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心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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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仍未停歇,羽杉已經停止了剝取狼皮的動作,抬起頭看向大步而來的突骨戈突,臉上現出笑容:“戈突,好久不見,跟雪玉屑怎麼樣,勾搭上了麼?”“看你說的,”突骨戈突也認出了他,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挨著他蹲了下來,“自然是比不上你們兩個如膠似漆了!”

說著看眼依偎在羽杉懷裡的琴兒,不由有些奇怪。按照他對琴兒的印象,這個牙尖嘴利的“前輩”早就該譏諷自己了,怎的今日如此安靜?想到這裡,他故意問琴兒道:“潮祭長老今天怎的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往日的小老虎是斷了牙了麼?”說完還暗做準備,以防琴兒的突然襲擊。

卻不料琴兒抬頭看了看他,眼中盡是疑惑與茫然,細看之下竟還有一絲的怯懦:“你是誰呀?”“嗯?”突骨戈突更加摸不著頭腦,這丫頭腦子壞掉了?就要伸手去摸琴兒的額頭。

“啪!”琴兒本能地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動用了體內的真元之力。突骨戈突雖然皮若金鐵,猝不及防下也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還以為是琴兒暗算自己。忙收回手來,訕笑一聲:“還是和以前一樣!”

“唉……”羽杉聞言卻是嘆了口氣,“一樣就好了!”“怎麼了?”突骨戈突問道。“琴兒她……”羽杉將琴兒失憶的事說了一遍。琴兒皺著小臉,一邊聽一邊用力掐著羽杉:臭哥哥!每次都要說上一遍,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討厭!

突骨戈突聽了緊緊皺眉,陪著羽杉嘆氣不已。“好了,”羽杉反過來安慰他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的?”突骨戈突道:“風狂雪急,正是捕獵大寒獸的最佳時機。唉!只是大寒獸的影子還未見到,倒先做了回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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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人?難道你不是好人嗎?”琴兒怯怯一問,惹得羽杉二人大笑起來。突骨戈突邊笑邊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在路上遇到一位僵臥雪中的女子,玉妃……呃,玉屑心好,就起了她。現在她還沒醒呢!”

“玉妃?”羽杉一下抓住了突骨戈突話中的重點,神色曖昧地看著他。“呃——咳!咳!”突骨戈突尷尬地咳嗽幾聲,“那個……咱們過去看看,過去看看。”說著往回走去。羽杉對琴兒一笑,摟著她隨後跟上。

雪漣蹄圍成的圈中,篝火正盛。僵臥的女子已經清醒過來,長髮垂下遮住了臉龐。雪玉屑正將一碗湯藥一勺一勺地餵給她,見突骨戈突回來,衝他一笑,說不出得明麗嫵媚,讓隨後而來的羽杉看呆了眼。雪玉屑此時也瞧見了羽杉二人,臉上一紅,又低下頭去。

“她怎麼樣了?”突骨戈突問道。“死不了。多謝。”回答的不是雪玉屑,而是剛剛清醒的女子。她的聲音沙啞冰涼,一如這風雪天氣。“你叫什麼名字啊?”琴兒聽到她的聲音,不由想起了以前獨自幽居的時光,走過去輕聲問道。

女子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眼琴兒。長髮掩映的眼中不見慌張也不見警惕,只有道不盡的冷漠。“你別害怕。”琴兒從雪玉屑手中接過藥碗,挨著她坐了下來。

羽杉拉拉突骨戈突與雪玉屑,三人一起出去。突骨戈突輕聲將琴兒的情況說了一遍。雪玉屑也是眉頭輕皺,說道:“羽杉,你這是要到慧蘅宮去嗎?”羽杉點頭。雪玉屑道:“正好,我也順路回去。”“那我呢?”突骨戈突湊了過來。“去!去!有你什麼事兒!”雪玉屑按住他的臉將他推到一邊。“呵呵……”羽杉輕笑起來,心情不由一振。

東海島。劉戧帶著隨從上船,押解著索隱玉的鐵籠也裝在了船上。看著船兒逆流而去,站在遠處岩石上的觀經綸看眼注六經:“老酸儒,這下你高興了?”“我高興什麼?”注六經反問一句。

“波海山莊內鬥將起,對於你這在羽遷手上僥倖存活的人來說,不正是值得高興的大好事麼?”淡淡一聲在背後響起,卻是古陽緩步而來。“閣下是……”注六經臉上神情不變,輕問一聲。

“無足輕重的人罷了,”古陽一擺手,“不過此子此時不死,必將化身殺神歸來。到時候,嘿!但願你們兩個,還能繼續安逸地窩在青石書院吧!”古陽說完化光而去。“老酸儒……”觀經綸不由又看向注六經,臉上不無擔憂之色。“不妨事,”注六經負手在背,緩緩而去,“即使殺神歸來,也有波海山莊與我同葬。沒有遺憾了!”“老酸儒……”觀經綸看著他走遠,雙拳緊緊握起。

船行數日,早至大溪鎮。劉戧趾高氣昂地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蜜三刀得點心老店。“劉……劉爺,您……您老有何……有何吩咐?”蜜三刀結結巴巴地迎上前去,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招呼著。

“蜜三胖,最近獲得挺好啊!”劉戧也笑,皮笑肉不笑。蜜三刀心中咯噔一聲,急忙連聲道:“這都是託劉爺的福,託劉爺的福啊!”“託我的福?”劉戧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我看,是託另一位爺的福吧!”

“另……另一位爺?”蜜三刀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唰”的白了,“不……不敢!”“哎——怕什麼呢?”劉戧鬆手,拍拍他的臉,“明天,你就能見到那位爺了。高不高興啊?”

“高……高興……”蜜三刀結結巴巴地答道。“嗯?”劉戧衝他一瞪眼。“不……不不不……不高興,不高興……”蜜三刀忙又改口。“哈哈……”劉戧用了拍了拍他的臉,大笑著轉身而去。“哎呦喂呦——”蜜三刀一屁股跌坐在地,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哀嘆起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呦——”

苗疆之境。

丁晝小心翼翼地從棲身的客棧走出,向小鎮之北的荒墳走去。雖是白天,但頭頂的樹蔭遮天蔽日,天色極為昏暗。荒墳處處鬼聲啾啾,風聲蕭瑟。丁晝身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忽然,身旁的墳頭聳動一下,一隻乾枯的手伸了出來。丁晝手抖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抓住那乾枯的手爪,輕輕一拽。一具幾乎完全乾枯萎縮的屍體從墳墓中爬了出來,睜開了邪異的雙眼。那雙眼就如他的軀體一般乾枯,晦澀而沒有一絲的光澤。

“前……前輩!”丁晝輕喊一聲。“你很準時!”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啞暗沉。“前輩謬讚了!”丁晝勉強笑著遜謝不已。那人乾笑兩聲:“他們行到何處了?”丁晝答道:“他們快我大約一天的行程,而起看飛雷急切的樣子這兩三日間必然不會停歇,只會把我甩得更遠。”“唔,是這樣。不妨事,不妨事,”那人不以為意,“你先給我弄套衣服。這具宿體還要用上幾天。”“是!”丁晝應聲而去。

大溪鎮。

天剛矇矇亮,蜜三刀小店正對面的橋頭已經豎起一具刑架,索隱玉被沉重的鐵鏈束縛在上面,已經有半夜了。夜來的露水將滿是血跡的衣服打溼,貼在身上不僅極不舒服,還緩慢地滲進傷口,痛楚難當。但這對於已然麻木得人來說,並不算得什麼。

太陽探出了頭,半乾的衣衫被清晨的涼風一吹,令索隱玉不由打了個寒顫。“喲,醒了?”劉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索隱玉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一笑,無力地晃了晃被鐵鉤穿過的手腳。

“你這是什麼意思?告訴大家你身遭牽制,無能為力,還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呢?”劉戧嘿嘿一笑,一揮手,“先幫他清醒清醒!呆會兒的好戲可都得讓他看個清楚明白!”“是!”旁邊的人答應一聲,幾盆冷水當頭澆下。

索隱玉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睛。“對,睜開眼,看那邊。對,就是那邊,看好嘍!那裡是蜜三胖的點心小店,就是上次你救下的那間小店。也是你落到這步田地的根源所在。現在這間小店即將開門,我倒要看看那蜜三胖會怎麼做?”劉戧說完帶著手下走到一邊翹首以待。

過不片時,小店的門板搬開,蜜三刀走出門來,一眼就瞧見了橋頭的索隱玉。蜜三刀似乎愣了一下,向前挪動了幾步,卻又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般繼續開他的店門。索隱玉仰天無聲而笑:呵呵,人心啊!但是不怪他,不怪他。

“怎麼樣,痛心嗎?難過嗎?放心,我來為你出這口氣!”劉戧不知何時又走到他身旁。而隨著他的話語,“忘恩負義之輩!”“該打!該打!”圍觀的人群中忽然衝出幾名大漢,圍著蜜三刀一頓拳打腳踢。

“上!”劉戧一揮手,身後的幾名手下也衝了上去。一人大喊一聲:“給我砸了這鳥店!”人群中頓時又衝出數人,手持著棍棒一頓亂砸。“唉喲!唉喲!我的店,我的店啊!各位爺行行好,手下留情啊!”廝打聲,打砸聲,蜜三刀的求饒哀告聲,伴著不知何時響起的雷聲,聲聲入耳。索隱玉靜靜看著,木偶般一動不動。

轟隆一聲,閃電劃破天幕,大雨傾盆而下。“蜜三胖你記著,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這個災星。是他,把災禍帶到了你的頭上!”劉戧上前,踩著蜜三刀的頭用力碾了幾下,率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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