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回 贛江大橋之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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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田崍四郎繼續平靜地說:“我們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難,如果沒有中國的空軍,什麼都好說。但是中國空軍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個重炮聯隊。如果我們再繼續炮擊的話,可能還要遇到中國的突襲。沒有辦法呀,防空沒法解決。”

松浦淳六郎心裡更是生氣,你怕空襲,那是你們的事情。你們損失了一個聯隊,可我們106師團將近損失了一個旅團。沒有你們的炮兵支援,這個仗還怎麼打?

松浦淳六郎沒有辦法了,只能帶著威脅的口氣說道:“如果沒有炮兵的支援,我們只能請示岡村寧次將軍了,請求他再派別的重炮部隊過來。”

澄田崍四郎心裡想道,岡村寧次將軍哪裡還有重炮部隊,整個11軍團的重炮全部都組織到這裡來了,你這是故意戳我的軟肋呀!不過話說回來,真要是炮兵不支援的話也真是說不過去。

澄田崍四郎只好換了一種語調,笑嘻嘻地說道:“松浦師團長,剛才給你開了句玩笑。炮火支援馬上就到。”

松浦淳六郎心裡罵了一句,八嘎!你要是炮火真的不支援,我真的到岡村寧次那裡告你去。要是岡村寧次那裡也告不倒你,我就到日軍最高軍事法庭上告你。

就在贛江大橋戰場西邊七八裡地的一個地方,有一個雜樹林子,從遠處看,這裡是綠葉茂密的樹林,和別的雜樹林子也並沒有什麼區別。稍微的走近點兒看,這裡長滿了松樹,銀杏樹和竹子。

江西的冬天樹葉也是綠的,何況這裡早已是春天。

那松樹,口侵碧漢,森聳青峰,偃蹇形如蓋,虯蟠勢若龍。茂葉風聲瑟瑟,緊枝日影重重,四季常持君子操,五株曾受大夫封。

那銀杏樹,在樹群中她亭亭玉立、格外端莊惹眼;無論是枝、是葉都總顯得標緻而又秀麗,謹慎而不張揚。萬物爭春的時候她怯怯的、小心翼翼的發著芽、長著葉、舒展著枝體,矜持著自己的姿態與世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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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太陽已是相當的驕豔,銀杏樹昂然聳立於嬌陽之下,枝枝杈杈畢挺向上,儼然一副不卑不亢積極進取的氣派。她的樹葉除茂密蔥蘢之外、還具有底、面光滑細膩之特點,葉脈佈局清晰之精巧,連同葉片的邊緣都是花式的。

整體看來光潔綺麗、精緻可人,很像是玉石店裡那種無瑕碧玉的精緻扇墜兒。

那竹子更是綠煙生霧,翠玉凝露,納涼避暑,清幽去處。杆杆臨風玉樹,葉葉風骨不俗。如果不是戰爭,人走進竹子的深處雲霧繚繞,雲霧深處,若隱若現著竹海的詩情畫意。

漫步於幽靜的竹林,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氣息,竹香滿溢。靜聽鳥鳴,閒聞風的清香,不由忘了俗世的喧囂。清風徐來,千萬片竹葉在婆娑起舞,或許竹葉渴望風的撫摸,風中,竹葉因興奮而顫抖著吟唱……

可是現在正在進行著戰爭,澄田崍四郎早就相中了這個雜樹林,就在雜樹林裡埋伏著一個聯隊的重炮。

徐大的J-20戰機幾次飛臨這個雜樹林的上空,在上面看,只看到這是片茂密的雜樹林,和周圍的農田和諧地成為美麗的自然風景之一。

偽裝自然是十分的巧妙,有的網子上放著各種樹枝、樹葉,有的大炮上直接就綁著樹枝、樹葉,官兵的頭上也都戴著樹枝、樹葉。外人就是走近了看,也不一定能辨別出這裡還有一門門的大炮和日本官兵。

命令一下,炮上所有的偽裝很快地卸了下去,露出一個個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天空。

炮手很快地在測算著中**隊的方位,聯隊炮兵的方位,雙方的水平差距,射擊諸元出來了。幾發炮彈打過去,落在了中國陣地的前面。

很快地,前方的觀測員透過現代化的通訊設施,報告了炮彈的誤差。新的射擊諸元又出來了。

日軍的一百來門大炮發出了“哐哐哐……”齊射的咆嘯聲,其中夾雜著不少的150毫米的重炮。一百來門大炮的急速射擊,可使目標方圓幾里地之內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剛才的幾發炮彈落下來,在地上炸了幾個深深的大坑。劉致遠早就看到了,他急速地對部下大聲地喊道:“躲避,躲避,鬼子的炮擊又要開始了。”

話剛說完,只覺得地動天搖,眼前是一片火海,賊亮賊亮的白光閃了一處又一處,大地在顫抖,在哀號,在天翻地覆。耳朵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只覺得好像是到了無聲的世界,劉致遠下意識地捂緊了自己的耳朵。一片片的泥土從天上落了下來,蓋了一身又一身。

如果沒有空軍和重炮團,那中**隊可就慘了,可是如今早就有了自己的空軍和重炮團,哪能容得小鬼子逞瘋狂。

戰場上的形勢,韓行早就看到了,他拿起了電話,立刻對侯大山說:“炮兵立刻反擊,立刻反擊。”

沒有等侯大山回話,韓行立刻又拿起了電話,對徐大說:“空軍出動,先在天上壓制著鬼子炮兵,給我們的炮兵指示一下方位,再看看小鬼子是不是還有別的陣地。恐怕小鬼子還有別的炮兵陣地沒有暴露,注意搜尋,別再給小鬼子的炮兵客氣了。”

徐大接電話的時候,其實就在J-20戰機不遠的地方,聽到了韓行的命令,立刻跑上飛機,親自帶領著一架J-20戰機和四架運8-轟炸機緊急升空。

青雲譜機場離著澄田崍四郎的炮兵陣地也就有三十裡地,憑著J-20戰機的速度,可是加加油門就到。

飛機是居高臨下,當然地上的情況是一覽無餘,如果鬼子的炮兵陣地沒有發射炮彈,說實話,徐大還真是發現不了這個炮兵陣地。因為這個炮兵陣地隱蔽得真是太好了,飛機飛過這個地方好幾次了,徐大真以為這裡就是一片小雜樹林。

距離又太遠,紅外線當然也發現不了。

可是當這一百來門炮一齊發射炮彈的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一溜溜的火光劃了一個個圓圓的弧線,在天空中飛過,別說紅外線了,就是肉眼也看到了。而且,炮彈發射的時候,還有輕微的煙霧,一顆炮彈有一點兒,一百多顆炮彈那煙霧就大了,況且又是連續發射。

徐大還看到,就在敵人炮兵陣地的前面,也有兩處炮彈在爆炸。不用說,這是侯大山的105毫米榴彈炮彈和75毫米炮彈在試炮了。

為什麼還是兩處炮彈在爆炸呢?侯大山是老油條了,他也知道,大炮一但發射,這個炮兵陣地就算是暴露了,也怕遇到小鬼子的報復,來個一鍋端。所以就把炮兵陣地分成了兩撥,就是遭到報復的話,也好留一手。

徐大迅速對侯大山的炮兵進行了指正:“左炮群大炮彈再往前150米,右炮群小炮彈再往前150米,往右100米。”

沒過了3秒鐘,侯大山的炮群立刻糾正了方向和距離,近50發的炮彈在小雜樹林的地方爆炸了。

碗口粗的松樹被攔腰拔起,松樹枝飛上了天空,渾身是寶的銀杏樹也慘了,滿天的銀樹葉如雪花一樣,漫天飄舞,清潔的竹子也不清潔了,和骯髒的泥土一塊兒飛上了天空。

和這些汙七八糟的植物混在一起的,還有鬼子炮兵的屍體,重炮的各種零件,一塊兒統統地在天空中飛舞著,盡情地表演著。

徐大誇獎侯大山說:“打中了,打中了,連續射擊。”

於是又是幾百發炮彈,毫不留情地傾瀉了進去。剛才還在發洩著淫威的鬼子炮兵聯隊,突然間啞火了,一門炮也不叫喚了。還叫喚個什麼勁呀,什麼也看不見了,炮位都被晃動了,往哪裡打炮呀,能保著自己的小命就不錯了。

侯大山的重炮團,還在連續不斷地發射著炮彈,FH18105毫米的榴彈炮彈,日本94式75mm山炮炮彈,蘇聯ZIS-3型76毫米野戰炮炮彈,還在不斷地飛進日軍的炮兵陣地裡。

徐大還在對侯大山的炮彈走向進行著指正:“打得好,打得好,再往左邊移動100米,再往左邊移動100米。”

炮彈的不斷爆炸,又引著了小鬼子的彈藥箱。“轟——”“轟轟——”更大的爆炸在日軍的炮兵陣地上響起。小樹林裡是火光衝天,濃濃的黑煙直上雲霄,把一片晴朗的天空不一會兒就染成了墨黑色。

徐大又是誇獎,又有點兒嘲弄地開著玩笑:“我說侯團長啊,你是不是夾著好吃的菜不松筷了。”

就在不遠處的澄田崍四郎,心裡在流血,我的炮兵聯隊啊,誰來挽救你,誰來挽救我。都是這個該死的松浦淳六郎,自己沒有本事卻沒事找事,本來我已經玉碎了一個炮兵聯隊,來支援了你。你為什麼還得要炮兵支援,這下子,我這個炮兵聯隊也完了……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沒到傷心處,澄田崍四郎不禁心疼得掉下了幾滴眼淚。

久經戰陣的他知道,如果這時候再動用另一個炮兵聯隊,可能能打垮中國炮兵的一部分,可是天上還有中國空軍的戰機在盯著呢?如果那支炮兵聯隊一暴露,肯定也完了,肯定會遭到這支中國空軍的空襲。

真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這叫什麼,這就叫一個人在門口打著自己,對方的另一個人還在那裡看著,押著陣。弄得自己的另一個打手出不得門,一但出去了,又是一個玩完。

我的空軍啊,我的制空權呀,你在哪裡呀,你在哪裡呀?

再說102師的防禦陣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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