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城？我就在白雲城長大的，那兒就沒有我不熟的地兒，我肯定能幫上忙！”

“不行，你武功太差了！”

琉璃搖著頭拒絕項三思好意的道，雖然她還不知道這次去白雲城要辦什麼事，可是看辰哥這幾天那麼緊張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解決的事。

“項兄在白雲城隱居？”

“項前輩在白雲城？”

項三思無心的一句話，讓傲辰、崔命、莫氏兄弟都望了過來，異口同聲的問道，如果真是如此，少不得要上門拜訪。

“沒有，我們住在白雲城外的一個小鎮，離白雲城也就半天的路程，我從小就在白雲城玩大的，真沒騙你們。”

項三思急忙解釋的著，他還指望著這些人和自己說老頭子的事，這種拉近距離的機會怎麼會放過，賴在他們身邊，幫他們點忙，到時候他們還好意思不說老頭子的事？

“你有馬匹嗎？我們送你回去！”

傲辰沒想到項默前輩居然一直隱居在白雲城附近，難怪這項三思手持橫行霸刀瞎胡鬧卻沒出事，原來就住在附近，既然順道那正好可以前去拜訪一下，只是這項三思武功也差的有點離譜了吧？

“有，在前面的小鎮上！”

項三思急忙的點頭道，心中慶幸著這下子有門了，聽他們一個項兄、一個項前輩的稱呼，看來老頭子過去應該有段威風史，不然這些人怎麼會這麼尊重老頭子？特別是年輕人，武功高的簡直沒法形容了，收拾自己那就跟拍蚊子似得，他都稱呼老頭子為前輩了，能差到哪去？

次日——

一路上項三思像只蒼蠅似得嗡嗡亂竄，徹底的發揚不要臉的精神，糾纏著眾人不住的詢問著所有關於項默的事，惹得所有人都有種想拍死他的衝動。

“我求求你別求我了，都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都還沒出生，怎麼會知道嘛？再問我揍你了！”

項三思的死皮賴臉讓琉璃一點轍都沒有，便捂著耳朵、反過來哀求的道，說到後來甚至揮舞著拳頭威脅項三思，或許是覺得一行人中她最好說話，所以項三思纏著琉璃的時間也最久。

項三思看著琉璃的粉拳，想想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不由縮了縮腦袋、訕訕的一笑，轉而又回頭看著碧菡，抱著希翼的神情道：“要不你和我說吧？他是我家老頭子，你們幹嘛對我保密啊？”

眾人中碧菡的性子最好，面對著項三思一再的追問，依舊彬彬有禮的應道：“我只是侍女，才跟著公子不久，真的不知道。”

“你幹嘛這麼煩人啊？項前輩既然是你爹，你回去直接問他不就知道了？”

琉璃見項三思又去煩碧菡，可愛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想起昨天晚上他連那木頭兄弟都敢去煩，差點沒被一刀劈死，今天居然還在堅持，這倔強的性子倒也有點讓人佩服。

“他要是肯說就不會瞞我這麼多年了，我當了他二十多年的兒子，甚至都不知道他會武功，這刀還是我在他房間的密室裡意外發現的，若不是遇上你們，我連他叫項默都不知道……現在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他路邊撿來的，不然幹嘛什麼都不讓我知道？連一點武功都不教我，害我挨了這麼多年的打！”

項三思有點沮喪的道，想想眾人提起老頭子時的語氣、再看看自己背上的那橫行霸刀，老頭子當年肯定不是普通人，為什麼他這麼多年對過去總是隻字不提呢？懂武功幹嘛不教自己呢？

“當年你的滿月酒我還去喝過，別亂想了，項兄不願提起過去，也是在情理之中，哀莫大於心死，只是沒想到你爹居然連那一手絕世刀法都不願傳下來，可惜了，可惜了！”

崔命想想當年襁褓中的小嬰兒現在都這麼大了，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還真是歲月無情。

“崔叔你喝過我的滿月酒？哀莫大於心死？再不說我都被你們急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崔叔，求求你和我說說吧？”

項三思沒想到一行人中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崔命居然和老頭子有交情，聽那語氣似乎極為熟悉老頭子的過去，便再次跑了過去，哀求著崔命。

傲辰凝視了項三思許久，原來他武功這麼差不是因為偷懶，而是項前輩壓根就沒教過他武功，於是原本對項三思輕視、厭煩的心思便消失的一乾二淨，有仇不能報的感覺他比誰都清楚，不由升起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崔命看著項三思一臉哀求的神色，心不猶的一軟，輕輕的嘆了口氣，勒住韁繩，淡淡的道：“其實你爹的過去，也不是什麼秘密，你去江湖上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早晚你都能知道，只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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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崔叔！”

項三思見終於能知道老頭子過去的事情，心中先是一喜，隨即卻又升起一陣黯然，聽崔叔這語氣，老頭子當年應該是吃了人的大虧，否則也不會隱姓埋名這麼多年了。

“這柄橫行霸刀是兵器鍛造奇才，麒麟臂莫揚的得意之作，堪稱絕世神兵，配合著你爹那霸道絕倫的橫行天下刀法，在江湖上鮮有敵手，在江湖上人稱橫刀，取自一刀在手，橫行三千裡的意思，光這句你就可以想象你爹武功有多高，可是最為人稱道的卻是你爹豪俠尚義、俠肝義膽，對朋友從來都是義無反顧，江湖上誰有困難找他幫忙、從不推辭，我曾視你爹為榜樣，記得你爹聲名鵲起的第一戰，據說那次他為救一位朋友，孤身殺入匪寨，身上連挨一十七刀都沒皺個眉頭，那時江湖上不管誰提起你爹，哪個不是豎起大拇指，誇一聲好漢、大俠？”

聽著崔命說起自家老頭子的過去，項三思臉上升起了一陣嚮往、崇拜，沒想到當年老頭子居然這麼威風，茶館中那些說書人的故事也不過如此吧？可是怎麼跟自己認識中的老頭子完全不同啊？這麼多年，說話都沒見他大聲過，有人上門找麻煩，也從沒見他發過火，都是一忍再忍，一點也不爺們。

“那後來？”

聽著崔命的講述，項三思心中升起了不詳的感覺來，這種故事往往都是爬得越高、跌的越狠，不自覺的追問著，一旁的琉璃和碧菡也被崔命講述的故事吸引了過去，唯有傲辰傷感的望著遠方，他都可以想象的到等項三思聽完項前輩的過去，心中該有多麼難受，更重要的是項前輩連武功都沒教過他，項三思即便想替父報仇都不太可能了。

“有天你爹在街上遇到一個女子當街哭鬧、要死要活的，說是被一個世家子弟玷汙，沒臉活了，以你爹那暴脾氣，問清對方家世姓名，二話不說便殺上門，要對方交出那位淫賊、以命相抵，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世家，怎麼會承認這種事情？於是雙方便打了起來，許多人也聞聲前來支援你爹，包括我……可是正當雙方對峙，事情卻突然峰迴路轉，那女人與一男子雙雙出面，聲稱他們是已經訂婚多時，不久後也將完婚，所謂姦汙之事純屬子虛烏有。”

“那我爹……”

項三思聽到這已經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結局，緊握著的拳頭開始顫抖了起來，他已經有點明白老頭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好心幫人，關鍵時刻卻被恩將仇報，換誰遇到這種事都會大受打擊。

琉璃聽的正入迷，沒想到事情居然在最後關頭被反轉了，不由氣呼呼的道：“啊？怎麼會這樣啊？這不是故意害人嘛！”

“於是整件事情連苦主都沒有了，事情自然變成了你爹無故生事、肆意挑釁，對方家主依照江湖規矩和你爹比武，那人乃武林前輩、武功本就在你爹之上，而你爹卻是正在氣頭上、心神不定，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於是被迫立誓從此封刀退隱江湖……唉！”

崔命用著無奈的語氣講述著當年的事情，原本正當盛年，名聲如日中天的一個江湖大俠就這麼被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誤了一生，前程盡毀。

項三思閉著眼睛，牙關緊咬、從他微微抽動的臉頰便可以看出有多麼用力，心中的怒火像是火山爆發般的填滿了胸口，感覺連呼出的氣都是熾熱的，琉璃則是憤憤不平的埋怨著，這個時候不都應該有人出來澄清真相、伸張正義的嗎？

“什麼嘛！崔叔你幹嘛不上去幫忙啊？把那淫賊和那壞女人一起遊街示眾、浸豬籠，太討人厭了！”

“他們那是公平比武，我怎麼能插手？況且那時我武功未成，想插手也沒那資格，所以我便跑去當時的街上想尋找人證，想替項兄扳回劣勢，可惜一切都太遲了，所有當時在場的人不是被收買就是被滅口。”

崔命無奈的苦笑一下，向琉璃解釋的道，江湖比武、生死各安天命，自己怎麼能出手？

“那女人真討厭，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白眼狼……”

琉璃鼓著嘴巴，氣呼呼的埋怨著，連一向嫻靜的碧菡此時都是一臉不屑的神色，做人不管怎麼樣也都該有底線，那位項前輩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願意出面替她討回公道，可是她卻為了活命與榮華富貴而改口，置自己的恩人於不義，真是貪生怕死，換做是自己一定寧死不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