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紅月一身綠色上忍馬甲，瀑布般的黑髮垂直而下，一雙黑色瞳孔滿是攝人的冷芒。
“哥哥，人死不能復活，看開些吧......”宇智波紅月慢步走到石椅旁坐下，伸手握住了宇智波鏡拿向酒杯的手腕。
“你從未擁有過孩子，又怎能體會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心情。”宇智波鏡悵然說道，有氣無力地將腦袋邁入臂彎中。
宇智波紅月悠悠嘆息一聲，寬慰道：“小朔他是自願去救鈴木的，你根本無力阻止，這事不是任何人的責任，你不必如此自責。”
“況且，你還有富嶽那孩子，以及幾百名宇智波族人，他們很需要你及時振作起來。”
“振作？”宇智波鏡抬起自己灰濛濛的雙目，苦澀地笑道：“我的眼睛已經殘破不堪，又該怎麼振作？”
他指著紅月的臉龐，面若死灰地說道：”就算你坐在這裡，我也已經看不清你的模樣。“
“萬花筒的副作用居然到這個地步了嗎？”紅月在宇智波鏡眼前揮舞著手掌，他的目光卻依然呆滯。
“萬花筒就像一柄雙刃斧，在你依靠它擊殺敵人的同時，你眼中的光明也在被一步步吞噬。”宇智波鏡疲憊地閉上眼睛，無奈地說道：“儘管我一直節制使用萬花筒的能力，可終究是走到了這一天。”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紅月凝重地點點頭，認同道：“開眼之後，我使用萬花筒的次數不會超過十次，可自從上一次過度使用後，我的視力也開始逐漸下降。”
“就算在平日的生活中，我看人視物也會經常出現幻影。”
宇智波鏡雙眉緊鎖，單薄的嘴唇緊緊合在一起，顯得異常惆悵。
幾秒鐘後，他突然抓住紅月的手臂，肅聲命令道：“紅月，從今天開始，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刻，你絕不能再使用萬花筒。”
“宇智波一族的命運便是如此，雖能得到強大的力量，但也意味著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
“家族總要保持擁有一雙萬花筒，現在我失去這份力量，此刻只剩下你一人了。”
“哥哥，”紅月遲疑片刻，緊握著拳頭問道：“你是否還記得，宇智波班和他弟弟的那件事？”
“自然記得，那是家族歷史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宇智波鏡忽然仰頭飲下一杯清酒，沉聲回答道。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宇智波鏡片刻不停地吞下酒水，一旁的紅月也不再勸阻，只是默不作聲地思考著什麼。
兩人間的氣氛漸漸凝固，似有有一股暗流在庭院中湧動，紅月數次張開紅唇，卻難以將心中的言語說出。
“紅月，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沉默許久的宇智波鏡突然開口：“奪取血親萬花筒之事，絕不可能發生在你我身上。”
“哥，你聽我說，”紅月面露決然之色，語氣急促地說道：“我一直孤身一人，無牽無掛，縱使沒了眼睛也沒什麼。”
“但你不同！你是家族的支柱，也是富嶽依賴的父親，不能就這樣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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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傻丫頭，”宇智波鏡摸索著將手掌放在紅月頭頂，寵溺地笑道：“被摘取掉萬花筒後，可不是失去視力那麼簡單的事情。”
“寫輪眼晉升到萬花筒的級別後，已與我們的生命力緊緊聯絡在一起，所有失去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都會走向死亡。”
“宇智波泉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個溫柔如水的男人在被斑奪取眼睛後，第二天便失去了所有生機。”
紅月在雖然對此有些驚訝，但雙目中的堅決卻從未消失。
她主動湊到宇智波鏡面前，語氣中沒有絲毫畏懼：“哥，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是畏懼死亡的人。”
“兩雙萬花筒合一，你不僅能重得光明，實力也可能再次突破，和當初的宇智波班一樣，屹立在整個忍界的巔峰。”
紅月斬釘截鐵的話語並未讓宇智波鏡出現任何反應，他不為所動地搖搖頭，依舊選擇拒絕：“就算是四目合一，也應該是把我的眼睛給你。”
“但遺憾的是，木葉村絕不允許再出現另一雙永恆萬花筒！”
“為什麼？這是宇智波一族的家事，他們又有何權利干涉？”紅月不禁猛地站起身，寒聲質問道。
“自二代火影以來，村子高層對我族的提防便從未停止，家族受到的一次次打擊，你從小也都看在眼裡。”
宇智波鏡淡漠地看向紅月，平靜地解釋道：“木葉村創立初期，即使村子擁有忍界最強的忍者——千手柱間，也險些沒能擋住擁有永恆萬花筒的宇智波斑。”
“寫輪眼進化道永恆萬花筒後，不僅會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宿主的能力，也會讓宿主的心理造成進一步的影響。”
“你自己沒發現嗎？自從你覺醒這雙眼睛後，整個人的氣質隨之發生了改變，以前脾氣火爆、性格活躍的你，如今已冰塊一般讓人難以接近。”
“為什麼要在乎......”紅月急聲想要繼續勸解，卻被宇智波鏡直接抬手打斷。
“況且，永恆萬花筒在控制尾獸方面，簡直能稱得上易如反掌，”宇智波鏡下意識地望向千手族地所在的方向，嘆氣道：“萬花筒加上九尾，這是整個村子最害怕的組合。“
“在千手一族日漸勢弱、木遁消失的情況下，若你我之中有人開啟永恆萬花筒的訊息傳到高層耳中，一定會加深他們對我族的猜忌和抵制。”
“若這對眼睛打破了村子的力量平衡，你覺得村子和家族之間會發生什麼？”
紅月聽完這段艱澀的解釋後，不由心疼地看向宇智波鏡的面容。
她這位胞兄耗盡一生心血，都在努力降低斑對宇智波一族的不良影響，在減少家族和村子摩擦的同時，也要竭力爭取家族應得的利益。
紅月非常清楚，宇智波鏡最不願看到的就是家族和木葉村的關係再次陷入沼澤，走到水火不容的境地。
“哥，你寧願失去所有光明，也不願村子因為永恆萬花筒和家族發生衝突，對嗎？”紅月輕輕握著宇智波鏡的手掌，眼底深處盡是悲涼。
宇智波鏡聞言忽然輕笑一聲，眯著雙眼看向被夜色籠罩的木葉村，對紅月提醒道：“還記得父親的那句話嗎：我們不僅是宇智波的族人，也是木葉村的一份子。”
“做出每一個選擇時，必須考慮到兩者間的利益，若到極其艱難的時刻，終究要以村子的大局為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