胖子搖了搖頭:“他跟我們進的不是一個樹洞,這裡盤根錯節,也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

吳邪想了想也是,可他同樣也不希望涼師爺再找到進來的地方。這裡的情勢已經夠亂的了,別再來個人添亂了。到時候還得多綁一個人,也怪累的......言歸正傳,他看著被打斷了之後往後縮了縮的李琵琶,問道:“你們那《河木集》裡,關於這裡的東西都寫了點什麼?”

李琵琶抖了抖,結結巴巴說了一堆,說的吳邪都不耐煩了。他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你說了這麼多,總結起來也就幾點:第一,乾隆十三年發現了這裡,你祖宗接到密令開始挖;第二,乾隆十八年在這裡發現了一隻龍紋石盒,打不開送到宮裡去了;第三,你們祖先上來過,是不是?”

李琵琶咽了口吐沫,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對、對的......”

吳邪皺了皺眉頭:“那你祖先說這裡有想要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看了看周圍,這裡分明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個空的棺槨啊?

李琵琶張口結舌,欲哭無淚:“我、我......”他怎麼知道,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兒好不?

就在這時,吳邪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從濃霧深處傳來,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側耳傾聽:“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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