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以德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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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以德為尊

晉王一聽也是看了看王禪微微點頭道:“既然鬼谷先生已經發話,本王自然同意,想幾年前鬼谷先生運籌帷幕,不費一兵一足化解了我晉國與楚國之爭,也讓大周天下南北之間少了爭伐,本王敬重鬼谷先生,不敢有異議,只是不知吳王以及齊王兄是否承鬼谷先生之情呢?”

晉王此時到是體現得十分大度,問起吳王與齊王。

“鬼谷先生與本王相交甚好,本王自愧不如鬼谷先生,有先生一言本王如吃了定心丸焉有反對之理,晉王兄多虛了,只是齊王兄卻與你我不一樣,他如何想,還要齊王兄親承才是。”

吳王也是十分淡然,對於鬼谷王禪的提議,他是十分贊同,畢竟說起來他是遠客,若要再回去籌謀定然也需些時日,而半年之期應該就剛好,就算帶兵來中原與晉王相較也不會顯得倉促,所以他一口同意,沒有其它意見。

齊王此時也是被王禪矇住了,半年之後正是他壽延之期,若說半年之後才讓南北兩方挑起衝突,於他而言十分不利,他得有命活到半年之後才行。

雖然他現在是離魂尊主與齊王兩人合體,可對於此事他還是暗暗思慮了半刻。

“既然此次會盟又是本王提出,而晉王與吳王兄都同意鬼谷先生的提議,本王焉有不同意之理,此事就這麼定了。

只是地點已定日期也定,本王在此建議以我齊國、晉國、吳國三國之名共發邀帖如何?”

齊王畢竟是兩個人的腦子在使喚,所以動得也其它人快一些,他知道現在因鬼谷王禪一語,他再說其實也沒有意義,反而會讓人覺察出他的野心,所以此時不得而已也只有順水推舟了。

而此時吳王與晉王也都點頭認可,若以吳晉齊三國聯名,這樣一來就會更有說服力了。

“只是鬼谷先生,剛才聞得先生與墨先生所言,此次會盟是以德為尊,老夫也是年暮之人,其實心裡已無爭勝之心,可卻也覺得德行之比實難有一個讓人信服的規矩,更達到先生之意,不知道先生有何良策可以把此次有利於天下百姓福祉之事順利完成,推選出一位真正的霸主,以統領列國,以尊天子呢?”

齊王此時也算又是入一個主題,卻不再問晉王與吳王,他也能看到出來,其實在這些人中,王禪的話語權比他還要重得多,只要王禪所說,其實他沒有反對意見,就算剛才他說出商亡周興之地所在是宋都,而墨翟因為王禪的關係同樣沒有意見,由此看來鬼谷王禪確實可以左右整個宴席的局勢,現在他當然也會投其所好,利用王禪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齊王尊上既然如此問起,當然也是看得起在下了,只是在下剛才已經說了,此事在下並不參與,只求有利於民生,有利於大周天下,所以何為標準自然是當事之人說了才算,若說我一介布衣去管諸侯列國之事,也顯得過於自負了,只是德當然是首要之尊了,若是無德選出一個霸主,就會有如商湯,就算強於天下又能如何呢?”

王禪的話雖然並未明確,可也把會盟爭霸的標準交與參與之人自行確定,這已經是夠寬容之厚了。

只是最後的話卻又讓人聽不懂,畢竟剛才齊王已經說了,德行難有標準衡量,不知王禪肚子裡又賣的什麼。

至於最後一句話,自然是說給芮姬娘娘聽了,所以王禪說完之後是看著芮姬,而非齊王,更非對面的晉王。

“晉王兄,鬼谷先生如此大度,此事當與你與吳王為主,本王雖然參可卻並沒有爭盟主之意,所以只要兩位主事的確定評判標準,本王也不會有異議。”

齊王此時像是又再退一步,現在直言不會參與爭霸,意思也是越來越明顯,三方爭霸自然會牽掛過多,矛盾就不會突出來,而齊王慢慢變成發起之人,而不是爭霸之人,那麼爭霸就變成了晉王與吳王之事了。

此時齊王意圖也是十分明確,就是要看代表南方的吳王與代表北方的晉王意見了,只要兩人商議一致,似乎此事就可以落地了。

“吳王兄,既然齊王如此說辭,本王不成全於齊王也不行了,只是剛才齊王所言,以及鬼谷先生所言確實讓本王難做,以德為居,此事確實難與評判,可若無德,這似乎又與我們會盟的初衷相背,本王也是為難之極,不知吳王兄弟有何建議?”

晉王一副穩拿必勝的樣子,其實他問吳王是有目的的,這就要看吳王的表態了。

“本王也贊同於此,先有德才能行於天下,才能領導列國。

本王年少,不比晉王老成,可縱是君王,也為一方百姓謀福度利,這德者首為家,後為一方百姓,再為天下,這該是德之有序,所以若說本王與晉王來說,該無從比較,晉王兄問我,也讓本王為難。”

吳王自己也不好明說,其實德之比較真的還一時無法明確,再說起來也難與服人,若說會盟歷來以武力為尊,這也是列國這些年的慣例,誰強大誰就有話語權,誰也就可能稱霸於列國,而實力也是吳王的本錢,而非德行。

吳王之所以此次北上,就是因為吳國實力非凡,與非它日可比,所以吳王把持的其實是吳國此時的實力。

“好說,好說,既然如此本王不倚老賣老了,還要望吳王尊上見諒。

本王這些年來一直掌控著晉國中原大地,也與列國有些爭紛,但卻從來未佔有過任何一個之封地,此事有天可證。

此時情形,齊王不爭此霸主之位,想來楚國葉公剛才也表明楚國態度,無意於南北列國霸主之爭,而秦太子殿下也不會參與,那麼南方列國之中除了吳國之外,似乎還少了越國。

若說越國幾年前戰敗於吳國,可這幾年來越國也是平安無事,國力漸長。

只是聽聞吳王尊上當年俘虜了越王勾踐與范蠡,而兩人一人是國君,一人是越國中將軍都是越國不可缺失之人。

你我皆是大周天子的封臣,同為諸侯列國,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我大周天子歷來有好生之德,對當年商湯之臣也一視同仁,不欺不凌。

所以本王覺得吳王尊上囚禁越王及中將軍范蠡實不足以體現列國之間不傷君王子嗣的規矩,若說要論德,本王覺得應該以德為首,赦免越王及中將軍范蠡才是,這樣才能突現我們此次會盟的誠意,讓列國皆知吳王是一個有德之君。

如此一來本王與吳王和有服一下之德,將來平起平坐以代表南北,參與此次會盟確認將來霸主基礎。”

晉王此時也是不急不緩,語氣之間充滿起伏,而他也一直看著吳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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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的這一招也是出人意料,卻又在謀算之中,當年晉國扶持吳國牽制楚國,而現在吳國強大與楚國交好,顯然對晉國不利,若說再次扶持越國,那麼吳國就會又有了後顧之憂,而這也正是吳國的痛處。

此事出口,整個大堂之內也是議論聲起,所有指責似乎都是對吳王不滿。

畢竟在列國之中,就算是滅了一國,一般也不會對其國君及其王族下手,就算是大周天子,取商而代之後,也善待於前商的王族子嗣以及前商子民,而且還特賜了封地,以養前商百姓。

只是因為武庚叛亂前商之地最後演化成了現如今的宋國。

而現在齊王所說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就是以德為論,要吳王尊從大周禮儀,放了戰敗的越國國君勾踐與中將軍范蠡。

此時吳王一聽,心裡也是有些意外,他知道晉王的意圖就是要讓越國現次成為吳國的後顧之憂,而且幾年前相國伍子胥一直主張直接殺了勾踐與范蠡,以絕後患。

可夫差卻是一個自負而講信義之人,在當時並不把越國放在眼中,而且這其中還有伯否以及伯焉以及越國蓮花公主為勾踐求情,所以夫差並沒有遵從於伍子胥,只是收監了勾踐與范蠡,同時也有在兩人面前炫耀的目的,以羞辱越王羞辱越國百姓,讓他們失去信心。

此時西王妃也是緩緩看了一眼吳王,眼中充滿期盼。

吳王當然知道西王妃的意思,越王勾踐以及范蠡當年有恩於南海婆婆,而南海婆婆是西施的師傅,所以當越國戰敗之後,越王以及范蠡並沒有死,這其中也有夫差考慮到西施的感受的原因。

所以現在勾踐與范蠡只是作為他的馬伕,這三年來被囚於虎丘,一是為當年他的先父吳闔閭安陵,二是給吳王養馬,雖然說與其身份不符,可若比起被殺而言,也體現了吳三本性裡的仁善與信義。

(此書第一部分吳越爭霸時,第一次吳越大戰,也就是吳王闔閭求仁得仁之時,當時吳王闔閭親口跟夫差講過,要讓夫差為其報仇血恨,如果說這樣算起來,吳王夫差已經對越王勾踐及中將軍范蠡很寬容了,當然西施的作用不可小瞧,這也跟西施的仇怨有關,讀者應該明白,所以此時西施看夫差的眼色,卻也透著不同的想法,此書最後自會揭曉。)

吳王夫差此時也是臉色變了幾次,他知道此事還有些不好辦。

在吳國一直主張殺了勾踐與范蠡的就是當今吳國的相國伍子胥,而且伍子胥其實也是為吳國謀算,並無私慾。

如果他此次回去公然放了勾踐與范蠡,那麼必然會與伍子胥君臣不和,當然若是放了勾踐與范蠡又會讓另外一個柱國之臣伯否對他更加忠誠,畢竟越國蓮花公主此時已是伯家的兒媳婦了。

所以此時的吳王也十分矛盾。

可他再細想,若是不放勾踐與范蠡,那麼此事又成了晉王以及天下列國諸侯恥笑吳王失德的把柄,將來又有何面目可爭霸中原,縱然爭得霸主,也會無法讓人信服,更何況王禪與墨翟兩人都支援於他,而卻一直強調德行,這也讓他不得不考慮周全。

而若失去此次機會,或許就會是他一生的遺憾,甚至錯失將來一統天下的機會,吳王左思右想,權衡得失,最終還是下了決定。

“此事也是本王年少無知,讓諸位見笑了。

只是吳與越國相爭確實非一日之事,當年先王與越王相爭,大戰於邊境之上,先父受傷不治而亡,這才讓本王難與求全。

幾年前本王與吳王勾踐中將軍范蠡再戰,僥倖本王小勝一籌,所以本王為少傷越國百姓,也希望消除兩國之間的仇怨,不得不俘虜越王勾踐與及中將軍范蠡為先王守陵。

現在想來本王忠於天子而先孝於父,於本王而言也並無過錯。

同時本王也是善待勾踐與范蠡,藉此消除吳越之間的矛盾與仇恨。

這三年多來也正因此而避免了吳越數萬兩國兵甲再起戰火,也保得兩國百姓這數年來的和睦相處。

今日聞得晉王如此說辭也讓本王深慮之,好在先王仙逝三年,而越王勾踐與范蠡也為先王守陵三年,本王孝義已盡,而越王勾踐與范蠡對於我吳國也仇嫌消解。

此次本王回去定會釋放此二人,讓他們迴歸越國,以治現越國一方百姓之安,所以本王之德該不會讓再晉王有異,讓天下諸侯說笑本王了吧!

將來你我會盟天下,有本王也不負世人,更不會讓晉王兄可譏之處了。”

吳王此時也是毫不顧忌,為求一心要向北稱霸,而且他覺得越王勾踐與范蠡就算此時回越國,一時之間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畢竟這三年來吳王也極盡手段,讓勾踐與范蠡吃盡苦頭,受盡凌辱,依他所想應該已是雄心不再,有如腐木,沒有任何威脅。

更何況這幾年來,越國不敢擴充套件兵力,只顧民生,不足懼也。

而吳國則不一樣,在吳王的統領之下,吳國兵力之強在列國之中已是首屈一指,可以說是無人能敵。

更何況前幾日當著王禪及楚國令尹葉公、秦太子贏盤、墨翟的面,越王也發下誓言全力助吳國北上稱霸,於此他也相信越王不是出爾反爾,恩將仇報之人。

所以此時吳王並不在意於釋放勾踐與范蠡,反而會因此得意,畢竟此舉可以為他贏得仁德的好名聲,而不是一味善武的莽夫形像。

(夫差從一開始其實就是依著後來的項羽來寫的,而且本人對夫差也是多有好感,至少是一個講信義之人,相對於勾踐來說,夫差明顯要光明磊落得多了,之所以歷史選擇宣傳勾踐的臥薪償膽,其實只是宏揚其中一個側面的精神,那就是不屈不辱,能屈能伸,而非整個勾踐的全部。

而且從能力相比較,其實夫差相對於勾踐來說個人認為要強得多了。

若當年吳國攻越直接滅了越國,那麼吳國之盛還真有可能直接揮師北上而一統中原,畢竟夫差是孫武的徒弟,若說帶兵打仗,只怕范蠡與勾踐還差得遠了。

就算歷史上最後勾踐滅吳之後,卻不思進取,雖然成為也成為了春秋最後一霸,可最後的結局大家知道。

鳥盡弓藏,兔死狗亨,以至於范蠡遠遁,文仲被殺生,最後越國被楚魯宋等國瓜分,沒有半分霸主之相,成為五霸之中最早滅國的列國。

甚至不如小小的宋國,宋國在秦一統列國之時,竟然是處於後期才被滅的。

這也從中可以看出,其實勾踐雖然能忍辱負重,可當他一舉血恥之後,就會陷入普通人的得寵而驚,含圖享樂,驕傲自大,而失了最初的雄心,最後沉溺於享樂而難與自拔。

所以正確來分析,勾踐並不如夫差,更何況夫差身邊還有西施。

依史書記載當時勾踐也給夫差一個地方可去,可夫差卻不願受辱,最後夫差因戰敗為情而自絕,與後來的項羽如出一轍,而非像勾踐現在一樣甘願受辱,從氣節上,本人更喜歡夫差一些,而本書也只是本人一些見解,與傳統歷史有違,也望讀者見諒,卻給夫並釋放勾踐一個更合理的解釋,讓歷史覺得更加可信。)

“好好好,吳王兄果然爽快,如此大義,老夫佩服,當值得共飲一杯。”

說了這半天的話,兩人似乎也算取得共識,所以兩人也是痛飲了一杯,而一邊的西施則陪飲。

只是一邊的王禪雖然看似醉得昏迷,卻是心裡充滿遺憾。

他想起了當年為伍子胥預測的六五之壽,而那時伍子胥正好五十五之壽,現在看來,一切都因形勢而起,又一切都會因形勢而結,說起來這也是由伍子胥的性格而終結。

他知道晉王的意圖,不僅知道而且十分清楚。

可當事實發生之時,他還是心裡透過一絲悲哀,此時連看吳王的勇氣也不再有,而是覺得多有愧意。

而他也瞭解勾踐與范蠡是什麼樣的人,將來吳越的形勢或許也會因此而變。

再想到化蝶,王禪心裡更是亂成一團麻一樣,難與平復。

“難得晉王兄與吳王兄如此合得來,這到讓本王意外,若依德行,兩位該是不分上下,與其它列國爭霸者當也可並論之。

只是本王卻也有疑惑,這麼多年來列國相爭,一直秉承的是武力,若說依德行,我看百年前楚莊王即可一統天下了,而今日所在之也有孔夫子,鬼谷先生,以及墨先生還有我大周司禮王大夫都是有德之人,以德行普濟天下之人,只是他們都不屑於名利,所以這種事也只能勞各諸候列國的君王了。

所以本王認為,德行之說不再言論,可若真為大周天下謀想,要分出霸主之位以統領天下諸侯列國,我看還差點什麼?”

齊王也是一步一營,一步一步的實施著自己的謀略。

此時兩人德行方面的糾結已清,那麼將來會盟之時要分個勝負,自然還得靠武力了,這一點此時也不言而喻了。

“吳王兄,齊王兄所言到是合理,本王要年長一些,也略經歷過會盟之舉,在此建議半年之後,吳王兄,以及其它也想稱霸之列國各帶兩萬兵甲來黃池。

列國之兵可以在黃池設陣演武,就如同當年鬼谷先生與墨先生一樣,在宋楚邊境攻防演練,以此定個輸贏,既不兵戎相見,又可分出勝負,這樣也不負鬼谷先生與墨先生的一片好意,不知吳王兄以為如何?”

晉王像是早就想好一樣,後場之戲他隱為主角,一切都說得合情合理,也讓一眾齊國朝臣稱讚不已。

而幾年前鬼谷王禪代表楚國,墨翟代表宋國在邊境之處演練攻城守城,即不傷兩國兵甲,更不損百姓安危,可以分出勝負,又不傷兩方和氣,在列國之中也是傳為美談,此時晉王借當年之事來解現在之惑,說起來也算是兩全其美之事。

而齊王與芮姬娘娘一聽,頓時也是臉帶笑色,一副十分贊同的模樣。

“晉王兄既然如此說來,本王又何拒之有,當然以此最好,本王承諾雖帶兩萬兵甲而來,也不會威脅任何列國,更不會有損一方百姓,此事就以齊王以及列國使臣,大周使臣、齊國眾臣為證,如違此願,我夫差自不得好死。”

夫差當然明白,兩萬人只是一種形式,若真會爭霸,當然還要靠後面的實力。

而此時吳魯結盟,此次魯國因與齊國有屑才未派人參加,可他心裡明白,現在在魯國已有數十萬吳國大軍,只要一聲令下,到那時攻城拔寨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好好好,難得晉王兄與吳王兄如此大度,有列國使臣以及我齊國眾臣作證,想來大家也不會有異,本王在此敬各位一杯,以示對會盟的期盼,對天下和睦的期盼。”

“慢,老臣有話要說。”

齊王說完,剛剛起身,可坐在孔夫子後面的晏嬰此時卻已不得不說了,畢竟他知道此事太過順利,很有可能也是王禪的謀算之一,將來不會有利於齊國,所以他作為齊國相國,此時也是經不住忍耐,站起身來高聲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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