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隊長你別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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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以下兩日哦, 鞠躬。  幸虧他平時也話少,減少說話的頻率,倒也不算是特別難受。

“會長, 嘴裡起泡的話還是上點兒藥會好的更快。”沈醇坐在對面操控著遊戲頁面上的角色說道。

那晚酒飽飯足,又是走回來的, 即使是半大的小夥子也沒有精力打遊戲了, 只不過這種事隨時可約,那一晚混熟以後,他們打遊戲倒是拉上他一起了。

沈醇還是接觸過不少遊戲的,即使角色名稱有所改變,也都是大同小異,加上他的動態視力極強, 反應也快, 上手更是彷彿一位資深老玩家。

聽了他的話, 謝柏遠手一頓,本來正在大殺四方的法師漏了五殺的人頭,沈醇操控的角色補刀鍵已經點下去了。

“搶我們會長的五殺人頭, 學弟牛逼!”

“會長拿五殺那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這叫謙讓,你懂個屁。”

聽筒那裡傳出了聲音,其他幾個人齊刷刷嘖了起來。

酒醇醉人心:謝謝會長謙讓。

謝柏遠那裡沒開麥,只是默默操控著角色回到了安全的位置,然後抬頭看了沈醇一眼, 他倒沒覺得這人在故意搶他人頭, 只是:“什麼意思?”

他問的是他嘴裡起泡的事,這人怎麼又知道了?

“早上看見會長你在對著鏡子翻嘴皮了。”沈醇抬眸看著他笑道。

一般人看著鏡子翻嘴皮看哪裡起泡是很正常的,被人看見也沒什麼, 但是當這種行為被沈醇看見時,一種莫名的焦躁浮上了心頭,謝柏遠無意識的滑動手指,突然聽筒中傳來了聲音。

“會長,我不是故意搶你buff的!你這怎麼打最後一下停了呢?”

道阻且長:沒關係。

謝柏遠的實力確實很強,即使一局有所失誤,想要漂亮的贏下對局對他而言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勝利的字樣浮現出來,謝柏遠回到隊伍發了一句“下次再玩”後離開了隊伍。

隊伍裡頓時唉聲載道。

“會長,你要是走了我們就得連跪啊,再來一局啊!”

“沈醇要不要繼續一起玩?”

“學弟那一手輔助玩的真不錯啊。”

酒醇醉人心:我一會兒該上課了,下次吧。

沈醇退出了遊戲,看了一下課表起身,卻是在走到門口時看向了有幾分欲言又止的謝柏遠道:“會長在宿舍,要不要我下課幫你帶藥回來?”

“不用,我下午也要出去。”謝柏遠拒絕道。

“好。”沈醇關上門離開了。

室內只剩下了一個人,謝柏遠雖然退出了隊伍,卻還停留在遊戲頁面上,即使沈醇玩的是輔助位,評分卻也高的很,剛才的那一局遊戲謝柏遠作為脆皮明顯有了比以往更加安全和舒適的感覺。

但不管是打遊戲也好,還是讓他買藥也好,都只是出於同寢和朋友的情分,這樣的事情別人也會做,也會提醒,但卻沒有沈醇那份細心,這只是普通的行為,是他想多了。

謝柏遠也收拾出門去了圖書館,他固定坐的位置上在大一的時候會放很多禮物,大二略有減少,到了現在幾乎沒有了,倒不是沒人想送,只是以往送的東西謝柏遠一概不收,最後也只是被清潔的阿姨或拿走或當作垃圾給扔了,久而久之他那裡也就清淨了。

可是今天來的時候卻是發現桌子上多了個杯子,謝柏遠微微動了一下眉頭,輕聲問旁邊的女生道:“這裡有人麼?”

雖然圖書館是電腦選座,但往往沒座位的時候也可以選擇別人還沒有來的座位自習,謝柏遠早上有課沒來,其他人佔了也無可厚非。

那女生瞪圓了眼睛有些淡淡的羞澀,卻又強作鎮定道:“沒人。”

啊,學長跟她說話了!不枉費她一大清早發動宿舍人一起搶座。

“嗯,謝謝。”謝柏遠坐了下來,想將杯子移到一邊騰開位置的時候卻發現了壓在下面的一張紙條。

字是手寫的,帶著幾分清秀的感覺,提示的話看起來也很暖心:會長,菊花茶可以下火。

謝柏遠看過這張紙條,卻是連杯子都沒有擰開,直接原樣挪到了一邊,然後取出書來自習。

許澤從謝柏遠來的時候就一直在關注著他的舉動,看著他發現那個杯子,看見他詢問後然後看到那張紙條,原本就緊張的心愈發的提了起來,只是當謝柏遠原模原樣的挪到一邊只當沒看見時,他的心又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急速的墜落了下來。

許澤聽說過謝柏遠的處事方式,所有的禮物都是一概拒絕的,他只想著一杯菊花茶下火沒什麼,但是真被拒絕的時候,仍然覺得失落。

謝柏遠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這樣的人。

菊花茶的事謝柏遠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完成自己的任務,然後在閉館的時候收拾東西離開,最後剩下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謝柏遠在借書登記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卻是看到了一個有些纖瘦的人影過去拿過了那個被遺留下來的杯子。

一個……男性。

他小心翼翼的去,小心翼翼的離開,明明是取回自己的東西,卻像是做賊一樣的心虛。

謝柏遠看著那人似乎習慣性微垂的側臉和有些過長的髮絲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同學,借讀證。”借書的導師提醒道。

“謝謝。”謝柏遠拿過了書,在走到樓道上時想起了自己在哪裡見過那個人。

上次一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他也喜歡同性?算了,喜不喜歡跟他關系不大,真要告白拒絕就好了。

外面的夜色很黑,謝柏遠揹著單肩包走到路口的時候想起了沈醇的話,其實以往上火也就是三兩天就好了,實在沒必要買藥,但是今天跟沈醇已經說過了,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謝柏遠轉了方向,只是到的時候卻發現學校的藥店已經關門了,想要買藥還得出校門。

他略微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回宿舍。

以往只有一個人的宿舍現在開門的時候就能夠看到亮光,沈醇正坐在床上打著遊戲,聽筒裡偶爾還傳來其他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熱鬧。

“會長回來了。”沈醇聽見開門的聲音時抬頭看了一眼道。

“嗯。”謝柏遠應了一聲。

“會長上線啊!”

“我們這幾局很順利啊,會長快來帶我們飛。”

“小學弟打射手也很厲害,強強聯合,所向披靡啊。”

這種明明以往覺得吵鬧的聲音現在卻覺得熱鬧很多,謝柏遠掛起了揹包,本打算先去洗個澡,轉頭的時候卻是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小藥盒,口腔噴霧,治的就是上火引起的炎症。

“這是你買的?”謝柏遠轉頭詢問道,“我不是說自己買麼?”

沈醇那邊關上了麥,抬頭笑道:“我想著會長今天回來的晚,可能藥店會關門,就順道買了,不用謝。”

由於521的殷勤彙報,沈醇確實是順道。

“我轉錢給你。”謝柏遠捏著那藥盒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他心裡沸的跟沸水翻滾一樣,面上卻還得壓下那些情緒。

同樣是別人的關懷,他不在意的就是真的不在意,在意的就覺得體貼。

原來有時候真的不是看某些舉動,而是人不對,就哪裡都不太對。

“好啊。”沈醇隨口應道。

謝柏遠心裡的沸水緩緩恢復了平靜,沈醇只是拿他當朋友而已。

錢轉了過去,謝柏遠看著沈醇認真盯著螢幕的神色,突然覺得在這個空間內有些難待下去,轉身進了浴室。

門關上的時候沈醇支起腿,單手撐著臉側看了洗手間門口一眼,眸色微深,對他動感情可不是什麼好事,看來這宿舍還是不能長久的住下去了。

搬家真是十分麻煩啊,不過床位他還是得佔住,雖然說感情這事不能靠避免見面來剪斷,但太近了也會出問題的。

從521那裡彙報的來看,許澤已經開始嘗試追求謝柏遠了,那個人看著內向,但是韌性卻很強。

謝柏遠洗完澡,本來是中規中矩的穿上了短袖和短褲,對著鏡子擦著頭髮的時候,心裡卻是莫名升起了一個念頭。

或許他可以測一下沈醇的性取向,之前只是猜測,並沒有證實對方就一定是直男。

浴室的門被開啟,沈醇玩了兩把遊戲丟開了手,正在規制著自己這學期的計劃,駕照需要拿到,四級和各種證書都需要提前準備,既然要過一輩子,加光環這種事就不嫌多。

他心思放鬆,也難免在哪裡有動靜的時候看上一眼,而那一眼的景色讓他微微挑了一下眉頭。

作為一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即使結局慘烈,謝柏遠也擁有著極為出色的外貌條件。

寬肩細腰自不必說,腹肌也十分流暢有料,一點兒都不顯得虯結難看,反而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謝柏遠膚色偏白,平時好穿淺色,加上性格的緣故,人也顯得格外的冷,而現在只穿了短褲,在燈下露出彷彿玉質一樣的皮膚,那種冷感並沒有退去分毫,卻讓人總想做點兒什麼。

人類天生的破壞欲?似乎沾點兒。

沈醇喜歡男性,他也自認不是聖人,美.色當前,怎能不令人食指大動。

沈醇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託著腮手指略微輕點著臉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謝柏遠看。

他目光倒沒有什麼淫.邪,好像只是欣賞,但是那種毫無避諱的目光卻是讓謝柏遠緊張的幾乎同手同腳,汗毛也微微豎了起來。

本來如玉質一樣的皮膚上泛起了淡粉色,謝柏遠強作鎮定的看向沈醇道:“看什麼?”

沈醇看著那抹微粉,心裡嘖了一聲道:“會長有料,身材真不錯。”

不搬了,搬個錘子。

畢竟不是誰都有本源世界的那個變態的賺錢能力。

而這個世界的高考是一件相當公平的事情,只看分數,並不是憑藉金錢能夠改變的,許澤註定會來這裡,命運的齒輪即使能錯開一次,也會有重新嚴絲合縫的可能。讓紅線再也連不起來,這才是任務者需要做到的。

“學長好。”沈醇很自然的跟面前坐著的青年打了聲招呼,將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沈醇。”對面的男生拿過了證件,抬頭又看了沈醇兩眼道,“你就是沈醇啊。”

本來周圍就有若有似無的目光注視著這裡,一個發光體已經很要命了,兩個發光體側對面坐著,那並不簡單的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

“那就是沈醇啊。”

“聽說是咱們工商管理系的第一名。”

“感覺跟謝學長比也差不多了。”

“成績好又長的帥,到時候又是下一個謝學長。”

“謝學長可是保送進來的,還是有點兒差別吧。”

人群瞬間的鬨鬧讓謝柏遠抬起了視線,而這一眼就足以讓他確定人群鬨鬧的原因,正是坐在側對面的青年。

無他,樣貌太出眾了些,在這人群之中,只是一眼看過去,第一個注意到的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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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遠長的也好,但面前的青年卻跟他不太一樣,濃墨重彩聽起來似乎總是過豔,可用在這個青年的身上卻是無一絲一毫的豔氣,只讓人覺得人怎麼能生成這樣。

“會長,這就是沈醇。”一旁的男生見謝柏遠抬頭,側過身體說道。

謝柏遠低頭看了一眼應了一聲,抬頭的時候卻是剛好對上了沈醇看過來的眼睛。

桃花眼最是多情,謝柏遠自認看人不單看樣貌,可對上那彷彿滿池春水一樣的眼睛時,心頭還是微動了一下。

“會長好。”沈醇笑道。

“嗯。”謝柏遠應了一聲,心頭那一抹微微的漣漪散去,他開口道,“這一次的新生安排跟我們是安排在一起的,兩人一間,你那邊排的剛好多出來了,跟我是一間,後續如果覺得不方便,可以再申請調宿舍。”

“不用了,跟會長一間挺好的。”沈醇說道。

原本跟謝柏遠一間的是許澤,他被原本的宿舍排擠,搬去跟謝柏遠一間,本來新生宿舍是剛好的,而現在卻是多出了沈醇這一個。

a大的錄取人數一般是有數的,許澤在原本的世界線中是擦線進來的,沈醇本以為自己的加入會將許澤擠下去,卻沒有想到a大這一次的錄取分數卻比原來低了一分,許澤仍然拿到了a大的錄取通知書。

紅線仍在,冥冥之中,謝柏遠和許澤註定會相遇。

感情這種事,與其一直提心吊膽的去規避見面,不如從根上解決。

“嗯。”謝柏遠看向了旁邊的男生道,“杜新,你先安排人帶他過去。”

招新的人不少,往往安頓也都有人帶著,宿舍在三樓,兩張床帶一個衛生間,條件比起租房當然差一些,但是在國內的校園住宿中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沈醇謝過了帶他來的學長,自行將床鋪整理好,一應東西都整理進了衣櫃和書桌上,這才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謝柏遠的地盤。

床鋪收拾的乾淨整潔,床單鋪的很是平整,書桌上並沒有什麼雜物,僅放出的幾本書都放的整整齊齊,連筆都安安靜靜的躺在文具盒裡,沒有髒衣服亂扔,空氣中也沒有任何的異味,甚至連地板都是乾淨整潔的,僅有的痕跡還是沈醇剛才的行李箱帶出來的。

潔癖。

原世界線的記錄中,許澤跟謝柏遠最初住在一間時發生的幾次摩擦就是因為謝柏遠的潔癖。

其實在一般人來看不是什麼大問題,許澤也只是將飯菜帶回宿舍裡吃而已,也並不是螺螄粉那一類味道極重的東西,但仍然觸到了謝柏遠的黴頭。

這一點潔癖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方便,對於沈醇而言卻是再好不過了,因為沈醇同樣不喜歡在住的地方留下食物的味道,如果不是跟謝柏遠一間,他可能會選擇住在學校外面。

現在這樣,一方面讓自己沒有那麼折騰,另外一方面倒是防止了許澤搬過來跟謝柏遠一起住的可能性。

近水樓臺先得月,先把樓臺佔了,想要得月總比原來要費工夫很多。

沈醇打量過後,拿過了拖把拖去了那些若有似無的痕跡,洗過了澡,然後坐在宿舍裡……吹空調。

【宿主,您不去防著他們兩個人見面麼?】521問道。

新上任的系統加上新調來斷緣組的宿主,現在怎麼都感覺宿主有點兒過於悠閒了。

【一見鍾情大致都是見色起意,許澤吃那種樣子,我不可能次次阻止。】沈醇開啟了手提電腦,在上面查閱著資料說道。

這種大熱天出去,基本就是活受罪。

521公佈的任務有二,一是作為原身活下去,二則是剪斷謝柏遠和許澤之間的緣分。

斷緣組任務能夠捕捉和釋出,源於其中一人或兩人的後悔遇見彼此。

這項任務對於沈醇而言並不算太難,無非是兩個人不能在一起。

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想要在一起很難,但分開卻是極其容易的事情。

他目前在意的是任務一,這跟他以前做過的任務截然不同,以往做任務的時候,往往用的是自己的分.身,一旦任務完成,當即死遁收回,現在卻是要作為另外一個人活下去,一直活到壽終正寢。

別人的身體和生命確實要珍惜,但這也意味著這副身體會老會死,現在看起來倒是青年年少,帥氣逼人,一旦躍過了五十大關,即使再帥,也只能稱之為老頭了。

【真的不能永駐青春麼?】沈醇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問道。

【不能的,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允許的,宿主。】521看著商店裡的各種駐顏丹說道。

【下個世界能不能換個規則允許的?】沈醇拿過了一旁的鏡子看著跟自己本身有三分相像的臉道,【這麼帥氣的臉,你們怎麼忍心看著它變老的?】

521:【不忍心的,可是我的許可權不夠,世界只能隨機,對不起呀宿主。】

宿主是長的很好看,如果老了滿臉皺紋,那就跟它的1萎縮彎腰成了7一樣讓系統無法接受,宿主真的好可憐。

系統的機械音往往都是千篇一律的,沈醇卻是從其中聽到了難以忽略的愧疚之情,跟他的老夥計的厚臉皮截然不同。

果然還是新系統可愛,沈醇唇角下彎,語氣中有著憂傷:【我一想想我會變老就十分的難受,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那怎麼才能讓宿主您高興起來呢?】521表示它要時刻關注宿主的身心健康。

【我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麼?】沈醇語氣仍然低迷。

【是的,只要能讓您高興。】521認真說道。

雖然培訓它們的高階系統說過不要輕易相信宿主們的鬼話,尤其是這種做任務多的基本上都成了精,愛好就是戲弄系統,但一定不是所有宿主都愛戲弄系統的,就比如……

【把你的原始碼變個柯基屁股給我看看,要愛心型的。】沈醇說道,【如果是這樣,我或許能夠高興。】

那一瞬間,521突然明白了高階系統授課說到此處時的沉默。

【拜託了。】沈醇放低了語氣。

【好,好的。】521忙不迭的展露自己的原始碼,並變成了一個生動可愛的柯基屁股的樣子,上面的愛心就是點睛之筆。

真好騙,沈醇內裡憋著笑。

雖然經常死遁,但任務時間可長可短,他也曾經為消滅一個任務的根源,在一個世界待了數千年之久,見過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五陰盛。

有系統和本源世界在,宿主受的苦無非只有老和死兩個。

他雖然不喜歡看自己老去的模樣,但是不代表不能接受。

開門的聲音傳來,沈醇看了過去,剛好對上了謝柏遠看過來的視線。

“學長回來了。”沈醇笑道。

學生宿舍最亂的兩個階段,一是開學剛搬進來的時候,一是離校要搬走的時候。

謝柏遠本以為進宿舍的時候會看到難以忍受的凌亂,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窗明几淨,整潔如新。

提起的心微微放下,謝柏遠在門口換了拖鞋進來道:“嗯,那邊換了人。”

其實是因為有外人闖入自己的領地,怕有些東西被弄亂,所以提前回來了。

讓他的心情很好的是,這位新的舍友看起來是一個愛乾淨的,可以接受。

兩個人並沒有太多的交談,謝柏遠處理著自己的事情,沈醇則是在忙完自己的事情後接收著各種新生規則和課表,瞭解著這個校園。

鍵盤的聲音輕微的響起,卻並沒有什麼尷尬的情緒蔓延,只有一室的專注。

這裡清爽安靜,而在午後愈發悶熱的太陽中,一個長的清秀的少年拖著一個略顯老舊的行李箱踏進了a大的校門。

“許澤,你的宿舍在303,證件拿好,我讓人帶你去。”迎新的學長笑道。

“謝謝。”許澤小聲說道,笑容中帶著些許羞澀和謹慎。

“為什麼?”沈醇眸中有些錯愕。

謝柏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開口道:“會長叫起來太生分了,以後叫名字就行。”

“嗯?”沈醇沉吟了一下笑道,“可是會長叫起來多煽.情啊……”

這句話出口,謝柏遠猛的抬頭,卻是碰上了沈醇低下來的唇,輕輕一吻,沈醇笑了一下道:“會長,早。”

他轉身去洗澡了,只留下謝柏遠呆坐在原地,好像還能夠感受到沈醇身上運動過後的熱氣一樣,滿心的滾燙。

原來不是夢,竟然捉弄他。

小混蛋。

謝柏遠吃下瞭解酒藥,頭疼稍緩,只是看著洗手間的方向,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有些坐立不安。

他很難對一些事情緊張,再難的事情只要面對,總能慢慢的去解決,可是感情這回事理不清剪不斷,就好像一向規律運轉的大腦裡面塞進了一團漿糊一樣。

昨晚不是夢,他們的確接吻了,沈醇的眼睛的確很好看,嘴唇有些軟……謝柏遠捏了捏眉心,覺得大清早不能夠想這些,否則容易心浮氣躁。

只是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戀人?

洗手間的門被開啟,謝柏遠下意識正襟危坐,看見沈醇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沒忍住吞嚥了一下。

水汽是熱的,似乎總是能夠燻的人的皮膚更滋潤一些,也讓青年愈發的唇紅齒白。

沈醇的目光從謝柏遠僵硬至極的坐姿上掃過,眸中劃過了一抹笑意,他很正常的擦著頭髮,取過吹風機吹乾,然後當著謝柏遠的面自然的脫掉上衣換成外出的衣服,露出的肌膚讓謝柏遠下意識的側頭,卻又覺得沒必要側頭,只是當看到沈醇換衣服時問道:“你要出去?”

“吃早飯,然後去上課。”沈醇放下了衣襬,然後開始脫褲子。

謝柏遠的目光再次無處安放,他不想顯得自己很急.色,可是他真的喜歡這個人。

如果真的在一起,他會對他很好,但現在他仍然無法確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畢竟有那麼多的人即使上了床,下床也仍然是陌路人。

只是話到嘴邊,卻很難說出口,每每咽回去,都讓謝柏遠有一種五內俱焚的感覺。

“會長不換衣服麼?”沈醇對著鏡子隨意扒梳了一下頭髮,看向了謝柏遠疑惑道。

謝柏遠同樣疑問:“什麼?”

“吃早飯吶。”沈醇走到了他的身邊直接落座,床鋪輕輕震顫,他的手已經大逆不道的捏上了謝柏遠的臉頰道,“會長今天起來怎麼跟夢遊一樣,難道是酒還沒醒。”

他的身上帶著沐浴後的香氣,沐浴露是男士的,味道很淺淡,聞著卻很舒服,謝柏遠背挺的筆直,很少有人靠他靠的這麼近,他以往也討厭別人不經他的允許擅自碰他,可是沈醇是不一樣的,因為謝柏遠發現自己喜歡並且期待著他的觸碰。

“你喜歡男人?”謝柏遠看向了他,卻沒有將他大逆不道的手拍下去。

“會長這話問的。”沈醇收回了手,交疊起雙腿笑道,“該不會昨晚親過了,今天想不認賬了吧?”

謝柏遠當然沒有那個意思,他只是很難確定沈醇的心意,很多時候甚至摸不清他的情緒變化,他年齡比自己小,行事作風卻比同齡人成熟很多:“我沒有。”

“是,昨晚不認賬,可今天早上也親了,總不能賴了。”沈醇單手撐在床上,緩緩朝他靠了過去。

那總是帶著淺笑的唇靠近,讓謝柏遠的心也提了起來,他覺得這樣的姿態好像有些不對,卻也只是梗著脖子等待著那個嘗試過的觸感落下。

“唔……會長昨晚喝的酒應該是白酒。”沈醇動了動鼻頭說道。

謝柏遠猛的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猛的站起來急匆匆道:“我去刷牙。”

他背影匆匆,沈醇卻是笑了一下,謝柏遠這個人其實很好懂,他能入了眼,入了心的自然會敞開心扉,而入不了的一概都是冷淡處理的。

會很在意在戀人心中的形象麼,嗯……有點有趣。

沈醇起身跟了過去,將半闔的門開啟,就靠在門邊看著謝柏遠刷的滿嘴的泡沫,笑容中帶了些許頑皮:“會長是打算刷完了牙再親麼?”

謝柏遠本來還在詫異他的到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是沒忍住咳嗽了一下,泡沫嗆到了,更是咳的有些厲害。

“沒事吧。”沈醇過去給他拍了拍背道,“好了,好了,不跟會長你開玩笑了,快刷牙吧。”

謝柏遠喝了幾口水壓下了咳嗽,沈醇雖然不在旁邊鬧了,可他仍然覺得刷牙這個舉動好像帶了點兒難言的意味,雖然一開始他的確存著那樣的心思。

明明他年齡比較大,卻總是被沈醇牽著鼻子走,不過沈醇年齡小,自己是該多讓著他點兒的,三歲一個代溝,幸好他們只差兩歲。

【宿主好厲害,一下子就拿下了。】521稱讚道。

【三歲一個代溝,我跟他之間起碼差了幾十萬個馬里亞納海溝。】沈醇笑道,【他那麼純情,應該的。】

521卻覺得這個跟年齡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可是宿主永遠十八歲吖~】

作為一個好的系統,一定要會誇宿主。

沈醇果然彎起了眼睛笑道:【嘴真甜,跟誰學的?】

【宿主教的好。】521說道。

【孺子可教。】

521機械握拳,都說物似主人形,它跟著宿主,總有一天也能夠成為像宿主原來的系統那麼厲害的系統的!

謝柏遠出來的時候沈醇正靠著桌邊看著手機,他走到了衣櫃旁換衣服,目光卻是難以自制的落在沈醇的身上,說起來距離他上次試探也沒有多久,這人是什麼時候喜歡他的?

謝柏遠系上釦子,一枚一枚的往下系,目光微轉,卻不見沈醇有絲毫的抬頭,跟他之前想看又不能看的舉動截然不同,莫非他對沈醇並沒有什麼吸引力?

謝柏遠眸中難免有些鬱悶,定睛去看的時候卻發現本來低著頭的沈醇勾起了唇角看了過來。

沈醇自然是察覺了他的舉動,包括上次的刻意試探,不得不說這傳聞高冷的校園男神哪裡是高冷,分明是悶騷:“會長,穿衣服的時候別看我,大清早都血氣方剛的,會出事的。”

謝柏遠動作一滯,臉上莫名有些發熱,他轉過了身去,莫名覺得剛才的自己有些傻,而領口有些緊。

一起出門,一起吃早飯,別人看他們似乎只是朋友,可是是不一樣的,謝柏遠第一次體會到跟喜歡的人面對面吃飯是一件多麼令人愉悅的事情。

晨光很暖,照在人的身上一點兒都不曬,沈醇看著走在身旁的人,暖色的陽光彷彿為他度上了一圈的金邊,那總是很冷的面上好像也染了溫暖的顏色,緊繃的唇角難以自制的往上勾了一下,雖然曇花一現,卻是足夠驚豔。

沈醇看著來往的學生,左右看了看,拉過謝柏遠的手臂繞過了樹林和一棟教學樓,在謝柏遠滿眼疑惑的時候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吻並不深,溫情的很,卻讓謝柏遠面上泛熱,難以自控的抱住了沈醇的腰背。

唇分的時候謝柏遠深深呼吸著,目光深深地看著沈醇道:“怎麼突然在這裡,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只是突然覺得會長你笑起來很好看。”沈醇用手指摩挲著他的唇角笑道,“況且發現就發現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謝柏遠有些詫異,卻又覺得這樣的不畏懼十分的窩心:“你不怕被你父母發現?”

“這次中秋已經出櫃成功了。”沈醇看著他瞪大的雙眼笑道,“會長不要擔心。”

謝柏遠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你跟家裡出櫃了,他們有沒有打你?”

他想要檢查,沈醇卻是按住了他的手笑道:“會長,你早上不是都看光了,有沒有打還不清楚麼?佔便宜等晚上著,現在被發現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種事情他說的輕描淡寫,謝柏遠卻是臉熱的很:“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我知道,謝謝會長送我來上課,中午等我吃飯。”沈醇很自然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十分瀟灑的走了。

陽光透過樹影,有些熹微,卻讓林間的人美好到了極致,謝柏遠有些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雖然年齡小,看起來招蜂引蝶,卻是極認真的。

就是,為什麼他總是被吻的那一方?

“杜學長……”沈醇有些無奈道。

“再幫我這一次,拜託了,要不然這種演講活動一群人保準齊刷刷的睡過去!”杜新雙手合十拜託,一臉可憐兮兮道,“這次完了我請你吃飯,陸濤那邊我讓他給你安排輕鬆的工作,學弟……”

“我倒是沒什麼。”沈醇說道,主持個活動而已,左不過是花點兒時間,但是上次主持活動會長就喝了一肚子的醋,再來一次直接掀翻醋海,“但是我物件可能會吃醋。”

“你有物件了?什麼時候的事啊?哪個,叫什麼,長的怎麼樣?”杜新問了一大串的問題,然後面有慼慼道,“你有物件這事最好先別說出去,要不然你那女朋友得被人查個底兒朝天。”

“謝謝學長,我會保護好他的。”沈醇笑道。

“你小子竟然也談戀愛了,不知道得有多少妹子傷心那個欲絕啊。”杜新感嘆道。

宿舍的門從裡面開啟,謝柏遠面無表情的看了杜新一眼,然後將沈醇拉了進來,又在杜新面前關上了門。

咚的一聲!十分響亮。

“哎,會長!”杜新十分茫然,但總覺得會長好像有點兒生氣,“怎麼了這是?”

謝柏遠重新開啟了門,看著杜新道:“你不要覺得沈醇好用就總是差使他,不準再欺負他。”

門再次關上,杜新摸了摸鼻子道:“我哪有,明明是互幫互助好麼。”

現在建立好人際關係,對以後助力多大啊,能從a大走出去的,金子總是多數嘛,就算是沈醇是富二代,有時候也用得上不是。

“不需要,我會帶他。”謝柏遠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杜新:“……”

會長你跟他的關係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

杜新走了,沈醇放下單肩包笑了一下:“會長,我是無辜的,杜學長他先斬後奏,我也沒辦法。”

“下次不會了。”謝柏遠看著他道。

他當然知道不是沈醇的原因,他雖然看起來招搖,但是除了最基礎的為人處世,從來不會去跟其他人說什麼曖.昧的話,只是最基礎的為人處世,就已經讓很多人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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