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奇襲聊城飛機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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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參謀在旁邊,用黑布包裹起來的一個小地方內,點亮手電,迅速地用筆在紙上畫出了敵人的崗哨位置,和敵人的營房佈置情況。

韓行看了看遠處鬼子的營房和皇協軍的營房,除了門口有慘淡的燈光外,裡面是一片漆黑,看來,鬼子和皇協軍早已進入了夢香之中。

韓行在旁邊說:“先把這些崗哨解決了,儘量地不要驚動營房裡的鬼子和偽軍。”

殷兆立點了點頭,立刻對張秀冠說:“張連長,就看你們的了,先把鬼子的崗哨解決了。”

張秀冠輕輕地喊了一聲:“是!”拿過了參謀遞過來的草圖,迅速地向連隊裡的官兵布置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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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半個班一個小組,很快地向機場的各個地方散去。

突然,傳來了兩聲“叭!叭!”的槍響。清脆的槍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是特別的清脆和響亮。隨即遠處有人喊起來了:“夜襲——夜襲——”

壞了,韓行的心中一愣。小心著,小心著,還是把敵人的崗哨驚動了。只要是一驚動了崗哨,那就是明著打了。

韓行立刻對劉致遠發出了命令:“劉團長,迅速帶著你們團包圍小鬼子的營房。”

劉致遠喊了一聲:“是!”帶領著他的直屬團向鬼子的營房撲去。

“李團長,迅速帶著你們的主力一團包圍皇協軍的營房。”

李鳳藻也喊了一聲:“是!”帶領著主力一團向皇協軍的營房包圍了過去。

也就在同時,小鬼子營房的四盞探照燈“刷”地一下子亮了,偽軍的四盞控照燈也一下子亮了,八盞探照燈照得整個機場亮如白晝,和剛才漆黑的世界完全成了兩個樣子。

明顯的顏色對比,大幅度的亮度刺激,一下子把迎著敵人進攻的戰士們的眼睛全打瞎了,瞬間變得白嘩嘩的一片。

在平整的、光禿禿的飛機場上,進攻的部隊一覽無餘地全部暴露在敵人的探照燈下。

“突突突……”“噠噠噠……”“突突突……”“噠噠噠……”敵人的輕重機槍一齊開火。

劉致遠團和李鳳藻團的戰士們還在繼續往前運動著,前面的中彈倒下了,後面的什麼也看不著,還在繼續向前跑動著。

一個又一個的戰士倒在了敵人的機槍掃射下……

韓行也覺得自己的眼睛是暫時失明了,只感覺到這種情況是相當危險的。他閉著眼睛大聲地呼喊著:“臥倒——臥倒——快叫戰士們臥倒。”

在劇烈的槍聲中,韓行也不知道自己的命令戰士們聽到了沒有,命令傳達下去了沒有。只是感覺到,只聽到敵人的槍聲,這邊的重機槍、輕機槍全啞巴了。

因為戰士們的眼睛裡全是白的,還怎麼開槍啊,開槍的話也怕打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了“汪汪……汪汪汪……”不是幾隻狗在叫,而是一片狗吠聲,也弄不清到底是多少條狼狗朝著這邊撲過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韓行才狠狠地埋怨起了自己。奇襲飛機場,自己非要單獨指揮,而讓張維翰在後面休息一下。誰想到,戰鬥一開打,就遇到了這麼尷尬、危急的局面,也可以說是形勢對自己是相當的不利。

看來,當一個戰場的指揮員,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狗吠聲是越來越近了,耳朵裡不但聽到了狗吠聲,還有這些狗蹄子刨地的聲音,“汪汪,撲騰、撲騰、汪汪,撲騰、撲騰、忽——”

這些狗們就和嗅到了韓行的味兒一樣,朝著韓行的指揮中心就衝了過來。看來,一定有一個聰明的訓導員在指揮著這些狗兵們。

張小三和其他人一樣,是什麼也看不見了,睜著眼和閉著眼幾乎沒有什麼兩樣。急得他大聲地吼叫著:“摸刺刀,保護首長的安全。摸刺刀,摸刺刀——”

警衛連的官兵們原來都是特戰營出身,要是對付這些狗們,赤手空拳也不怕它們。可是這個時候就麻煩了,什麼也看不見,這就叫狗兵們佔了大便宜。

七八個戰士擋在了韓行的前面。

第一條狗衝上來,騰空一躍,朝著一個戰士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了一口。這個戰士一下子就被撕下了一塊肉,疼得大叫一聲,順手一刺刀就刺中了這條狼狗的肩膀。這條狼狗也被刺痛了,又一口,對著這個戰士的嗓子就咬了下去。

只聽得“咯嚓”一聲,這個戰士的氣嗓被咬透了,一縷熱血濺了出來。噴出的血,流進了氣管裡,很快地進入到肺裡,只憋得他大聲地“喝喝”著,就是喘不上氣來,不一會兒,嘴裡噴血,摔倒在地上,兩腿急促地抽動著。

韓行模模糊糊地看到像是警衛戰士郭小壯,韓行急忙趴下,半閉著眼睛,捋順著他鮮血淋漓的胸口,對他大聲吼道:“使勁喘氣,使勁喘氣……”

可是已經晚了,郭小壯又抽搐了兩下子,瞪著大大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了。

韓行按了按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已經一跳也不跳了。

韓行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就是在一年前,韓行看到這個新兵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十七歲的農村小夥子,見人不敢說話,一說話臉先紅。由於他練過武,特戰營才把他選拔上。

就是在去年的時候,他還隨著張小三參加過進攻新華院的戰鬥。張小三最後堅守在中心碉堡裡,掩護著大部隊撤退,最後撤出來的時候,沒有幾個人了。他是倖存者之一,被評為二等功。

第一次南征的幾次大戰鬥,他幾乎都參加了,可謂是九死一生,戰功卓著。

就在剛才,他還在韓行的身邊,對張小三開著玩笑:“張連長,如果我掛了,請把我送回到老家去吧!我的老家在茌平。”

張小三罵他說:“烏鴉嘴,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把你的狗牙給撬出來。”

他沒有死有敵人的槍彈下,也沒有死在和鬼子的肉搏中,而是死在了鬼子豢養的一張狗嘴下……

韓行無法自持,憤怒與悔恨的眼淚奪眶而出,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大罵道:“都怨我,都怨我呀!”

警衛連和狼狗們的搏鬥中,還在殘酷地進行著。

張小三半閉著眼睛,反正眼睛也是看不見了,左手擋在臉前,護著最怕攻擊的臉和脖子,右手豎著刺刀,做了一個門戶。他的耳朵全部豎起來了,在聽著同樣是累得“呼哧,呼哧。”亂喘的狗兵們,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個,張小三判斷道,它一定要向自己進攻。

果然,這條狗“汪汪”地叫了兩聲,向著自己一下子撲來。張小三長年練武,早就判斷出了他撲出的方向,雙手向上一託,就把這條惡狗託了上去,當然自己的左手也被狗蹄子劃拉上了,一股子刺痛。

張小三剛把這條狗託到了後面,還沒有轉過身來,就覺得雙腿間一滑。不好,張小三大叫一聲,這條狗看來真是個高手,這是玩的黑狗鑽襠呀。練武的也學黑狗鑽襠這一招,那是跟狗學的,它才是祖師爺。

男人最怕攻擊的部位,卵子就是其中之一。一但被它咬上,輕則重殘,重則喪命。

張小三下意識地縮起卵子,夾上兩腿。這條惡狗鑽襠也是別出心裁,一般的狗是頭朝下鑽襠,而這條狗卻是頭朝上鑽襠。

它在鑽襠的時候,狗嘴朝著張小三的卵子,就是惡狠狠地一口,四隻狗蹄子亂劃拉。

虧著張小三早有準備,要是稍微不小心被它咬上,張小三就完了。

張小三的雙腿竟然也沒有夾住惡狗,而自己的兩條腿又被狗蹄子劃拉傷了,只覺得又是一陣子刺痛。虧著沒有傷著腿內則的大動脈,要是傷著大動脈,張小三也完了。

一陣子熱血朝著張小三的頭上湧來,他只覺得自己是羞憤難當。羞的是,自己竟然被一條狗耍得是團團轉,居然還負了傷。憤的是,這條狗不知被訓導員下了多少功夫,才訓練成了一條殺人的惡魔,真是太毒辣了,不知多少中國人喪命在他的嘴下和蹄下。

這條狗轉過了身,對著張小三,又是致命的一個進攻,朝著張小三的咽侯處撲了上來。只要它撲上來,狗嘴就會對著咽侯處惡狠狠地一口。

張小三這時候不會放過它了,在左手托起它的同時,右手的刺刀就朝著它的肚子一劃拉。

張小三隻覺得臉上溼漉漉的,這條惡狗的肚子被劃拉開了,來了個大開膛,骯髒的狗血淌了張小三一臉,就和掛了花一樣。

這條狗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子,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人和狗的搏鬥中,狗要是不怕死了,人還是真難對付它的。這些狗兵們,還不知道拿多少條中國人的性命才把他們培訓出來的,一個個真是兇狠無比,機智善戰,就和吃人的魔鬼差不了多少。

別人都不拿槍,是因為半瞎的眼睛拿著槍也沒有用處,而吳小明卻還是拿著槍,他這時候打槍不用眼睛,全憑著耳朵聽。

有的狗兵累了,站在地上“忽忽”地喘著粗氣,這是消滅它最好的時機,吳小明就拿著自動步槍,在半米遠的地方,對著它的狗頭“叭”地就是一槍。

腦門中槍,狗兵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死了。

別人都拿刺刀,而吳大中卻揮舞著他的大砍刀。要是別人,真還不敢耍,怕誤傷了自己人,而吳大中卻不怕,因為他也不是指望眼睛,而是指望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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