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動身返雙城(7.8K為上月2500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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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後,陳平開啟了竹屋。

宮靈珊撲在床榻上,玉背亮盈呼吸平穩,似乎沉睡尤深。

元丹境的女修縱然體質強悍了些,但仍舊不好受的。

陳平給她留下了幾瓶三道紋的修煉丹藥和一枚玉簡。

玉簡裡,有他渡金丹劫的經驗。

當然,這份心得沒什麼大用,只描述了突破法力關的一些技巧。

倒非陳平藏私。

想他神識關、雷劫關,依靠的是太一衍神法和金丹肉身,常人根本不可能效仿。

而心魔關更是無法複製。

金丹劫就遭遇重天外魔,說出去其他真人估計又會嘲諷他在為自己的神通造勢了。

至於止水幽典,陳平也未傳授下去。

待將來碎星門徹底併入家族,再考慮不遲。

畢竟玄品上階的主修功法,一般的金丹勢力都為之心動。

緊接著,陳平叫上陳向文,兩人一同去了一趟家族寶庫。

“下次見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宮靈珊裹住蠶被,睫毛微微一顫。

忍著劇痛,趕緊調動神識捕捉身體裡的東西。

幾息之後,她一臉失望的咬唇一嘆。

金丹修士閉陽鎖精的功夫毫無破綻。

根本沒有任何的漏網之魚。

宮靈珊心中酸楚,後悔不迭。

當年,若留下那個子嗣,今天也不會是這樣的地位了。

……

陳家寶庫坐落於一座三層高的大殿之中。

內外都有陣法和築基族人守護。

當著陳向文的面,陳平將天羅至陽妙法、沖虛燼火訣、長春秘幽錄等功法的後續口訣全部補充了進去。

並增添了一門闢紫清雷法和古魔霸體的鍛造之法。

以及築基、元丹階段的修煉經驗,分別設定了五百貢獻點、三千貢獻點的兌換價格。

“各大玄品功法以後全面對族人開放,練氣期的法訣不再收取貢獻點。”

頓了頓,陳平又道:“地品靈根者,可免費獲得一門完整的功法。”

接下來,他又將用不上的靈舟、小型靈艦、低階符籙、數十件靈器、幾件下品、中品的道器,築基丹等寶物作價歸入了寶庫。

其中,最值錢的當屬那枚在大道庶子別府發現的劍修石,足足換取了一百萬的貢獻點。

這枚劍修石對他如今再無作用了。

不過,此物乃是加持底蘊的重寶,意義非凡。

“平兒終究是心懷家族基業的。”

陳向文心裡一暖,大感寬慰。

這樣他打理起家族,才會有源源不斷的動力。

否則連一族首修都薄情寡恩,那當真是沒什麼意思。

……

清理掉儲物戒內的低階雜物後,陳平的家族貢獻點達到了八百四十萬之巨!

超越了陳家眾修總和的一半,可想而知是多麼恐怖的數目。

按照一塊半下品靈石兌一個貢獻點的比例,他完全有實力將寶庫掏空。

隨意掃了一圈,卻無值得兌換的寶物。

於是,陳平退而求其次,換了一批中品靈石。

陳家賬面上的公財,大約五萬枚中品靈石。

陳平取走了三萬,留下兩萬給家族週轉。

“海昌島那邊可以繼續擴張萬里,起碼要南抵金瑞!”

“空明島離雙城海域較近,暫且按兵不動,等我傳令。”

一邊走在通道上,陳平一邊吩咐道。

“冶火盟的幾個重要煉器師,文叔你自己決定,是否先用蛛王血印控制一、兩人。”

“往後,尋礦堂蒐集礦石,供奉堂提供保護,煉器堂冶煉法寶,形成一條自給自足的產業鏈。”

“高階礦石一定留待備用,我即將去浮幽城一位煉器大師那裡拜師學藝,以金丹修士的悟性,隨便幾年就能出師。”

陳平大言不慚的道。

“家族的靈艦數量還是太少,但煉舟師又極其罕見,你那有什麼辦法嗎?”

陳向文不由問道。

靈艦一向屬於戰略性的資源。

無論是四處採礦,還是爭搶地盤,都佔據了非常關鍵的地位。

“待我回浮幽城再邀請一批煉舟師加入家族吧,大不了俸祿提高一些。”

陳平淡淡的道。

他既已成金丹,許多事就不需要客客氣氣的去做了。

“對了,平兒,我打算騰一座二級島嶼專供凡人繁衍生息。”

陳向文沉聲的解釋道:“當前,家族麾下幾十座島嶼中的凡人加起來足足四百萬。”

“可由於分佈太散,每年死於妖獸、天災之中的無辜人,超過了二十萬。”

“將大部分人集中在一處,也方便修士保護。”

“文叔言之有理,凡人是家族的基礎,必須重視。”

陳平微微頷首,笑著道:“何況凡俗界,也未必不會出現天資優越的修道苗子。”

“我看就在空明島附近劃一座島嶼吧,每年的夏、冬兩季進島檢驗靈根。”

“中品靈根及其以上者,皆可帶回家族修煉。”

“至於下品靈根的凡人,傳授一門黃品功法,讓其終生留守家鄉。”

“人口幾百萬的島嶼,家族可以扶持出一個國度進行管理,再挑一個築基修士去當皇帝,把文武百官、城池封地建立起來。”

說著說著,陳平臉上浮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凡人立國,純粹是他臨時的主意。

千載心魔幻象中,他化身的武道大宗師,就與一個世俗界的皇帝老兒成為了忘年之交。

“平兒的點子倒是清新脫俗。”

陳向文表情鄭重的一一牢記。

他哪裡知道陳平僅僅是為圖有趣,滿足隨心所欲的本心。

“家族新成立了一個決策大事的核心堂口,平兒一人擁十票,元丹長老三票,築基族人半票。”

陳向文小心翼翼地進言道:“之前削掉了築基族人的長老頭銜,這裡能重新給他們一點特權。”

“我一人獨攬十票太多了。”

搖搖頭,陳平不動聲色的道:“九票足矣,另外一票換成一言否決權。”

“……”

陳向文撓撓眉頭,有點無語。

“這是我在外遊歷所去過的一家坊市,所有店鋪和攤位集中在一座巨大的閣樓裡,我認為這佈局值得借鑑。”

陳平手指一彈,射去一枚玉簡。

此乃溪口周家的坊市結構圖。

“晚些我再仔細研究一下。”

陳向文把玉簡收入懷裡。

停在寶庫前,兩人細聊了半個時辰。

談及了諸多家族之事,比如提升一成的客卿俸祿、族人的待遇也往上調整等等。

但兩人誰都沒有提起早在元丹時期就生出的那個念頭。

建立宗門。

如果陳家眼下還是元丹勢力,建便建了,像曾經的逆星宗一般。

可以金丹修士為核心組建的宗門,意義則完全不同了。

望琴島海域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陳家的實力遠比不上丹道昌盛的望琴丹宗。

實在無必要碰觸攬月的底線。

正當陳平準備遁光離去時,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皺後,略帶惋惜的道:“他失敗了。”

“平兒指的是供奉冬青?”

陳向文瞬間反應過來,詢問道。

“嗯,冬氏兄妹本是散修,卻被本座強行帶回家族,如今,冬雨曦死於邪修之手屍骨未寒,冬青也即將步入後塵,一切都是命數。”

陳平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接著身形一閃,闖入了數十裡外的一間山脈密室中。

一名中年男修倒在蒲團周圍,兩眼烏紫,嘴唇顫抖,蜷縮抱頭表情痛苦至極。

看其模樣,陳平便知他在神識關中受了重創。

若是不及時救治,恐怕難活過今日了。

陳平微微一嘆,龐大的神識直接刺入了冬青的識海空間。

此時,識海中央盤坐的神魂小人已然四分五裂,閃爍著深邃恐怖的黑芒。

破了未立,是冬青渡劫失敗的主因。

陳平張嘴一噴,一股金燦燦的丹氣護住了冬青的神魂碎片。

強悍的神識包裹著那逸散的魂魄,一點點的開始撫平創傷。

……

數個時辰後。

陳平意念一動,退出了冬青的識海空間。

此人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沒有金丹修士的丹氣輔助,冬青必死無疑。

但這回其道基受了極重的傷勢,非對症的四品丹藥不能痊癒。

以他的年齡,斷然已失去了第二次衝擊元丹的可能。

冬青的失敗,稍稍打亂了陳平的計劃。

如果家族又出一位元丹,他還準備委派此人鎮壓尋礦堂,隨船隊四處搜刮礦石。

因為葉默凡向他訴苦,近年,隨著尋礦堂的搜尋範圍漸漸擴大,與地方勢力發生摩擦的次數也愈發頻繁。

陳平倒是能理解。

偷偷摸摸的開採別家領地內的礦石,和臭名昭著的邪修半斤八兩了。

自然不會有人樂意的。

現在尋礦堂的勘測範圍還僅僅是附近數萬裡的海域。

以後勢必要動了內海四宗的利益。

區區築基修士,如何能震懾當地勢力?

陳平琢磨著,決定把資源傾斜到尋礦堂執事葉默凡的身上。

“太上長老的救命之恩,晚輩無以為報。”

十幾息之後,面龐蒼白無色的冬青悠悠轉醒,掙扎著倒頭拜道。

“你好生休息數月,家族的事務暫時放下。”

陳平淡淡的吩咐道。

“太上長老,晚輩有一事相求。”

冬青重重的一磕頭,語氣淒涼的道:“晚輩壽元不多了,想帶著雨曦的骨灰回到兒時家鄉,等晚輩逝去後,一起葬在爹孃的身邊。”

聞言,陳平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冬青和冬雨曦在陳家都擁有道侶和子嗣。

現在看來,強拉姻緣不一定能留住人心。

“家族這邊你安排妥當,貢獻點需一分不少的留給你的道侶或者子女。”

良久,陳平吐出一句冰冷的話後,身形驀然消失。

頂著金丹修士的巨大壓力,冬青早已精疲力竭。

倒頭平躺在地上,眼角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滑落。

第二日的清晨,冬青獨自渡舟離開了空明島。

他將本命靈器和所有的財物,全部留在了陳家。

……

虛靈山,竹屋。

一名年紀輕輕的築基男修跪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忽然,一陣微風吹來,他眼前一黑,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屋內。

廳中,只有兩人。

滿臉擔憂的姐姐薛芸,以及一名揹著他的青衫修士。

“逸飛拜見老祖。”

年輕築基戰戰兢兢的道。

不用說,此人肯定是他那已成金丹之身的姐夫陳平。

“築基大圓滿了,比你姐姐還快一步,不錯。”

緩緩轉身過來,陳平語氣平淡的道。

自家的這位小舅子,他接觸的不多,對他也沒什麼特別的惡感或好感。

但一名中品火靈根,在不足百歲的年紀修到這等境界,絕對是消耗了大量的資源。

“都是姐夫的……”

薛逸飛話還沒說一半,腦袋就黑煙一起,整個人陷入了昏睡。

薛芸焦急萬分,心裡不斷地祈求。

搜魂術結束,陳平慢慢鬆開手掌,並點醒了薛逸飛。

“姐夫饒命啊!”

薛逸飛驚恐的大呼著,聲淚俱下。

陳平輕皺著眉頭,斟酌了起來。

惠秋煙一脈既然敢揭發薛逸飛,自然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

此子繼承他母親的囂張跋扈,仗勢欺人只是稀鬆平常。

隨便算一下,家族大概都損失了四、五十萬的靈石。

但令陳平頗為猶豫的是,此子沒有截留高階礦石。

並且主動提供礦脈的線索,對他這位姐夫也是發自內心的敬重無比。

看了一眼寢食難安的薛芸,陳平最終說道:“俸祿停領五十載,海昌那邊你就莫回去了,在空明島閉關反思吧。”

“何時晉級元丹,何時恢復自由之身。”

“若是一輩子不得突破,你就待在山裡不要出去了。”

薛逸飛聞言,連連稱是的領罰退下。

望著弟弟的背影,薛芸由衷松了口氣。

這已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雖失去了自由,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芸兒,逸飛結元丹你不準私自給他任何的資源,否則就陪他一起受罰。”

陳平眼神冷冽的警告道。

“芸兒明白。”

薛芸心中一咯噔,連忙應諾道。

……

午後,陳平召見了家族中的靈植夫們。

一共十七人,男女老少,練氣築基皆有。

陳平從神木宗的傳承裡,挑選了一種二階的藥粉,讓眾人當場配製。

一夜後,兩名靈植夫脫穎而出,率先配出了藥粉。

偏偏這兩人,都與陳平頗有淵源。

其中築基中期的男修,名喚尉遲星淵。

此子乃是尉遲琳的重孫。

當年尉遲琳坐化前,攜兩萬靈石欲讓他收徒。谷

不過,他嫌棄尉遲星淵的靈根太差沒有答應,直接扔到了供奉堂。

沒想到,尉遲星淵憑藉精湛的種植技藝,幾十年後在陳家站穩了腳跟,還成為了築基修士。

尉遲家族的崛起,算是了卻了尉遲琳當年的夙願。

另一名築基初期的小姑娘,和陳平的關係就更加親密了一些。

此女是陳家的嫡系族人,名喚陳漩。

同時也是陳秋冬那一脈的族人。

有感於當年陳秋冬的恩惠,陳平對她頗為的青睞。

“老祖,這份靈植術的傳承太貴重了!”

檢視了手裡的玉簡,尉遲星淵和陳漩面面相覷著,滿臉的驚喜和惶恐。

“用心學,才能早日幫上老祖的大忙。”

陳平輕笑的道。

神木宗好歹也是衍寧城的大宗門,以靈植術聞名海域。

此宗的傳承,當然價值不低了。

金丹期的修煉丹藥,以五千年份的那幾類靈草為主。

但自然生長的靈草,通常很難渡過如此悠久的歲月。

這時候,就需要高階的靈植夫出手了。

一般兩、三千年份的靈草,經過催熟也可達到五千年份的入藥標準。

只是催熟的過程中,所耗費的靈石是相當的恐怖。

當然,培養靈植夫只是他的後手。

用不用得上兩人還待另說。

沒準,半路劫了一位內海金丹的財物呢?

丹藥不就一下來了。

尉遲星淵和陳漩如獲至寶,激動不已的退了下去。

陳平一思量,給陳向文發了一道傳音紙鶴。

命他把資源向陳漩傾斜。

此女是上品的木靈根,資質尚可。

而且,他當年答應過陳秋冬,保他那一脈的昌盛。

……

“老祖,三級符籙製作完成了。”

竹屋內,一名黑臉修士恭敬的遞上一張金光四溢的符籙,眼裡泛著濃郁的喜色。

“確實是三級中品的金槍破天符,孫小友的煉符天資果然奇佳。”

來回檢查了數遍,陳平開口誇讚道。

面前這位黑臉修士,就是陳秋冬當年推薦給他的符籙師,孫通。

兩日前,此人主動求見,隱晦提起了曾經的一個許諾。

“五十年內,孫小友若能繪製出一張三級符籙,本座答應會全力支持你衝擊元丹。”

這是陳平剛剛元丹時,誇下的通天海口。

為驗證孫通的技藝,陳平吩咐他當場制符。

其實孫通在空明島已經大名鼎鼎。

陳家寶庫裡的一半三級符籙,都是他製作的。

所以,輕而易舉地繪製出了金槍破天符。

“老祖,那個……”

孫通搓著手,靦腆的欲言又止。

“本座一諾千金,你急什麼?”

陳平甕聲甕氣的哼了一聲,隨手賜下了兩滴真霞秘泉。

“謝老祖恩德,老祖一言九鼎,晚輩萬分佩服。”

孫通頓時喜笑顏開,捧著兩個小瓶連連道謝。

“下去吧。”

心疼的揮揮手,陳平選擇了眼不見為淨。

好在萬殺真人和七凰商會那裡搜刮的真霞秘泉多達十滴。

否則,他還真有些不捨得。

……

又過了兩日,海昌島的一眾抵達了虛靈山。

但包括屠玄休、邢林年等老相識在內,陳平都一個未見。

中間的一切,皆是陳向文在排程。

金丹老祖就該保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感。

這是陳向文的原話。

陳平深以為然。

況且,他也懶得再與築基小輩有所牽扯。

……

“火炎真人,太俗!”

“清萍真人這個倒是不錯,可前世的天演大陸上已有同道使用。”

“斷宵真人?聽著怪怪的,算了。”

陳平單獨躲在一處偏殿內,檢視著一枚玉簡。

在十萬靈石的誘惑下,空明島一帶的修士徹底沸騰,無論什麼境界幾乎都絞盡腦汁,向陳家報了一個道號。

如果能被陳真人選中,那無疑是天大的榮幸啊。

以後和誰閒談,都有了吹噓的資本。

金丹老祖的道號是本修取的!

因此,陳家派出篩選道號的幾名修士最近忙的是昏天地暗。

單單報上來的道號,就有六萬多個。

按照要求,他們去掉了一大半。

將最終剩下的兩萬個道號,送到了老祖手裡。

陳平仔仔細細的掃了兩遍,卻沒有一眼相中的。

再降低要求的選了一次,他心中才有了一個比較合適的選擇。

“這個吧,簡單貼切。”

陳平確定後,直接喊來了陳向文。

當陳向文得知他擇中的道號後,露出了一絲狂喜之色。

……

十萬靈石的懸賞被一名練氣四層的小家夥拿下了!

近日,一個訊息瘋一般的傳遍全島。

至於具體是哪位,陳家未公佈出去。

而且,那幸運的小家夥也順勢加入了陳家,並立馬把靈石換成了貢獻點。

原因很簡單。

身揣十萬靈石的練氣修士,恐怕不能活著走出空明島。

……

“總算回來了。”

幾日後,漸漸等的不耐的陳平眼皮一動,目光射向了渡口。

那邊,一匹七彩紛呈的馬妖正馱著數名修士,往虛靈山趕來。

不久,登雲馬降落在了竹屋前的空地上。

“老祖!”

見陳平已於外等候,葉默凡趕緊跳下馬背。

大灰則一下撲入陳平的袖口裡,消失不見。

登雲馬身子猛地一抖,將兩男兩女共四名修士一同震落。

“晚輩見過陳前輩!”

眾人齊刷刷的俯身參拜。

這四人明顯分成了兩派陣營,相隔甚遠。

孤零零的一方,是一名肌膚賽雪,粉雕玉琢的女修。

看向陳平的目光裡,盡是激動和興奮。

微微頷首後,陳平朝那女修笑道:“月娘,你果然沒有辜負你師父的期望,破入了元丹境的大門。”

“月娘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師父,滄極宗在我手裡已是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覆滅了。”

楊月娘眼神一黯,幽幽的道。

“本座這不是來替你解決此事了嗎?”

陳平笑了笑,不鹹不淡的道。

一聽兩人的對話,另一方的三名修士立刻面色一變,心緒惶恐起來。

他們是赤羽宮的太上長老。

十多天前,登雲馬降臨琉璃海,直奔小夢島而去。

當馬背上那位鼻孔朝天的築基修士,宣佈陳真人命他們覲見後,三人一時驚疑萬分。

元燕群島似乎沒有陳姓的金丹真人!

赤羽宮的幾位不敢怠慢,稍一打聽,居然得知了一個訊息。

空明島的陳家當真出了一位新晉的金丹修士!

而且是法體雙修的金丹。

不僅擊敗了攬月宗的楚前輩,還收走了他的通靈道器!

三人驚駭欲絕下,萬萬不敢再做推託。

簡單的收拾後,就跟著葉默凡不遠萬里的趕到了空明島。

他們清楚滄極宗和陳家存在著一星半點的關係。

卻沒想到陳家在琉璃海陷入道統之爭的關鍵時候,竟出現了一位金丹真人。

“三位小友先自我介紹下吧。”

陳平瞟了三人一眼,揶揄的道。

同時,一股浩瀚的氣息從身上盤出,罩住了赤羽宮的一眾。

三人旋即感覺渾身炙熱,彷彿掉入了一口裹滿靈焰的油鍋,不由自主的半跪而下。

眼見為實!

面前的這位青衫修士,果真是金丹的修為。

三人驚懼交加,顫巍巍的挨個介紹了自己。

元丹後期的矮小修士,乃是赤羽宮的宮主祁蒙,元丹後期的雷修。

瘦瘦的老者和面容普通的女子則是副宮主,都是元丹初期。

“據本座瞭解,赤羽宮一向淡泊名利,怎麼突然挑起了道統之爭?”

陳平語氣平淡的問道。

“稟陳真人,都是晚輩的主意。”

一咬牙,祁蒙抱拳道:“晚輩自幼不甘寂寞,好勇好鬥,想和外界的道友們爭神通之高低,因此違背了祖宗們的遺訓,帶領宮中弟子出世搶起了地盤。”

“原來是領頭的鳳凰裡出了一隻山雞。”

啞然一笑,陳平目光鋒利的直視祁蒙。

“赤羽宮的其他修士都是聽晚輩的號令,前輩若要懲罰,晚輩一人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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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蒙一看架勢,知道他也許在劫難逃,果決的道。

哪知陳平卻揮揮袖袍,一片光幕狂灑而出。

蔚藍中點綴著無數的小沙石。

仔細一看,正是琉璃海的海域圖。

陳平再彈指一射,一絲火線沿著上下貫穿光幕。

“琉璃海往後一分為二,滄極宗和赤羽宮互不得侵犯。”

陳平不容置疑的道。

“多謝陳前輩,月娘沒有意見。”

楊月娘欣喜的道。

這塊海域相比以前的地盤雖小了幾成,可滄極宗如今就這丁點的實力,能保住大部分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陳前輩,赤羽宮願立誓,謹遵您的法旨。”

三名宮主互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瞳孔看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接下來,赤羽宮的眾人奉上了賀禮。

一百枚上品靈石,以及一件極品道器。

陳平非常滿意的收了下來,然後就打發眾人返回琉璃海。

赤羽宮的三人倒是毫不留戀的遁飛而去。

但楊月娘卻媚態十足的漸漸靠近。

“月娘,我與你師尊的情誼到此煙消雲散,望你滄極宗好自為之。”

陳平揹著雙手,冷冰冰的道。

“月娘明白了。”

聞言,楊月娘黯然的一低頭,腳下靈光一閃,幽怨的飛走了。

“老祖的魅力遠不是我等可比的啊!”

葉默凡偷偷打量著,咽了咽喉嚨。

接著,他詳細彙報了此去的經過。

那位重傷他祖父的仇家,已被登雲馬一腳踏成了肉泥。

“大仇既報,你也該安心修煉了,本座還指望你繼續效力幾百年。”

說完,陳平身形逐漸模糊了起來,半晌後,空中只懸浮著了一個澄藍色的丹瓶。

葉默凡開啟一看,馬上感動的怔於原地。

瓶內,是兩滴珍貴的真霞秘泉!

……

一個時辰後。

陳平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虛靈山。

他僅僅通知了陳向文和薛芸。

陳向文雖然很想挽留,但深知家族不應當成為老祖的絆腳石。

於是,最終把話憋回了肚子裡,只是簡單的一揖而下。

陳平將那頭三階巔峰的吞影知了王傀儡留給了他。

至於浮幽城的產業,待姜佩玲元丹後,再率領族人過來接手。

短短一月內,家族瑣事基本安排妥當。

臨走前,陳平拜訪了攬月閣。

閣主汪寧老老實實的聽他訓示。

足足講了半天,他老人家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宗門為什麼還沒反應?”

眼見窗外的那道遁光消弭不見後,汪寧面色難看的嘀咕道。

……

空明島渡口旁的一座茶樓裡。

“你們聽說了沒,據說陳老祖自封蕩魔真人。”

“哈哈,你這哪裡聽來的小道流言,陳平前輩自己不就是大魔頭嘛。”

“住口,你想死的話莫連累大夥!”

坐在一桌的幾名練氣修士激烈的討論著。

然而,下一刻,幾人的腦子裡同時響起了一道漠然無邊的聲音:

“本座海昌真人,爾等小輩亂嚼舌根,罰你們在茶樓做工三載!”

幾人驚恐萬狀的一屁股坐下,徑直跪了下來。

直到半個時辰後,幾人才戰戰兢兢地起身,找到了一臉懵的茶樓老闆,提出了免費幫忙幹活三年的怪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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