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 38門榴彈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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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有眼力好的,引起了一片掌聲。

侯大山連連搖著頭,裝傻地說:“蒙禿子砸和尚,蒙的蒙的,真沒想到,還真打中了。”不過心裡想道,哼!真還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啊,你這門炮的穩定性極好,我都不用試炮了,在你的射擊諸元上,稍微修改一下就成了。

所以嗎,當然一炮命中。

李班長一時有些傻了。王大武可是也不服氣啊,李班長可是炮兵團最好的炮手,難道說這個侯團長比李班長還要強!他目瞪口呆地瞪著大眼睛又看了看目標,確實是打中了。他歪了歪頭,對侯大山說:“這一炮不算,如果下一炮打得上,那就真算了。你要是真得打上了,我這個王字就倒過來寫。”

這下子,侯大山就更謙虛了,趕緊說:“下一炮肯定就打不上了,我這一炮真是蒙的。反正是蒙,我就打打那個10米的靶心試試,反正蒙唄,蒙不上也沒有什麼丟人的?”

他這麼一說,炮兵團的弟兄們就一齊起鬨說,“打呀,再打一炮試試。”“你已經是神炮手上,再打一炮又有什麼?”“我看不像是蒙的,真說不定還真有兩下子呢。”

劉致遠又替侯大山擔心了,提醒他說:“我說老侯啊,見好就收吧,可別不知道天高地厚。”

韓行也勸他說:“你已經給南徵軍漲了臉啦,要是再打不上,那可就前功盡棄啦。”

侯大山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臉面了,他有些恬不知恥地說道:“反正我就這一堆了,也不怕丟人了。丟人的話,都是丟在中國人的臉上,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就再蒙一回吧!再來一炮。”

侯大山又叫裝炮手裝上了炮彈,李班長幫著他調整射擊諸元。這回侯大山連望遠鏡也不要了,簡單地又看了看那個靶子,大聲地喊道:“方向,11點39,高度44度2。預備——放。”

拉炮手猛一拉繩子,一顆黑黑的彈丸又飛了出去。

“轟——”地一聲,炮彈又在10米的靶心圈內爆燃了,由於圈太小,巨大的泥土把10米圈的石灰一個子就蓋住了,然後是掀起了一股沖天的濃煙。

全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劉致遠猛一下子抱起了侯大山,抱著他連著轉了三圈,興奮地說:“侯團長,你是真行啊,真是給我們南徵軍漲了臉啦。”

就連一向穩重的韓行也忍不住了,過來拍著侯大山的膀子誇獎說:“真不虧為炮兵團長。高手啊!高手啊!我今天才算知道了你的厲害!”

李班長這下子是真服氣了,上一炮蒙的,要說這一炮也是蒙的,鬼也不信了。他低著著,走到了侯大山的跟前,對他拱了拱手說:“侯團長啊,能不能收我這個徒弟呀!”

別人就更甭提了,他們要拜李班長為師,李班長還不願意收這些徒弟呢。這下子李班長都認侯團長為老師了,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徒孫的位置,有的連徒孫還當不上呢?

炮兵們紛紛地擁到了侯大山的跟前,誇獎著侯大山說:“侯團長,打得好啊!”“侯團長,神炮啊!”“侯團長,了不起啊,能不能收個徒弟呀!”

到了這個時候,王大武也不好意思地走到了侯大山的跟前說:“侯團長啊,看來,我這個王字只能是倒過來寫了。”

侯大山說:“你這個王字,倒過來寫還是個王字嗎。我這個侯字,要是倒過來寫就麻煩了。”

這句話,引起了所有炮兵戰士們鬨堂大笑。當然,距離也就拉近了不少。

韓行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問劉多荃,其實也是對著王大武說的:“炮是好炮,官兵的的技術也很好。如果敵人空襲來了,怎麼個防禦法?”

劉多荃沒有說話,而王大武卻有些發牢騷地說:“這個問題,我早就反映上去了。高射機槍沒有,高射炮也沒有,要是小鬼子的飛機來了,真的沒有辦法。”

劉多荃這時候,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說:“這個問題,上面也早就知道,可是沒有辦法呀,高射機槍和高射炮真是沒有,所以沒辦法裝備我們的部隊。”

韓行的心裡陷入了深深的悲哀,日軍空襲,這是常用的戰術,你的榴彈炮團威力再強,技術再好,鬼子的飛機來了,就把你的炮團打毀了,再精良的榴彈炮又有何用啊!

韓行又問:“如果日軍使用毒氣,你們將怎樣防禦?”

王大武又喊道:“小日本還使用毒氣,我就不信他們敢使用毒氣?”

而劉多荃卻說道:“小鬼子還遠著哩!再說上面也沒有這樣的裝備,只能使用我們的土裝備。這些土裝備到底起的作用如何,我們也不知道!”

韓行有點兒急了,對他們大聲地說道:“日軍使用毒氣,這並不稀罕。如果他們這會兒真使用了毒氣,就得有防護措施才行。就是土裝備也行啊,總比沒有強吧!”

劉多荃對王大武說:“王團長,韓司令說得也對,你就準備一下土裝備吧!別到時候手忙腳亂。”

王大武有一搭無一搭地說:“好吧,我就準備一下,叫每個班都準備好一桶水,再每個人準備好一條毛巾。”

韓行又陷入了深深的悲哀,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怎麼老些人就是不改呢!戰爭不光是鬥勇,而且還是鬥智,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按說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韓行該說的,只能是說到這裡了。至於他們聽是不聽,那就是他的悟性了。

劉多荃又領著韓行參觀了幾處步兵陣地。韓行看到,基本上49軍是放長線,布長陣,防毒意識普遍較差。指望著這樣的陣地來堵住鬼子的機械化部隊重點進攻,韓行搖了搖頭,那是不可能的。

回到了奉新縣的南關後,韓行就把司令部扎在了這裡,並下了命令,除了遊向前的坦克部隊,每輛坦克留下了兩個人外(一個是駕駛員,一個是炮手),其餘所有的南徵軍部隊,立刻全部開往奉新縣的南關。

在奉新縣的南關,築先縱隊拉開了警戒線,開始建築營房。不但在南關拉開了警戒線,在潦河大橋北連也拉起了好長的警戒線,禁止一切車輛和行人透過,行人和客商,一路繞行。

奉新縣的地方政府在劉多荃的催促下,也顯得非常地配合,不時地有建築材料送到了南關。

這些營房是白天蓋,晚上拆,拆下的材料又悄悄地運到了潦河以北。

真正的工程,是在建築坦克的地下掩體。這些掩體建有車道,坦克能順利地開下去,又能方便地開上來。每個掩體工程的負責人,就是坦克車的車長,工程都交給你指揮了,要是坦克車開不上來,那就是你的責任了。

上面正好用建築材料搭上頂棚,再撒上黃土,從高空上看,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雖然是拉上了警戒線,但是遠處仍然有一些老百姓在觀看。

韓行也在觀察著這些老百姓,他對旁邊的劉致遠說:“劉團長啊,你說說,哪是老百姓,哪是日本特工人員,你能看出來吧?”

劉致遠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對韓行說:“韓司令呀,他們穿著衣服一樣,說話舉止又差不多,真是看不出來。”

正巧,潘小安也在旁邊。韓行就問潘小安:“潘隊長啊,你能看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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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安仔細觀察了一番,說:“有幾個像,但是還不敢確定。我這就帶幾個人上去,調戲他們一番,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韓行搖了搖頭說:“先不要驚動他們,就叫他們當我們的傳聲筒吧!”

潘小安有些不明白,問:“哪有見特務不抓的道理,我把他們抓了來,一審,就什麼都清楚了。”

韓行還是搖著頭說:“他們回去一報告,比我們的話還要靈。”

潘小安心領神會,也就不再說話了。

劉致遠還是有些不明白,就問潘小安:“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們是日本特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是這樣的。”潘小安解釋說,“軍人和老百姓,就是穿得衣服一樣,也是有區別的。一是軍人經過長時間的訓練,走路和老百姓都不是一個樣子。二是軍人的眼睛有的是機警,有的是沉著。反正是和老百姓有點兒不一樣,而老百姓的眼睛,一般的是迷惘,有的是散光,你弄不清他往哪裡看,再就是坦率,他心裡想得什麼,你恨不能都能看出來。只要是日本特工,抓住審問就能審出來,他們再聰明,也不能具備中國人所有的一些民間的知識……”

聽得劉致遠是不住地點頭:“怨不得是搞情報的,就是有一套哇!”

潘小安也吹捧了一句劉致遠:“要是領兵打仗,我就不如你了。”

這幾天,前線的訊息不斷地傳來。

3 月20日16時30分,日軍第11軍命令炮兵第6旅團長指揮所有炮兵向修水南岸守軍第49軍、第79軍陣地猛烈射擊,進行總攻開始前的炮火急襲,長達3個多小時,其中雜有大量毒劑彈。

守軍陣地多處被毀,第76師師長王凌雲以下官兵多人中毒。19時30分,第106師團由虯津開始強渡修水。

20日晚,第101師團也由塗家埠以北開始渡河。日軍2個師團分別突破守軍前沿,乘夜連續突擊,到21日拂曉佔領縱深2公里的灘頭陣地,掩護其工兵架設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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