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回 空降六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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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昌看了看他身後自己連隊的官兵們,官兵們一齊大喊道:“跟著南徵軍守橋了,也給我們東北軍漲漲臉。”“是死是活鳥朝上,是個男人就得有男人的志氣。”“乾脆編制也跟著南徵軍才好呢!”

徐大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對張維翰和韓行說:“我們都考慮好了,就跟著你們守橋了。你們要是要我們的話,我們乾脆也加入南徵軍算了。”

韓行趕緊搖了搖頭說:“參加我們南徵軍是不行,要不於軍長那裡不好交待。如果你們真有信心的話,那就跟著我們守橋好了。”

徐大昌的士兵們舉起了槍,發出了一陣“嗷嗷嗷——”大叫的歡呼聲。

南徵軍的主力部隊上來了,韓行和張維翰商量後,就圍繞著淠河佈置了一道幾十裡地的防線,把一、二、三團排成一溜擺在前面,主要是據河防守。兩個直屬營往後擺一擺,也算作南徵軍的預備部隊,順便監視著其它的地方,防備日軍的迂迴戰術。

一團劉致遠的部隊,就負責守衛以淠河橋為中心的方圓近十里的地方。從六安城裡伸出來了一條公路,從淠河橋上透過,然後往西延伸。守住了這座橋,也就是扼住了日軍想要西進的路線。

在怎樣對待這三座淠河橋的問題上,韓行又和張維翰展開了討論。

韓行說:“張司令,你說說,這座淠河橋,到底是炸了好呢,還是不炸好呢?”

張維翰也在仔細地想著這個問題:“要說是炸了呢,更利於部隊的防守,日軍想要找船,那也得找一陣子。等找好了船,再進攻,那也是在河裡,先叫我們打一陣子,只有捱打的份兒。可是這樣一來,也出現了一個問題,橋炸了,鬼子也就不指望這座橋了,他們想從哪裡進攻,我們也就不好猜了。”

韓行說了聲:“說得好!不炸橋也有不炸橋的好處,給鬼子一個想頭,時間有限,鬼子要想快速進攻,就得從這座橋上走。這樣,我們就能集中所有的火力,封鎖住這座橋,叫這座橋變成鬼子的墳場。我們怕的就是鬼子不從這座橋上走。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真要是小鬼子從別的地方找了船過橋,我們就被動了。再說,這條淠河也不是什麼天險,就是找個門板,也能扶著門板過了河的。”

張維翰點了點頭說:“你的意思是這座淠河橋是不炸了啊!那兩座便橋呢?”

“便橋得炸,不能叫小鬼子從那兩座橋上佔了便宜。”韓行說。

“好了,我同意了。”兩個人達成了共識。

命令下達後,很快,從二團和三團的方向,就傳來了“轟隆隆——”的響聲,兩座便橋被二團和三團炸燬了,遠處騰起了黑黑的煙霧,黑煙徐徐上升,升上了藍天。

六安城裡傳來了激烈的槍聲,不用說,六安城裡打起來了,負責掩護的51軍已經退到了六安城裡。

這時候,還有一些老百姓從六安城裡往下退,他們拿著大包袱小行李的,拖家帶口,從城裡三個一幫,五個一夥的,從六安城裡出來,擁上了這座橋,然後再從這座橋上,往西退去。

老百姓的隊伍中還夾雜著一些傷兵,他們有的拿著槍,有的沒有槍,也混在老百姓的隊伍中往後撤。

潘小安帶領著情報隊就站在橋邊,他們嚴密地監視著這些人群,真要是鬼子化裝後混在這些人裡頭,再在南徵軍的背後開槍,情況將是相當的嚴重。

有兩個年輕的傷兵一瘸一拐地過來了,潘小安迎上前去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一個嘴唇颳得很乾淨的年輕人回答道:“我們是51軍的。”

潘小安又問他:“51軍哪個師的,師長叫什麼?”

他回答說:“51軍113師的,師長周光烈。”

“哪個旅,哪個團的,旅長、團長都叫什麼?”潘小安又問。

傷兵回答道:“第337旅673團的,旅長竇光殿,團長蔣大山。”

潘小安笑了笑,繼續問:“你們的旅長不叫竇光殿,而叫王光殿吧?”

那個士兵一時顯得猶豫起來,改口道:“對,對,不叫竇光殿,而叫王光殿。”

“你們的團長也不叫蔣大山,而叫蔣光仙吧?”

那個士兵又猶豫起來,想了一會兒說道:“不對,我們的團長是叫蔣大山,而不叫蔣光仙。”

潘小安笑了笑說:“那好,來人,把他倆抓起來。”

幾個情報隊的人上來就要抓人,而那兩個傷兵一看要抓人,想到自己也是暴露了,立刻就要從腰裡掏出王八盒子,要拿槍射擊。

情報隊的人是幹什麼的,哪能容得他們撒野。

潘小安身邊的這個閨妹,好歹也是個武林高手,上去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本來這個假傷兵的手是放在腰上的,那是要掏槍的姿勢,這下子只好下意識地用手扶地。地是扶到了,可是閨妹的這一腳踹得太厲害了,勁是太大了,他扶地的時候把手脖子摔脫臼了。

閨妹早已忘掉了男女有別這幾個字,只當他是條惡狼,撲上去就把他騎在了底下,就像母老**在了一條惡狼身上一樣。那小鬼子的右手殘了,左手還想反抗,閨妹哪能容得下他再彈爪,一個拍門掌照著他的腦門就下來了。

這個小鬼子腦子一暈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說旁邊還有一個假傷兵呢,他一看形勢不好,掏槍都來不及了,就和翟麥子打在了一起。翟麥子本來善使砍刀,但是情報隊為了活動方便,砍刀沒帶,只能是配著短槍。翟麥子掏槍都嫌麻煩,就以掌當刀,右手照著小鬼子的脖子就砍了下來。

小鬼子只覺得一陣風聲,這個翟麥子的利掌就到了跟前了,嚇得這個小鬼子脖子一縮,才沒有砍到脖子,真要是叫翟麥子砍到了脖子,那脖子也就斷了。他這一縮脖子,翟麥子雖然沒有砍到他的脖子動脈上,但還是砍到他的腦瓜子上了。

這個小鬼子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什麼也不知道了。

看到情報隊處理得這兩個小鬼子是如此的利索,韓行還是有些不理解,問潘小安:“你怎麼看出他們是假傷兵,真鬼子的,從我面前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呀?”

潘小安回答說:“是這樣,韓參謀長。他倆個雖說是傷兵的模樣,但是我看到了他們行動比較敏捷,比一般人走得並不慢,並不像是真正的傷兵。還有,從他們的眼神上來看,和一般的傷員那種悲哀的樣子還是不一樣的,有一種眼神,叫做這裡看那裡瞧,或者叫賊眉鼠眼,顯然就是這一種。還有,對他們長官的名字,說得顛三倒四,特別是口音,東北軍的口音特別好辨認。”

張維翰也點了點頭說:“原來還有這麼些道道啊,連我也是沒有看出來。”

韓行也點了點頭說:“不虧為情報隊隊長。”

潘小安又提醒說:“儘管這樣,我斷定,還是有不少的日本人化裝成中國人混入到了我們的後方。”

“採取了措施了嗎?”韓行問。

潘小安說:“我早已派金隊長領著一些人,深入到附近的一些小樹林、村莊和一些鬼子容易滲透的地方。一但發生戰事,還是請張司令和韓參謀長派人接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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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行和張維翰互相看了一眼。張維翰說:“就叫直屬一營和直屬二營,隨時配合你們的行動。”

“那我就謝謝了。”潘小安說。

韓行又趕緊派出了一個參謀,去協助情報隊,組織對滲透小鬼子的掃除行動。

六安城裡的槍聲已經漸漸地轉移到了六安城邊,大約一個連的**是邊打邊撤,漸漸地撤退到了淠河橋邊。後邊約一個小隊的鬼子緊追不捨,一邊追著一邊打著槍,在槍聲中,不斷地有**的士兵倒下。

徐大昌連的輕機槍也進行了火力支援,把那隊小鬼子壓制在了河邊上,這邊的**撤過了橋。

那邊的小鬼子火力還是挺猛的,三挺輕機槍,兩個擲彈筒,就朝著這邊打下來了。

劉致遠不幹了,罵道:“吆喝!這些小鬼子,還蹬著鼻子上臉是不是,欺負人也不看看是欺負什麼人,竟敢欺負到機槍連的頭上來了。我們不願意惹你,只是看著你們人太少,打一槍不夠藥錢,還真是狗黑子坐轎子——不使抬舉啊!機槍連注意,叫他們嘗一嘗我們機槍連的厲害。打——”

這個機槍連可不是鬧著玩的,配備了幾十挺輕機槍和六挺重機槍,於是輕重機槍同時開火,把這一小隊鬼子整個地包圍在了槍林彈雨之中,很快沒了脾氣。不一會兒,連一槍也不放了,只能是乖乖地捱揍。

又等了一會兒,這一小隊鬼子看到在輕重機槍的火力範圍內,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只得連滾帶爬地向後撤去。

來的時候,是四十多個人,耀武揚威的,走的時候,還有四五個人,還有兩個輕傷的拖著兩個重傷的,真是狼狽到了極點。

劉致遠朝著敗走的小鬼子大聲地罵道:“告訴你們小鬼了,別惹我!別惹我!惹急了我,連你們的老窩也給端了。信不信!不信的話,再來試試!”

徐大昌聽了這些話,連連伸著舌頭,做著鬼臉:“哎喲我那媽呀!潘隊長就夠牛的了,還有比潘隊長更牛的人。真是牛人啊——你們南徵軍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是牛群裡出來的,還叫我們51軍活不活了?我們好不容易逮住了一個活,還讓你們給搶走了。我那娘哎,你們南徵軍真是的……沒法說了,沒法說了,真是黑瞎子掄大錘——全憑底子壯。”

徐大昌的傻班長也幫腔說:“你看看人家南徵軍,這也就是一個連,光輕機槍就二十多挺,還有六挺重機槍,再看看我們,一個連也就是兩挺輕機槍,沒法比了,沒法比了,再比下去,我們就和要飯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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